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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外公去世,她卻什么感覺也沒有。她抬頭去看外公的臉,發現他的兩頰塌陷了許多,臉部的骨骼輪廓也異常明顯。明明昨天在重癥看見他時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外公的臉被壓在綠色的呼吸器下,眼睛閉著,看起來只是睡著了。原來這就是“脫相”嗎?此時此刻,喧鬧的環境里,徐晤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還有功夫去思考這個問題。直到葉然和葉菁進來替外公擦身整理,換上了一套朱紅色的壽衣,最后,用一塊紅布將他從頭至腳蓋住。徐晤再進來時,無法看見外公的臉,也被告知不能掀開那塊紅布,她才恍然明白自己錯過了什么。剛剛,怎么沒有多看看外公的臉呢?怎么辦,她已經無法清晰回憶起外公的容貌了。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后知后覺——外公真的走了。那個總是笑嘻嘻地寵著護著她的老頭,永遠地離開了她。心臟由死寂突然開始抽搐,漫天的悲痛朝她襲來。那是她無法自我排解的難過。**即使隱隱有了預感,這一天葉然和葉菁還是哭得很傷心,只是這傷心里又夾雜了許多后悔,直到父親走了,她們才開始反思自己——為什么從前總愛和老爺子吵架,為什么前幾天老爺子說難受想要她們陪護,她們卻毫不在意。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想看更多文請加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待。人總是在失去時才開始后悔。外公的遺體按照瓏城的習俗,在雜物間擺了兩天。第一天守夜的是徐晤和徐盛林,女兒們在準備別的事情,只能由女婿和大外孫女來完成這項工作。徐盛林的臉色也不太好,雖然他和外公沒有多親近,但是畢竟做了二十多年女婿,還是有些特殊的感情的。最后一天上午,親屬拜祭完外公的遺體,男人們將遺體從雜物間抬出來,盛香灰的瓷盆被摔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響,鞭炮也點燃了,徐晤舉著子孫棍,在各種聲音里茫然地跟著人潮前行。殯儀館的車像是個披著鐵殼的巨大怪物,把外公的身體吞噬進去。徐晤的身體已經開始發抖,眼睛緊緊地看著車門被合上。她是女孩子,沒有辦法捧遺像。可是她好想以另一種方式緊抱外公,她開始羨慕那個能抱著外公遺像的人。明明她才是外公最愛的小孩啊,外公一定會想要她陪著的!但她沒有鬧騰,因為不能給這場葬禮添亂。哪怕葬禮上的諸多規矩都在彰顯男女的不平等。因為外公去世,外婆一夜間蒼老了許多,眼睛哭腫,差點昏厥。大人們在忙活,徐晤領著meimei沉默地聽從安排,成為被親屬長輩夸贊的最懂事的孩子。她也覺得自己在一夕間長大了,不能再做無憂無慮的小孩,連情緒都不敢外露。唯一能放聲大哭的時候是和外公的最后一面,在殯儀館里繞著外公的遺體走上三圈,她哭得無法自拔。“外公?!?/br>她哭喊。從此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說出這兩個字。她沒有外公了。她失去了最疼愛她的人。**葉菁替她向學校請了三天假,她沒有告訴孫嬈嬈和周思思外公去世的消息。那是朋友也沒辦法理解的痛苦,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好心但無用的安慰。直到從殯儀館出來,趕往飯店的時候,她接到了陳放的電話。她本來不想接,甚至有些煩,有些控制不住脾氣想要發泄。但是電話響了好幾次,急促的鈴聲尖銳到讓脊椎都隨之顫栗。她只能把電話接起,死死咬著唇不發出聲音。“……”“徐晤?”“……嗯?!眱H是一個單音節都讓面部肌rou顫抖。那一頭,陳放似乎聽出了不對勁。“怎么了?”“陳放……”陳放聽見了穿過電流而來的哽咽聲。“我在,發生什么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在他的聲音里,徐晤終于忍不住,哭聲無法阻擋地從喉嚨里奔涌出來。“我外公、外公走了——”徐晤躲在無人的角落,幸好哭聲沒有嚇到過路的人。哭泣,成為一件很丟人但無法控制的事情,徐晤越哭越大聲,連陳放的聲音都聽不清了。她匆忙地把手機掛斷,失去了最后一個聽眾,她終于能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緒。靠著水泥的墻體,她痛苦地蹲下來,揪著自己的衣領崩潰大哭。外公。為什么人要有別離。45晚上在飯店送走來哀悼的親戚,一家三口一起回家。走到小區門口,徐盛林停下來去便利店買煙,葉菁和徐晤繼續往里走。母女倆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樓上突然下來一個人,漆黑的樓道里,和她們對視了一眼。葉菁沒多在意,徐晤卻渾身一震。黑暗里,那個身影和葉菁擦肩而過,徐晤愣在原地,而后,她垂在身側的手被輕輕地握了握。“媽,”她聲音微抖,“你先上去,我去買瓶牛奶?!闭f完也沒等葉菁的回答,轉身下了階梯。她跟著那個身影走到車棚,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被突然轉身的人抱了個滿懷。“還好嗎?”陳放摸著她的腦袋說。徐晤一怔,干澀的眼睛立馬又流出眼淚。她總以為,他人的安慰是最沒意義的東西,卻沒想到自己也會在這樣簡單的問候里繃不住情緒。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少年的懷抱在寒風中仍然是溫熱的,將她搖搖欲墜的軀體完全裹住撐起。越哭越大聲,陳放的衛衣前胸已經全濕,但他還是用自己的外套將徐晤的身子牢牢包住,捂在胸前。他不擅長安慰,也沒有勸慰,總覺得這個時候要讓她哭出來才能舒服。等到徐晤的哭聲小了,腦袋埋在他胸前抽噎,他才騰出一只手伸進衣兜里摸了摸。是圣誕節那天,徐晤忘了要回的項鏈。金色的羽毛掛墜,小小一??煲螞]在昏暗的夜色下。借著小區里的路燈,陳放把紅繩扯開,拉長套在她的脖頸上。冰涼的觸感讓徐晤微微一怔。他的手法并不熟練,但很認真。徐晤側頭,看見他垂下的眼瞼和細長的睫毛。“外公會一直陪著你的?!?/br>他給紅繩打了個結,說。“……”徐晤低頭,伸手去摸那只小小的羽毛,感受著上面的紋路走向。像那一天她抓著外公的手時的感覺。“眼睛疼嗎?”陳放低聲問她,指腹輕輕按揉她哭紅的眼角。徐晤眨了下眼,沒出聲。“不哭?!?/br>當他腦袋靠近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閉眼,而后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眼皮上。小心翼翼,且萬分珍惜。應該是錯覺,要不然眼睛的疼痛感怎么會因為一個吻就奇跡般消失。原來被愛是這樣的感覺,徐晤的心不可避免為之顫動。心臟的酸脹酥麻感讓她無力推開陳放,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