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過年

    趕在年前，梁夢圓對李成道：我出門一趟。你別跟。

    梁夢圓說得嚴肅，李成只好答應了。

    她是省城里長大的。來這兒是回家，并非不熟路的異鄉客。

    那日梁夢圓回來時，拎著些過年的食品禮盒和酒。李成接過來，問她：挺長時間的，去哪了？

    梁夢圓沒直接回答，只道：商店里人多，好擠。

    你讓我和你一起去不就行了？干嘛要自己去？在我家人面前，故意裝著和我不熟??？

    嗯，你說的都對。梁夢圓敷衍了一句，要李成快回牌桌，繼續打牌。

    今日梁夢圓去了監獄，探視了她的龍鳳胎哥哥，梁祺方。

    梁祺方精神尚好，不出半年即可出獄。

    今日梁夢圓猶豫再三，仍是對梁祺方道了實情。她戀愛了。

    他對你怎么樣？打罵你嗎？花你的錢嗎？梁祺方陰沉地問道。

    很好。他不打罵女人，也總是主動付賬。梁夢圓如實回道。

    梁祺方輕蔑地嗤笑一聲，卻掩不住心里的歡喜。他捏著手指關節，痞氣道：他要是對你不好，你就說，老子弄死他。

    梁夢圓輕聲道：不會的。誒，還有，他今年高三不到半年時間，就要去大學報道的。所以，我們也不會太長了。

    梁祺方皺皺眉，吸了吸鼻子，沒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梁夢圓問道：哥哥，你在里面過得怎樣？

    吃得比福利院好。獄管也好。你知道怎么了？我當了這個月的勞動模范。

    梁夢圓笑了笑，對他道：哥哥，你出獄后，來找我吧。我們一起租房子住。

    再說吧。我一男的，去哪都行。

    梁夢圓又勸了幾句，惹了梁祺方的煩躁。告別時，梁夢圓也沒哭。梁祺方在里面過得好，很快就出來了。全沒什么可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