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十四
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打算周二請假去民政局結婚的岑淵被臨時派遣去M城出差,同行的還有實驗室另幾個同事,周二早上九點的飛機,周一他下班回來,吃完飯在浴室里洗澡,阮琦就在外邊替他理箱子,拿手機查了M城的天氣預報,除了換洗的襯衫T恤以外還幫他拿了件外套,岑淵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跟他說,M城那邊早晚涼,比不得我們南方。這兩天風大,你出門的時候記得把外套穿上。 好。岑淵坐到床沿,在她背后問,你去過M城? 嗯。阮琦說,也是夏天。大學暑期社會實踐的時候去的,組里有同學在那邊聯系到了接待采訪的公司。好在她比較敏銳地覺察到了自己應該交代的地方,并主動坦承,祁子珉大學在那邊,我確實跟他聯系過。實踐結束的那兩天他本來想約我出去,我借口說組里人想一起玩,彼此也好照應,我脫隊了不合適,把他回絕了。他給我介紹過一些店,我跟他連面都沒見過,就這樣了。 她態度坦蕩,岑淵聽罷才覺得舒心了些。明知道她不是喜歡勾三搭四的人,但他遠在美國的時候她曾去過祁子珉讀大學的城市,這個念頭始終讓他有些不好受。 介紹過哪些店?他平和地問,有時間我也去試試。 有家餐館,xxx,連鎖的,蝦仁兒做得挺好吃的。阮琦想了想,還有就是烤腰子烤串,包子餃子之類的了,這些你們在路邊找家干凈的鋪子就行。她一邊說,一邊把旅行裝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替他裝好。 充電器有了,充電寶也有了,眼鏡盒也有了她想了會兒,還有什么要帶的? 岑淵從床頭柜的購物袋里掏出一瓶精油遞給她,帶一下這個。是她在岑家見過的那種助眠精油,他下班路上特意買的。 阮琦有些不可思議,只是去四五天吧?她很清楚岑淵在家里從來不用這種東西。 裝上吧。他盯著她蜷在拖鞋里的小腳趾,修得很干凈,瑩潤粉嫩。她沒有涂指甲油的習慣。穿拖鞋做什么呢?光著腳才更好看他想。 然而阮琦還一無所知地cao心著他的行李,剃須刀,須后水你覺得還有什么她自以為收拾得齊全了,要問他的意見,卻被理解為她完成了手頭事情的男人從背后摟著腰提了起來,拖鞋墜地,啪嗒的兩聲,露出光溜溜的兩只裸足;把她摁到床上,裙子連著內褲一并褪了下來,手法熟練地撥開掩在xue口的柔軟毛發,直接貼上了嘴擺弄她。 過于直白的求歡,沒有前戲,沒有鋪墊,甚至在他的舌頭探進花徑前她還未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他剝得衣不蔽體。 岑淵,我她不自在地動了動,嫩生生的小腰扭得像將舒未舒的花苞子,玲瓏的肚臍是骰子上安的那一顆紅眼兒,勾著他去吸食。柔軟潮潤的舌沿著小眼兒掃來掃去,哪怕是驚詫,阮琦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在他撩高了她的衣擺摸著腰肋親上來時配合地脫去了那件套頭罩衫,解開了自己的內衣,露出飽滿的兩痕胸脯來,白的酥嫩,紅的粉甜。 越來越乖了,我的囡囡。指節繞著奶兒捻撥輾轉,捏起了一只便銜起硬起來的乳粒,用舌尖淺淺地撩著逗著,一邊抬高了她的腰插進去,這滿滿漲漲的都是她,柔滑甘蜜的一絲一寸,猝不及防的一瞬緊吸囡囡嚇了一跳?他疼愛地按了按她的腰脊,熟悉她身體的他早已沒有了最初的顧忌,依舊順利地往里進著,聽話,很快就吃進去了。先一路喂到底,再慢慢地逗她一會兒,他聳著腰一下一下地往上送,沉醉于同她肌體相融的每一絲觸動,迷失于交換親吻間隙的每一縷吐息,仿佛呼吸于她的呼吸,顫栗于她的忘形。 女人的下體太美了,進得層層壓入,出得情潮鮮漓,他一下力道沒收住,頂得她都快哭了,最深最痛的地方都被他破開占領,兩相沉迷,嚴絲密合,卻還有滴答的,像口水像眼淚的,絲絲噠噠地沿著她腿兒往下淌,止也止不住,像是不知道疼,像是不知道滿足。 岑淵 他太喜歡她這時候叫他的名字??仗摰南麦w被他填滿,稍為難她兩下就為他哭叫他捧起她的臉,吻了一下她半開的嘴,她朦朧的眼睛里明晃晃映著他的面龐不好嗎?她現在只記得他,身體也是,靈魂也是。 囡囡,好好地想我。他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嫩得像是要從指縫里流走的臀,又用指尖掐緊了揉弄著,不知是罰還是哄,我不在的每一天,都要乖乖地想我,要給我發消息,記住了嗎? 想我,像我愛你一樣地想我,再多黏我一點身子連口水都憋不住了,吸我還吸得那么緊,你這個時候最可愛。 岑淵!她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攀上他的肩膀貼在他身上,哭著嗓子撒嬌,我想你,我想你你早點回來! 岑淵身子一震,熱流都灌進了她的花壺里,那一句表白聽得他心都要化掉,乖寶寶,乖囡囡他親她的耳后,撫摸她的背脊,任由她的腿纏在他身上,萬般憐惜,我很快就回來了,好囡囡,我最想你了。 他將她高潮痙攣的身子緊緊擁在胸口,深深一聲嘆息。當初分開多久,如今連四五天都舍不得忍。 岑淵住的地方離機場不近,第二天定了六點半的鬧鐘,鈴聲響起,半夢半醒的時候阮琦在推他,岑淵,該起了。她也沒睡醒,呢喃中帶著嬌憨的鼻音。 他平時七點左右自然醒,不需要阮琦特意叫他,這還是第一次她推他起床。兩人卷在一個被窩里,只是這樣叫他,他都覺得幸福。 起了,起了。他把她抱在懷里親了一下額發,乖乖的,要給我發消息。 不似他精力好,阮琦把他叫起來沒多久自己又睡著了。他拖著她幫他準備的箱子出去,輕輕帶上了門。房門闔上的那一刻他心里冒出來了一個念頭,想把她關在這個房子里,誰也不要見,只一心一意地想著他當然,只是想想。重逢才多久,他太過貪戀她的愛。 跟岑淵一同出去的是同實驗室的張籍。他到候機室的時候岑淵已經在那兒了,帶著一只上飛機的小箱子,開著電腦審查今天的項目宣講,一如以往的簡單裝束,一如以往的五官,甚至氣色看起來很不錯,但張籍總覺得他有些冷冷清清的,好像什么興致都不高。 跟他說起工作的時候倒是一切如常。 到底年輕人啊,舍不得跟女朋友分開?張籍隨口調侃他,你說異國這么多年都忍過去了,這四五天怎么還計較上了? 岑淵卻無奈地說,就是先前忍太久了,現在才一兩天都忍不下去。 張籍一時有些默然,罷了安慰道,就這回,下回讓林延出來。弟妹看著挺乖的,也不像先頭咱秦斐找那個,小女生,瞎浪漫,愛鬧。四五天,一下就過了。 岑淵點頭應了聲是。 其實他又如何不知道,她一個人也過得下去。之前六年,什么事不是她一個人扛過來的。她甚至都不用出門去上班,平日里一個人在家,偶爾出門買買菜,也沒什么好cao心的??伤褪巧岵坏?,舍不得把她放在一個太遠的地方,開車地鐵都輕易趕不到。 感情這種事,哪兒又能理得清的。 在M城落地,當天的對接都進行得比較順利,結束之后張籍抻著懶腰問岑淵晚飯吃什么,你來過M市沒?有什么好吃的? 我女朋友來過,岑淵一邊說一邊在手機備忘錄里翻,暑期實踐,呆了小半個月,跟我說過不少餐館。 弟妹可以啊。張籍贊了一句,湊過去看岑淵的備忘錄,瞧這一條一條碼的,跟她一塊兒出去一點都不虧。我跟我家那個,兩個人都沒計劃,到了地方就亂逛,別說,后來跟人聊才知道錯過了不少東西。 她只是喜歡吃,在吃上面特別花心思。岑淵多少還是要謙遜些,說,先前她一個人在家,燉了一天就為了燉一盅佛跳墻。 那也是本事不是?張籍道。 最后兩人在附近找了家阮琦提到的連鎖,點菜的時候岑淵先讓張籍看菜單,自己盯著手機發消息,輪到他的時候看一眼,特意要了蝦仁,說,聽說他們蝦仁做得不錯。 又是弟妹說的?上一盤,上一盤,反正給報銷的。張籍附和。等上菜的時候他調笑,看咱們事情辦完了該還有些時間,哥就跟著你玩兒了?你跟弟妹合計個攻略,有啥好看的。 岑淵頓了頓,好玩的地方我等會兒問問她,你去逛逛,給嫂子帶些紀念品。不過能提前辦完事,我得先回去了。我本來這兩天要結婚的,先前喜糖都訂好了,剛阮阮發消息,說今天剛送來。喜糖還是挺多,不能讓她一個人包。 ??!這都要結婚了?張籍自然不會不應,你真是悶聲干大事啊。行,你回去打點?;槎Y場地定好沒?給你包個紅包。 我們就不大辦了,發些喜糖知會下親戚朋友就行。 也好。張籍說,你跟弟妹看著兩個人都不愛熱鬧。 遠在N城,阮琦正坐在地板上一盒一盒地分裝喜糖。派發的名單她和岑淵先前已經確認好了,估摸著他回來之前她就能包完。此時夜幕已落,屋子里出奇地安靜。搬進來才多久啊,她竟然已經有些不習慣一個人。 她把床上岑淵的枕頭拉過來抱在懷里,手上繼續有條不紊地包著糖。 其實誰又喜歡吃苦,誰又喜歡一個人,先前只是因為他不在才硬扛著罷了。她腦子里想著,埋頭在枕頭上親了一下,老公,我等你回來啊。她小聲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