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愛得要死要活
第十一章 愛得要死要活
來者不善。 這是黎溪看到何之白后的第一個感覺。 那一刻她就知道,周凝的秘密是誰說出去的了。 周凝和江成明的事她只在那天說過,而那天的更衣室恰巧被她全部拉上了窗簾,外頭站了個人把所有對話聽完了也不奇怪。 平白無事當上了替罪羔羊,黎溪看她有點兒不順眼,拉著程嘉懿的衣袖繞過她徑直離去。 何必走得這么急。 黎溪步履不停:不然留下來聽你跟我道謝? 她不停提醒周凝要堤防點兒何之白,沒想到自己竟然也陷了進去。 如果你想聽,我也不是不會說。 何之白平緩地語調成功讓黎溪站定了。 她轉過頭,整理了一下儀容說:說吧,我準備好接受你的嘉獎了。 何之白仿佛沒聽出她的諷刺,雙臂抱在胸前說:或許道謝之前,我應該跟你說聲抱歉。不過我猜你也不會計較些什么,畢竟你一直沒有把周凝放在眼里,不是嗎? 真是好笑,我接不接受你的道歉,和你需不需要道歉是兩件事。黎溪涼涼掃了她一眼,別給我偷換概念。 說完她再次拉著程嘉懿繼續往前走。 黎溪,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嘗過愛而不得的滋味。 話音剛落,疾走中的兩人都停了下來。 何之白看著她挺立的后背,一字一句控告她的罪行:你從小就享受著身邊所有人的簇擁和追捧,一切都唾手可得,永遠不懂什么叫心有不甘,什么叫觸不可及。 黎溪松開程嘉懿的衣袖,右腳往后退了一步,側過身,一雙冷冽的雙眼定在何之白身上。 像正在瞄準獵物的豹子。 但何之白并沒有發現危險已步步逼近,邁開腿一步一步走向黎溪,最后停在離她只有一臂距離的地方。 你還記得蔣燁嗎? 蔣燁? 黎溪在腦海里找尋了一番,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認識過這么一個人。 你當然不記得,你怎么可能記得何之白諷刺一笑,中考結束后你參加了一個舞蹈夏令營,蔣燁也是其中一員。 要記住一個人對黎溪來說是很困難的,因為她身邊一直人來人往,她沒心思,也沒必要去記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她只需要記住自己是誰就好了。 而黎溪是誰,她自己清楚得很。 開營的那天晚上,主辦方舉開了晚會,你就是第一個上臺表演的人。 黎溪依舊沒有印象,因為她上過太多次臺,以至于到后期,這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日三餐的日常事宜。 誰會記得自己每天吃了什么。 你當時不過隨便跳了一段,臺下所有人都看呆了,除了在跟女朋友煲電話粥的蔣燁。 黎溪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她熱愛被愛、被簇擁,她希望所有人的目光只聚焦在她身上。 如果有人做不到,她不介意做出引導。 晚會結束后,你在眾目睽睽下去攔住蔣燁,問他為什么不看你表演,是不是你不夠漂亮,還是舞姿不夠動人。蔣燁被你問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因為要陪女朋友聊天,下次一定會看的。 何之白說了這么多,黎溪還是沒能記起這么一號人物。 原因還是那個這些事她做過太多了,已經多成了日常,不會有人記住這些日復一日。 在那之后,你生氣地揚言要讓他愛上你,拋棄那個打擾了你完美表演的女朋友。 黎家有女初長成,十五歲的黎溪如初綻的牡丹,加上優越的家庭背景,蔣燁一個普通男生怎么可能不拜倒在她裙下。 夏令營還沒結束,蔣燁的眼里就只剩黎溪一個人。 但黎溪怎么可能會跟他在一起,在蔣燁跟她表白,說希望能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又變回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她居高臨下地譏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我只說要讓你愛上我,沒說我愛了上你,要跟你在一起。 在遇見黎溪前,蔣燁是個一心往上的尖子生。他有能力相當的女朋友,是學弟學妹心里一支旗桿,但在遇見黎溪后,他一顆心只有得到黎溪青睞垂憐這個墮落的目標。 此時何之白已然紅了眼,她捏緊拳頭大步走向黎溪,一把攥住她的衣領:你為什么要搶走蔣燁!為什么要踐踏一顆又一顆的心!為什么要求所有人都要為你而生! 程嘉懿此時終于回過神來,正要上前拉開何之白,黎溪卻抬手示意他別動。 真正屬于你的,怎么可能被搶走。 何之白一怔:你說什么? 雖然被緊緊攥著衣領,可黎溪臉上沒有半分狼狽,甚至還有心情用悲憫的眼神打量了何之白幾眼。 你這樣說我也記起來了。你那位前男友我用五天就追到了手,你們的感情可真廉價呢。她一手揮開何之白,低頭整理被弄亂的襯衫領子,你繞這么一大圈,不惜陷害周凝和江成明,就是為了報復我? 在聽到何之白說出拋棄兩個字的時候,黎溪就知道何之白的目標就是自己。 周凝以為這件事只有黎溪知道,必定會認定黎溪就是始作俑者。 舞蹈和江成明都是她最看重的事,若被同時摧毀,她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黎溪。 而在背后策劃這一切的何之白,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讓競爭對手和情敵兩敗俱傷。 我是用你的名義和老師告的密,所有證據都是指向你的。再者,周凝最恨的人是你,就算我在她面前說告密者是我她也會自我洗腦,認定你才是害她身敗名裂的人! 何之白眼中的瘋狂再次浮現,黎溪下意識后退,可當余光掃到慢慢往自己身后靠近的程嘉懿,她心里所有不安都煙消云散。 她勾了勾唇角,不可一世地反問:那蔣燁知道你要報復我嗎? 何之白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黎溪逼退了一步。 他當然不知道。黎溪云淡風輕反攻回去,不斷逼何之白后退,他若是知道,怎么可能允許你傷害我。 不!他知道,是他讓我做這件事的!何之白大聲呼喊,他恨死你了,他恨不得你去死! 你撒謊!黎溪高聲打斷她毫無邏輯的話,學著她一手提起她的衣領勢在必得說,他還愛著我,還對我念念不忘,不然你怎么會這樣恨我? 她單手捏住何之白的雙頰,像看困獸一樣看著無法掙脫的人,惡毒道:你就承認吧。哪怕我踐踏他的自尊,將他的心揉碎扔到垃圾堆轉頭就忘,他都不可能恨我半分,甚至 黎溪的手逐漸往下,停在何之白的咽喉處,狠狠地用力捏?。哼€愛我愛得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