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葷食
第八十六章葷食
花千遇再醒來時,已是翌日的正午,因為昨天一整天的歡愛,現在只覺得頭疼欲裂,身體酸軟無力,口干舌燥。 她艱難的睜開眼,從外界透過的光刺的眼疼,她又微瞇起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是簡潔干凈的陳設,她現在在法顯的僧房里躺著。 昨天腦海中的記憶,霎時涌來,太陽xue突突的漲疼,花千遇揉著額角,想著昨天發生的事。 她恍惚的記憶都是法顯壓著她做個不停,她哭喊著掙扎卻都無用,做暈之后又被他弄醒,最后直接昏過去了,再沒有了意識,只記得當時氣溫降低了,應該是晚上了。 她曾經聽聞過一句話,和尚乃色中惡鬼,此言當是不假,法顯饑渴到能做一天都不停的,這是人干的事? 花千遇越想越氣,她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的虧,若不是現在身體還未恢復,她早提著劍找法顯算賬了。 不過,這并不服妨礙,她在心里痛罵法顯一頓,親切的問候他全家。 等她在心里解氣一番,她心中的怒意,逐漸平復了下來,法顯渡她一次,她也算是加倍還他了,以后再無恩情。 花千遇驅散這些煩擾的思想,她垂眼看了看,身上重新換了一件衣裳,是她前兩天剛從城里買來的。 她輕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身上干燥清爽,法顯應該是給她清理過了。 她靜靜躺了片刻,有些鈍痛的腦子漸漸好轉,神智也愈發清晰。 花千遇側過頭,目光隨之落在石桌上,那里放置著一壺水,她輕動了動嘴唇,嗓子干澀,更覺得口中干渴。 她撐起身體本欲起身倒杯水喝,才方一動腰間就傳來一陣酸痛,身上氣力霎時消散,旋即又跌了回去。 她皺了皺眉,揉著自己的腰,手按上去便升起一股刺痛感,由此可見她昨天被折騰的多厲害。 花千遇暗罵了一聲,扶著腰慢慢地坐起身來。 正這時,有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用想就知道是法顯回來了。 花千遇看都懶得看他,直接無視。 法顯走進僧房,見花千遇醒來了,她神色懨懨,青絲流瀉披散在單薄的肩頭,顯得有些凌亂,容色略顯蒼白。 他微頓了一下,平靜的眼眸里閃起一絲波光,繼而走到床榻旁,輕聲問:身體可有哪里不適? 無人作答,寂靜逐漸蔓延,氣氛有些凝滯。 法顯垂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看她冷漠的神情,就知她還在氣頭上。 未免再惹她不快,法顯也沒再說什么。 他無言的站立片刻,望視過去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干燥泛白,還略微有些紅腫。 法顯垂了垂眸子,他去倒了一杯水,送到花千遇面前,語氣溫和的說:施主,喝些水潤潤喉。 花千遇看著送到面前的茶杯,她也不矯情,接過水一飲而盡,口中干渴稍微緩解,便又道:再來一杯。 法顯又去給她倒,她連喝了幾杯水,總算解了口渴,她又躺了回去,腰疼的坐不直身體,還不如躺著休息。 她轉了一個身,背對著法顯。 法顯看著她纖瘦單薄的背影,想起她方才扶著腰的樣子,便又問:可是腰疼? 花千遇沒理他,只是闔上眼,準備再睡一覺,她還是有些困乏,精神不振。 片刻后,她感覺到有一只溫厚的手掌落在她腰上,不輕不重的揉著腰間的xue道,揉過地方生起微暖的熱流,讓人感覺很舒服,因此,她也就沒有阻止法顯給自己按摩的動作。 她的神智漸漸變得模糊,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艷麗精致的臉在沉睡中,瞧來有幾分蒼白柔弱。 法顯垂眸看她一眼,微俯身給她掖好被角,轉身就出去了。 她再次醒來是酉時,天近黃昏,日頭西沉,暈黃的夕陽照在窗口上暈出一片暖色。 僧房內卻是光線黯淡,氤氳著朦朧的暈黃,因為建造的原因,僧房并不是完全朝陽的,屋內總是黑的快。 花千遇撐坐起身體,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覺得身體好多了,她從床榻上下來,點燃了桌面上的油燈,光線霎時大亮。 她找來梳子,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其后就出了僧房洞,剛走出去就碰上了迎面走來的法顯。 他眉眼仍是淡淡的,目光平靜的凝望過來,面容上并無任何異色,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這倒是正和花千遇的意,她也不想記起昨天的事情。 他問:施主去何處? 花千遇瞥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說:吃飯。 貧僧已經做好了。 花千遇莫名的目光看向他,旋即又想起她在石室內說的話,讓法顯去做飯給她吃,他還真給她做了。 她想了一下,食堂大鍋飯的味道,不用考慮就選擇了法顯做的,生氣是一回事,飯還是要吃的。 那給我端過來吧。 她又回到了僧房,等著法顯給她送飯。 不多時法顯端著托盤進來了,幾盤素菜和一碗米飯,看著綠油油的菜葉子,花千遇頓時沒有胃口了。 她抬眸看著法顯,說:我不想吃素菜。 言下之意是她想吃rou,法顯神情有些為難,花千遇就直直的盯著他看,不言不語。 法顯沉默了幾息,淡聲道:施主稍等片刻。 見他答應給她葷食,花千遇眼里流過一絲喜色,連帶看著法顯也不那么厭煩了,她點頭回道:好的。 法顯離開半刻鐘,回來時端著一盤烤rou,西域僧人是能食三凈rou的,食堂里也有葷食,他便和負責伙食的僧人要了一盤。 花千遇幾天沒有吃過葷食了,再加上她也餓了,聞到烤rou的香氣更饞了。 等法顯將烤rou放到她面前,她便迫不及待的夾了一筷子rou放進嘴里,嚼了幾口就微微皺起眉,倒不是說很難吃,只是烤rou的做法不精細,只灑了一點粗鹽,連調料都未放,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花千遇咽下口中的rou食,語氣不滿的說道:廚房做飯都不放調料嗎? 法顯嘴角微彎,他解釋道:西域雖能食三凈rou,不過佛教戒律卻有不得食五辛之說,即為大蒜、蔥、韭、薤、興渠,因此烹制凈rou時不能放佐料。 聞言,花千遇心生好奇,問道:為何? 僧人不沾葷腥,這個葷,便是指辛菜。 哦?;ㄇв鳇c點頭,她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葷不是指的rou食。 她接著吃rou,飯吃到一半,她過了吃rou食的癮,這盤烤rou是越吃越不好吃,又干又沒有味道。 她嚼著只有一點咸味的烤rou,心里只想吐槽,突然抬頭問道:知道我吃的是什么嗎? 法顯對她明知故問的問題心生疑惑,想來她也不該問這等顯而易見的事,可能是有其他含義。 他思了幾息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竅,回答起來有些不確定的說:rou? 花千遇搖頭,糾正的說:不,是寂寞。 法顯: 沒有調料的烤rou沒有靈魂,和法顯說了他也不懂,花千遇嘆了一口氣。 她最后又扒了幾口米飯就不吃了,法顯將她吃剩的飯菜收拾到托盤上。 走之前他問道:施主離開這半年是去了何處? 花千遇挑眉,毫不客氣的說:關你何事。 法顯噎了一下,也沒再問了。 夜晚,法顯又來了一趟,他將經書拿出來:施主讓貧僧代為保管的佛經。 花千遇瞥了一眼他手上的浮屠經,思了幾息說道:你先拿著吧,放你那里比較安全。 聽問她言,法顯瞬間便明白她話里暗藏的意思,她恐怕又要遠行了。 他什么都沒說,就把經書收回去了。 法顯離開之后,花千遇轉身回到床榻上,她盤膝而坐,開始運功,她體內的真氣被寒毒吞噬殆盡,她要盡快調息恢復。 一個時辰后,她收了功法,丹田里已有了一些微薄的真氣在縈繞,她吐出一口濁氣,躺到在床上片刻后困意襲來,她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