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周年沒想到出租車停的地方是條夜市小街,周柚雯在街口支起兩個折疊桌賣頭飾首飾,兩個女生剛付完錢笑嘻嘻地和周柚雯說拜拜。 周年走過去問:姐,你在干嘛呢? 沒看到嗎?做小買賣。周柚雯指了指不遠處小吃攤,對周年說:那家炒粉特別好吃,你去買,好餓哦,快點。 周年擱下行李箱跑了過去,小吃攤的生意意外的好,她等了十幾分鐘打包兩份炒粉,買了兩瓶水快步走回去。 只有一張小板凳,周柚雯將行李箱平放地方,就讓周年坐自己行李箱上。 見周柚雯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周年猜測她特地等自己來了才吃,許多疑問先放一邊,填飽肚子再說。 沒幾分鐘,一份滿滿的炒粉被周柚雯吃精光,再看周年,壞毛病,小雞啄米吃得慢吞吞。 周柚雯吐槽她:你不餓?還是路邊攤比不上蔣州浩家里大魚大rou? 提起他來,周年垂下眼眸,沒帶什么情緒回:不是,挺好吃的,吃不下。 垃圾放垃圾桶,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幾口水后打了個嗝,周柚雯不管周年,有客戶詢問商品,她做自己的小生意去。 周年勉強吃完一半,這期間周柚雯送走幾波客戶,周年細心觀察到,每次結賬前,周柚雯會送出精美發夾換客戶掃她微信添加好友。 她能說會道,嘴巴甜甜的,把客戶當朋友,真誠友善對待,每筆交易能上百。 空閑下來,周柚雯側過頭盯著周年看,看著看著,她笑嘻嘻的:我們家這個情種受傷了,要不要jiejie抱抱。 不要。周年抬了抬下頜問:你每天晚上都擺攤?怎么進貨的? 空了就擺,這些全是純手工,我做的。 周年露出驚訝的表情,隨手拿起一個手鏈,可別說,純手工一點都不差,甚至找不出瑕疵,姐,看不出來你好厲害,我什么都不會。 周柚雯:大概我是奔波的命,你是享福的命。 瞎扯,我享什么福了。周年將手鏈放回原位,伸長脖子欣賞其他作品。 周柚雯問:你們怎么吵架的? 周年撓了撓頭,收回脖子,興致全無,沒吵,覺得委屈。 周柚雯再問:要割舍了嗎? 周年猶豫不決,低頭玩自己的頭發。 周柚雯搖搖頭,幫我收攤,回去休息。 這么早嗎?周年看看周圍,夜市的生意這會慢慢走向頂峰。 沒關系,我主要不是賣商品,再說,你耷拉著臉在這,影響我財運。 周年:哪里影響了,來了那么多客戶。 每個首飾都有屬于自己的盒子,她們收拾完,提著自己的東西往馬路對面矮樓小區走。 小區的房子最多六層,達不到安裝電梯的層次,周柚雯住五樓,她爬習慣了,臉不紅氣不喘的。周年則不一樣,腿發軟。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面積不大,還不及蔣州浩住處的二分之一,裝修更別說,陳舊得很。 周柚雯睡主臥,次臥的的門緊閉著,周年好奇看了兩眼。 我舍友,恰好回家去了,她有潔癖,鎖了門。 周年點了點頭,跟著進主臥,看來得跟周柚雯擠一張床。臥室一股香味,周年聞不出什么香,淡淡的挺好聞。 周柚雯剛躺床上閉目養神,她電話響了,摸起來一看,對周年說:蔣州浩。 周年的小心臟猛得突突兩下,下意識找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一看,她調了靜音,錯過了蔣州浩的電話。 周柚雯盯著周年接起電話,語氣淡淡:嗯,她在我這她生氣了不想搭理你你好自為之拜拜。 周柚雯電話剛掛斷,周年緊張問:他說什么了? 問你是不是在我這,叫我把電話給你,我不給,姐跟你說,你得晾著他,別熱著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周柚雯艱難爬起來,從木制的衣柜里拿出睡衣,我先洗澡,他肯定會找你,男人這東西,沒一個好的,你堅定立場,別讓我看笑話。 果然如周柚雯說的,她剛進浴室,周年收到信息。 蔣州浩:【今天是我的錯,對不起?!烤o接著第二條彈出來:【先在你姐那呆幾天,我忙好了會找你?!?/br> 周年沒回他信息,氣哄哄的,心里又是一頓罵:你忙什么,忙著和別的女人喝酒瀟灑去,滾蛋,別來找我。 周柚雯洗了澡出來,瞧了瞧周年,此刻的她像受了氣跑回娘家的小媳婦,里外不一。 周年被催著去洗澡,她洗澡期間,周柚雯給盧紅娟發去了視頻,一直聊到周年出來。 她穿著保守的卡通睡衣,再次遭到周柚雯嘲笑:天,你每天晚上這樣對著蔣州浩?他是男人,視覺動物,就你這還想吸引他,我的傻meimei。 周柚雯一身米色蕾絲吊帶睡裙,稍微彎彎腰,領口踏下,露出白嫩豐滿的胸脯。暴露又性感,周年紅著臉別開眼,女人都受不了,更何況男人。 周柚雯不打算放過周年,一點點數落她。 你頭發齊腰太長了,不但失去美感,男人等上大半天,興趣哪還有? 你身上香香的。 周柚雯貼了過來,聞周年脖子,周年覺得癢,縮了縮脖子避開。 自帶奶香味,有什么用,穿成這樣,蔣州浩都懶得靠近。 周年忍不住,想回懟一句,想了半天,吐出四個字:姐,你好怪。 哼。周柚雯優雅躺床上,閉上眼,嘴巴一張一合:關燈睡覺,睡醒了你得重頭開始。 一米八的床,兩人不用擠,各睡一邊,周柚雯忙了整天,直接入夢。周年不敢翻來覆去,就一個位置躺下對著黑暗發呆。 她滿心滿腦全是蔣州浩,幾次拿出手機想回復他的信息,硬是忍了下來。 她把喜歡變成了愛,又將愛釀成了毒,上癮了。 睡前,周柚雯那一句重頭開始給了她力量,她說服自己,試一試吧,把癮戒掉,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早晨,周柚雯醒來,慣性拉開窗簾迎接新的一天燦爛的陽光,她不知周年見光就醒,剛換好衣服,一回頭,差點沒被蓬頭垢面的meimei嚇暈,她一看便知,昨夜有人失眠,失眠的人全有心事。 周柚雯一個深呼吸,我上班呢,你反正沒事,再睡睡。 周年打了個困困的哈欠:嗯,你幫我把窗簾拉起來,見光我睡不著。 你毛病挺多。 周柚雯拉上窗簾,洗漱回來,以為周年睡了,結果她還坐床上,在等周柚雯出來。 姐,我睡覺打呼嗎? 周柚雯被問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好像沒有,怎么,你還打呼嚕? 周年聳聳肩,誰知道自己睡覺打不打呼呢?只不過有人說她打呼嚕的。 梳妝臺上一堆護膚品化妝品,擺得不整齊,經周柚雯再一番拿起放下,更加凌亂。短短的時間,周柚雯給自己畫了個精致的淡妝。 臨走前,她被周年喊住,她不耐煩回頭,怎么一大早事挺多。 周年作出決定,宣布道:姐,我決定今天把頭發剪了。 周柚雯掃了她一眼,不屑一笑:用今晚晚飯打賭,你剪不掉。 蔣州浩需要時間過心里的一關。 里從來沒有廢話,只有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