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創]刀與花 五
[二創]刀與花 五
障子門外似有腳步聲傳來。 我屏住呼吸,腿腳發軟地癱坐在障子門側的屏風后,努力壓抑著想要大口大口喘息的生理本能。 心臟因為劇烈運動和緊張怦怦直跳,我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低下頭看了看右大腿處的足足有半尺長的傷口,絲襪早就破爛不堪,外露的傷口甚至有些輕微的外翻。 我閉了閉眼,心跳的聲音吵得讓我錯覺能夠感覺到鼓膜在震顫,我就著絲襪的破口,把右腿余下的部分撕下,扎在出血口上方,充作臨時的止血帶。 環顧四周,從照片墻上人數眾多的合影,我判斷出我躲進了粟田口的部屋內。 只不過刀劍的部屋內實在是沒有什么能臨時充作武器的東西,畢竟他們自己就擁有不俗的戰力,日常起居的部屋自然是溫馨又柔軟的。 我最后只在矮柜上找到了一個不大的細頸花瓶,倒握在手中,靠著墻,一邊平復著呼吸,一邊凝神傾聽障子門外的腳步聲。 時之政果然是世界上最垃圾的上司,這真的是人類職員能夠勝任的工作嗎? 腿上無法忽視的疼痛讓我苦笑著想。 時間回到兩分鐘前。 兩振太刀反應很快,髭切和鶴丸國永幾乎是立馬就追了上來,厚因為要抱著審神者被迫無法戰斗,不動行光顯然無法同時兼顧兩方,我權衡利弊之后,咬咬牙讓他護著厚藤四郎與審神者先去傳送陣。 大將! 主君,怎么可以讓我們拋下你! 修行回來、自詡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家臣的不動行光,在那個瞬間仍然像我剛接手他時那般紅了眼眶,他長長的紫色馬尾與短刀揮動時的刀光一同在空氣中劃出了半月形的弧度,吃力地擋下了髭切的一記劈砍。 說什么拋下,趕緊把審神者護送給長曾彌是當務之急。我怕拖得更久會引來其他太刀的支援,只得狠狠心冷下臉,呵斥道,不動,厚,這是命令! 是! 不動抬起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流下的血跡,不知為何擦得卻是眼角,他閉了閉眼,隨即攙著厚的胳膊,甩著馬尾迅速地隱去在外廊的分叉口。 少去一個需要分神保護的對象,以他們兩振短刀的速度,應該能在五分鐘內趕到西院的傳送陣。 眼見兩振短刀離開,我終于松了一口氣,隨即在分叉口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另一個方向。 背過身的瞬間,靈力構架起的護身結界如我所料地應聲而碎,雖然經驗讓我及時地側滾后再爬起繼續逃走,但我還是因為慢了一拍而被付喪神凌厲的刀氣劃破了大腿。 手心里重新匯聚起的靈力時機正好地充能完畢,氣息短暫地隱匿起的剎那,我催動最后的殘余之力,幾乎看不見盡頭的刀劍部屋的障子門全部應聲而開,我迅速地躲進了其中一間。 躲貓貓嗎? 鶴丸國永反手用刀背敲了敲自己的肩胛,站在走廊口,彎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一間間房門大開的部屋。 當鬼來捉人類小姑娘的這種事可不適合老人家呀明明是漂亮的青年面龐的金發太刀瞥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視線,伸出手拍了拍鶴丸國永的肩膀,這邊就拜托你了。 確實不需要兩個鬼就是了。鶴丸聳了聳肩,反手把刀收回刀鞘,而且這個孩子不在的話,傳送陣也沒辦法開啟。 我會盡快解決的。 髭切取出了剛才順手帶上的茶杯,他垂著眼默默地看了那個茶綠色的茶杯半晌,隨后指尖稍稍施力,面無表情地捏碎了這個杯子,不然,有人大概是覺得后悔了呢 白發的太刀不再作答,他目送髭切離開的背影,伸了個懶腰,雙手墊在腦后,面朝靜悄悄的部屋走廊,哼著奇怪的小調,開始一間間游刃有余地勘察。 他沒有故意放輕腳步聲,也沒有威嚇似的刻意把每一步都踏得沉重,鶴丸國永只是如常地走著,與平時閑逛地經過每個部屋的模樣沒有任何區別。 空氣里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與白鶴無異的太刀像是抓到了捉迷藏的幼童的長輩那般,笑著搖搖頭:雖然你已經努力了,不過 他站在傳來血腥味最重的障子門前,認出了這是粟田口的部屋。 鶴丸國永往里看去,視野所見的地方空空蕩蕩,只有粟田口的短刀們早起出門遠征、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被褥零零散散地鋪在榻榻米上。 而門口的左邊拐角處里有一個亂藤四郎用于更衣的屏風。 看來是要對不起亂了。鶴丸毫不猶豫地抽出刀,一斬而下。 屏風應聲而倒,地上只有一小灘滲進榻榻米的血液,卻沒有如他意料之內地看到那個已經受了傷的人類。 就是現在! 我抓住鶴丸國永還未反應過來、仍然背對著我的空隙,用力地朝他的后腦勺擲出手中的花瓶,與其同時毫不猶疑地拖著傷腿踉踉蹌蹌地往外狂奔。 我當然不認為我能靠著一雙根本已經跑不快了的腿順利逃走,于是在感受到背后破空的刀氣襲來的那一刻,我順勢往前翻滾,同時往方才用鮮血在右手心內畫好的紋路內,注入最后一點可用于戰斗消耗的靈力。 空氣驟然爆裂開來,成千上萬數不清的櫻花花瓣飛落,鶴丸國永揮至我頭頂之上的太刀被一股力量擊退,刀型狹長、弧度優美的太刀刃上踩著一振橘發的脇差。 浦島虎徹,參上! 隨著這活力充沛的宣告,表情天真又認真的浦島虎徹輕巧地躍至我的身邊,脇差出鞘,沒有絲毫畏懼地指向太刀。 我終于能夠暫時松口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地站在浦島的身后:得救了。謝謝你渠道,浦島,來的很及時。 我接著問:情況怎么樣了現在? 和厚還有不動會合了,長谷部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然后現在厚應該到長曾彌哥哥那邊了。哪怕正在被刀尖指著,浦島虎徹的語氣也依然活潑,沒見到主上跟著,我就知道主上肯定遇到麻煩了 他碧綠色的眼珠專注地注視著太刀的刀鋒:唔,你就是讓主上受傷的罪魁禍首嗎? 脇差如同思索打量著對手、判斷是否能取勝的老虎一般輕輕貓低了身子,蓄勢待發地弓起脊背。 鶴丸嘴角還噙著笑,但神情也因為對手是機動高出自己許多的脇差,變得認真起來。 好過分,必須讓罪魁禍首給主上好好賠罪 不過! 浦島轉動脇差,利落地拉出一道刀光,卻在快要擊中太刀的那個剎那驟然剎車,動作漂亮地回蹬落回原地,打橫抱起我飛速地離開 拜拜!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主上送到傳送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