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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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地下室,橫七豎八擺放著一些桌子,上面放滿了不知用途的儀器。 靠墻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水箱,沒有開燈的室內一片昏暗,只有水箱底部散發著幽幽藍光。在環境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詭異。 桌上的儀器落了些許灰塵,似乎有段時間沒人來過了。 不知過了多久,水箱里悄然冒起的氣泡多了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醒了過來。 藍眼栗發,有個少年從水箱底部爬了起來,張開的雙臂扶著箱壁緩緩直起身來,直到他的下半身也露了出來不,他的下身是一條輕輕擺動的魚尾,這是一條,人魚。 地下室一直沒有人下來,安靜的仿佛被整個世界遺忘了。身在其中的生物,除了發呆,完全體會不到時間的流逝。 嗒嗒嗒 不知道多久以后,入口傳來了逐漸清晰的腳步聲。 水箱里的不二有些慌張,想把自己藏起來,可是水箱就這么大,在地下室被打開的時候,他的眼睛里甚至有了絕望。 來人逐漸走近,卻不是那群喪心病狂的科學家,而是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人。 就算逆著光,那頭丁子茶色的頭發,有一瞬間,晃到了不二心里。 找到你了。 他聽見來人這么說。 再次醒過來,不二的眼睛被蒙上了厚厚的布條,他伸了伸手,雖然還是在水里,但似乎已經不是之前那個逼仄的水箱,而是換了一個更大的住所? 他試探著擺動身體,尾部向下是可以碰壁的,至于頭上微微向上一抬,他就感受到了空氣。 所以他是換到了一個泳池? 手摸上了布條,他打算解開布條確認一下目前的環境。 然后他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還有來人靠近,并且帶起的水聲。 不二下意識想躲,可是下一秒反應過來,不管躲到哪里,還是會被抓到的。 醒了嗎?來人一邊靠近一邊開口,我不知道你的食物是什么,所以給你帶了一些比較小的魚類不過也許你會想試試熟食?似乎是看到了不二放在布條上的手,又繼續說:噢你不能解開它,你現在還需要這個,那群該死的把你關在地下室太久了,現在見光你的眼睛可能就會廢了。 來人越靠越近,不二也聞到了,屬于食物的味道。 我聽說你叫不二對吧?好吧不二,雖然你大概是很不想再跟人類打交道的,但是鑒于你現在的情況,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接受呃,投食?來人就算沒有得到什么回應,還是自顧自往下說,然后不二就感覺唇邊多了食物的味道。 人魚對于食物的需求其實不是很大,尤其當他們進入休眠以后,可以把身體對于能量的消耗降到最低。這也是不二在被關了不知道多久還能活著的原因。 可是不二畢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了,而且對于他來說,自從上岸以后,輾轉過很多地方,見到過很多人,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感受不到惡意的人類。 唇邊的魚rou散發著誘魚的氣息,抵不過身體的進食反應,他已經把那塊rou含在了口中。 見他吃東西,來人松了口氣,啊對,我叫白石,白石藏之介。 不二就這么在這里待了下來,每隔幾天,白石就會把不二眼前的布條換薄一些,逐漸地,不二眼前的光線逐漸亮了起來。 不二不知道自己在那個地下室待了多久,但是帶他到這的白石的是知道的。 從被關到被帶出來,不二在那里整整待了三年。 白石也沒想到,那時候在海邊只是一個錯手的時間,讓他找了那么久。也讓不二等了那么久。 想到他在實驗室看到的那些資料,他閉了閉眼睛,壓住了心底的怒火。 摸了摸不二柔軟的頭發,他再也不會讓那種事發生了。 不二一開始還會躲開白石的觸碰,但是接觸一段時間后,雖然還是不愿意說話,但是已經沒有那么排斥白石的靠近了。 等到不二可以取下眼前的布條,他才真正看清楚了最近照顧自己的人是什么樣子。 房間并不小,上方是潔白的天花板,身下是清澈的水池,現在還是白天,光線照在水面,墻壁反射出粼粼的水光。 而白石,就站在不二面前,丁子茶色的頭發有些凌亂,還沾了不少水珠,正順著發絲往下滴。黑色的眼睛泛著柔和的光,溫柔地看著不二。身上是濕透的衣服,手上是還在滴水的布條。白石看著不二逐漸睜開眼睛,聚焦的視線打量過整個房間,最后停在了自己身上。 怎么樣?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從之前的研究資料得知,人魚的自愈功能很強,只要沒有一擊斃命,在受重傷以后能得到一定的喘息時間,再重的傷都會很快愈合。這也是白石找到不二的時候不二身上沒有太多傷痕的原因。 而當時,在各方面的壓力下,那個實驗室已經停下實驗有一段時間了。 不二看著最近投喂自己的人,終于給了點反應,搖了搖頭。經歷過眾多人類惡意的他眼神中帶了疑惑,這個人,好像跟以前的人都不一樣?那么,他想要什么呢? 擺了擺尾巴,他晃動身體游了出去。被蒙住眼睛很久了,在初時試探著在水池游的時候撞到幾次墻壁以后,他就沒再怎么動彈。這下可以看到了,他可以松松筋骨了。 白石看到不二搖頭愣了一下,回過神就看他游了出去,笑了笑,也沒攔著,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遙控按了幾下,一側的墻壁就打開了一個口子,出現了不二最熟悉的味道,那是他最近都在吃的東西經過特殊處理的魚rou。 不二對于這種食物并不排斥,白石之前說的熟食也不過是開玩笑天知道海底生物吃了熟食會有什么不良反應。 因為不二的布條已經全部拆了,今天白石就沒再投喂,而是讓他自己吃。不二吃完東西以后也沒有在房間停留太久就離開了。 喲,白石,又去看那條人魚了?迎面走來的千歲沖他打了個招呼。 白石點點頭:是啊,恢復的不錯,今天已經把布條拆了。 千歲往前走的步子頓了頓,廢了那么大的勁搞到手,你真的打算?也不怕那些家伙找你麻煩? 白石聳聳肩:這是他的歸宿,也是我的歸宿。 這里監控不少,兩個人說話都是點到為止。只是在白石離開后,千歲看著沒有人的拐角,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白石打算放了不二,當年本就是他第一個發現不二,只是因為被同行的人哄騙,在他離開短短的時間給不二下了套,等他回來只看到一地的鱗片和淺色的血跡。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打探到不二的下落,又花了不少心思成為了研究員之一,最后在籌謀多時之下,讓那個研究所被一鍋端了,所有人離開之后,他才找到不二帶出來。 幸好不二被藏的夠深,幸好人魚的自愈力非常強大,否則他不知道如果推開地下室的門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不二,他會做出什么事。 人魚本就應該是大海的生物,污染了森林海洋還不夠,人類甚至妄想統治自然這無疑是自取滅亡。這幾年參與了不少研究的白石早就看到了在人類欲望日益膨脹下越來越放肆的行為要帶來的后果了,只是那些被一時利益砸昏頭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妄想掌控自然的惡果已經逐漸出現了。 摸了摸胸前的口袋,他不會再讓不二被當做實驗體的。 又過了幾日,在白石的觀察下不二一天比一天情況好,這天檢查完所有東西準備睡覺的白石,看了看電腦中記錄的數據,除了有一欄還是空的,其他的都密密麻麻記錄了不少。 他在日歷上圈了一個日期,三天后,他要帶不二回歸大海。 半夜,熟睡的白石被警報聲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不二那邊傳來的警報。 睡意瞬間消失,白石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調出不二房間的控制臺,不二的各項數據正在異常地飛快上升。 來不及多想,白石給千歲去了個電話,穿上衣服看了看走廊,深夜的研究所一片安靜,只有慘白的日光燈在忠實地繼續工作??戳丝唇锹涞谋O控,又看了看時間,飛快閃身離開了房間。 到不二所在的房間門口時白石估計已經心跳已經過150了。他輕輕打開面前的門,仿佛打開了一個開關。 房間里一片安靜,白石也不敢打開燈,他只是摸索著向不二平常睡覺的區域靠近。 不二?不二你在嗎?這不正常,人魚的警覺性是很高的,而且這已經打破了他平常來找不二的習慣,上次他在晚上過來,剛打開門就看到不二警覺地看著他,而現在,他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 到底發生了什么?不二也不在平常睡覺的地方。 白石站在原地思考,就在這時,他聽見角落傳來了一聲淺淺的喘息。盡管這喘息非常輕,又非??酥?,還是在太過安靜的房間里清晰地傳到了白石耳中。 白石摸出備用電筒,一邊輕輕叫著一邊往角落靠近:不二?你在那么?你怎么了? 電筒的光線不亮,但是還是可以看到人魚確實在房間角落的水下。他背對白石,似乎想綣起來,但是連成一體的巨大尾部沒辦法做出這樣的動作,只能微微擺動表現自己的不適。而似乎是已經經歷過很久的掙扎,這會尾部已經失去了擺動的力氣,只能時不時抽搐一下。 很明顯白石沒有得到不二的回應,只有時不時響起的壓抑喘息證明不二現在非常不好過。想到最近不二已經不排斥他的觸碰了,他輕輕伸出手握住不二的肩膀把他轉了過來。 水下的不二在手電筒的光照下顯得比平常更白,但是緊閉的雙眼,臉上奇異的潮紅還有異常的呼吸都表明他現在非常不舒服。 手下的皮膚光滑有彈性,同時就算再水里,白石也察覺到了不二相較于平常有些過高的溫度,就連不二周圍的水,似乎都逐漸變成了溫水。 他趕緊俯下身,不二?不二你醒醒!輕輕拍了拍不二泛著潮紅的臉頰。 不二似乎感覺有人在叫他,眼皮不安地動了動,最終只是迷茫地睜開一條縫,看了看身邊的人,張了張嘴,卻只是吐出了兩個水泡,復又閉上了。 沒辦法,白石只好開始給不二檢查身體。直到,他看見了不二下體鼓起來的部位。 該死!白石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仿佛身在火海中,就算知道自己明明是在水里,這是白石為了讓他能更舒服特意弄來的淡海水,不二還是覺得周圍的水都像是要沸騰起來了,一點一點灼燒著自己的皮膚。 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熱量都是從身體里逐漸燒起來的,一寸一寸,向著身下某個部位涌去。不二緩緩擺動身體,想逃離這溫度,但是不管他到哪,這個熱量一直如影隨形,就算身體全部沉入水中,也能感覺周圍的水逐漸升高的溫度。他掙扎著想把自己綣起來,但是過大的魚尾沒辦法做到這樣的動作,只能輕輕擺動。 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但是過一會就會有人給他注射什么東西,溫度就慢慢下去了。而這次,不二感覺下一秒就要被燒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不二覺得自己就快被燒死的時候,有個人出現了,臉上被輕輕的拍打,有什么聲音打破混沌的意識逐漸傳到了腦中,沒過多久,身體貼上了一個溫溫涼涼的軀體,仿佛有什么人在耳邊不停叫著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白石沒有辦法,目前他不知道之前那群科學家到底在實驗中給不二注射了多少東西,這是單一藥物導致的還是多種藥物導致的后果。他現在也沒時間回到辦公室再把之前帶回來的資料盡數再看一遍。 不二現在已經被燒的意識模糊,再這么下去很可能會導致更嚴重的后果。咬咬牙,白石把不二抱到了泳池邊上的軟墊上,躺在他身邊,一手輕柔的攬著他的背,另一只手摸索到了那個已經鼓鼓囊囊的部位,劃開緊緊包裹著生殖器的斜側肌,輕輕放出了人魚早已充血挺立的性器。 白石仰著頭,不二側躺在他的臂彎,呼吸隔著衣服打在他胸口,隨著他的動作,不二呼吸頻率逐漸紊亂,帶著白石的心跳也漸漸不規律起來。手中跳動的rou柱緊緊貼在手掌,隨著白石的擼動溫度越來越高,手心劃過鈴口感受到了點點濕意。 身側的尾巴有些不安分地擺來擺去,有幾次帶著柱身擺向了別處,離開了白石的掌握。不得已,白石只好用一條腿壓住那條不安分的尾巴,不可避免地就導致不二很深地嵌入了白石的懷抱。 嗯 隨著白石不停地動作,不二呼吸越來越重,不可避免的帶出了些許呻吟,白石動作一頓,只當沒有聽見,可是周圍逐漸升高的溫度和不停加重呼吸同樣出賣了他。 在過了不知多久以后,白石終于感覺不二身體一僵,然后放松了下來,有什么東西落在了自己的褲子上,同時還有一股奇異的香味在房間逐漸擴散開來。 白石正要松一口氣,低下頭卻發現不二不知道什么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不不二你聽我解釋我不是 說著正要爬起來,不二卻拉住了他,引著他的手來到了還沒來得及縮回去的生殖器下方。 而那里,是一個正泛著熱度,流著水,一伸一縮的xue口。 白石瞳孔一縮,還沒等他做出什么反應,突然有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只要得到我,你的研究就可以完成了。 這是,不二的聲音。他并沒有開口,這聲音突兀地在白石腦海中就響起來了。但是白石知道,這是不二說的。 他的眼神帶著懵懂無知的誘惑,就像是誘人犯罪的撒旦,直勾勾看著白石,把淬了毒的蘋果擺到了白石面前,就算知道吃下去可能會死,看著不二的眼睛,白石還是不可避免的動搖了。 腦中天人交戰了好一會,白石還是輕輕拉開了不二的手,然后摸了摸不二的頭,這樣就夠了,再等等,我就帶你回家。 不二沒表態,但是眼神不可避免不必要帶上了疑惑,這個人 感覺已經結束了,白石起身打算離開,沒等他走開,身后卻突然傳來更大的呻吟。 幫我。 白石猛地回頭,不二剛剛的發泄似乎打開了什么開關,沒縮回囊帶的生殖器才這么會又站了起來,不二的手用力摳著身下的軟墊。對上白石的眼神,不二的眼中突然泛起了水光。 這是怎么回事?來不及細想,白石再次彎下了腰。 看白石沒有離開,不二在他貼近以后主動伸手環住了他。 藥物,引起了我的發情期。 腦海中再次響起這句話的同時,不二送上了自己的唇。 白石瞳孔一縮,人魚的發情期人魚本就沒有雌雄之分,所有的人魚都是從母巢出生,zuoai也多是憑武力定上下。 不二原本就是人魚中體型中下的人魚,現下剛剛泄過一次身,渾身酸軟無力,主動吻上白石已經用了全部力氣。 幫我。 見白石無動于衷,不二再次催促。 閉了閉眼,白石攔住不二貼向自己,張開嘴分開不二的牙關很快反客為主。 唇舌交纏,白石的手又滑向了再次站起來的性器,很快不二的rou柱又在白石手中呻吟著哭泣,連著上一次的液體濕噠噠沾了白石一手。密密麻麻的快感順著不二尾椎一路沖向大腦,狠狠刺激著第一次打開身體的不二。 這是他第一次,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把自己交到一個人手上,尤其,對方還是個人類。 一人一人魚重重的接吻,白石把不二的細碎的呻吟通通堵了回去。環著白石的手開始撕扯身上的人礙事的衣服,鋒利的指甲很快劃開了扣子,帶著微涼溫度的手摸上了白石的身體。 魚尾抽搐不止,卻又被白石壓在上面的腿禁錮住無法大動作動彈,眼角不自覺劃下生理淚水,不二側開臉,嗚咽著在白石手中xiele第二次。 白石微微直起身子,把已經崩壞了扣子的衣服脫了下來,想了想,只是把褲子拉鏈拉開了,內褲往下一拉,他也同樣站起來了的yinjing也暴露在空氣中。 再次俯下身,看著不二泛著水光的眼睛:那我要開始了。不二你真的不后悔嗎? 回答他的是不二再次貼上來的唇。 我記得你,我們見過。 只這一句話就讓白石潰不成軍,他伸手試探地摸向了那個xue口,xue口接觸到手指,不可抑制地縮了一下。白石不敢太用力,只試探著放進一根手指,直到整根沒入,又緩緩抽出來,一遍遍重復這個動作,直到能順利地插進三根手指。 白石抬頭去看不二,黑暗中只能看到不二有些發亮的眼睛,他抿了抿唇:那我來了。 說完一手撫著不二的背,一手握著性器抵在被擴張后的xue口,開始緩緩進入。不二開始大口呼吸,努力放松xue口的肌rou,讓白石進入的更容易一些。 性器沒入xue口的瞬間不二抱著白石的手緊了緊,感覺白石又往里進了一些。有些漲,有些酸,但不至于疼。 而白石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被完全包裹著,又被內壁收縮擠壓的感覺感覺讓他頭皮發麻,馬上就有了想射精的感覺。 但是他好歹惦記著不二在發情期,很快忍了下來,看不二沒有不適的感覺,本能促使他開始了進攻。一開始是緩緩抽插,在聽到不二細碎的呻吟中沒有排斥后逐漸加大攻速,抽出大半又猛地全部沒入,張開的囊口被完全撐開,帶出透明的液體,隨著白石的進出而翻進翻出,安靜的房間里頓時響起了粘膩的水聲。 快感洶涌地從結合的地方傳向身體各處,不二恢復意識的眼前又逐漸模糊,粗重的喘息在安靜的空間重疊,不二被白石頂的離開泳池岸邊又掙扎著想下水。 察覺到不二的想法,白石的動作緩了下來,攬住不二一個后退劃進水里。這個位置剛好是深水區,白石叼住不二的唇交換空氣,入水后按住不二更是用力地進攻,不二壓抑的呼吸破碎后又被白石吞入口中。 不二逐漸在白石的撞擊中找到了樂趣,白石的雙腿糾纏著魚尾在水下翻滾,體內是熱的,身體周圍是冷的,白石在冷水的刺激下不得不加快進攻速度,rou刃一次次劈開合攏的rou壁,又一次次被緊緊的收縮擠壓,快感層層疊起,白石恨不得把睪丸都擠進溫暖的rouxue,他瘋狂吻著不二,在不二高潮收縮內壁的時候射了出來。 不二緊繃的身體軟了下來,靠在了白石身上,他瞇起眼睛,就像是饜足的貓咪,用頭一點點蹭著白石的側頸。 白石抽出還在不二身體中已經消腫的性器,低下頭,白色的液體在水中慢慢溶解,他攬著不二到了泳池的另一邊,慶幸這個泳池夠大。 衣服里的通訊器開始發光,這是千歲給他的消息。 摸了摸不二的頭發,白石撿起岸邊被不二的劃破的衣服,再回頭不二已經窩到另一個角落去了。 已經濕透的衣服來不及處理,白石只能用毛巾隨便一裹閃身出了門,走廊里還是他過來時候的樣子,千歲在耳機里告訴他一切正常,沒有弄出別的動靜,白石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白石再次來到不二所處的房間,夜里的情況他怎么也放心不下來,之前帶回來的研究材料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也查不出來究竟是什么問題,只能再從不二身上再次采取研究樣本。 就算有過最親密的接觸,白石看著還帶著懵懂眼神的不二也沒辦法做出別的舉動。他知道自己對不二有了別的心思,還是要把不二送回去。不二原本就應該是屬于大海的。 不二靜靜看著給他取樣的白石,眼神中帶著疑惑,白石跟之前一樣研究他的那些人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不二歪了歪頭,以他對人類世界的了解,還不足以說出這種差距。但是他說要把自己送回去。 這是為什么呢?人類不就是想囚禁他好得出人魚的秘密嗎?他記得白石,三年前上岸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石。他記得當時白石看他的眼神,驚訝、贊嘆、欣喜。他不二起初是不太喜歡那種眼神的,直到后來遇到的其他人,總是用待價而沽的眼神看著他,他才知道白石看他的時候眼神中多出來的東西。那是平等。白石覺得,他們是一樣的。 所以昨晚發情以后他選擇讓白石幫他,今天白石說要從他身上取樣研究昨晚異常的原因,因為白石這個人,讓他覺得就算被研究,好像也不是一件太難以接受的事。 血樣,頭發,指甲,鱗片,白石有條不紊地從不二身上采集研究需要的樣本,他必須在明天之前分析出結果,后天就該送不二離開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最后采集細胞的時候疼痛讓不二皺了皺眉,人魚的自愈能力確實很強,但不代表他們感知不到疼痛。細胞取樣是要劃開皮膚進行的,白石看看不二皺起的眉頭,放輕了手里的動作,同時加快了速度。很快白石就把需要的東西采集完了,離開之前本來想再跟不二說點什么,看到在水里上下游動的不二,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離開了房間。 白石沒看到在他轉身后不二就停了下來,靜靜看著白石從房間出去,消失在了視線中。 回到實驗室,白石馬上就投入到了實驗中。時間一點點過去,不二身體傳達出來的信息讓白石一點點沉迷,等他查出了大概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快過去了一天。 人魚的生理構造很奇怪,自身的免疫功能可以抵抗大多數病毒和細菌。之前的實驗中那群人給他注射了很多藥物,那些資料里的藥物幾乎是所有生物實驗都用過的試劑總和。換做動物或者其他生物,別說撐過那么多藥物,可能哪怕只是其中幾種就足以導致不可想象的變化。但是從白石得到的采樣來看,那些藥物現在已經一點都沒有存在不二體內了。 這種情況只剩下了兩種可能,一是之前壓根就沒有在不二身上進行過實驗,那些數據是假的;二是不二的身體把那些藥物全都吸收了,那些藥物一點都沒有殘存在不二身體中。而沒有實驗是不可能的,白石剛把不二帶回來的時候就給他檢查過身體,當時是有藥物反應的,而現在所有藥物都已經消失了,聯想到不二突如其來的發情雖然樣本太少不知道別的人魚是不是也這樣,但是拿著手里的結論,白石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打開人魚秘密的鑰匙輪廓。 這份報告他不打算上交,其他人知道以后不二就更不可能離開了。把文件上的信息再次看了一遍,白石把這個研究報告放進了碎紙機。 白石送不二離開的那天天氣很好,白天他像往常一樣在大樓里行走,見到的人都一一招呼,天黑以后樓道的人逐漸變少,白石和千歲約好的時間是凌晨兩點,這個時間是睡覺的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入夜以后溫度也沒有很低,1:50白石同千歲打完最后一個電話,整棟樓里的監控同時停下了工作,不再轉動。 白石離開房間前從床下拖出了一個大包袱,打開房門就飛快去往不二的房間。 不二原本已經睡著了,卻被開門聲驚醒,門開后走進來的是白石。 不二,我帶你離開。他聽見他這么說。 十分鐘很快過去,兩點的時候樓道里的燈光同時熄滅,不等其他房間開始喧嘩,柔和的女聲緩緩響了起來。 請不要驚慌,由于電力負載過重出現了斷電現象,電力房正在進行補救,很快就會恢復。 安撫的廣播一遍遍重復,這是白石安排好的電力故障,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他必須在二十分鐘之內把不二送走。 這個研究所主要研究的就是海洋生物,電力設備站在高樓層是可以直接看到海面的,這給白石帶來了便利。 不二所處的樓層不高,白石一手包著不二一手拽著從房間帶出來的東西,很快來到了研究所門口。但是門口已經守了人,白石沒有驚訝,而是在被看見之前就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捏緊手中的包裹,白石最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白石到這個研究所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每天在樓道來回走也不只是因為無事可做,而是把研究樓的所有地方都跑了個遍。 正面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了,但是他還有別的出口可以走。 抱緊了不二,白石飛快穿梭在走廊里。整棟實驗樓的運作都是靠電力進行的,切斷電力供應之后就像一下被按了暫停鍵,所有上鎖的房間都無法打開,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研究所的南面正對大海,這邊也是離海岸最近的方向,研究所這個方向有一扇很小的門,不知道是不是建造之初就留下的漏洞,研究所里沒有多少人發現,就連千歲,白石也沒有告訴他。但是外面到海岸中間還隔了一片樹林,很多陸地研究生物都被豢養在這里。夜里橫穿過去實在是不安全。在看到出口那邊有人守著白石就有心理準備了,今晚帶走不二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只有千歲知道。 白石眸光暗沉,他最近心情有些浮躁,靜不下來,覺得這次不會有那么順利,果然不出所料。但是他寧愿不要這種先見之明。 出了門,外面是白石之前準備好的車。把不二安頓在座位上,從包里摸出了一個噴霧,往車外一噴,上車就駛往黑暗中的樹林。 就在白石開車進入樹林,不久之后,20分鐘很快就到了,研究所里的燈光亮了起來。被燒壞的電路,停止工作的監控,被打開的房門,空無一魚的泳池千歲站在房門外,看著門口的負責人暴跳如雷。 還是走了嗎? 就算讓人去樓里各處搜索也沒有用,從2:10的時候電力設備沒有沒有恢復,千歲就知道,白石已經出了研究所。20分鐘,比他們約定好的時間多了10分鐘,這是白石留給自己換路線的時間。就連千歲也不知道,白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究竟做了多少事。 千歲轉身離開這個空無一人的房間門口,就算他提前告訴負責人白石要送不二離開,結果還是沒能攔下來。沒有提醒負責人白石已經離開了,既然沒能阻止,多一點時間少一點時間,已經沒有任何區別了。 在樹林里開車前行的白石并不知道研究所里發生的事,提前準備了覆蓋味道的噴霧,也只是能抑制嗅覺,經過長時間同這些生物打交道,白石比任何人都知道它們不是只有嗅覺而已。為了避開可能遇到的其他生物,白石繃緊了心神。 一路上總算是有驚無險,穿過樹林眼前豁然開朗,海岸線就在眼前。 為了方便研究所的工作,這一帶的海岸線都是被封鎖起來的,想要把不二送回去,還要到封鎖口的地方。 一路上不二一直很安靜,只是偶爾看向在黑暗中同樣沉默的白石。 白石的準備很充分,不只是封鎖區入口的位置,通行證也弄到了。 后來的事情在不二的回憶里有些混亂,白石剛帶他到海邊,研究所的人就追了過來,從正門雖然繞了一些,但是沒有穿過樹林的路難走。白石對于他們這么快就追上來并不意外。逐漸靠近的車燈一字排開,在漆黑的夜里閃出刺眼的光。 時間不多,白石迅速把不二抱下車,讓他躲在礁石后。 不二,等會我把他們引開,等我們離開后你再回去。 白石一邊看向封鎖區外,一邊對不二說,說完就要離開,結果被一只手拉住了。 那你呢?不二的聲音在海風中透出清冷,這是白石第一次聽到不二開口,與之前腦海中響起的聲音差別不大,有些清亮,還帶著人魚獨有的空靈。就算在夜里,不二的眼睛一如既往的亮,讓白石想起了兩天前的晚上,被這雙眼睛看著他們做了愛。 忍住心里快要溢出來的不舍,等你回去了,我也會跟他們回去。就算沒有你,我也要研究別的生物。 不二在人類社會待了三年,就算一直處于被囚禁的狀態,不二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紙。輾轉過的研究室對他都多重視是可以感覺到的,白石放走了他,怎么可能還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回去繼續研究。他看進白石的眼睛,這雙眼睛一如三年前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得到底的清澈。 不再說什么,不二放開了拉住白石的手。 白石不再看不二,轉身回到車上,從后車廂拖出了提前充好氣的皮艇,帶上之前的包袱,繞到了海岸另一個方向,駕駛皮艇出了海。 追過來的人果然也找了船只尾隨白石追了過去,沒有看到被藏在礁石后的不二。 人魚的夜視能力很強,不二遠遠看到離岸上有段距離以后白石把什么東西放進了海里,回憶起他帶出來的包袱,白石為了今天晚上還真的什么都想到了。 后面的船很快圍了上去,沒過多久,大部分人帶著白石回了岸上,還有一些留在了白石白石停下的區域,試圖找到被白石放入海中的人魚。 天還是黑的,研究所的人離開后海灘逐漸恢復了安靜,等不二只能聽到海水拍打海岸的聲音后,不二回頭看了一眼封鎖區外面,一條魚尾拍了拍海水,消失在了海面,無人察覺。 白石被帶回研究所以后就被關了起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來問他為什么要放走人魚,放到了哪里。他們沒有對他用刑,但是把所有可以用于人體的試劑都給他注射了一遍。 千歲半個月后才得了來探視白石的批準,白石經過了半個月的藥物注射,低著頭坐在房間中央,雙手被綁在椅子后,柔順的頭發早已在一次次掙扎后汗水的沖刷下變得干枯暗沉,沒精神的垂了下來。他嘴唇已經干的裂開了,聽見有人進來也只是微微側了側頭。半個月的囚禁,他基本沒有進食,研究人員只是給了他足以維持生命的營養液,現在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作出別的動作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白石,千歲才發現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千歲來探視的目的還是為了撬開白石的嘴,因為不二的研究基本是白石在做,很多資料白石都沒有留下檔案,現在人魚走了,白石的大腦就是有關人魚的檔案庫。這也是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留下白石的原因。 千歲狠狠閉了閉眼,看向白石:我知道你跟那條人魚發生了什么,他離開之前你還做了研究吧?只要你交出那些資料,我就能讓他們放了你。 白石聞言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眼皮都沒動一下。 看到白石的表情,千歲突然惱羞成怒,他上前幾步狠狠把白石按向椅子的靠背,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他這幾天也不好過,白石死活不松口,負責人又一直在催。他狠狠盯著眼前的白石:你究竟在執著什么!他只是條人魚! 白石沒有力氣,張了張嘴,卻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千歲把耳朵湊了過去,只聽見他細不可聞的說:他比你們,更像人。 千歲離開了審訊室,與其他人過來一樣,毫無進展,被白石放走的不二也沒有絲毫消息,從白石讓他離開的那刻起,他就像徹底消失在海里。 研究所始終沒能撬開白石的嘴,而千歲每次過來只能看到一個越來越憔悴的白石。就像是僵持不下拔河雙方,最后時刻誰能更撐得住。 在又一次看到白石注射藥物抽搐著倒下后,千歲先繃不住了。 他開始背著研究所其他人給白石帶了恢復體力的藥物,經他手要給白石注射的試劑也被調低了濃度。雖然很慢,但是白石的身體確實得到了恢復。 一個雨天, 千歲攻擊了研究所的安保系統,趁外面兵荒馬亂的時候到審訊室帶出了白石,把他送到了海邊。 你說得對,再繼續研究下去,整個生態系統都會崩潰。千歲架著白石到海岸的時候他這么對白石說。 白石只是勾起唇角繼續往前走,雨霧中的海也被模糊了,隨著他們的靠近,一條魚尾緩緩靠近,待千歲放開白石,白石又看到了刻在心上的那抹藍色。 你知道我一定會來? 我愿意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