19.觸碰底線

    羅良璽把珂珊丟到公司門口，別克吐出兩排濃煙，飛速開走。

    珂珊麻木地開門進去，幽魂似的走進倉庫的小房間，直接趴到狹窄的小床上。

    看來他應該是剛從高帆嘴里知道她之前的動作了，前后聯想一番，又碰到她跟趙鵬曖昧，他的想法也是順其自然。

    然而她本來就沒打算跟趙鵬上床不是嗎，她還要把她的第一次留給羅良璽。

    現在在他眼里，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她不該主動提出做業務對吧，但是不跟他近距離親密接觸，不跟他肩并肩打開局面，又怎么能創造機會占據他身邊的一席之地呢？

    像以前那個作個簡單的助理，根本就沒用不是嗎。

    珂珊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夜，被鬧鐘痛苦地叫醒，然后開始一天周而復始的工作。

    過了幾天，羅良璽又約了趙鵬一次，這次預備帶上了詳盡的策劃書文件。

    趙鵬很爽快的答應了。

    珂珊幾次路過羅良璽的辦公室門口，想要問問，這次帶不帶她。

    無論羅良璽怎么設想猜測，這個單子他們一定要拿到。

    好在羅良璽還是帶上了她，畢竟突然讓她消失，會直接損害趙鵬的面子。那樣講究的一個人，會立刻明白其中用意，那么后面怎么談都會是打水漂，他或許連聽都不想聽。

    大家直接在茶社碰面，連午飯都省了。

    羅良璽通過自己的關系做了功課，先是展示了策劃書，又道：雖然我們公司體量不大，但是應對貴公司此次的廣告案，在容量和質量上，是不會有問題的。

    他表示，這個單子給大公司，他們可能就是隨便做做，但是給到藍田，他能保證超標完成規格任務。

    趙鵬話語含糊，羅良璽只得拿出殺手锏：你們定的是裕隆廣告公司對吧，據我了解，裕隆之前也為你們做過兩次，但是兩次的結果都是差強人意。您是廣東市場調過來的，三葉內部在本地私人關系混亂....您大概也忍受了很久?，F在這是個好機會，您不希望自己手上的業務質量過硬么，到時候您臉上也好看，得到一個晉升的小籌碼，我們也是沾了您的光。

    趙鵬態度顯然有所松動，不斷地續茶來掩飾自己的動搖。

    羅良璽起身，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們不需要您開后門，我們只需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大家從茶舍里出來，眼見趙鵬的座駕離開，然后又回到茶室里靜坐片刻。

    趙鵬的猶豫是那么明顯，但他到底會不會給藍田這個機會，誰都說不準。

    你們先走吧，放你們半天假。

    羅良璽摘下眼鏡，按壓著鼻梁骨，渾身釋放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高帆失落地開車走了，珂珊抬頭看向上面的窗戶，猛得下了決心。

    攔下一輛出租車，叫司機隨便開，珂珊對著手機屏幕發了好一會兒呆，終于撥下了繼兄的電話。

    電話響過三聲，那邊接起來，馮立農醇厚的聲音傳過來：稍等，我接個電話。

    他走到了僻靜出，這才輕聲開口：小珊？

    珂珊嗯了一聲，嗯得萬分艱難，而接下來的話，恐怕更艱難。

    她不想求他，不想求馮家任何一個人，但是梁春肯定不會幫她，馮二更不可能，只有馮大哥這邊有些希望。

    不是一些，她幾乎能肯定，只要她開口了，他一定會答應。

    ...大哥，我需要錢。

    馮立農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半分鐘后，才道：錢不是問題，你那邊出了什么狀況？

    珂珊搖頭，語氣平靜：沒有，只是前陣子花得太多了，我又看上...看上一輛車，現在出去實習沒車很不方便。

    馮立農似乎在那頭甄別珂珊話語的可信性，半晌道好，問她要多少。

    你別告訴我媽，她...她給我錢，總是有代價的。

    馮立農嗯了一聲，用聲音在輕撫她的頭：我懂。你放心好了。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我信你。

    錢一到賬，珂珊便給趙鵬發去短信，問他有沒有時間喝杯咖啡。

    趙鵬直接回撥電話：小珊，如果你想談的還是那件事，我想我們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珂珊說跟那事沒關系，就是單純的朋友碰面。

    趙鵬答應，按她說的地址過來。

    東方酒店是一個非常老牌的酒店，樓下有西餐廳和餐吧，外頭看著還算氣派，里面卻是掩不住的陳舊。

    趙鵬到了咖啡廳，問她在哪里，珂珊說肚子有點不舒服，在樓上的客房里。

    等他進門時，茶幾上已經擺好了兩杯香氣四溢的現磨咖啡。

    看這架勢，趙鵬立刻明白她是故意引他上來。

    兩人在茶幾旁對坐下來。

    趙鵬隱隱有些激動，言語中還有些試探：你急于要這個單子，是不是缺錢？如果缺錢..

    珂珊拖著手肘，淡然地喝了一口又濃又苦的黑咖啡：趙總，我不缺錢。

    輕巧地擱下杯子，珂珊起身，步子走得抓心撓肺，直到了趙鵬沙發后，右手壓在他的肩膀上傾身下來。

    趙總的妻子是家庭主婦，孩子在念國際學校，雙方父母家里，按您的性格，每年大概都會給一筆養老費，您這樣的男人，盡職盡責，為家庭和工作奉獻了所有，讓我很敬佩。

    但是從廣州總部調到這邊來，薪資待遇都會降好多吧。

    職場上也不順利，對嗎。

    您這么小心翼翼，我很懂，完全是因為肩上的擔子太重，這個我也明白的。

    就像我們羅總說的，其實這次您只要按照標準的流程來，按規程選擇一家最適合貴公司的下游，手上的業務做的過硬做的漂亮，怎么就不是開闊新場面的機會呢？

    您對我們羅總的話心動了，但是還不能確定心意，我也反思一會兒我們給的籌碼還不夠。

    珂珊轉身從櫥柜上拎來一個箱子，當著他的面打開，上面整整齊齊碼著滿箱的現金。

    她再次端起咖啡，朝上吹了兩口氣，隨即綻放出充滿蠱惑的笑意：這里沒有監控，您拿著它回家，誰也不會知道。

    哦哦，小珊在羅總底線上瘋狂危險摩擦。

    后天可以上ro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