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血夜
結局、血夜
好久沒更新好對不起!怪我沉迷布袋戲!今天一次完結了!后面可能有個帶h番外。 ========== 宮殿門開,荒yin的氣息撲面而來,洛陽王看著龍床上活色生香的畫面面色無波。 他早就習慣皇帝用這種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皇帝也很欣賞他不置一詞的態度。 他們君臣之間一向很有默契,洛陽王主持煩擾的政局,皇帝放心將權利給他,自己則在宮中享受美人的rou體。 但是這份默契,最近卻被打破了。 包含花向晚在內的他部署在各地的暗樁被一一拔除,留在各家王宮大臣府上的暗探也被拆穿身份。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月間,他羽翼被剪除大半,手下人紛紛死于非命。像花向晚那種死里逃生的實屬少數命大之人。 以他在這個帝國的一人之下,沒有人敢,也沒有人有能力對他下這樣的手,除非是唯一令他在下的一人。 洛陽王恭謹地低下頭:臣惶恐,陛下對臣有何不滿,還請明示。 皇帝抬起眼,被rou欲染紅的眼睛里忽然透出冷意。他猛地一踢身下的美人,讓嬌柔的女子滾落龍床,順著冷硬的臺階摔在洛陽王腳邊。 皇帝恨聲道:你的狗,你自己領回去! 美人本就渾身是傷,被踢下臺階更是多了一身淤青,偏生這屋里的兩個男人都對她冷眼相看,沒一個在乎她的死活。 她回想平時何等得寵,腳下的路多幾塊石子都有侍從忙不迭撿走,生怕硌疼她這深受皇帝憐愛的身子,何曾想過會有一刻無人問津,連地上的塵土都不如? 她想哭,但是屋中凝滯的氣壓令她本能地害怕,她不敢哭,只好抱緊了粉嫩的身子。她已經不求什么寵愛,只求活下去。 洛陽王不理會美人的嗚咽,問皇帝:她伺候的不好嗎? 好!非常好!不僅她伺候的好,在她之前被送到孤身邊的那幾個女子伺候的也好!用那些誘惑男人的邪術,將孤玩弄于股掌之中! 洛陽王目光微微一凜,聲音依舊波瀾不驚:陛下此言,令臣困惑。臣府上女子修煉異術全是為任務所需,此事陛下早就知曉,為何今日才震怒? 皇帝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滿是病容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你、你故意害孤!你只說那些女子會受媚功反噬,卻沒有說享用她們的男人也會 陛下真的不知道嗎? 莫忘了被你冷落憤然出宮的絕情夫人,她可是提醒過你的。她固然只是吃醋,可是她的話卻不假。 皇帝一時無言,那些久遠前的事,他早就不記得了。他現在只覺得惱火:賊子!你承認蠱惑孤、拖垮孤了! 陛下,這一切是我們各取所需。陛下不喜歡處理政務,而臣為了整頓混亂的朝綱,必須大權獨攬,不許任何妨礙政令施行的可能,哪怕是您。 什么意思?這是孤的天下,孤還說不得話了? 陛下忘了嗎?先帝在時,諸位皇子奪嫡,最后各自敗亡,只有您因為聽從臣的建議才保存實力,成了最后的贏家。您奪得天下,并不在自身才能過人,只在于聽從臣而已。洛陽王說著,一步步踏上臺階。 你!你皇帝方才他還盛氣凌人,此刻卻一個字也說不出??粗平某甲?,心中的憤怒轉成了恐懼。 花向晚忽然回憶起來,有一次皇帝駕臨洛陽王府,停留了一日一夜,離開時帶走了府上好幾個jiejie,此后每隔不久都會有女子被送入宮中。 當時她年紀尚小,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幾個被帶走的很受人羨慕,而王爺看著她們離開時的目光別有用意。 夜瑯呵呵一笑:明白了??磥硎锹尻柾跤妹郎醋』实?,讓皇帝對自己言聽計從?;实劾蟽涸疽詾殇N魂滋味不用付出代價,現在身體垮了,要回頭要賬了! 皇帝從王府帶女人走的事他當然也知道,不過他一門心思想逃跑,比花向晚更不在乎這件事。 現在他滿心的幸災樂禍,說道:所以說,要睡女人,就要勇于付出相應的代價。他指指自己:要像我這樣,冒著千刀萬剮的危險,才能真正抱得美人歸 高談闊論還沒結束,他的嘴巴已經被花向晚捏?。禾澞阌心樥f,好像你多正義一樣! 花向晚說完,滿懷憂色地看著絕情夫人。 自從看到皇帝毒打美人,她的臉色便越來越差。聽聞皇帝對洛陽王的質問,更是面如死灰,本就枯黃的臉色更加慘淡。 夜瑯受花向晚影響,最近有了一點良心,于是關懷了一下老太太:你仇恨皇帝和她的女人都慘成這個德行,洛陽王和皇帝還要互相殘殺,你應該開心??!哭喪著臉干什么? 絕情夫人的目光像是被掏空一樣,聲音沙啞道:就是看到他們這樣慘,我才覺得失望!他們過得志得意滿,我毀滅他們才有意思,現在他們互相狗咬狗就已經足夠,我這一輩子藏匿深山之中圖謀報復,又有什么意義? 她的話音才落,大殿之中已然生變! 洛陽王抽出床頭的寶劍,抵住皇帝的心臟,明黃的錦衣頓時染上猩紅:我為陛下獻上美女,是確保陛下言聽計從。陛下現在不聽話了,臣只好冒犯了。另立新君實在是迫不得已,請陛下見諒,臣會繼續為國盡忠的。 他的聲音仍然平靜,好像弒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皇帝恐懼地向后退,直到后背靠上床柱才驚覺死期臨頭。他惶恐地四下亂看,見到戰戰兢兢的美人,竟然還說道:美人,你給孤攔住他,孤賞賜你! 洛陽王嘆道:陛下何苦掙扎呢? 長劍行將刺穿胸膛的一瞬,屋頂瓦片碎裂,一道劍光飛射而來,氣勢磅礴,瞬間震碎了紅木龍床?;实劾蟽簜}皇滾落,顧不得一身狼狽,只慶幸逃過一劫。 洛陽王被凜冽的劍氣所傷,不自覺地后退幾步,低頭看看,手掌已經被震得鮮血直流。 皇帝和洛陽王向殿中看去,只見多了三個人影。 洛陽王看著熟悉的面容,臉上首見怒容。他知道,恢復全部功力的花向晚,這個王宮里沒人是她的對手。 花向晚,上次本王已放你一馬,你仍然要和本王作對? 夜瑯不耐煩地說:確定上回是你放我們一馬?不是我們晚晚把你們所有人放倒嗎? 花向晚深呼吸:閉嘴 洛陽王眉頭皺起:絕情夫人,你瘋了嗎?竟然敢來大內作亂? 皇帝聽到這個名字,忽然燃起希望,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秋兒,是你嗎?孤知道錯了,你快殺了這個賊子,孤會對你好,孤以后什么都聽你 絕情夫人抬起手,打斷了皇帝的絮叨,她看看皇帝又看看洛陽王,忽然一笑:老身想到一個好玩的游戲。 她抓起倒在地上軟綿綿的美人,指著皇帝和洛陽王:挑一個,你想讓他們誰死? 美人惶恐地看著老太太,又戰戰兢兢地看著兩個男人,拼命搖頭:不、不要害我!我不敢! 絕情夫人道:有什么不敢的?這些男人不把女人當人,就讓他們嘗嘗性命被女人捏在手心的感覺。你不覺得很痛快嗎?反正你也活不長了,為什么不報復這些男人呢? 她枯瘦的手一揚,手邊頓時彌漫起一股詭異的香氣。美人被香氣籠罩,身子不由自主搖晃起來。 美人看到絕情夫人眼中狠厲又瘋狂的光亮,好像著了魔一樣,忘記了身上的傷痛,目光緩緩移向高處的兩個男人。 他們一個控制了自己的命運,逼自己修煉媚功,另一個則是狠狠地折磨自己,拿她當個泄欲的玩物 皇帝看到美人眼中的游移,大喊道:選他!只要選他,你要什么孤都會給! 美人撿起剛剛震碎龍床的劍,手臂發著抖指向兩個高貴的身影。 看著她逐漸逼近,兩個高處的男人眼中終于露出恐懼。絕情夫人是個瘋女人,居然還要把她的瘋狂傳給別人! 洛陽王試圖躲過美人手中的劍,然而他身子才一動,便覺得身子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他如同踩中了棉絮,不得已屈膝跪下來,任憑怎么用力也扶不起自己。 洛陽王的眼中滿布血色,那副永遠平靜如水的面具終于破裂:絕情夫人,你對我下藥?你是個瘋子! 可是再罵又能如何?現在他的命真的握在這個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女人手里,由不得他不低頭。 洛陽王放下尊嚴,對神情恍惚的美人說道:只要你不殺我,我會想辦法解你身上的媚毒 然而他還沒說完他的許諾,胸口已經被洞穿。不過刺透胸膛的刀不是來自美人,而是身側的皇帝。 龍床藏有暗格,花向晚一劍震碎龍床,皇帝這才看到這把用來做最后防身之用的刀刃。 皇帝抽出刀,鮮血噴了他一臉,他卻毫不躲避。趁著洛陽王驚愕的當口,他又狠狠插上幾刀! 鮮血一波波飛出,皇帝臉上一層層蒙上血紅,直到他徹底變成個血人。鮮血染滿他的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出來,透出兇光,分外恐怖! 洛陽王抓住皇帝血紅的手,咬牙道:你你怎會? 這個被他擺布于手心的庸君,只會沉迷聲色的蠢輩,一輩子躲在他羽翼下的傀儡皇帝,怎么會有殺人的膽量? 洛陽王,你想殺孤?哈哈哈!孤既為天子,便永遠站在至高處!只有孤殺你,絕沒有你殺孤! 皇帝死死握住刀,把刀深深插入洛陽王心臟,眼睜睜看著洛陽王眼中最后的光芒消失。 他死時的表情似乎是自問,也似乎是自嘲,一生利用他人,凌駕他人,沒有想到,最終死于他的工具人。 皇帝滿臉是血,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路行尸走rou般地向大門口走去。 他好像不知道在場還有其他人存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殿外黑沉沉的夜,一步步走入黑暗中。 過了許久,外面傳來侍從的驚恐地傳叫太醫的聲音。 過了些時日,花向晚和夜瑯在宮外茶樓里探聽,得知皇帝一夜之間瘋魔,神志不清之際斬了洛陽王。眾臣料理了權傾朝野十幾年的洛陽王的后事,又把皇帝鎖入后宮。 帝位空懸之際,九千歲暫且攝政,不過他不是個愛管事的人,大多數時候和他親密的侍衛逛花園,一切由眾臣商討決定。 本以為朝政會一片混亂,沒想到意外地還算有序。大概是因為大家被洛陽王挾制監視太久,都明白一人獨大的恐怖,于是有意無意地彼此制衡,反而和和氣氣的。 至于那個事發后就無人問津的美人,也被絕情夫人帶走解毒了。想她最初對奪走皇帝歡心的女人恨之入骨,最后竟能出手解救那個美人,可說是意外。 花向晚喝下最后一口茶,心情從未這樣輕松:所以說,這世上從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实酆屯鯛敍]了,日子還是那么過。 夜瑯心情也大好,這世上終于沒有人和他搶花向晚了。他握住花向晚的手,茶杯的余溫和少女手心的溫度都令他深信舒暢。他嘿嘿地笑著:這話不對。世上沒有誰不可替代,但我沒有你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