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疑城!
大漠疑城!
古道漫漫,黃沙漫天,稍不注意就會被迷了眼睛,如此惡劣的環境,本該無人的地域上,有一道身影在緩緩移動著。 女子身穿一襲青衣便衣,頭上戴著一白色帷帽,口中念念有詞。 應該就是在這里,怎么什么都沒有?女子凝著眉疑惑道,低頭沉思了片刻,又抬頭看向周圍。 放眼望去,除了偶爾幾點枯草,星星點點,四周一片荒蕪。 大半邊的天空漸漸被落日染得通紅,遼闊的沙海也成了瑰麗的血橙色。已經不是那么熱了,午時的太陽,都能把人烤熟了,一天下來被暴曬的沙卻也讓人燜燥不堪。 水無月忍不住從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帕子皺巴巴的,不難看出是用過多次。 如果不是這熱不可耐的天氣,她大可快意悠閑地吟上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早在之前就用占天卦測算過神器的位置,方位直指西域沙漠長河迷海,可這孤零零的地方,空無一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罷了。 水無月走到一處略凸起的沙堆上坐下來,把帷帽取下,露出了驚為天人的樣貌,雖是經過一番風塵仆仆,但仍不掩其美好,天然生姿色,若魔更似仙。 還是再等等吧,三百年都能等,難不成幾天功夫等不得?水無月不急不慢的喃喃道,低垂著眉眼,不知從哪抓來一根破樹枝,作筆,在沙上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 從遠處看以為女子是在對空氣說話。 突然,女子面目變得猙獰可怕,面露痛苦之色,一雙玉手抓著青絲,身體忍不住蜷縮,仿佛這樣能減緩她的痛苦。 我等不了了!就快要不用受這種折磨了,三百年了!這三百年我受夠了??!呃啊女子一邊說,一邊聲嘶力竭的咆哮,痛苦的哀嚎,叫人心驚膽戰。 本以為那女子又會變回原來溫和的模樣,可過了一刻鐘還沒變回來,于是那撕心裂肺的叫聲持續了很久。 待到太陽徹底消失在天邊,經久不息的哀嚎也漸漸沒了聲響。 又過了一晌,水無月睜開了雙眼,原本平整的沙堆已經被水無月的扭動攪得亂七八糟,衣衫也是松松散散,破爛不堪。 嘖嘖,水無月抿唇,蹙著眉從這廢墟里爬起來,不發一語,不用想也知道嗓子已經啞的不成樣子。 抖了抖衣服里的沙粒,還真不少,灑落在沙地上,沙沙聲伴著無邊的寂靜,倒也有一番意趣。 夜浪踏行空,迷海人自留。 寂寞無邊景,唯有沙樂擊。 待整理好衣衫,水無月從衣襟里拿出占天卦,此物形似八卦,卻又比一般八卦更小,巴掌大小,上用紅色絲線編成如意結綴起,下系流蘇,十分袖珍,可以扣在腰間,但是沒必要,畢竟這是一件神器,掛在腰間那不是告訴別人來搶嘛,水無月自問還沒有那么心大。 水無月閉著眼眸,凝神靜氣,左手拿著占天卦,右手測算,纖纖玉手,指尖靈活跳動,周身仙氣繚繞,大漠的夜星光璀璨,照耀在水無月身上,鍍上一層銀邊。 天地無邊,日月更迭,八卦相錯,數往者順,知來者逆,陰陽感召,造化在我,卦顯! 占天卦慢慢顯露它的真身,一道放大的八卦虛影出現在面前,指向坤位和離位。 水無月凝眉,離為火,坤為地,神器就在此地,這四周除了沙還是沙,看來是內有玄機,大漠里,不外乎陣法和機關術,這兩樣她恰恰好精通。 可惜占天卦她還未鉆研通透,不然眼前的問題都不成問題,直接就可指引她走到神器的面前,現也不知此地究竟是哪件神器遺落了,罷了,這些事以后再想,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了。 不知何時,水無月的眼睛變成了淺綠色,透著無邊的春意,生機盎然,在這片漆黑的夜里發著光。 水無月緩緩地向左走了幾步,又向右走了幾步,環顧了一下四周,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成竹在胸。 首先是機關,顧名思義,機關機關,那一定是機械和開關,方圓幾里都是沙,表面上并沒有類似機關開關的任何東西,比如木樁、旌、鐵鎖此類。 既然不在表面,那定然是在里面,但是如此大的地域,只要那人不是腦子不好,絕不會用機關術作為首選。 若是陣法,則會有陣眼,水無月在腦中搜索了一下,想起有兩種陣法符合地域條件,萬仙陣和七星北斗陣,這兩種陣法沒有限制范圍。 萬仙陣,陣勢為圓,在陣法范圍邊緣每隔一丈釘上一木樁,木樁要刻上特定的符文,其中要嵌入靈石,最后在陣內插入上品法器請仙幡即布成。 進入陣內會令人產生幻覺,一直走也走不到頭,如鬼打墻一般,常人若不及時醒悟恐怕要被活活曬死。 想要破陣需要找到陣眼,大部分的陣法,陣眼都是法器,萬仙陣的陣眼就是請仙幡,請仙幡破則陣破。 以萬仙陣為圓,則請仙幡為圓心,邊上的樁稱為仙,至其一丈則有法器主人的虛影守護,其威力與靈石品質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