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坦白
15.坦白
很快,筱依依三倍龍舌蘭下肚,雖然離喝醉還早,但是稍微有點飄。兩杯長島冰茶也端來了,楊含景把一杯推給筱依依,試探著開口問道:筱依依,其實前幾天我就注意到了,咱們酒吧有個帥哥,這陣子常來 他留意著筱依依的表情,果不其然,聽到這個,她的臉色有細微的改變。 楊含景裝作不在意:昨天我看你看到他了,你們認識? 筱依依沒想到楊含景會注意到孟白,她喝了酒,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藏不住臉色,于是無奈點了點頭。 楊含景接著說:你這每天晚上回去的也不早,得注意安全啊,你長這麼漂亮,很容易被盯上的。他一雙大眼睛眼角略微下垂,說起關心的話來顯得特別真誠無害。 筱依依拿起冰茶的杯子,跟楊含景碰了碰:多謝楊老闆關心,我一直都比較小心。 說這話,她心自然是虛的。如果不是昨晚她神思恍惚,沒有察覺背后有人跟著,也不會 楊含景見她臉色微妙,舔了舔嘴唇,說:走,陪我去后面抽根煙。 筱依依沒拒絕,跟著他出了酒吧的后門。 酒吧的后門對著一條幽深的小巷,只有周邊幾家飯店咖啡館的后門通著,想抽煙的人總是會到后面來。 楊含景拿著筱依依的酒,到后門又遞給了她。自己拿出煙來點上了一根。 筱依依喝著酒,聽到楊含景問她:你跟昨天那個小帥哥,關係不一般吧? 楊老闆怎麼有心思關心我的感情生活了?筱依依低著頭,心不在焉地回。 今天氣溫三十四度,即使到了晚間還是悶熱,筱依依脖子肩膀手臂線條都纖細流暢,平時她最喜歡穿背心或者吊帶,尤其在這麼熱的天氣里;而今天她卻破天荒地穿著長袖襯衫,闊腿褲。 楊含景的眼睛有多賊,從他今天第一眼看到筱依依這身裝扮就知道她肯定有事。果然,她一低頭,楊含景就看到了她脖子上兩個吻痕。一個在左耳下方,一個在低一些,被領子擋住,但是偶爾能露出來。 依依,你這兒怎麼了?楊含景沖筱依依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筱依依心裡一緊,把襯衫領子往上拉了拉:蟲子咬的吧。 楊含景又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這手腕兒又是怎麼了? 筱依依退了一步:楊老闆! 楊含景笑笑:徐夜不在,玩得挺嗨??? 筱依依陡然間變了臉色,但是她卻無言以對,她有些后悔自己的掉以輕心,楊含景這個人精,眼睛就是黏在女人身上的,就算她穿長袖長褲,瞞得住別人,也躲不過他的眼。 楊含景歎著氣,又抽了一口煙:按理說,你們之間的事,我不該插嘴。徐夜也說過,你們的關係也不是男女朋友,但是我還是要多說一句。 筱依依有點吃驚地看著他,楊含景一直以來給她的印象,都是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樣子,但此時他稍稍認真起來,身上陡然生出來一股不和善的氣場。 楊含景盯著筱依依的眼睛,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徐夜這四五年從來沒談過戀愛。以他的條件,大把女生隨他挑,但是他選擇單身。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筱依依聽徐夜說過他一直沒戀愛,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單身,于是她搖了搖頭。 楊含景:徐夜這個人,太念舊,太重情。他大學時候交的那個女朋友談了兩年半,快畢業的時候分了,從那之后他就一直沒再談過,連這家酒吧也是當年為了那個前女友開的。當時他為了留在海城,跟家裡大鬧一場,這家酒吧,也是一開這麼多年。我這麼說你應該知道我什麼意思了吧? 筱依依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 楊含景:他喜歡你,我看得出來,說實話,你跟他那個前女友氣質有點像。他的眼神往筱依依的領口里探了探,盯著那個刺眼的吻痕說道:他還有三天就回來了,我希望你這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好能消下去。徐夜是我哥們兒,你要是只想玩玩,趁早離他遠一點。 他這話說得不客氣,筱依依臉上有點過不去,她悶聲道:我會跟他解釋清楚。 楊含景盯著她又看了一會,突然湊近她說:你要是想玩玩,找我不是更好嗎? 筱依依冷冷地看著楊含景:楊老闆,認真的? 楊含景大笑著打哈哈:開玩笑開玩笑,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歡的款,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三天后,徐夜回來了。 對他回來這件事,筱依依認慫的情緒遠遠大于期待。 這幾天孟白一直沒出現,但是有在給她發信息,也提到過,和她同住的男人什麼時候回來,他要見見。 筱依依第一次覺得,當時把徐夜騙過來同居,是一個錯誤。 但誰能想到,沒解決清楚感情問題的,竟是她筱依依呢? 徐夜拖著行李進家門的時候是下午三點,進門時筱依依正坐在沙發上,帶著笑看著他。 依依,我回來了,也不過來迎接一下?徐夜換了鞋,邊把箱子往房間裡拖邊說道。 筱依依僵直地坐著,拉了拉睡衣的領口:你路上累著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 徐夜進屋換了舒適的衣服,看了眼他的屋子,驚訝地說:依依,你幫我把防塵罩都撤啦,被單也換了? 筱依依乾笑兩聲:畢竟好幾個星期呢,也都落灰了。 徐夜沒多想,他來到客廳坐到筱依依身邊,順手攔過她的肩膀:我走這段時間想我了沒??? 筱依依縮了縮脖子:還,還行。 他們倆平時發信息倒是真的不多,一天也就一兩個來回,有時候徐夜問下酒吧的情況,有時候筱依依發一些他可能會感興趣的鏈接,僅此而已。 徐夜聞著筱依依身上的香氣,心就有點癢癢,他偏過頭想去親筱依依的脖子,筱依依卻一下子撥開他站了起來:我去給你倒杯水。 徐夜感覺有點不對,他也起來跟著來到了廚房,從背后抱住了筱依依:怎麼冷冷淡淡的,我可算是為了你早回來了一周呢。 筱依依梗著脖子,把一杯水塞到徐夜手裡:徐老闆,我們去沙發那邊,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徐夜一屁股坐回到沙發上,筱依依坐到他對面的茶幾上,兩個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徐夜一臉我準備好了的坦率神情,衝著筱依依揚了揚眉毛。 筱依依嘆了口氣,開始解睡衣的釦子。 徐夜瞪大了眼,戲謔道: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這是打算怎麼說? 筱依依沒說話,解開三個釦子之后,她把衣服領子向兩邊扒開了一些。 徐夜的臉立刻黑了。 筱依依從脖子到鎖骨,白皙的皮膚上,幾個吻痕還泛著紫,沒有退去。 徐夜皺起了眉頭,覺得眼睛被刺的疼。他冷冷地盯著筱依依,慢慢地開口:我記得,我們之間的規矩,還是你定的。就算你這三週里就有了心儀的對象,是不是也該先告訴我一聲? 筱依依說:這是我前男友干的。 徐夜:哦?前男友為什麼就特別了呢? 筱依依看著徐夜,眼裡滿是委屈。 徐夜覺得自己簡直是失心瘋了,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候難道在裝可憐嗎?而自己居然還有點心疼?! 筱依依垂下頭說:這個人,我跟你提過。 徐夜這時想起,曾經他跟筱依依上床的時候,她對于被禁錮雙手的恐懼。她好像是說過,她的前男友 喜歡這樣。 徐夜問:你的意思是,這事我不能怪你? 筱依依恍急地看著徐夜,欲言又止。 徐夜在心裡對自己說,別同情她,別被她騙了,和前男友上床這種事,難道不是你情我愿的嗎? 筱依依斟酌著開口:我不是我主動的 徐夜湊近了點,逼視著她:我跟你做的時候,難道都是你主動的? 筱依依快急哭了。她不想把孟白說成一個強姦犯,雖然她承認,那一晚孟白的舉動跟強姦也沒有什麼本質區別。但是 徐夜看她這樣,煩躁地起身要走:你想清楚怎麼說再開口! 筱依依一把拉住他的手:我是被強迫的。 徐夜一瞬間覺得有點可笑。他轉過頭俯視著筱依依,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報警!留這一身傷給我看有什麼用! 徐夜聲音一高,筱依依的眼淚頓時便落了下來,她咬著嘴唇,只是緊緊地抓著徐夜的手,不讓他走。 徐夜越想越氣,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可以做到跟別人上了床再在他面前裝可憐。他也不明白自己此時此刻的火氣從何而來,明明不是他的男朋友,明明他們只不過是比炮友更親近一點的同居關係而已,為什麼自己嫉妒得快要發瘋了呢?! 他被筱依依拽著,看著自己臥室里新換的床單,張了張嘴,艱難地開口問:我的床單你給換了。你們該不是 筱依依把他抓得更緊,沒有出聲。 徐夜攥緊了拳頭,氣得恨不得砸墻。他抬起被筱依依緊緊抓著的那隻手臂,輕易地把她的手掰開,甩掉:我明天搬走,你們好自為之吧。 你掙脫我這麼容易!筱依依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有沒有想過,我反抗一個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夜在他的臥室門前站住了。 你抓住我的手,我就跑不掉了,你掐住我的喉嚨,我連呼吸都要聽你的,你壓在我身上,我連動都動不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沒反抗呢? 徐夜轉過身,看到筱依依坐在茶幾上,臉上掛著淚望著他。在不大的客廳里,她都顯得單薄,細弱的手腕,比大多中學女生還細,那細胳膊細腿,好像用點力氣就能折斷。 她曾經顯示出對于禁錮她手腳的恐懼,并不像是裝出來的。 她這細弱的身子骨,在一個成年男性面前,的確是不堪一擊。 徐夜對筱依依說:過來。 筱依依乖乖地起身走了過來。徐夜圈住了她兩個手腕,對她說:甩開我。 筱依依于是收回自己的手腕,徐夜抓緊她的手,她向后扯著,徐夜說:用力! 筱依依憋得臉都紅了,卻只能僵持著,徐夜稍稍使力,便能讓她的反抗化為烏有。 她眼裡含著淚,松了力氣。 徐夜也鬆開手,筱依依的手腕已經被他攥得通紅。他看著在她白皮膚上的紅,想知道她在衣服里藏著的,還有多少。 把衣服脫了。徐夜說。 筱依依睜大了眼睛,淚還未乾,哀求道:徐老闆,別 徐夜揉了揉眉心:我要看,你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