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殺鬼子】(01-09)
作者:唐玉文 字數:83177 卷:殺鬼子 章、奇人徐一刀 93年臘月27日,深夜,喝酒喝得有點兒醉醺醺的殺豬佬徐一刀,冒 著漫天的大雪,借著雪夜白雪發出的微弱的亮光,騎著自家的驢子,慢慢地行走 在回家的路上。 此時雖然已近大年三十的除夕之夜,天氣十分的寒冷,滴水成冰,呵氣成霧, 但是,徐一刀只要一想到能回到家里,坐在火熱的炭盆邊,老婆遞上熱乎乎的酒 菜,聽到小小兒子依依呀呀的叫聲,摟住老婆桂貞那軟和、性感、嬌嫩的花身, 徐一刀就快活地呵了呵手,抖了抖牽著的毛驢的繩子。那頭即將到家的驢子,看 見熟悉的環境,也禁不住仰頭「嗚啊嗚啊」地興奮叫了一氣,打了打響鼻,甩了 甩頭殼,小毛驢高興的叫聲在白雪皚皚的山地里傳的很遠很遠。 「這頭臭毛驢,你有什幺美的,竟高興成這樣!」徐一刀笑罵著,不覺把手 中的韁繩給抖了抖。 說著,徐一刀從小毛驢的鞍上拿起酒葫蘆,滿意地「吱兒」一聲,響響地喝 了口酒,吧嗒了一下嘴巴,然后走腔走調地哼起了山歌:遠看情妹撐傘來,不高 不矮好人才,走路好比龍擺尾,說話好像石榴開! 哼著唱著,徐一刀的眼前,不由得想起了黃牛塘寨子里的美麗妹子桑妹,以 及桑妹那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乳胸,纖細的腰肢,以及她那柔情如水的愛戀。在 和桂貞成親生孩子以前,徐一刀和桑妹,可是多次在被窩里滾的。 徐一刀從小就死了父母,是個到處流浪的孤兒。徐一刀的奶名叫栓子,四歲 那年流浪到福川鎮,被這兒的孤老頭子徐大民撿回家去收養,做了他的養子。 徐大民曾先后討過三房老婆,但不是偷人養漢隨野漢子跑了,就是因病、因 餓去世,最后丟下了徐大民為鰥過活。福川鎮有名的瞎子算命先生劉鐵嘴曾經給 徐大民算過一卦,說徐大民是白虎星投胎,受不得女人的疼愛,別說是討三房老 婆,就是討十房八房,也一定是鰥寡一生。劉鐵嘴說,徐大民雖然留不住老婆, 但卻有兒子命,將來身后一定有兒子。 聽了劉鐵嘴的卦言,徐大民感到十分奇怪:留不住老婆哪兒來的兒子?徐大 民問劉鐵嘴,劉鐵嘴抹了抹眼窩里的眼屎,搖頭晃腦一陣嘀咕:「天機不可泄露!」 見劉鐵嘴如此神秘,想到自己三房老婆或隨野老公跑了,或因病活活喪命,徐大 民想:既然我命中無妻,何必還要再去求媒人?因此就從街角拾了孤苦伶仃、四 處流浪的四歲孩童栓子,不再強求娶妻,按照徐姓的排行給流浪娃栓子取名叫徐 一刀,從此就與徐一刀相依為命,苦苦地熬起過苦日子來。 好在后來起名為徐一刀的栓子,因為到處流浪,人聰明有悟性,很得徐大民 的喜歡。徐大民是將徐一刀當親生兒子來養的,為了能使徐一刀長大后能在福川 鎮立足扎根,徐大民還鄭重其事地請來了徐姓房族的族長尊老,殺雞鴨,砍豬rou, 斟米酒,鄭重地向族人宣布:從今往后栓子就是他徐大民的兒子,他徐大民從此 后就后繼有人,不再是無牽無掛的絕戶頭了。在這酒熱飯香的酒桌兒上,徐大民 還當眾宣布,栓子的大名叫做徐一刀! 因為徐一刀是流浪到福川鎮,被徐大民收為養子的流浪孤兒,因此鎮上的孩 子們都欺生。小小娃兒在一起玩,大家都罵他是雜種,是沒尾巴毛的野貨。徐一 刀的性子野,脾氣倔,街坊孩子們欺負他,喊他野種,徐一刀就生氣,就打人, 徐一刀不管人家高大胖瘦,力大力小,徐一刀都敢和人家打斗,而且是拼命的打 斗,街坊上的那些孩子,不管大小胖瘦,全都是欺軟怕硬的貨,他們哪兒敢和徐 一刀拼命?因此全被他嚇倒,惹下事兒來不是被徐一刀打得滿地找牙,就是一身 傷疤地向徐一刀服輸請和。因此,雖然徐一刀外出玩耍,不是一身是傷,就是一 身是土,但是臉上卻滿是愜意和快活。徐大民問起來,徐一刀都不說,只是心里 暗暗地得意。久而久之,鎮里街坊上的孩子們全都不敢惹他,躲著他,暗地里叫 他叫做「戇子」。 徐大民雖然是鰥夫,但卻是鎮子里難得的屠夫,鎮子或附近村寨有人殺豬宰 羊,都要請他來當主刀手,久而久之,在福川鎮,徐大民殺豬宰羊就出了名。作 為他的養子,從小就被徐大民這個老屠夫帶在身邊,耳聞目睹,時不時徐一刀還 打打下手,翻個豬腸洗個羊胃的。到徐一刀十八歲成年,徐大民就將主刀殺羊殺 豬的差事交給了他,近十年如一日,殺來宰去,徐一刀殺豬殺羊,就成了福川鎮 不可或缺的主刀手。 其時,福川鎮的年輕人都時尚習武,徐一刀也不例外。于是征得徐大民的同 意,徐一刀就拜鎮上有名的武師章鐵腿為師,拳拳腿腿,刀刀槍槍的學了近十年, 就在章鐵腿鶴命歸西的時候,徐一刀的拳腿、刀槍,都已經是方圓百十里之內罕 有敵手的大行家了。 就在徐一刀十一歲那年,福川鎮外出宦游的老先生黃有德,告老還鄉當起了 寓公。這個黃有德,曾經當過平樂知府的師爺,很有學問也很有水平,帶著老婆 孩子和幾個仆人還鄉的黃有德黃大人難耐寂寞,在征得鎮長大人的同意之后,就 在自家的老宅子里辦起了私塾,征收少量的學雜費,由他本人親自授課,編印課 本教材。 在黃有德的私塾里報名讀書,徐一刀因此識得了不少字,除了會唱即興山歌, 還會寫書信。他雖然性子野,但在老師的面前,還是循規蹈矩,十分聽話的。 然而,徐一刀在黃有德的私塾里讀書,讀到了十二三歲之后,就再也不愿意 讀了。徐大民問他為什幺不愿讀,他說,整天悶坐在私塾里讀子曰詩云,還不如 跟隨著爹爹殺豬宰羊痛快。徐一刀嘴上這樣說,但其真正的目的,是覺得自己整 天和那些奶聲奶氣的孩子泡在一起沒意思,還不如跟在養父的身邊殺牛宰羊痛快。 開始徐大民還強迫徐一刀去過一兩天的私塾,但這樣久了自己也覺得沒勁兒,徐 大民拗不過徐一刀,最后只得作罷,放開手腳讓徐一刀學屠宰,教他殺豬宰牛更 加用心上勁。 俗話說,男兒用心,鐵棒成針。經過徐大民的用心教,給機會,徐一刀的認 真學,賣力干,隨著年齡的增長,徐一刀的個頭兒長高,年齡增大,氣力的添足, 除了幫助養父殺豬宰羊,什幺田頭地角的活計,挑水做飯的事兒,徐一刀都能舞 弄得準,真正的成了徐大民里里外外的好幫手。 徐一刀年滿二十,可他的養父徐大民卻咽氣歸西,命赴黃泉,留下了才剛長 大的徐一刀。自此之后,徐一刀便繼承了徐大民的里外活計,在外,抄刀殺豬宰 羊,補貼家用,奔忙在福川鎮方圓百十里的城鄉之間的屠宰場上。在內,春種秋 收,打麥割禾,為生計奔忙,倒也過得消遙自在,舒心快活。 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在福川鎮殺豬宰羊的活計中,徐一刀就 可以稱得上是屠夫里的「狀元」。而福川鎮的四里八鄉,鄉親們都認準了徐一刀 手中的這把屠刀,有豬牛羊要宰殺,不管多遠,必定都來請徐一刀抄刀。而徐一 刀呢,也與別的屠夫不同,他既不強求吃喝,也不多收人工錢,規規矩矩,公公 道道,因此,徐一刀在福川一帶的鄉場上,屠宰獲得了好名聲。 徐一刀殺豬宰羊出了名,在屠夫之中,不服氣,想與他一爭高低的人大有人 在。福川鎮所轄的黃牛塘村,就有一個名叫羅紹全的五十來歲的屠夫,專門與徐 一刀過不去。有一回,人家原先是決定請徐一刀的,但走到半路上卻被羅紹全攔 了下來。羅紹全不但工錢少要了三分之一,而且主家酬謝的豬rou也少要了一半。 主家認識羅紹全,見他要的酬勞少,自然是請他。誰知羅紹全運氣不佳,本想殺 好豬,不料因為多喝了幾杯酒,臉紅眼花,殺豬時一刀下去,不但沒能殺死豬, 反倒讓那頭受傷帶著流血的刀逃竄的豬,從羅紹全的褲襠下標過,殺豬刀飛出, 不但劃破了羅紹全的褲襠,而且將他屙尿的那個家俬也給割了下來,活生生的將 羅紹全劁了,使他成了個沒了jiba的「閹人」,從此不但在屠夫間留下了笑柄, 此后也無法娶妻自然也就沒有了后代,成了個名符其實的絕戶頭。 至于那些在殺豬宰羊之中,讓牛兒撞倒拖走,羊兒頂翻活活受罪的比比皆是, 暫且不提。 徐一刀被主家叫去殺豬宰羊,十分好講,從來不拿架子,也不擺譜,總是隨 叫隨到,活兒也做得干凈利落,從來不留「尾巴」。殺豬前,徐一刀總要掏出從 家里帶來的一把豬食,放在豬食槽里讓豬食用。此時,他一邊看著待宰的豬有滋 有味地吃著,一邊喃喃地念叨:「老豬老豬莫見怪,今天殺你來做菜,但愿你能 好投胎,來生再不要做八戒!」話音一落,左手用鐵鉤鉤住了肥豬的下頜骨,豬 兒受痛往后一掙,徐一刀急忙趁機出刀,迅猛、準確、有用地刺入肥豬的「扦口」, 利索地一劃一拔出,「嗤啦」,鮮紅的豬血就飛迸入撒好鹽放好水的木盆中。眨 眼間,肥豬已經斷氣,徐一刀就站定身子,抓豬蹄,提力氣,猛轉身,將那頭兩 三百斤重的大肥豬輕輕提起,放入沸水鍋中,前后左右將豬翻個身,放上特定的 案板上,嗤啦嗤啦就褪毛,開膛,剁rou,從不要人搭幫手,只是一會兒工夫,他 便將屠宰的活兒忙得清清爽爽,干干凈凈,利利落落,讓袖手站在一旁看他殺豬 的人兒目瞪口呆,大氣也不敢喘。 徐一刀活兒干得利落,但工錢卻十分好說,給多給少,吃好吃歹,從不討價 還加,毫無怨言。有時主家實在沒錢來給,他就砍上幾斤豬rou,提上一副豬下水 也算。 提起殺牛,徐一刀的做法更是叫絕。宰牛了,徐一刀除了給待宰的牛喂吃食 外,還要用一塊黑布兒蒙上牛兒的眼睛。輕輕地念叨:「牛兒牛兒你聽好,今兒 喂你一把草,愿你以后不做牛,吃好自在樂逍遙!」念叨著,一手拿了宰牛刀, 一手輕輕地在牛的脖子上摩挲著,悄悄地將宰牛刀抵在牛脖子的「扦口」上。說 時遲那時快,就在牛還沒明白過來的時候,徐一刀卻突然下刀,血標,牛倒,頓 時掙扎兩下斷然氣絕。一般的屠夫殺牛,大都要十個八個大漢幫忙,而且你埋怨 我我埋怨你的落下很多的話把兒。而徐一刀,整個過程都不要幫手,全是他一人 忙乎,而且還做得干凈利落。就這樣,徐一刀就是憑了他這令人叫絕的一手絕活 兒,成了遠近聞名的好屠夫。 講起來你會不相信,同樣的一頭豬,一頭牛,經過了徐一刀的手,rou味兒竟 然比別人的嫩,香,可口,于是,福川鎮方圓十里八鄉的居民,不論是誰,也不 論是平時還是過年過節,只要是殺豬宰牛,都一定會請徐一刀。因此,凡是過年 過節,徐一刀都特別忙,一出屋往往十天半月不落家。 徐一刀活計多,人忙乎,但是,福川鎮四周的屠夫們可就不滿意了。在他們 看來,你徐一刀雖然會屠宰,但卻把我們的營生給奪了去,搶了我們的飯碗,這 還了得?于是就有一幫屠夫聯合起來,要找機會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徐一 刀。想來想去,他們便湊錢請出這一帶十分有名的潑皮老混混兒來整治徐一刀。 這個老混混兒名叫柳世裝,是一個老絕戶頭,諢名叫做「柳絕滅」。這個家 伙生得尖嘴猴腮,干瘦個矮佝僂腰,做事兒陰險歹毒,是個出了名的街霸,混世 魔王。 這事兒說來也活該柳絕滅倒霉,他在福川街上欺男霸女、胡作非為,根本沒 想到區區一個徐一刀會令他大栽跟頭。因此他也不掂量掂量徐一刀的斤兩就大大 咧咧地應承了這件事兒。在他看來,你徐一刀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半大小子,嫩 嫩嬌嬌、憨頭憨腦的能有什幺大的能耐?自己這幺個出了名的街霸,要收拾起徐 一刀這個青皮后生還不是小菜兒一碟? 柳絕滅向徐一刀下手的那天是個陰天,天上云層很厚,烏云滾滾,刮期大風 來呼呼地叫,好像要預計有什幺邪乎的大事兒發生。 時近晌午,徐一刀殺完豬,提了主家給的兩斤豬rou,興沖沖地往家走,迎面 正好碰上前來找他麻煩的柳絕滅。柳絕滅為了使自己的「壯舉」有見證人,特意 叫了兩個徒弟來旁觀。因為有不少人知道柳絕滅要攔路教訓徐一刀,所以不少人 聞訊趕了過來,攔路看稀奇。 徐一刀提著兩斤豬rou正要往家里走,咋一看見攔在路上的柳絕滅,不禁一愣: 「老柳,大天白日的,你欄我在路上干什幺?」 「教訓教訓你!」柳絕滅答。 徐一刀感到奇怪:「我又沒招你惹你,你憑什幺教訓我!」 「憑我是福川鎮的一霸!」說著,柳絕滅便跳起腳來「噼噼啪啪」給了徐一 刀兩記耳光。 挨了耳光的徐一刀,臉色發紅,他輕輕地放下手中提著的豬rou。慢慢地將兩 只手握成拳頭,眼睛里突然發出紅光,說道:「柳絕滅,今天你真的要和我過不 去?」 「不錯!」柳絕滅答,「如果你現在跪地向我求饒,我便可以放過你!」 「對!」看熱鬧的柳絕滅的徒弟大聲吆喝,「你若怕死,立即跪地,向我師 傅求饒!」 「那好!」徐一刀咬了咬牙,「今天看誰向誰跪地求饒!」說著呼地近前, 抓起柳絕滅的右胳膊一搉,只聽得「咔吱」一聲,在柳絕滅的慘叫聲中,他的右 胳膊已經被徐一刀給活生生地折斷。 被折斷右胳膊的柳絕滅惱羞成怒,他紅眼一瞪,對著在一旁看熱鬧的徒弟吼 道:「看什幺看,你們兩人一起上,給我放倒徐一刀這龜孫再說!」 那兩個徒弟見師父這幺下令,愣了一愣,隨即大吼一聲,緊握拳頭,向徐一 刀發起了猛烈的攻擊。他倆一人攻徐一刀的上盤,一人攻徐一刀的下盤,兩人配 合得十分嚴密默契地攻向徐一刀。 「???!」旁觀者見柳絕滅的這兩個徒弟來勢洶洶,都怕徐一刀吃虧,驚叫 一聲瞪大了眼睛去看徐一刀。 「來得好!徐一刀大喊一聲,一只手抓住一個打過來的柳絕滅的徒弟,猛對 著他的心窩口兒就是一腳,」呼「,踢得那小子飛起老遠,啪地一聲摔在墻壁上, 再掉在當街兒上。 抓、摔了柳絕滅的一個徒弟,徐一刀勁兒不減,又要去對付柳絕滅的另一個 徒弟。那個家伙一拳打空,就看見了自己的伙伴被徐一刀摔倒,跌爬在當街上昏 了過去?!肝业膵屟?!」柳絕滅的這個徒弟見狀嚇得一聲驚呼,哪兒還敢與徐一 刀對陣,立即臉色蒼白,肝膽俱裂,扭頭夾尾就逃。 「好小子,別跑!」徐一刀為了剎剎柳絕滅的威風在后面邊追邊叫。柳絕滅 的這個徒弟被趕得靈魂出竅、慌不擇路,逃來逃去來到鎮邊的一口水井。那家伙 見徐一刀還在后面死死地追擊,無奈,心一橫便不顧死活地跳了進去。 「哈哈!」眾人一陣哄堂大笑,弄得斷了胳膊、愣在當場的柳絕滅,臉色蒼 白,面如死灰,十分尷尬。他本來當眾夸了??谝逃栃煲坏兜?,不料自己斷了 胳膊,一個徒弟被摔昏在當街,一個徒弟被追得跳了水井落得個慘敗。柳絕滅斷 了胳膊躺在床上兩個多月,他不敢回頭再找徐一刀的麻煩,但卻又要撒氣,于是 就回頭去找要他教訓徐一刀的屠夫,今天問他們要錢糧,明天問他們要吃喝,如 果得不到滿足就撒潑放賴, ╒尋∴回°網◣址∴搜ˉ苐╕壹μ¨主ζ綜∶合∶社?區╘ 抹脖子上吊,躺在地上裝死狗。 這一下子,被柳絕滅這幺一鬧,那些屠夫可算是慘到家了:打鳥不成反而叫 鳥給啄傷,惹上了柳絕滅這幺個大麻煩。于是他們成天提心吊膽,時時害怕柳絕 滅上門要吃喝、要錢糧。 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一天都難過,大伙兒一商量,與其像這樣被柳絕滅訛詐, 不如去求徐一刀出面,來擺平這個事兒。但是就這樣直接去找徐一刀又怕他不買 賬,有人就想到黃牛塘村的樂凱和徐一刀是拜把子兄弟,由他來出面給徐一刀過 話兒,徐一刀可能會給面子。于是他們便來到黃牛塘村,把事情的原委以及他們 的打算給樂凱說了一遍。 聽了大家的來意,以及事情的緣由,樂凱不禁哈哈哈大笑不停。最后,樂凱 對眾屠夫說:「我兄弟徐一刀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更是怕人家敬重他。如果你 們以前早早就把這件事兒的緣由跟他說明,哪兒還有后面的這些事兒發生?你們 想與他說和,沒問題,這事兒包在我身上!」說得眾屠夫舒眉而笑。 來到徐一刀家,樂凱把事兒一說,反倒弄得徐一刀過意不去。他沒想到自己 不經意的行動,竟然影響了大家的的活路。在樂凱的提議下,為了息事寧人,徐 一刀便掏錢置辦酒席請客,邀請樂凱與鎮子上的屠夫們入席,把酒言歡。 酒過三巡,徐一刀朝眾人拱了拱手:「各位稍等,我去去就來!」說著就進 房準備了一個包裹,提著出了去。僅僅一會兒工夫,他就回來了,對眾屠夫說了 一聲:「以后各位不會再有麻煩了!」就拿起酒杯與眾屠夫繼續喝酒。 自此之后,柳絕滅就再也沒敢到眾屠夫的家里鬧吃鬧喝,要錢要糧。 事后樂凱問徐一刀:「這件事你是咋弄的,為什幺柳絕滅不敢鬧事了?」 「這事我也沒咋弄,」徐一刀答,「我只是給他送了三樣東西!」 「哪三樣東西?」樂凱問。 「捆豬繩,殺豬刀,外加兩斤高粱燒!」徐一刀答。 「你小子,有種!」樂凱夸他。就這樣,徐一刀的名聲在福川街一帶名聲大 振,不管認不認識的,全都對他的這種技壓街霸的絕活兒萬分佩服,夸他:「這 小子,有種!」 第二章、多情俏寡婦 三年前,也是臘月二十七,樂凱邀徐一刀去黃牛塘村殺豬,說定了有三快工 錢外加一副豬下水。因為是老朋友邀約,徐一刀就去了。誰知到了那里,徐一刀 里忙外忙,從早上忙到太陽偏西,一共宰殺了二十七頭豬,十二只羊,累得一身 是汗,筋疲力盡。 此時雖然是寒冬臘月,但是徐一刀忙起活計來,卻累出了一身的汗。他脫了 衣服,光著膀子,殺豬宰羊越干越有勁兒。由于忙活,徐一刀一身結實油亮的腱 子rou隨著他宰殺豬養的動作驕傲地抖動著,令一旁觀看的姑娘小媳婦喳喳喳指點 議論不已。徐一刀渴了喝口茶水,餓了割一塊二三兩重的瘦rou,在火上烤一下, 塞進嘴里吧唧吧唧幾下子吞進肚去,然后,舉起隨身帶著的酒葫蘆,口對口咕嘟 咕嘟幾口酒兒下肚,就算是充了饑。 徐一刀宰殺豬羊之時,身邊總是圍著一大幫姑娘小伙子兒。指指點點,評頭 論足。徐一刀走到哪兒,他們也就跟到哪兒。為的就是欣賞徐一刀殺豬宰羊的那 種干凈利落勁兒。 這其中,徐一刀停下來抽煙,旁邊立即就有十來個人給他遞煙點火,并且一 連聲地說:「徐哥,抽我的!」「我的是行運煙,徐哥抽了它就會行大運!」 「我看,徐哥還是抽我的,我的是良緣煙,徐哥抽了我的,一定會娶上一個好老 婆!」「小徐,你抽我的,我們還曾經在一起喝過酒呢!」 這種鬧哄哄的勁頭,除了傳遞友情,表示友好,還體現一種良好的祝愿,使 得徐一刀的心里熱乎乎的。于是,為了表示友好,他抽過別人的煙,便將自己的 酒葫蘆一一遞過去,請大家喝他帶來的烈酒。接過徐一刀的酒葫蘆,大家的情緒 會立即達到高潮。不管是會喝的還是不會喝的,全都高興地喝。你一口我一口, 有的嗆得流淚,有的嗆得流淚,但全都興致勃勃,萬分高興。徐一刀的酒是高度 的包谷燒,幾口酒兒下肚,酒量小的往往立即就醉倒在地,如死狗一般被人拖到 一邊。酒量大而沒有醉的,往往得意洋洋,如是今后就可以當眾吹牛,說自己與 徐一刀喝酒,喝了多少多少都沒有醉。 樂凱的老婆曾經給樂凱和徐一刀送過三次酒和菜,煎餅和饅頭自然也就被大 家分來吃了?!干┳?,你的煎餅饅頭真好吃!」那些吃了樂凱老婆送來的煎餅饅 頭的家伙,還故意擠眉弄眼地說俏皮話,氣得樂凱的老婆瀠不住破口大罵:「你 們這些餓死鬼,白眼狼,都滾一邊去,我兄弟徐一刀還沒吃飽呢!」而那些與樂 凱老婆開玩笑的青皮后生,典著臉兒,嬉皮笑臉的任她罵,煎餅饅頭照吃不誤。 其實,徐一刀根本就餓不著,早就有人飛快地從家里端來米飯、米粥、豬蹄、條 子rou等吃食,與徐一刀一道共打牙祭,吃吃喝喝的場面就像過年過節一樣。 就這樣,徐一刀一天的活計就差不多干完了。最后,只剩下村東李寡婦家的 豬啦。 徐一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伸了一下懶腰。隨后與大家告別,大步流星地往 李寡婦家走去,給她家殺豬。 在黃牛塘村,李寡婦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她家有田有地,比較殷實。居家 分前后兩個院子。前院正房三大間,兩側為六間開的小廂房。廊檐之下矗立著一 根根朱紅漆的柱子,所有的房間都用水綠青磚鑲徹到頂,鏤刻著福祿金錢圖案的 木制門窗鑲嵌著玻璃,廂房中間敞亮的空地是天井,和一個青磚徹出的圓形花壇, 還有一顆桂花樹,一道拱形的月亮門,從這里將前后院給隔 ∴最▽新×網◢址∶搜◥苐╓壹╮╕主?綜∵合╗社§區▼ 開。 李寡婦閨名叫梁貴珍,今年才三十來歲。她的男人姓李,是這黃牛塘村的富 戶,娶她之后不久,她的男人就在一次外出做生意時遇到了下鄉掃蕩的日本人, 日本人懷疑他是游擊隊的探子,竟然將他活活地砍了腦袋,讓梁貴珍失去了丈夫, 成了個美艷絕倫的李寡婦。李寡婦娘家是福川鎮上人,因為她丈夫經常進福川城 做生意,與她相熟、相戀,就成了親。李寡婦大紅緞面對襟襖,蔥綠褲子繡花鞋, 白襪子,黑頭發,閃亮的金簪金耳環,由于她少外出,多居家,會保養,因此, 細膚似凝脂,柳眉如遠黛,眼眸含秋水,風擺楊柳腰。 她托人請徐一刀到家中來殺豬,徐一刀聞訊進屋,看見了她不禁驚嘆:「可 惜,真是造化弄人,這幺美艷的一個絕色女人,竟然年紀輕輕的就守寡,沒了男 人,實在是可惜!」 「大哥來了,坐,坐,喝茶!」李寡婦見彪悍英俊的徐一刀進屋,趕忙倒茶 讓座。 「謝謝!」徐一刀還是次和如此美艷的女人對話,不禁面紅耳赤,接茶 時碰到了她的纖纖嫩手,兩人都不禁面色一紅。 沉默。最后還是徐一刀首先開言:「大嫂,你請我來殺豬,豬在哪兒?」 「在后院!」李寡婦紅著臉兒,剛才遞茶之時,碰到了除了自己男人之外的 手,她也一陣臉紅心跳。此時她將徐一刀帶到后院,指著豬欄里正在「啰啰」鬧 潲的大肥豬,「我也想將它殺了來過年!」 「沒問題,」徐一刀說,「大嫂,我一定會讓你有極好的豬rou來過年!」 說著,徐一刀像是賣弄技藝一般,生龍活虎地殺起豬來。他脫了外衣,露出 結實彪悍的身膀,扦豬放血,開膛破肚,砍骨剁rou,舞弄得有條有理,直弄得在 一旁觀看他殺豬的李寡婦臉紅心跳,聯想翩躚。 忙乎到掌燈時分,一會兒工夫,徐一刀就已經將一頭大肥豬收拾得利利落落, 清清爽爽。徐一刀想到李寡婦一個女人家家的干起力氣活兒來不利索,就大破其 例,按照李寡婦的要求,將一條大豬砍成一塊一塊的rou條兒,頭腦蹄水的破解的 快快片片,可燉可煮,十分方便。 「大哥,」李寡婦說,「干脆你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幫我將這些豬rou 一條條一塊塊地掛起來,讓我哪時想煮取起來也方便!」 「要得!」不知怎的,徐一刀就是想與李寡婦呆在一起,聽她說話替她辦事, 現在李寡婦這樣說,徐一刀巴不得的,于是按照她的吩咐,樁樁件件都做好。 「大嫂,好了!」徐一刀說,然后告辭,「大嫂,活兒做完,我該走了!」 「大哥,」李寡婦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望著他,「別走,我還沒將工錢給你 呢,你進屋,喝杯茶再走吧!」說著,領著臉兒紅紅的徐一刀,走進了堂屋。 李寡婦的堂屋,正中間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面十碗八碟,已經擺好了酒菜, 八仙桌的兩邊,各擺著一張太師椅。這些菜,一碟醬油炒瘦rou,一碟噴香油炸花 生米,一碟青蔥伴豆腐,一碟番茄炒雞蛋,一碟爆炒腰花,一碟豬的心肝大拼盤, 還有一碟雪白噴香的白面饅頭。至于那些燙好的酒,那個專門用來照明的燭臺上, 點著一支巨大的照明蠟燭。 「徐大哥,請入席!」李寡婦熱情地招呼徐一刀入席,「到了這兒,你就像 在家里一樣,別客氣!」 「謝謝!」徐一刀望著秀美的李寡婦,聞著菜肴的清香,也就不再客氣,欣 然入座。 見徐一刀坐下,李寡婦也就在徐一刀的對面坐下,然后舉起酒杯,說道: 「徐師傅,請!」 面對滿目含春的李寡婦,徐一刀也不客氣,「請!」他也端起酒杯,與李寡 婦碰了一下杯,仰脖,一飲而盡。 福川鎮就是燕國的故地,民俗奇特,民風粗獷淳樸,男女交往,并不拘泥于 那些令人頭疼的男女有別的故舊虛禮。 由于對徐一刀有情,所以李寡婦置辦的酒席十分豐盛,也極有特色。杯中的 酒又香又醇,碟中的菜,美味又可口。兩人干了杯,李寡婦媚笑著望了徐一刀說: 「徐師傅,你別客氣拘泥,就像在家里一樣,隨意喝,隨意吃,你就當我是你的 妹子!」 「謝謝妹子!」徐一刀就話答話,再次端起酒杯,與李寡婦碰杯。 三杯酒過后,三筷菜下肚,李寡婦的酒淳,李寡婦的菜香,與李寡婦喝了酒, 吃了菜,漸漸地,徐一刀也放開了,與李寡婦不停地碰杯,自己也不停地夾菜, 真的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 見徐一刀不停地與自己碰杯,李寡婦的心中十分高興,于是殷勤地給徐一刀 斟酒,勸他吃菜,就像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主人一樣。 很快,徐一刀與李寡婦二人就喝干了一壺酒。李寡婦的臉上春色更濃,徐一 刀的臉上,冒出了汗珠。見徐一刀出汗,李寡婦就拿來毛巾,親熱地給他搽汗, 并且趁機,就又熱了第二壺酒。 此時的徐一刀,已經有了四分醉意,在李寡婦殷勤的勸慰下,徐一刀不停地 喝酒,不停地吃菜,并且大膽地端詳、打量對面的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人說,喝過酒的女人,動情,也漂亮。此時的李寡婦,杏眼含春,酒窩閃閃, 面如桃花,斟酒、敬酒的纖纖玉指如蔥管般修長細嫩,粉紅色的指甲瑩潤如玉, 潔腕賽雪,可能是因為喝過酒之后身子發熱,她的衣領的頭一個梅花扣絆不知何 時已經解開,露出白凈細嫩般的一截粉脖兒來。 「唉,真是紅顏多薄面,」望著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寡婦,徐一刀禁不住在 心里慨嘆,「這個年輕漂亮的寡婦!」 望著眼前嬌艷的李寡婦,徐一刀的心里不由得一沉,暗道:我這是怎幺了? 怎幺竟然對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寡婦動了心?想到這兒,徐一刀不禁在心中暗笑自 己,趕緊不在偷看李寡婦,而是端杯與李寡婦碰杯,然后喝酒,夾了一筷佳肴慢 慢地嚼了起來。 「徐師傅,你覺得,」李寡婦用她那含情脈脈的俏目望著徐一刀,輕聲笑道, 「我……怎幺樣?」 「你?!」徐一刀一愣,「我怎幺能對你評頭論足?」 見徐一刀發窘,李寡婦更得意了,「你怎幺變成這樣?我是老虎,為什幺不 能對我評頭論足?」 「李家妹子,你的酒太好了,所以我變成了這樣,」徐一刀紅著臉兒說, 「你雖然不是老虎,但是,我卻有被老虎吃了的感覺!」 見徐一刀如此說,李寡婦不禁得意地笑了,她說:「徐,師傅,這太分生了 吧,我,還是叫你徐大哥吧!」 「聽隨尊便!」徐一刀說,「其實,我已經叫了你李小妹了!」 「徐大哥,你弄錯了,李是我夫家的姓,」李寡婦紅著臉兒說,「其實 在福川鎮娘家,我叫梁貴珍!」 「那幺,」徐一刀說,「今后,我是不是可以叫你貴珍meimei?」 「就叫貴珍吧,」李寡婦笑著說,「加個meimei二字顯得好生分!」 「那我就叫你貴珍!」徐一刀說,「貴珍,謝謝你的好酒好菜,也謝謝 你的熱情招待!」 「徐大哥,」李寡婦——不梁貴珍道,「在黃牛塘村,我無親無故,有了你 這個大哥,我好高興??!」 望著英俊帥氣的徐一刀,梁貴珍想:這個徐一刀,年輕帥氣,有一身好力氣, 有一身好本事,如果能和她做上一回夫妻,自己也不枉做了一回女人!這個帥氣 的男人,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暫時擁有!人說酒生情,情生意,喝得半醉的女人, 此時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這樣大膽的想與徐一刀親熱的念頭。這幺想著,梁貴珍 不禁心兒滴滴一跳,粉臉上一熱,不禁心虛地去偷看徐一刀。 徐一刀并不知道梁貴珍的想法,此時他已酒足飯飽,忙了一天的疲乏勁兒漸 漸襲上身來。徐一刀放下酒杯,放下筷子,感覺后背有點兒脹痛,不覺站起身來, 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手腳。 徐一刀的這個舉動,使梁貴珍心里騰地動了一下?!感齑蟾?,怎幺,你哪兒 不舒服?」眼睛動情地望著他,關切地問道。 「殺了一天的豬牛羊,有點兒腰酸背脹!」徐一刀不明白,寡婦梁貴珍為什 幺要這幺問。 「那我來給你揉揉!」梁貴珍用多情的眼睛望著他,說,「自從我嫁給了老 公,他走街串巷做生意,勞累一天回來,躺在床上都要我給他推腰捏背!來吧, 徐大哥,我來幫你捏捏,包管你舒服!」 梁貴珍這番大膽的言詞,令徐一刀不知該咋辦一時之間竟然愣在了那里。 「來吧,徐大哥,別不好意思!」說著,梁貴珍走到徐一刀的身邊,用自己 溫柔的小手,從徐一刀的肩胛骨處開始揉捏起來。梁貴珍年輕,漂亮,體態豐滿 嬌柔,被她的一雙小手兒一捏,徐一刀的全身感到無比的通泰,舒坦,不禁坐了 下來,微微閉了眼睛,享受她給自己帶來的通泰,舒服。 而梁貴珍呢,徐一刀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令梁貴珍暈眩,動情,越捏,她對 徐一刀越有好感,整整一顆多情女人的心,不禁撲通撲通急跳起來。 健壯、帥氣的徐一刀,有生以來還是次接受漂亮女人的揉捏,也是 次和一個多情的女人靠得這幺近,因此,梁貴珍的柔情蜜意也深深地感染了他, 他也禁不住臉紅心跳血熱起來。早就已經有心的梁貴珍見狀,不覺用自己藏有玉 兔的乳胸去蹭他。磨他。徐一刀只覺一陣淡淡的,令他心跳的女性幽香暗暗傳來, 令他心急跳血急沸。在這令人迷醉的心跳間,半推半就的徐一刀,就享受地閉了 眼,任由寡婦梁貴珍一雙小巧、柔嫩的手兒,如一條柔順的小蛇兒一般,在他的 身上揉來捏去。 「徐大哥,你記著,」梁貴珍估摸自己已經給徐一刀帶來了刻骨銘心的享受, 于是說道,「以后只要你疲了乏了累了,都可以叫你的老婆像這個樣子捏捏揉揉, 活活血,解解乏!」 「貴珍,我還未成親,」徐一刀不好意思地笑笑,「哪來的老婆?」 「那幺,」梁貴珍問,「你家里還有些什幺人?」 「父母早逝,我從小就是個孤兒,」徐一刀說,「自小流落街頭,我養父將 我從街頭領回養大,教會了我這身殺豬宰羊的功夫!」在梁貴珍的溫柔中,徐一 刀瞇縫了眼睛答。 梁貴珍柔香的呼吸,弄得徐一刀浮想聯翩,身子里有一樣男性特有的東西, 在酒精的刺激下慢慢地騰涌、彌漫開來。徐一刀有點兒刻意地將頭后仰,靠在梁 貴珍那溫柔的乳胸兒上。他雖然知道梁貴珍是寡婦,但他的嬌柔,她的嬌媚,她 的豐腴,令他熱血沸騰,難以自抑。 「徐大哥,舒服嗎?」 「貴珍,舒服!」 「好了?!沽嘿F珍停了手。 「嗐!」徐一刀微嘆一聲,略略感到有點兒失望。他好希望這個年輕漂亮的 女人就這樣無休無止地給他揉捏下去—— 第三章、徐一刀與梁桂貞 捏著,捏著,兩個字說:「徐大哥,請你記者,以后干活兒累了,就叫你的 老婆,照這個樣子上上下下給你全身上下捏弄一番,解乏活血,一身的疲倦兒就 沒了!」 「老婆?!」徐一刀苦笑道,「只要你桂貞姐給我做媒,我娶進屋,才能有 老婆!」 「你徐大哥要我幫你做媒?」梁桂貞笑著問,「這幺說,你還是個快樂的單 身漢?」 「是啊,」徐一刀說,「莫非桂貞嫂想再嫁人?」 「想是想,」梁桂貞說,「就怕沒有紅花崽肯娶我!」 徐一刀想想,叫他娶一個寡婦,確實有點兒吃虧,所以就不再吱聲,并且, 把斜倚在梁桂貞乳胸上的頭也挪開了一點兒。 從徐一刀這個小小的舉動上,梁桂貞已經明白了他不愿娶自己的心態,但是, 此時她已經整個心兒迷戀上了徐一刀,便說:「只要是兩廂情愿,即使男方不娶 自己,就是做一回情人也行!」 「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類話兒,女的豈可輕易對一個男人說?」說著,梁桂貞經過徐一刀的身 邊時,不知怎的腳下一滑,就「哎呦」一聲迎面向徐一刀的懷里栽去。情不自禁 地,徐一刀將雙手一張,就把梁桂貞溫柔、嬌嫩的身子摟在了懷里。 梁桂貞見徐一刀迎面摟住自己,與她面對面,嘴對嘴,胸對胸碰在了一起, 徐一刀那久違了的男人粗獷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令她暈眩,也令她陶醉。于是, 梁桂貞深情、羞澀地瞥了徐一刀一眼,借著身子栽倒之勢,豐乳盡力向前,用力 一把樓主了徐一刀,將她紅嫩嬌艷的嘴唇兒,緊緊地壓在了徐一刀的嘴唇兒上, 同時,也把自己豐滿、高聳的乳胸兒,緊緊地貼壓在了徐一刀打開的胸脯兒上。 「轟——」徐一刀的頭腦里猶如石破天驚一般,響起了一聲炸雷。頓時,他 覺得,心有火燒,有鼓急擂。這性欲的大火燒得他再也難以自制,不由得張臂把 投入自己懷抱之中的豐腴、性感的女人用力緊緊地抱住。只覺得緊貼在自己嘴巴 之上的紅唇兒已經打開,一條靈巧的女人才有的香舌兒擠進了自己的嘴里。他不 由得吸吻著那伸進自己嘴里的女人的香舌,下體就如打了氣的膠管,霎時間硬邦 邦了。而他整個人,也像振奮的公牛,額筋凸起,氣喘吁吁。 此時,躺倒在他懷里的性感女人,癱軟如泥,嬌顏宛若沁血,細喘微微,一 只嬌嫩的玉手,引導他的手解開自己的衣扣,伸進自己的胸衣之內,揉捏自己嬌 艷的乳峰,而她自己,也悄悄地將她的手,伸向他下腹的堅硬taonong起來。 在她的引導下,徐一刀正想進一步動作,不料,懷里的女人卻無力地指了指 睡房,嬌弱地顫著聲音說:「在……在床上……進……進去……」 此時,頭腦已經發漲的徐一刀,猶如木偶一般,抱起嬌弱無力的美艷女人, 踉踉蹌蹌走進睡房,將年輕、性感、美艷的仰面放在床上,然后,性欲勃起的他 便盡力地壓了上去…… 毫無性經驗的徐一刀,開始胡亂沖撞,后來在梁桂貞的指導下才能夠進入。 初試云雨,胡沖亂撞,徐一刀哪里懂得憐香惜玉?只知道一味大力地沖撞進入。 而梁桂貞呢,猶如久困沙灘、渴得要命的魚兒再次入水,迎浪沖撞興奮得一浪接 著一浪急馳而去,激動、興奮得差點兒要暈眩;隨后,透過心脾、骨髓的愉悅、 興奮使她順著浪勢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推向浪尖,陶醉于其間…… 事畢,云雨收,潮水退,房間里照明的蠟燭不知什幺什幺時候已經熄滅了。 他累得躺在她的懷里,她愛撫著他堅硬的胸膛,一雙好看的美目定定地望著他, 嬌喘著說:「一刀哥,今天我已經將自己給了你,請你不要忘了我的柔情!」 「忘不了,梁小妹,」徐一刀說,「以后,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猶如經過雨露之后花朵一般的梁桂貞,云鬢散亂,潔乳袒露,香汗淋漓,在 月光之下就像是初下凡塵的仙女,令徐一刀十分的著迷。梁桂貞的纖纖玉手,在 徐一刀寬大的、結實的胸脯上輕輕地愛撫,說:「與你有了這一回,就是死,也 值了!」 「我也是,」徐一刀明的對她說,「我雖然不能與你成親,但是會一輩子記 住你對我的好!」 梁桂貞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將已經熄滅了的蠟燭重新點燃,再泡了一杯香茶 遞給他。徐一刀接過香茶,在她珠光的照亮下咕嘟咕嘟,一口氣將杯中的茶兒飲 盡。 他望著燭光之下美艷、性感的梁桂貞,突然放下茶杯,說:「你的桃子剛才 匆匆沒品到味兒,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可以!」梁桂貞嬌柔地答著,就要去吹蠟燭。 「別!」徐一刀說,「燭光下摘桃,才看得更仔細!」 于是。梁桂貞便幸福地躺下,伸展開自己的四肢,等著他的進入。 「我來了,這一回,我一定要盡情地施為!」徐一刀說,挺起自己的堅硬向 她的花蕊刺入。 「來吧,我等著!」梁桂貞挺起了她的下腹,準備迎接他的再一次進入。 那一年,徐一刀才剛滿二十,而被他稱為梁小妹的梁桂貞,整整比他大了十 歲。 此后,徐一刀時不時就會往黃牛塘村跑一趟,與梁桂貞親熱,在這兒過夜。 梁桂貞從一個老女人那兒尋得了一種避孕方法,便時不時的吃藥,所以怎樣與徐 一刀合房都不會懷孕。就這樣,徐一刀與梁桂貞一直保持著這種兩性關系,后來 直到徐一刀與紅穗認識、成親…… 第四章、美妻于紅穗 紅穗姓于,是福川縣桂洪州村于老頭的閨女,生得是唇紅齒白,柳葉眉,丹 鳳眼,腮兒紅嫩,臉兒圓潤,是十里八村首屈一指的美人兒。 于紅穗與徐一刀的結合,是媒人作伐,兩人見面,紅穗喜歡徐一刀年輕帥氣, 會殺豬,有技藝,有男子漢氣概,將來嫁了他不會有虧吃。而徐一刀中意于紅穗, 一是因為她漂亮秀氣,出得廳堂進得廚房;二是因為她臀圓胸高,將來這個身坯 的女人,一定會為他生好幾個聰明的娃娃;三是這個女人生性爽快辦事利落,上 山下地里忙外忙都能吃得消。有了這幾點,因此雙方都同意,尊長又沒意見,因 此,媒人選了個黃道吉日,徐一刀舉辦酒席,請了雙方的長輩酒宴一喝,再加上 一幫男女洞房一鬧,吉日人散徐一刀與于紅穗新床上一折騰,合房時,徐一刀在 于紅穗的身上得到了在寡婦梁桂貞身上從沒得到過的滋味兒,于是,徐一刀就迷 戀上了于紅穗,不論白天晚上,干活兒還是休閑,都時時與她泡在一塊,很少上 梁桂貞家與她歡會。 而于紅穗呢,因為她的確喜歡徐一刀,再加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民間習俗, 徐一刀的床上功夫確實厲害,令她酣暢淋漓,心身滿足,于是她就時時刻刻粘住 徐一刀,經常與他說笑,辦事,歡愛。 過門幾天后,于紅穗脫下了新娘服,換上當地婦女經常穿的衣裙,開始了她 的徐家主婦、當家做主的生活。 于紅穗開始是在院子里的兩側靠墻之處,用細麻竹間隔出了兩塊空地,種上 辣椒、絲瓜、茄子、青蔥、白菜、南瓜、豆角等蔬菜,再移來一些花草、桃李種 上,然后壘了個豬圈,買了兩只小花豬,置了個雞窩,抱來了一只母雞,和十來 只小雞……在于紅穗的cao持、侍弄之下,徐一刀這個原本單調、空曠、無聲息而 又光禿禿的小院子,立即就有了生氣,有了飼養的動物,變得有聲有色、生機勃 勃起來。 每一天的晚上,于紅穗情意綿綿,恩恩愛愛地與徐一刀性愛,纏綿,而早上 天一放亮,于紅穗就穿衣起床,打掃院子,喂豬喂雞,澆花澆菜,忙乎起來。而 等徐一刀起床,她已經替他將洗臉水舀好,飯菜擺好,凳子放好,然后,她抹凈 手,呼喚他來吃早飯了。 徐一刀見于紅穗田間灶頭,里忙外忙,心里很是過意不去,想幫她一把替她 分憂。每到這時,于紅穗總是淡淡的一笑,嬌憨地將他推到一邊:「這些家里灶 頭上的活兒,都應該是我們女人做,你一個大男人家,還是在一旁歇著吧!」柔 柔的話兒,說得徐一刀的心里好暖,因此對她也就更是癡戀、纏綿。 幾個月下來,于紅穗就千針萬線、熬日熬夜地擠時間給徐一刀做了三雙白布 千層底的新布鞋、三身新褲褂,徐一刀進進出出皆從頭到腳一身新。往日極不講 究的徐一刀,如今出門穿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說話聲音響亮,走路挺直胸膛, 原本就高大帥氣的徐一刀,被賢妻于紅穗,裝扮得漂漂亮亮,相貌堂堂,與往日 宛如兩人。 白天,徐一刀極愛倚在門框上,動情地看著于紅穗喂豬澆菜,有時你提水來 我澆菜,十分有味;而到了晚上,吹了油燈,兩人摟抱著睡在床上,琦琦妮妮, 卿卿我我,恩愛不夠,纏綿不完。 因為有了于紅穗,徐一刀一心癡戀于她,便整天與她親熱,連黃牛塘村梁桂 貞那兒也不去了。梁桂貞托人給徐一刀帶過幾回話,徐一刀說:「家有于紅穗, 分不開身!」漸漸地便與梁桂貞分生起來。見狀,梁桂貞嘆道:「真是有了新人 忘了舊人!」于是便不再去打擾她。 就這樣,徐一刀便想與于紅穗親親熱熱、恩恩愛愛地過日子。然而,這樣的 好日子并沒過上多久,日本鬼子就侵入了我們中國。自「九一八」之后,鄉親們 的日子就過得越來越不安生。越來越不太平起來。每當鬼子下鄉掃蕩,抓壯丁, 抓民夫,搶糧食,牽豬牛,強jian大姑娘小媳婦,弄得人心惶惶,雞犬不寧。 福川鎮上,不僅建立了碉堡炮樓,還成立了維持會,駐扎了鬼子兵。因為鄉 親們的豬羊牛等牲口都被鬼子、偽軍抓了去,鄉親們沒有了豬牛羊,屠宰的生意 就沒了活兒干,徐一刀也就沒人請去忙活兒了。于是只得整天呆在家里,和于紅 穗一起,廝守親熱纏綿,喂豬喂雞,侍弄那幾畝瘦田薄地,打發清貧寡淡苦悶的 日子了。 這一天,柳家寨的好友、徐一刀的好朋友柳偉勝給他捎了口信兒來,說是他 打了一頭野豬,請屠宰好手徐一刀過去,給他弄干凈了。 近來,因為日本鬼子侵犯,使得四鄉八鄰四處奔逃,寢食難安,根本無人再 請他去殺豬牛,憋得他都快愁出病兒來?,F在接到柳偉勝的口信,心里高興得不 得了。心想這既解了自己的屠宰之癮,又可以和老友聚一聚,喝幾杯老酒,還可 以順路去看看自己的岳父。因此,他立即與妻子于紅穗告辭,前往柳家寨去會自 己的好友柳偉勝。 原本,徐一刀是想與于紅穗一道去的,無奈于紅穗放不下她的豬兒與雞,豆 兒瓜茄,怎幺也不愿一同前往。徐一刀見她說得在理,于是就將她留下,一個人 前往柳家寨去給柳偉勝拾綴野豬。 第二天天才剛亮,徐一刀就高興地起床洗臉,吃飯穿戴,提起送給岳父老的 禮物就上了路。他先走進岳父的家里,送上于紅穗準備的老母雞、雞蛋、糯米老 酒、外加一只大豬腿。見女婿來,于老頭十分高興,張羅著飯菜要與女婿喝兩杯。 「不了,」徐一刀說,「阿爸,柳偉勝還在柳家寨等著我去為他拾搗野豬,我在 他家吃午飯!」 于老頭見徐一刀這幺說,也不勉強,只得隨他。于是,徐一刀就告別了岳父 佬,前往柳家寨去給柳偉勝拾搗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