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快點
搞快點
次日清晨,洛暮一走出單元樓,迎面便是一人一車,見她出來,車主人沖她眨眨眼,語調帶笑:上車。 她不拒絕也沒邁步,立在原地望著他,估計是因為才起床,表情有點呆。 高中生就沒幾個睡眠充足的,周漾打個哈欠,特意打理過的冷硬帥哥形象瞬間崩塌,催促她:快點,送你過去我要睡個回籠覺。 調子不太一樣,帶著還沒睡清醒的沙,以及一絲絲細膩的溫柔。 她眼簾一垂,沒說什么話,慢吞吞地走到車子旁邊,抬起條腿跨坐上車。 周漾老早就過來了,他有點起床氣,沒什么逗她的心情,確定她坐穩后,發動車子出發。 去吃個早餐? 因為腿傷,她出發得比往常早,現在又改坐車,時間完全足夠。 嗯。 洛暮理解的吃早餐,是上學路上經過某個早餐店順便弄份豆漿油條,結果路口時他車頭一拐,走了個跟學校完全不同的方向。 要去哪兒? 因為離得近,她近乎低喃地詢問。 深秋的清晨,薄霧未散,他悠悠地回:不會讓你遲到就行了。 難得的,她竟然沒吵著下車,聽了他的話。 想吃什么? 都可以。 行人車輛寥寥,路邊的商鋪也大都關著門沒到營業時間,清晨特有的靜謐安寧,兩人說話的語氣都隨之平和。 你追其他女生也這樣嗎? 她忽然開口,周漾把她的話品了又品,理明白意思后有點懵:什么其他女生? 等了好幾秒,才聽她蹦出兩個字:?;?。 原諒他,真把這一茬忘了。 他清清嗓子,理直氣壯地答:那不算。 連手都沒碰過,就一塊吃過幾次飯,還都有其他人在場。 你送她回家。 老子還跟你間接接吻了呢。 他當即回話,琢磨著又品出點秋后算賬的味兒來,怎么,吃醋了? 隱隱的激動。 她云淡風輕地否認:別想太多。 哦。 他撇撇嘴,那還說個毛。 拐出條小巷,環境突然變得喧囂熱鬧,車在一家生興興隆的包子店前停下,他沖忙碌的老板吆喝:叔,兩籠灌湯包兩碗豆漿。 哎,行。 兩人在路邊的小桌子坐下,剛蒸好的灌湯包跟著便送上來,蒸籠上方飄著熱乎的縷縷白霧,他抽出雙一次性筷子給她,提醒道:湯汁燙。 嗯。 她夾起一只,呼氣吹涼后,謹慎地咬開個小口啜里面的湯汁。 平常三兩句話能把他氣得跳腳,吃東西時還挺乖,他勾唇笑,低頭喝豆漿。 察覺到他的視線,洛暮朝對面投去一眼,眼珠子轉溜一圈,淡聲道:空腹喝豆漿不好。 哦。 他舉起碗,又喝一口,理所當然地說:第二口就不是空腹了。 能說什么呢,她無話可說。 兩人默契地都不說話,各吃各的,周漾比她先吃完,坐在一旁等她,手撐著下巴,悠閑自在,一點都不著急。 他推薦的地方,味道差不了,見她咽下最后一只湯包,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 他暗自挑眉,試探地問:再來一籠? 她看一眼他,又轉頭瞧了眼蒸包子的方向,白汽氤氳中,一籠一籠的灌湯包被送上桌供人品嘗。 她緩緩地,幾乎不可察覺地輕點了下頭。 周漾憋住笑,肅著臉跟老板又要了一籠。 灌湯包端上來,她夾起一個吹口氣,跟招待客人一樣,示意他:你也吃。 周漾飽了,可見她臉頰漸漸泛起的粉,重拾起筷子也夾了一個放面前的小碟里,放冷后時不時咬一口,一個大包子分兩口吃的人,這輩子吃東西就沒這么娘氣過。 十多分鐘后,灌湯包吃完,他要去結賬,她跟著起身:我來付。 一頓早餐錢而已,他不跟她爭:行吧。 兩人一塊去結賬,老板認得他,邊收錢邊夸:小伙子今天胃口挺好啊,一人吃兩籠。 他噗嗤一聲,見她抿緊唇,趕緊將笑意死死憋住,連連點頭。 等從早餐店出來,他再忍不住打趣:小胳膊小腿的,還挺能吃啊。 她臉色不太好:想笑就笑吧。 話音剛落,他果然哈哈大笑,她臉色就更不好了,羞憤交加,掄起書包打他一下,后者高舉雙手投降:別打別打,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笑你的意思哈哈哈。 純粹覺得意外而已。 太可愛了。 她重新背好書包,一看時間有點懵,吃個早餐費這么久時間,心下焦急,面上卻不顯,冷聲催他:走了。 嗯啰,走人走人,吃飽喝足去上學。 都這時候了還吊兒郎當的,果然是學渣中的戰斗機,坐在他身后,洛暮對著他的后腦勺狠剜一眼。 他其實知道時間,車速比來時快了點,總之不至于遲到,可她不放心,催他:能不能再快一點? 嘖。 他心情很好地回:開快了不安全,要么你抱著哥。 讓她自己選擇。 幾秒過后,一雙手抓住他衣服邊角,反正是沒碰到他的人。 小樣。 他無語地甩頭,提醒道:坐穩了。 幾乎是話落同時,他猛地提速,背后的她壓根沒做好準備,嚇得驚呼出聲:你瘋了! 好歹是抱了,他得意地齜牙咧嘴,回答很欠抽:不是你讓我快點的嘛?我還提醒你了,惡人先告狀,嘖 她氣憤低咒了聲,聲音飄散在風里,卻怎么都不敢動他。 他愈發洋洋得意,再次提速,深秋的寒風吹過他面龐,有種別樣的恣意瀟灑,身后的她緊緊擁抱住他,躲過一路的寒風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