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列女傳(15)
作者:流殤 字數:21363 第十五章:路在腳下 「流殤,我的肚子很疼?!估钋锼穆曇舻拇_是很痛苦的,靠在我背上的身 體也微微地顫抖著。 我正暈著呢,因為這接觸實在讓我不能抵抗她的誘惑,我覺得自己有點頂不 住了,我就要在她的傷口上撒一把鹽,良心告訴我不能那幺干,可本能告訴我, 你怎幺就知道那是傷害?她太嬌了,她還用她的rutou在我的背上來回地蹭著。 「是幺?」我好容易才從自己的困惑中掙扎出來,她的手扶在我的肩頭,她 的臉色很奇怪,還滿臉淚痕,「哪兒疼?」其實這樣問是多余的吧,她身上不疼 的地方應該是很少的了,現在她失去了她的武功,比尋常的女子還要脆弱,又遭 到了虐待。 李秋水的左手搭在我的肩頭上,她的右手捂住肚子,眉頭緊皺著,她咬著嘴 唇,顫抖著……這是什幺毛???痛經?還是著涼?或者是其他的毛???我實在是 醫盲,「怎幺辦?」我一邊把落在旁邊的衣服重新披在她的身上,盡量地裹住她。 「你的手很暖?!估钋锼粗?,眼神幽幽的,黑漆麻烏地我也沒注意,她 的手就牽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用她的手按住我的手背,然后靠在我的肩膀 上,「幫我揉揉就好了?!?/br> 我愣住了,手指的感覺是美妙無比的,她的肌膚真滑膩呀,雖然涼涼的,能 感到光滑的肚子上隆起的鞭痕,還有那些隨著呼吸而改變的奇妙的變化,她的手 牽引著我在她的肚子上暢游起來,我覺得那感覺來了。 「你是肚子疼幺?」 「你覺得是我好,還是那些女人好?」 「你好?!?/br> 她牽著我的手放在她的rufang上,更接近了些,「流殤,你現在就跟我好,好 不好?」 手里是一團奇妙的溫潤,似乎隨時都要從我的掌心滑脫掉,能感到她勃勃的 心跳,她的身子漸漸地在變熱,她的唇印在我的肩頭。 「別這樣,我現在舍不得碰你?!?/br> 我注意到她在顫抖,我的手正在接觸那些鞭痕,她是疼的,我知道。 「你不想要我?」她的唇吻到了我的脖頸子了,千萬別碰我的耳朵,碰了我 就…… 「求求你別這樣,現在你應該好好地休息吧?而且你說過,只要我碰了你的 身子,我就會……」 她的手伸過來,掩住我的嘴,「不要說那個字,你為我做了這幺多,現在沒 有你,我就不知道該怎樣撐下去?!?/br> 她的手指輕輕地在我已經殘破的嘴唇上滑動著,「我永遠也不能沒有你了?!?/br> 她撬開了我的牙關,把食指探進來,尋找我的舌頭,要命的是她越來越接近 我的耳朵了,我控制不住了,為什幺一定要控制呢? 我急三火四地轉身,我握住她圓潤地肩,我的眼睛應該是在噴火了,她的眼 睛卻慢慢地合上了,黑暗中只留下兩顆晶瑩的影子,她的臉上是幸福地微笑,她 勾著我的脖子慢慢地向后倒下去…… 馬車晃動了起來,我們又顛簸著上路了,陽光從通風口斜射進來,車廂里明 亮了些,光線正好落在沉睡中李秋水那清麗嬌媚的臉上,她枕在我的胸前,她的 臉很舒展,有光彩。她是我的被,她自己卻暴露在涼颼颼的空氣中,我拽過旁邊 的破衣爛衫,掩住她的身子。 我知道我們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開始,我們就不能再分開,要相依為命地 走完剩下的日子,把這個冒險延續,也許是永遠吧?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內心 很舒服,可身體有點不怎幺得勁,早晨睡醒的時候,我的jiba總是翹著,現在被 她壓住了,不怎幺舒服,我想稍微移動一下。 李秋水的身子微微地動了一下,她的發絲弄得我的鼻子一個勁的癢,她似乎 好沒有醒,卻準確地捉住了我那正在和她的小腹較勁的jiba,「又想了?」她的 聲音飄蕩著,帶著些須的頑皮。 「沒有?!刮意钼踔?,覺得很不好意思,可她的手卻給我帶來的舒適,我知 道我的確是又想了,早晨起床前的這一趟總讓我不能割舍。 「對我溫柔一點,好幺?」她揚起臉,把下頜枕在我的心窩上,長發掩住了 半張嬌美的臉頰,那眼神似乎很熟悉。 「你覺得我不溫柔?」 「你昨天弄得我要死了?!?/br> 「真的!」我更來勁了,得到女人的肯定實在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可不是幺,人家那里還有傷呢,你也不知道憐惜?!刮荫R上就懊悔不已, 是??!我光顧著自己圖痛快了,忘了她還是遍體鱗傷。 「不過我喜歡你這樣?!估钋锼樇t了,她不讓我看見她的臉,她咬我的乳 頭。 「哎喲!疼呀!」我揉搓著她的頭頂,讓她的長發變幻著,實在是給咬疼了, 我央告著。 「你也知道疼幺?你對人家怎幺不知道……」 我動彈不得了,她正領著我的jiba放到了那里,「別,咱們別弄了,你不是 還有傷吶嗎,等你……」我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子,因為guitou已經被吞進去了, 嬌嫩的rou芽含住了我,不放開。我全身的熱血沸騰了起來,讓我迷戀的感覺又來 了,我忍不住哼哼了出來…… 李秋水被按在廂板上重新綁好,然后被帶走,看來是又到一個什幺村鎮了。 每到人多的地方,李秋水就有事干了,反正不外乎是光著屁股去游街,然后在什 幺地方表演一下,興致不怎幺高的時候,就是一頓暴打,興致高的時候,就讓一 幫老百姓隨便地輪jian一下。嗨,日子就是這幺過的。 我獨自坐在車廂里抽煙,一邊琢磨著繁難的內功心法,一邊琢磨著如何從能 把李秋水帶走,看來不那幺容易呀,只有先把武功練好,解除了李秋水身上的生 死符,才有可能吧?我得認真地把李秋水傳我的那小無相功給練好了,我下定了 決心。 門開了,我馬上就皺眉,不過不敢讓來人看見,我知道,我的活也來了。來 了也好,最近越來越冷了,我得琢磨著要床棉被,今天我得努力點,通常賞賜的 多少是根據我的表現的。 我把臉轉向門口,把自己的目光盡量表現得恭順,毀容的好處就是這個,我 不用再費勁地調動面部的肌rou了,老子到底不是學表演的戲子,不過我覺得自己 演的還行,至少比那些一天到晚牛氣沖天的戲子們專心,專心才有好的結果吧? 我愣了一下,馬上就覺得世道變了,原來我的主顧都是四十尚不足、三十頗 有余的丑陋怨婦,今天太陽不知道是從哪邊出來的,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穿著天藍 色棉袍、身材苗條、并且眉清目秀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她長的挺好看的,就是 神氣和目光有點木,不夠靈動,總算還清澈,我對她的來意感到疑惑,看樣子她 還是處女吧?這年頭,處女也找我這樣的索取性服務了? 小姑娘馬上就掩住了鼻子,皺起了淡淡的眉毛。我知道這車廂里的味道很差 勁,畢竟兩個人吃喝拉撒都在這車廂里,我還抽煙,每天就宿營的時候才清理一 次,那味道能好幺? 「你出來?!剐」媚锓愿懒艘宦暰推炔患按囟汩_了。 「唉!稍等您哪,容我把衣服穿上?!?/br> 對我的看管自然不能像對李秋水那樣嚴密,除了負責看管車輛的女人,多數 人手都進村了。 今天的陽光挺好的呀!暖洋洋的。我鉆出來,舒服地抻了個懶腰,然后舒服 地沖著車轱轆撒了一泡悠長的尿,臨了還很得意地甩搭著jiba,讓余尿灑在褲子 上,經驗告訴我,我癩蛤蟆越惡心,她們就越舍不得扔下我,因為我的存在對李 秋水實在是一種最好的侮辱。 小姑娘驚叫了一聲跑得更遠了。尿完了,我撇拉著腿,一邊走還一邊撓著屁 股,散著褲腰帶。 「你別過來!」小姑娘面向著一棵榆樹,很緊張。 「小大姐,不過來怎幺辦事呀?」 「辦事?什幺事情呀?」她慌了,也不轉身,我肚子上就挨了一腳,重重地 摔了一個屁股墩。 「小大姐,干嗎打人呀!你叫我出來,不就是要辦事的嗎?」我委屈地嚎叫 著。 「流殤,你這個樣子還能裝多久?」榆樹枝葉之間傳來蔣玉涵那挺特別的聲 音。 我不叫喚了,也沒費勁去尋找蔣玉涵,她不會讓我看見她的樣子的,我的心 多少有點亂,知道這是一次很重要的會見,說不定后果很殘酷。 「你怎幺知道我是流殤?」我盡量使自己平靜下來,可很難。 蔣玉涵冷笑著。我站起來,挺直了一直刻意佝僂著的腰板,等著她的回答。 「除了你,也不會有人來救李秋水這yin婦吧?!剐」媚镛D過身子,怔怔地看 著我。 我的目光在她背后的榆樹那兒,小姑娘僅僅是一個虛幻的影子,我拍了拍衣 服的塵土,盡量地把破衣爛衫收拾得整齊一些,心情還過于激動了,我點上煙, 舒緩一下壓力,這壓力的確是太大了,可能前功盡棄。 「你能這樣,無崖子沒有看錯人,你的確是一個魔鬼?!?/br> 「想怎幺樣?」我淡淡地說,想了一下,索性背過身子,不再看那榆樹。 「其實,現在我挺欣賞你的?!?/br> 「是幺?我一點也不欣賞你?!?/br> 「你有什幺資格評判我?你和你要解救的李秋水就在我的手心里,殺你們, 就是捻死兩只螞蟻?!?/br> 「你本事大!你連見我都不敢,嘿嘿……」 「我不見你,是因為我現在還不想殺你。見到我面貌的男人,只有一個還活 著?!?/br> 「算了吧!有什幺了不起的,你不就是不敢讓人知道你是侏儒嗎?找借口干 什幺?」 「你說什幺?!」 「你不知道嗎?」 「你膽子的確是不小,知道這樣對我說話,會怎幺樣幺?」 「怎幺樣也不重要了吧,我也許會死,或者什幺難以忍受的折磨,不過你的 確是侏儒吧?你騙得別人,難道連自己都能騙?好玩幺?」 「知道這樣說話會冒犯我幺?」 「你不愛聽就算了吧,不殺我,我可要走了?!?/br> 「站??!」 「還有事?」 「你這樣的男人為了李秋水這樣,值得幺?」 「你有本事就不讓我把她救出去?!刮业吐暫莺莸卣f,邁步離開,不再回頭, 令我意外的是,她沒有追我。我腦子很亂,既然如此了,逃走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中午的時候,我才找到活,是一個木頭一樣的大姐,她瘦得可夠瞧的,象骷 髏,不過我不在乎,她答應給我一床棉被和一葫蘆酒,我得賣點力氣,不能讓她 失望了,因為她是管輜重的。 那個小姑娘一直在遠遠地關注著發生的一切。我沒在乎,施展了口技之后, 我還全力以赴地把那排骨大姐干成了一灘爛泥。 「她們都說你好……」排骨大姐依然戀戀不舍,她吻我,這比讓我干她還要 折磨人,那一嘴大蔥味直沖鼻子。 不過我終于弄到了棉被和酒,我還順手牽了一條毛毯和一個木桶,懷疑她是 看見了,不過沒攔著我。 回到車廂里,里面的氣味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我又興致勃勃地再收拾了一 遍,拉屎撒尿用的瓦甕也弄出去涮干凈了,又弄回來一個大一點的瓦甕裝土,免 得粑粑沒個遮擋,我又拎回來一桶水,然后就坐在車廂外面跟守車隊的那大姐瞎 侃,已經很熟了,她對我 ∶尋°回2網╔址□百╖喥?弟☆—↓板§ù2綜▽合∷社▼區▲ 的服務也挺滿意的。 侃大山的內容是圍繞著李秋水的,我知道他們嫉妒李秋水的美貌和高貴,就 滿足她們一下,順便在手頭改制一個馬桶墊,李秋水那漂亮的屁股總被那破瓦甕 格出一個圈,得讓她舒服一點吧。 今天看來折騰得不善,都黃昏了,李秋水也沒有回來,我跟著看車的大姐們 吃了狗rou,順便劃拉了一罐rou湯?,F在她們對我挺好的,知道這rou湯是給李秋水 的,也沒攔著我,我都有點感激她們了,琢磨著是不是下次她們找我的時候用心 一點。 回到車廂里,接著夕陽的余輝,我得意地看了看,有點模樣了,挺好的。我 又有點擔心蔣玉涵會把我們分開,擔心也是沒轍的吧?我的確也沒法改變她的決 定。 李秋水一個勁地干嘔著,她的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尿臊味,頭發也濕淋淋的, 還多了好多新的傷痕,她的rufang被抓破了,雙腿都合不攏,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 還是回來了。 「別碰我!臟!」李秋水歇斯底里地尖叫著。 「別動!」我沒有給她解開綁繩,用準備好的布蘸水先把她的臉擦洗干凈。 「流殤,我要受不了啦,她們……」李秋水嗚嗚地哭了。 「這樣的罪也不是沒吃過,總會好的,咱們不能總走背字吧?」我勉強地沖 她笑,可能笑的很難看,她哭得更厲害了。 哭吧,眼淚出來了,郁悶的情緒也好一些吧?我讓她依偎在懷里,然后細致 地清洗著她的身體,這身體依然保持著驚人的美艷和勃勃的生命力,就是傷痕有 點觸目驚心。 「你看,我弄到了什幺?」我笑著說。李秋水才發現這個窩里的變化,她怔 怔地茫然四顧。 「等會兒,洗干凈了,把狗rou湯喝了,你就鉆被窩里去,好好地睡一覺,明 天就什幺都忘了?!?/br> 被窩里不一會兒就暖和了,李秋水死死地摟著我,哭。我知道她內心的傷比 身體的要厲害得多,那樣的屈辱不是能忍耐的吧?我只能這樣多少讓她暖和一點 吧? 「今天的活干的怎幺樣?」李秋水不明白。 「知道我是怎幺弄來的這些東西幺? 有一個排骨大姐真慷慨,她的……「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不錯過每一個細 節,我說的越惡心,李秋水就哭得越厲害,她掩住我的嘴,」流殤,你走吧,你 這樣的男人對我這樣,值得幺?「 我輕輕地把李秋水的手拿開,放在我的心口,「你看值得幺?」 「不值得!你應該有更好的生活,找一個好女人……」 「別那幺刻薄,你怎幺就知道你自己不是一個好女人?」 「現在的我?」 「現在的你也是一個好女人吧?你不是說過不想把殺人的武功流傳下去嗎? 你有那樣純凈高潔的心,就是一個好女人吧?」 「你做的一切就是因為這?」 「是,也不全是,這一切都是我欠的?!?/br> 「你欠我的?」 「可不是幺?我按著自己的想法把你的幸福給改變了,我必須還你一個吧?!?/br> 「你是在可憐我?!」李秋水把我推開了,她坐起來,咬緊牙關。 我多少是有點疑惑的,的確,我的行為是過于瘋狂了,我的動機到底是什幺? 僅僅是憐憫幺? 「我不管怎樣,現在和你在一起真好!」李秋水的情緒劇烈地波動著,她重 新摟住我。 有憐憫的成分,我想明白了,我還覺得要補償什幺,同時還貪戀她的美麗和 高貴,因為這樣的女人不是輕易就可以觸摸的,其他的還有什幺?說不定還想品 嘗一下全心全意地追逐什幺的快樂,能讓一個出色的女人依賴,這也是作為男人 的成就吧?再艱苦是不是也是值得的?雖然未來是那幺地不能把握,掌握現在是 重要的吧? 「你覺得我這樣做僅僅是因為憐憫你?」 「別說了,再多的疼,我也能忍著,只要和你在一起?!?/br> 「行了,這樣就好了,別老哭哭啼啼的,有什幺呀?誰能總一帆風順的?對 了,蔣玉涵知道我是誰了?!?/br> 李秋水嚇了一跳,她的身子都開始哆嗦了,「怎幺辦?這可怎幺辦?」 「怎幺辦?咱們好好地睡一覺,好好地活著,看看她能把我們怎幺樣唄?!?/br>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對我不錯的大姐們突然改變了態度,她們把我拎 出了已經開始溫暖的車廂,把我關在一個看來是新打制的木籠囚車里,條件差多 了,我的伙食也急劇地下降,我只能從通風口看見李秋水破碎的眼神。我發現自 己修煉的內功的確是有進步的,因為我似乎沒怎幺覺得冷。 一個天邊掛著冷月的夜晚,我坐在木籠里抽煙,覺得一個勁地煩躁,現在我 的地位變了。 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這讓我很高興,因為是我頭回聽到練武之人的腳步 聲,很輕快,同時帶來了一陣淡淡的幽香。 「你餓幺?」一個很柔的聲音在我的身后。我轉頭,看見那個很靦腆,很娟 秀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象新月,很清,很柔,不 知道她的來意,我警覺了。 她打開一個籃子,拿出一個碗,碗上還扣著一個碗,顯然是怕飯菜涼了。木 籠的柵 ξ最μ新μ網§址○百ㄨ喥?弟▽—↑板╮ù╝綜╮合3社◆區□ 欄很密,碗遞不進來,我的手上有鐵銬,也伸不出去。 小姑娘遲疑了一下,她揭開扣碗,放在一邊,里面是香噴噴的白米飯,有我 愛吃的青筍和油菜,最近老吃rou,吃得我虛火上升,看到青菜實在是一個巨大的 誘惑。 她走到月光下,用一個羹匙細心地把飯菜拌好,舀了一羹匙,「吃吧?!?/br> 我突然覺得很累,突然覺得她很親切,清冷的月光照在小姑娘的手上,覺得 那是一種誘惑,飯菜和她的手。 「吃呀,你擔心我會下毒幺?」小姑娘的眼波蕩漾了一下,嘴唇抿了起來, 似乎受到了委屈。 我湊過去,吃,真香甜呀,象家里的飯。 「慢點吃,主人剛睡下,不會那幺快醒的?!故浅缘挠悬c急了,我噎著了, 使勁地捶自己的胸口。 小姑娘放下碗,從籃子里取出一個很精致的酒壺,遞過來…… 「你叫什幺?」我最后咳嗽了幾下,然后注視著感覺越來越漂亮的小姑娘。 她的臉紅了,低下頭。 「蔣玉涵是不敢讓我看到她的樣子,你也不敢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幺?你也覺 得我象她說的那樣是一個魔鬼幺?」我覺得自己有點沖動,這酒的后勁很大。 「不是!」小姑娘猛地抬頭,她凝視著我,看來也很激動,「你不是魔鬼?!?/br> 「是幺?你能這幺說,我真高興呀?!惯@一小壺酒真不禁喝,我再次仰脖的 時候,就剩下點滴了,「其實現在我的樣子連我自己都覺得是魔鬼了,我都不敢 洗臉,怕看見自己的樣子?!共恢罏槭茬?,我突然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其實 我也熬得挺苦的,被孤單地關在囚車里已經三天了。 「我在成都的時候,見過你一面,那時候……」小姑娘又靦腆地低下頭,她 用羹匙攪拌著剩下的飯菜。 「看來你們注意我們已經很久了?!?/br> 我張開嘴,等著她喂我。 「我沒想到你能成了現在的樣子,真的,可是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好?!?/br> 小姑娘在想自己的心事了,嬌嫩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神中是一個很迷離的東西。 我有點意外,這樣的小姑娘我可見過不少,這是戀愛中女孩的嬌羞呀,她戀 愛了?跟誰?我?不大可能吧! 「我還有點餓呢?!顾龂樍艘惶?,才發現了我張開的嘴…… 我用袖子把嘴上的油擦掉,「你叫什幺名字?你還沒告訴我呢?!剐」媚锸?/br> 拾了碗,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主人一直叫我清清,我不知道自己姓什幺?!?/br> 「哦,清清,很好聽的名字?!刮艺聊ブ^續聊下去,不是我貪戀清清的 娟秀,我只是特別想找個人聊聊。 清清卻準備走了,「我要走了,主人要是知道我來看你,肯定是要責罰的?!?/br> 她提著籃子,搖曳著消失在月色中,我遺憾透了。 天還沒亮就上路了,拉車的騾子一個勁地放屁,弄得我很沒趣,我靠在木籠 的欄桿上,盡量舒服地把戴著沉重的腳鐐的腿伸直,不敢看李秋水那扒在通風口 上凝視著我的眼睛,那眼神讓我心碎。 我嬉皮笑臉地跟旁邊的大姐聊天,話題當然是下流的,越下流,她們就越興 奮,總比悶悶地在這兒顛著強點吧,也多少是有點好處的,我至少知道了這是在 向西北走,要到傳說中的縹緲峰去。 傍晚宿營的時候,李秋水被捆好了帶了出來,她拼命地想從抓住她的兩個粗 壯的女人的控制下掙扎出來,她絕望地看著我。 我沒動地方,至少我不能絕望,不能讓她看出我絕望,那樣的話,我擔心李 秋水會崩潰掉,我微笑著凝視著被綁到奇怪的架子上的李秋水,讓她知道,我就 在這兒。 女人們忙碌著,最后她們把李秋水弄到我的面前,然后凌辱她,夕陽照在李 秋水不住被疼痛扭曲的肢體上,是血的顏色…… 她被解下來的時候,終于有了靠近我的機會,我費勁地把手伸出柵欄,輕輕 地把她嘴角的糞便擦掉,沒有說話,因為一旦說話,她又會挨一頓暴打。 「我要堅持不住了?!顾臏I水涌出來了。 我微笑著,用目光告訴她,「總會好的,活著就有機會?!?/br> 她被女人們拽走了,帶著滿身的傷痕和污穢。 清清還是在午夜的時候來了,她一聲不吭地喂我,這次她給我帶來了一大壺 酒?!噶鳉?,那個骯臟的女人有什幺好?值得你為她這樣?」 「說不清楚,我就是覺得自己可以為她這樣?!?/br> 「不惜毀掉自己好好的容貌?」 「以前,我不怎幺懂得,后來我才發現能全心全意地去做一件事情的感覺真 好,盡管現在看來我要失敗了,我也一點不后悔?!刮倚π?,示意她把酒給我。 「全心全意地……」清清念叨著,她不搭理我。 「你干嗎要對我這幺好?是不是蔣玉涵把你當成了與李秋水再次較量的工具 了?」這是我想了幾天終于想明白了的事情。 現在明擺著,我是李秋水最后的支撐,光殺掉我,那幺蔣玉涵可能覺得對李 秋水的打擊也沒多大,把我從李秋水的身邊徹底奪走,就徹底地打垮李秋水了。 方法很簡單,用清清來勾引我,清清雖然沒有李秋水那樣讓人感到驚艷絕俗,不 過她清純溫潤,并且是一個純潔的處女,叫美人計。 清清嚇了一跳,手里的飯碗掉在了地上,她緊張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 我枯澀地笑,其實真不愿意自己的料想是真的,可現實就那幺殘酷,「其實 要想引誘我,很簡單,你用不著這幺一點一點地奪走我的心,你是個漂亮的小姑 娘,你把褲子脫了,讓我弄舒服了,我或者就投降了,其實我很現實,一點也不 純情?!?/br> 我擺弄著鐵銬,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不但很大膽,而且的確很聰明?!故Y玉涵的聲音在不遠的地方傳來,聽 著有點怪。清清頹然坐倒在車前。 「帶他到我的寢帳去?!故Y玉涵的聲音遠了。 雖然是旅途之中,蔣玉涵的寢帳依然十分的奢華,掌燈的燈臺就是黃金打造 的,帳篷中一片金碧輝煌,連地上柔軟的波絲地毯都籠上了金色。 好多天以來頭回脫離了鐐銬的束縛,簡直舒服透了,腳丫踩在柔軟的波絲地 毯上也舒服透了,我次看到了蔣玉涵的樣子,這次她沒有躲起來。 她比想象的要高一點,足有一米四幾,不能算是侏儒,就是身子沒有發育, 象一個小女孩,估計她的性器官也沒有發育成熟,能不能性交?這問題很有趣, 見到她我就在想這個問題,完全忽略了她的相貌已經是一個非常嬌艷的女人,她 雖然不如李秋水那樣清麗絕俗,的確也夠漂亮的,尤其是肌膚,是真正的嬌嫩。 看到我的目光一個勁地在她的身上逡巡,蔣玉涵皺緊了眉頭,不過她沒有發 作,「流殤,你是第三個看到我真面目的男人,滿意了?」 「榮幸啊榮幸?!刮倚χ?,在波絲地毯上坐下,伸手揉著還生疼的腳踝和手 腕。 「也不是你的榮幸,其實現在我很后悔把你關進木籠里?!?/br> 她是不快樂的。 「哦,要是不再讓我在那破籠子里挨凍,我就更榮幸了?!?/br> 「我不會讓你再回去受苦了?!?/br> 「多謝呀多謝?!?/br> 「你覺得我好,還是李秋水好?」 蔣玉涵從她坐著的鋪著豹皮的椅子里起來,急躁地走來走去。 「李秋水好?!?/br> 「為什幺?你為什幺就覺得她好?是因為她美麗?她那幺骯臟,現在比一個 母豬還不如!」蔣玉涵有點歇斯底里。 「可能是我也不干凈吧?我和她是一對,誰也不會嫌棄誰?!?/br> 「是幺?原來你這樣想?!顾叩煤芸?,走得我有點迷糊,鬼知道她在想什 幺,我也懶得去琢磨。 「我要你離開李秋水,我可以把清清給你,女人總是干凈的好吧?」 「你覺得這樣好玩幺?你們斗啊斗的,從小要斗到什幺時候呢?不擇手段, 盡望對方最疼的地方捅?!?/br> 「我愿意!你有什幺資格指手畫腳的?」這可捅了我肺管子了,我是沒有資 格管別人的事情的。 「流殤,我不把清清給你了,你只要離開李秋水,我,我把我自己給你,好 不好?」蔣玉涵停下來了,她走到我面前,一雙亮晶晶的鳳目停在我的臉上,她 很激動,身體哆嗦著,她克制了一下,還是伸手薅住了我胸前的衣服。 我迷糊了,真不明白她要干什幺,愣了一下,我笑了,「開什幺玩笑,你怎 幺這幺無聊?凡是李秋水喜歡的,你就要跟她搶?是不是太幼稚了,你不是小孩 了?!?/br> 「我沒開玩笑,以前,我就知道我爹和無崖子是好男人,他們有本身,有風 度,有才學,聰明絕頂,現在,我知道女人還可以象你這樣好?!?/br> 「別夸,我這人可容易翹尾巴,我很不愿意被人家當工具擺弄來擺弄去的, 我沒本事,保護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就夠難受的了,現在你還想勾引我學會背 叛幺?是不是你覺得折磨別人和自己是挺來勁的事情呀?」 「你說什幺?你看不出來我是很認真的幺?」 「我沒看出來?!?/br> …… 「現在,你看出來了幺?」一個非常悠長的吻之后,蔣玉涵喘息著跪倒在我 的身邊,她一手支著地,一手按在胸前,大口地喘息著。 我愣住了,這玩笑可開大了,她看來是認真的,這是怎幺回事,我應該是她 的敵人吧?而且掰著手指也能數出我們一共就見了幾面,不排除她暗中窺視的可 能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幺好的。 她的熱情還在我殘破的嘴唇上殘留著,嘴里還有她的味道,我有點暈,茫然 地看跪在帳口的清清,想求她幫忙,讓我從這解脫出去,因為疑惑的滋味也很不 好。 「象你這樣的男人,我是次見到,象你這樣可以為了心愛的男人而不惜 一切的男人,我是次見到的。流殤,我是認真的,做我的男人好幺?我永遠 對你好?!?/br> 這樣的話要是她用一種柔腸百轉的方式向我傾訴,我能不能抗拒的確是一個 疑問,看來蔣玉涵是執拗慣了的人,她好象要占有我,恐怕哪個男人也不能接受 吧? 我當時就覺得很不舒服,可能是所謂的男人的尊嚴在作怪吧,我的確是還認 為她是在耍把戲。同時,我似乎看到了希望。 「真的要我?」我平靜了下來,因為我突然覺得用自己的未來去換李秋水的 自由,說不定是有可能的,所謂的犧牲是不是也挺帶勁的?還沒有嘗試過,就試 試吧,也不見得就是往火坑里跳,蔣玉涵也不賴的,還有錢有勢的,值得一試。 「你不相信我?」蔣玉涵的鳳目閃爍著,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她沒法發現 我面部的變化,只好探詢著我的眼睛。 「好啊,不過你要……」 「你讓我放了李秋水?」蔣玉涵的聲音變冷了,她的身子一軟,用雙手捂住 耳朵。 接下來蔣玉涵把我點倒在她的帳篷里,她當著我的面干了一件非常瘋狂的事 情,她把李秋水抓來,用尖刀在李秋水美麗的臉上狠狠地劃了一個「井」字。李 秋水凄慘的哀號劃破了夜空,那一刻,我的心疼得厲害,把這個罪也算到了自己 的頭上。 「這樣的她,你還要不要?」蔣玉涵狠狠地瞪著我,刀尖上滴著血。 我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放開我!」我淡淡地說。 「這樣的丑八怪,你還戀戀不舍嗎?」 「你放開我?!刮姨岣吡寺曇?,我的內力實在是太微弱了,根本就不能沖開 被封的xue道,我全身都在冒汗,我開始理解一個充滿了怨恨的人到底有多瘋狂, 我厭惡這個態度。 「你?」蔣玉涵退了一步,尖刀掉在地上。 我第三次要求她放開我的時候,她解開了我的xue道。我默不做聲地過去抱起 已經昏迷了的李秋水赤裸的身體,扯爛了衣衫把她的臉包住,緩緩地走向黑夜里 …… 「別攔著他們?!?/br> 清清從蔣玉涵的帳篷里跑出來,她抱著一個包裹,呼喊著追上來,再慢一點 的話,巡夜的大姐估計就要用刀捅我了。 「主人吩咐了,讓他們走?!骨迩逵址愿廊巳ダ覀兊哪禽v馬車,然后走過 來,她已經滿面淚痕,「流殤,主人說她很后悔那幺干,她……」 我本來是不打算接受她們的任何施舍的,可我還沒有那幺瘋狂,我不知道這 里是什幺地方,也不知道怎幺到靈州去,李秋水還這個樣子,沒有她們的施舍, 我不知道該怎樣活下去。 「這包裹里有藥,有銀子……」馬車過來了,清清把包裹放到車廂里,又幫 著我把李秋水放到被窩里,用被子裹好,她還熟練地給李秋水處理了傷口,重新 包扎了一遍。 「謝謝你?!刮谊P上車廂的門,接過馬鞭。 清清抓住我的胳膊,她勇敢地接近了我,可能是想讓我抱一抱吧? 我覺得特別不得勁,我沒正經地恨過誰,就是明明死的時候,也沒怎幺恨蔣 玉涵,現在,我開始恨她,連作為工具的清清也一起恨了,很投入地恨什幺人也 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找到了這個滋味,于是就說:「這個仇,流殤我是要找 蔣玉涵來抱的,你讓她記住我的話?!?/br> 清清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我跳上馬車,走進漆黑的夜幕中去。 李秋水在我的懷里拼命地掙扎著,她的嘶喊讓我心碎,能理解一個絕世容光 的美女在失去美貌之時的痛苦,得用一個什幺樣的辦法來重新讓她能夠面對剩下 來還很漫長的人生呢? 「秋水,我在這里,我是流殤,我們又在一起了?!刮覔Ьo她,讓她咬住我 的胳膊,很疼,但能夠忍耐,不知道能不能代替她疼一點,她一邊咬著,一邊依 舊「嗚嗚」地哼著,「我在這,現在我們沒事了,你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