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蕭浣正坐在桌前緩緩地吃著面前的食物，她在思考，這所有的一切，自己與顧珂離婚之后

    ，她幾乎總有那么幾刻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思來想去，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她站起身來。

    顧珂房間的門半掩著，蕭浣站在門口盯著坐在床上背對著自己的顧珂。她的背影一顫一顫的，她在抽泣。

    蕭浣出于禮貌地敲了敲門。

    怎么了？顧珂仍然在背對著她，趕緊將臉上的眼淚用手抹掉，不想讓蕭浣看到自己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我覺得我們是時候該好好談談了蕭浣漸漸走近床邊，站到顧珂后面。

    你要說什么？吸了吸通紅的鼻子，轉身盯住蕭浣。

    這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

    是想問我當初為什么離開你嗎？相識多年，兩人很容易就可以猜出對方的心思來。

    我們相識了那么久，很輕易就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但我們都變了，變成了對方所不了解的樣子。盡管時間過去了那么久，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到坎。為什么，那個時候你會選擇那個人而不是我？

    蕭浣人真的是種很復雜的生物，就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當初為什么會對那個人如此的死心塌地

    那就把你清楚的那部分告訴我。蕭浣語氣平淡，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不詳的氣息。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很欣賞他的才能他是個天才，你當時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天才什么狗屁天才；只是個傲慢自大的家伙罷了，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還欣賞，仰慕他，又不是小女孩了。蕭浣平靜的語氣卻說出這么不堪的話來，如果說他是個天才，那我也是個天才，而且還是個比他有用不知多少倍的天才！只要我愿意，金錢就跟流水似的嘩啦嘩啦地流到我的口袋里邊，那我不就是個賺錢的天才嗎？就因為我那種該死的善良跟仁慈活該被人背叛嗎？！

    你瘋了嗎？！本來就在情緒低谷的顧珂被蕭浣激怒了。她激動得站起來吼道。

    我是被你逼的。這句話一出顧珂瞬間沒了脾氣，無話可說的她又緩緩坐回床上。

    我們只是相識了那么久，我們的確很了解彼此，我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你根本就沒愛過我，與我結婚也只是你不想再玩了；而我，就是那個老實人。什么欣賞，什么崇拜都是放屁！你以為我什么都沒察覺嗎？你以為我是個傻瓜嗎？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問題了，只是我不想失去你！但最后我還是失去你了。蕭浣一股腦兒地向她傾訴了這么久以來一直壓在心底的話。

    說完了嗎？顧珂坐在床上盯著她一口氣講完這么一大堆的話。說完就走吧，不要再來我這里了。下逐客令了。

    蕭浣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她是不是該像個失意人一樣去混亂的酒吧里買醉，試圖用酒精麻醉自己，可是這只會讓自己越來越頹廢下去。

    她來到公園里，找了張長凳坐下。她現在全無睡意，打算再好好思考一番；或許她真的該考慮考慮崀的辦法；是這個血清讓自己變得暴躁易怒。

    但是上天似乎并不想讓她平靜下來好好思考，就在不遠的地方傳來像是哭的嗚咽聲。蕭浣往聲源的地方望去，就是那堆灌木后面。她緩緩往那邊走去，嗚咽聲越來越清楚。

    一個男的正將一位姑娘壓在身上，還用手捂著她的嘴，不讓她喊出聲來；在她身上干著齷齪的事情。蕭浣一眼掃過去剛好對上女孩那絕望的眼神，沒有絲毫猶豫，沖上去扯住男人的后領將他一把扔向后面；男人掙扎著想爬起，就被蕭浣一腳踢在下體上；疼得他在地上打滾，蕭浣可不給他緩沖的機會，一腳又是一腳地往那兒踢；蕭浣在發泄自己的憤怒，直到男人疼昏過去了，她還沒停下來。漸漸地，怒火消散，蕭浣也平靜下來。轉頭抗戰?？聪蚩s成一團在不斷抽泣的女孩，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到她的身上。

    還能走嗎？

    女孩通紅的眼睛看了眼蕭浣，仿佛見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抱住她，開始放聲哭泣。

    蕭浣任由她抱著，還伸手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等女孩的情緒穩定下來后，蕭浣又問了一遍：還能走嗎？

    女孩搖了搖頭。

    我背你吧。說著就蹲在她的面前。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也是沒有辦法；手搭上了蕭浣的肩膀，摟緊后就被她一下子背起來。

    我家就在不遠的地方。女孩告訴她自己家的方向。

    送女孩回到了家，蕭浣本想就這么走了，但被女孩叫住，那個天色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要不你就留下來住一夜吧？女孩花了妝的臉上那雙眼睛看著她。

    你覺得憑剛才的事我會遇到危險嗎？蕭浣看著她。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壞人偷襲你怎么辦？她的聲音在顫抖。

    蕭浣聽出來了，這個姑娘是害怕自己一個人，所以才想著讓自己留下過夜。

    那好吧，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一聽蕭浣答應了，女孩立即露出了笑顏，我先去處理處理，你隨意；對了，你叫什么？我叫張嬌。

    蕭浣。

    蕭浣坐在沙發上思考事情；張嬌從浴室邊擦頭發邊走出來。

    花了的妝被卸了，被扯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也給換了，原來她還有些近視，看似厚重的黑框眼鏡掛在臉上。

    那邊有間客房，浴室里給你準備好了睡衣

    謝謝。聽完張嬌的話，蕭浣起身對她道了聲謝，本以為自己要在公園里坐一晚上的，現在又可以沾到舒服的床了。

    應該我好好跟你道謝才對，沒遇到你有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來。明天我能請你吃一頓飯嗎？張嬌不好意思地扯弄著自己的衣擺，等待著蕭浣的答復。

    可以。蕭浣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謝謝！張嬌坐下來又給了蕭浣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

    感覺到這位姑娘可能又哭了，蕭浣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張嬌與她分開，果然，眼睛又變回紅紅的；她突然靠近蕭浣，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又迅速離開了，謝謝你，我得先去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

    蕭浣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目送張嬌回到臥室，蕭浣又轉回頭來盯著沒被打開的電視機；仿佛電視里正播放著什么有趣的節目似的，令她看得目不轉睛。她看著看著感覺到電視里出現了顧珂的臉，那張微微笑著的，美麗的面龐。漸漸地眼前變黑，便睡在了沙發上。

    當蕭浣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而且太陽都已經穿過窗子進到了屋子里。她揉揉眼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張毛毯，面前的茶幾上還放著張紙條。

    我給你買了早點，放在廚房的桌子上，我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你，我現在去上班了，你可以再待一會兒等我下班了就回來請你去吃飯。在字條的最后還留了一串電話號碼。

    蕭浣將號碼記到手機電話薄上；幫她把毛毯疊好放到沙發的一邊，來到廚房，拿起桌上的早點；是時候該離開了

    一個手里提著早點的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這個人就是蕭浣。跟崀鬧翻又跟顧珂吵架，最后還離開了或許是自己唯一可以留下的地方。她抬頭望向藍天，今天天氣很晴朗啊在心里感慨到。再拿出手機，電量已經所剩無幾了，估計撐不住兩個小時就得關機；蕭浣點開電話薄，翻到崀的電話號碼。猶豫著自己該不該打電話給他。經過這么一天，自己多多少少也該思考明白了，繼續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只會讓更多的人遠離自己；如果自己能回到之前的自己，那跟顧珂也能像從前一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