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乖,別看
第六十一章 乖,別看
知道她這個號碼的人也就那么一個沈君言。 她收回前往廚房的腳步,倒退幾步走到茶幾前拿起手機接通。 沈君言為人謹慎,不確定對面是不是要找的人前,情緒概不外露。 他試探問:溪溪? 黎溪用臉和肩膀夾住手機,撕開一個小果凍咕嚕吞下:是我。 等聽到的是她的聲音后,對面冷硬的聲線瞬間柔和下來,話語中藏著淡淡的愉悅:聽你的聲音,似乎挺滿意那里的環境。 是挺滿意的。黎溪走到敞開窗戶邊,把手機遞到外面一會兒才拿回耳邊,聽到了沒?到處都是蟋蟀聲,免費的純凈白噪音,我肯定能睡個好覺。 那就好,我還怕你從醫院回來會不舒服。 沉默蔓延,意味不明。 黎溪眼尾一挑,咬了咬嘴唇,有種被抓jian在床的感覺。 雖然這是一場割裂性質的逃亡,但沈君言抓不了人,不代表他不知道人在哪里。 沒計較她為什么不回答,沈君言又自顧自地問:嚴重到要去醫院,看來這趟去倉庫是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沒有。黎溪搶著回答,緊接著沈君言最后一個字來開口。 后方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黎溪正要回頭,程嘉懿的身體便貼了上來,俯身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黎溪的心劇烈一跳,聽筒里又傳出沈君言晦暗的輕笑:回答得這么急,很有欲蓋彌彰的味道。 身后的人還不肯挪位,黎溪只能無聲深呼吸一口,平穩氣息:那沈總是希望讓我找到,還是找不到呢? 話音剛落,原本纏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向上,扶起她的側臉將她扳向右邊,一個熾熱而急躁的吻立刻在她唇上輾轉。 沈君言還不知道對面發生了什么,手指隔著相框玻璃撫過黎溪的面容:我當然希望你身體健康,常伴我身。 程嘉懿的吻來得又急又激烈,黎溪難以抵擋,雖不忘電話那頭還有個人,但也無法抑制情生意動而來的喘息。 她低聲唔了一句,哪怕立刻把手機拿開,對面還是靈敏地聽到了。 溪溪? 黎溪忙要推開程嘉懿,但對方卻不肯就此罷休,趁她張開嘴,放肆地用舌頭勾纏她,只要她感受他程嘉懿一個人。 溪溪,你那邊 未等沈君言再次發問,黎溪咬了程嘉懿一口,得到自由后連忙打開免提回答:沒事,被蚊子咬了。 蚊子用被咬疼的舌頭舔了舔唇角,蹙著眉頭,拿起先前放在沙發背上的圍裙,又走回到廚房里。 能聽見蟋蟀聲,那蚊子大概率也不會缺席。 沈君言不再深究,繞回她健康與否的問題上:行動隨時可以取消,但你精神和身體出了問題半秒都不能耽誤。 黎溪心思不在電話上,抻著脖子去看已經走進廚房的程嘉懿。 他把圍裙掛在玻璃門旁邊的掛鉤,然后向右轉,不見了。 溪溪。久久沒得到回應的沈君言嘆了口氣,又神游到哪兒去了? 黎溪回過神,無意識、傻愣愣地啊了一聲:沒什么,在看隔壁鄰居家的孩子在玩仙女棒。 笑聲從話筒中傳來,不帶任何掩飾,低沉磁性又不失爽朗,看來是在個安全的地方獨處著。 看好了以后,可以跟我說說在倉庫里發生了什么事嗎? 是禍躲不過。 黎溪看了看手背上的早已結痂的擦傷,將半真半假的謊言進行到底:被絆倒了,摔暈了半晌。 為了突顯真實性,她繼續添油加醋:你還記得我放在倉庫門口的那個木箱嗎?就是它!早上的時候不是突然下大雨嗎?我急著出去,就被那個破爛木箱絆倒了! 激昂地將木箱貶得一無是處后,黎溪嘟囔著撒嬌:手也擦傷了,上藥時可疼啦 一聽到她說疼,沈君言果然被轉移了重點,他那頭傳來一陣快速的窸窣,想是換了個坐姿,下一秒略帶不滿的聲音就響起。 手傷了?那洗澡時記得用保鮮膜纏一纏,別碰到水,及時換藥 一直等不到程嘉懿出現,黎溪哪里還有心思跟沈君言斗智斗勇,況且這么一長串她也聽得頭暈,連忙打斷:行行行,那我現在就去問程嘉懿要保鮮膜,拜拜! 她迅速掛斷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到沙發上,小跑著進了廚房。 廚房和廁所相連,黎溪還沒走進廚房,帶著回音的水聲淅淅瀝瀝,隔著幾扇門也聽得一清二楚。 黎溪踮著腳尖一步一步地走到浴室的門前,手搭在球形門鎖上,輕輕往左邊擰了一下。 門沒鎖,開了。 黎溪沒有急著進去,推開一條門縫往里面看。 浴室分位干濕兩個區,用一扇只能往左的磨砂玻璃門隔開。而現在,一個挺拔結實的身影赤裸映在模糊的玻璃上,影影綽綽。 哪怕看不清楚,黎溪依舊能想象出那rou體的誘人之處。 浴室比廚房高出一個臺階,黎溪跨上一小步,踢掉鞋子,赤足走上防滑的地磚上。 黑色長褲,孔雀藍木耳邊小短袖,酒紅色的橡皮筋,依次落蜿蜒在從門口到磨砂玻璃前的路上。 里頭的人似乎沒察覺浴室里進了人,背對著玻璃門,站在花灑底下沖掉頭上的泡沫。 黎溪握住不銹鋼門把,用力將玻璃門推開,然后關上,走上前抱緊程嘉懿勁瘦的腰。 他洗的冷水澡,水是涼的,但身體是熱的。 被抱住也沒有任何反應,黎溪故意夸張地打了個抖了抖,程嘉懿立刻把開關撥向熱水那邊,幾秒鐘過后,水反過來比他的身體還要熱。 終于沒有泡沫滑落,程嘉懿正要伸手關水,纏在他腰上的手突然離開,攔在了開關之前。 嘉懿,我都還沒洗呢。 程嘉懿收回手,想要轉身離開:你洗吧,我到外面幫你收拾衣服。 剛走出一步,他停下腳步走不了,被兩只手箍著。 黎溪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下巴枕著他的肩膀耐心教導:嘉懿,吃醋時玩冷戰是個幼稚行為,完全不可取。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努力讓我只看到你一個人。 被點破心事,程嘉懿怔了怔,黎溪就趁這個時候推了他一把。 并不寬敞的空間內彌漫著大片的白煙,兩人走出了花灑落水范圍,任由熱水紛紛灑落。 太安靜的環境容易暴露過快的心跳聲,離開關最近的程嘉懿選擇讓水繼續浪費。 黎溪的內衣褲早已濕透,薄薄的,濕透的白色幾近透明,比不穿還要性感。 他們之間不過半臂的距離,但黎溪把腳步放得很慢,很小,三步才走到程嘉懿面前,傾身貼近。 原本垂在腿間的物件慢慢升騰,大膽地橫亙在兩人之間,然后被黎溪一壓,嚴絲合縫地貼在各自赤裸的皮膚上。 黎 黎溪噓了一聲,低頭看著他赤裸的上半身。 白皙的皮膚上盡是難看的疤痕,雖然已經愈合多年,但依舊能看出受傷當時是怎樣慘烈的狀況。 皮開rou綻、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她指尖撫上肩膀上一道長長的縫合疤,那是最長、最明顯的一道疤痕,像一條蜈蚣,匍匐在遒實的胸肌上,猙獰得令人心驚。 嘉懿 下一秒,眼淚落下的一秒,一只寬大的手掌覆在她眼前。 乖,別看,都過去了。 終于綠別人一次的小程:一個小小的報復,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