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

    秦念的臉因惱怒有些泛紅，想破口大罵，又發現喉間有些哽咽，垂在身側的指尖掐得發白，輕輕呼出一口氣，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當被狗咬好了。

    俞堯從秦念的腰包間掏出手機，抓起秦念的拇指解了鎖，剛剛來得及，沒有換成會所的長旗袍，跑外場的制服都是齊臀短裙附帶腰包，因為要記下客人的需求，也便于走路。

    俞堯拿出自己的手機掃了掃，通過了秦念的微信，什么時候改變主意就打給我，我等你。

    秦念看著他將手機放回腰包，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真是諷刺，臨走的時候，俞堯掏出一張支票，這次倒是沒往胸口塞，而是塞到秦念緊緊并攏的雙腿間。

    明明做著無比色情的動作，俞堯卻依然滿臉淡然，但指尖恰似不經意摸索過的地方，讓秦念無比肯定，又是一個下流胚。

    回到家里，秦念躺在床上數了一下支票上的零頭，財神爺真舍得砸錢，難怪水云間的姐妹都恨不得一年四季都住在天字號會所，又成天保佑能遇到俞堯這樣的會員。

    闊綽是真闊綽，下流也是真下流，秦念將支票和上次的信用卡放在一起，心里不由想著，若財神爺多賞賜幾回，不用兩個月，她的債都能還清了。呵呵噠，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那五百萬違約金，可能在財神爺眼里都不夠看的。

    美美睡了一覺，郁悶的心情好了不少，今天學校有年級會議要開，秦念少不得又要從住所奔波到學校，會議掐點結束后，班級的聚餐又去不了，只能急匆匆往水云間趕，秦念沒注意到，身后有一輛車一直跟著她。

    白天和夜晚總是不同的，走進水云間時，秦念就是一個青春朝氣的學生樣，而從大廈走出來時，因為為了省時間趕公車，來不及換衣服，只披了一件風衣，腳踩高跟風風火火跑向了公交車站。

    秦念很慶幸今晚沒有遇到俞堯，但趕著夜色到宿舍樓時，卻被人攔在樓梯口。

    念念。顧正寧雖然戴著棒球帽和口罩，燈光昏暗，但這個聲音，秦念還是一息就能分辨出來。

    顧正寧臉上有淡淡的喜悅，秦念卻一點不在意，繞開他就要往樓上走去，顧正寧擋住了她，又喊了聲，念念，你還生我的氣嗎？

    秦念揮開他的手，你來這里干什么，師哥。說完覺得不對，又改口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大明星。徑直往樓上走去。

    顧正寧跟在秦念身后解釋道，你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的，若我不這樣做，我這輩子都會毀了的。

    秦念一聲冷笑，在空蕩蕩黑乎乎的樓道里，聽上去有點凄涼，所以你就先毀了我。

    我不是，我不是這么想的。顧正寧有些急，三兩步趕上秦念，追著她道，如果哪天我有錢了，我就可以給你錢，讓你付違約金了，這樣不好嗎？

    秦念笑得有些涼薄，先把我賣了，然后再贖我，我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是吧。

    來到十樓，門口的感應燈亮起，顧正寧抓住秦念的手腕，念念，我還是愛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秦念甩開他的手，轉過身看著他道，愛我？

    燈光灑在兩人之間，顧正寧卻沒有回答秦念的話，而是再次抓起秦念的手，指著她風衣里露出來的衣服道，你去水云間當小姐了？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秦念心中一陣發涼，一點點的絞痛，卻笑著道，你也知道水云間啊，看來你楊姐沒少帶你去吧。

    秦念眼中有些氤氳，努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在顧正寧面前她的情緒就是忍不住，明明她很能忍的，我可不像你，這么沒有職業道德，都把自己賣了還想和前女友再續前緣，你楊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