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會忘記程先生的
第三十一章 不會忘記程先生的
俞喬這番話給足了神秘感,遲疑又猶豫,六十二個字生生講了半分多鐘。 但對比聽完后足足沉默了三分鐘的黎溪,這三十多秒就顯得有些短暫。 嘉懿哥從來不說自己的事,我也是從別處聽來的,或許只是以訛傳訛,也不知道真假,黎小姐聽完就忘了吧。 雖然她跟黎溪說過不少八卦,但說的都是人盡皆知的玩笑。 而原生家庭這件事太過沉重,沒有人敢當面去問程嘉懿本人,卻有很多人希望孤傲的他有著凄慘的背景,給他們帶來或愛或恨的幻想。 那他黎溪咬了咬下唇,選中又拋棄了幾種句型,最終定了個她認為最和善的說法,現在看上去,不太像過著很拮據的生活呢。 現在的確不像。俞喬的回答也同樣為難,但嘉懿哥大學第一年的確要靠助學金才交得上學費。 黎溪再次沉默。 程嘉懿于她來說,跟其他任何一個男人沒有任何區別是閑暇時用來打趣的玩物,是她想用來平衡荷爾蒙的工具。 但此時聽到俞喬說的故事,甚至這個故事的真假也無人得知,她卻難得地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清貧又孤高的男人她見過不少,每一個她都只帶著踐踏的心態去結交,惡劣地想折斷他們的傲骨,看他們卑微匍匐在她腳下。 但為什么這次她猶豫了? 不得不說,程嘉懿是她見過最難搞的人,她不喜歡被動,不愿被壓制,所以他也是最能激起她征服欲的男人。 能勢均力敵的對手與知音一樣難覓,黎溪不介意暫時低頭等待時機反撲。 我知道了。 她轉動夾在中指和無名指煙管口紅,微微一笑。 * 黎溪身上最大優點,就是知錯能改。雖然她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 不過現在既然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她也不會視而不見。 說要監督她一日三餐的人跑了個沒影,黎溪便帶著俞喬一起下樓吃飯。 小喬,你知道程嘉懿喜歡什么嗎? 這就把俞喬難倒了。 嘉懿哥無欲無求,大學時除了上課就是鍛煉和打工,沒見他有什么愛好。 不愧是最難搞的男人。 若他不仇富,她還能用錢把人砸開心了,但程嘉懿這人跟個和尚似的,難不成要給他送一套佛經大全嗎? 揣著一肚子愁心事,黎溪胃口沒了大半,吃了一碗海參羹就覺得撐,可俞喬還坐在那里監督她吃飯,她只能用筷子一粒一粒夾米飯。 一通電話猶如及時雨拯救了她。 黎溪從不質疑施嵐的工作效率,但她在一小時內就有反饋的效率著實讓黎溪有點小吃驚。 我突然想起一個關鍵人物,那人叫孔方,是我留學時認識的二世祖,而他哥經常在沈君言辦公室出入。 黎溪猥瑣地嘶了一聲:難道 麻煩你停止這齷蹉的想象。施嵐傳來了翻頁的聲音,似乎是在寫字,孔家全族都是愛國華人,K&G財團就是他們家的,他們應該比我清楚沈君言在美國做了什么。 這確實是個很好的切入點,黎溪借機從凳子上起來,走到飯廳的露臺才開口:但直接問他們會打草驚蛇吧? 在考慮會不會被沈君言知道之前,你還是想一下怎么撬開孔方的口吧。似乎是寫好了,鋼筆蓋啪的一聲和筆桿合二為一,不過孔方這人神神叨叨的,jian詐得很。 黎溪倒是樂觀:他jian詐我就不jian詐嗎?而且又不是沒了他不行,怕什么。 施嵐也是這個想法:孔方明天抵達,我在后天給他搞個洗塵宴,就在昨晚的度假村,到時候我來接你。 黎溪應了聲好正打算掛電話,施嵐又大驚小怪地喊了幾聲:還有一點,孔方還有個臭毛病,聚會從不讓外人進入,你得提前為你的保鏢先生想個新身份。 新身份么 黎溪往旁邊的躺椅一坐,直接躺在了上面。 視線的正前方掛著一個白色圓球,里頭閃爍著一點紅光,是監控攝像頭。 知道程嘉懿還在監控室里,她眉毛一挑,對著攝像頭眨了眨眼睛:那內人的范圍是什么?能進入我體內的人? 施嵐靜默了一秒,鄭重其事說:說實話,時至今日我還是想當你嫂子的。如果你真要和保鏢搞早一起的話請告訴我一聲,我好乘虛而入沈君言。然后又頓了頓,解釋,我們的入字是同一個意思。 她語速極快地說了一長串,但黎溪左耳入右耳出,目光卻一直定在那閃爍的紅燈上。那雙慵懶的眼睛似乎能說話,還能穿透一切,直視人心。 看得程嘉懿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隔得太遠,攝像頭并沒有收錄到黎溪的聲音,他也沒學過唇語,看不出她說了什么話。 但她的表情告訴他,她又準備干點壞事了。 * 施嵐發來幾張圖片,是孔方的生平事跡。 出身鐘鳴鼎食之家,常春藤名校畢業,足跡布滿世界各地,而身邊的女人也同樣來自世界各地,典型的二世祖人生。 最后一張是孔方的證件照,他頭戴學士帽,臉色蒼白,眉形和眼睛一樣細長,眼神慵懶卻蘊藏著一絲狠厲,一雙大耳朵格外顯眼,倒增了幾分佛相。 黎溪盤腿坐在沙發上,聽到背后傳來腳步聲,回頭,果然是從樓上下來的程嘉懿。 程先生!黎溪忙回身趴在椅背上看他,能過來幫我個忙嗎? 程嘉懿看了她一眼,心想這人果然要干壞事。 他停在原地,做足表面功夫,畢恭畢敬道:黎小姐直接吩咐就行。 是怕她?還是還在生氣? 黎溪覺得兩者都有。 她一只手托著腦袋,故意撇嘴委屈說:我是會吃人的妖精嗎?程先生站得那么遠,聊天好累的。 程嘉懿怎么說得過她,輕輕吐出一口氣,抬腿走了過去。 黎溪挪了挪屁股,拍拍她剛才坐過的地方,然后把手機藏到抱枕底下,從下至上看著程嘉懿:有玩過傳遞游戲嗎? 他蹙眉:要傳遞什么? 那兩只平放在膝蓋上的手出賣了程嘉懿此時的情緒緊張,遲疑,還有些無措。 是啊,傳什么好呢?黎溪故意吊程嘉懿胃口,一雙狡黠的眼睛滴溜溜地看著他,直到盯到程嘉懿不悅地皺起眉頭,她才抬手指了指紙巾盒。 你找其他人吧。 程嘉懿猛地起來,黎溪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他的食指。 誒,別走呀。被握在手心的手指掙扎了一下,黎溪連忙雙手并用抓緊,惡人先告狀地埋怨,我讓你幫我抽張紙巾而已,你瞎想什么嘛! 這鬼話程嘉懿一個字都不信,垂眸看她賴皮地笑,還是彎腰抽了張紙遞給她,順勢坐回原位。 黎溪這下高興了,笑出標準八顆牙齒,雙手接過那張紙巾,仔細疊好的同時喃喃自語:這是程先生送我的第一件禮物,一定要妥善保管。 她把紙巾疊了四下,輕手輕腳地放進胸前的口袋。 程嘉懿斜睨了她一眼:扔洗衣機時別忘了拿出來才好。 黎溪抬眸對著他眨了眨右眼,撒嬌道:放心啦,再怎么健忘都不會忘記程先生你的。 程嘉懿諷刺輕哼,轉頭掩埋所有情緒。 一個肥章能不能換大家珠珠和留言(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