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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是家里唯一的贈送人選,于是就那么不由分說,塞進他懷里。“禮物,送你了?!彼谒媲岸紫聛?,捏捏他的臉,“好好練。打球的男孩子,將來會有很多女孩喜歡喲?!?/br>他低下頭,球皮臟兮兮的,蹭臟了他的新衣服。哪有這樣的,拿沒人要的破爛打發他,還非說是禮物??蛇@不重要,那時他想的是,她也是女孩。不知不覺,他打了十多年球了。小學,初中,高中,每場球賽他都參加,球技一點點提高,偶爾幾次秀翻全場,他被震耳的掌聲裹挾,環視一圈觀眾笑臉,想象里面有一個她。去年冬天那場,趙欽偉留了遺憾。而他又何嘗不是?苦苦拖下三輪加時賽,可最終,他想見的那位觀眾,還是沒能等來。后來她見他實在沮喪,便說下次。那時他點頭說好,現在一想,似乎他們已經沒有下次。犯愣時間太久,趙欽偉謹慎旁觀,猶豫著輕輕碰他一下:“伏城?沒事吧?”伏城猛回過神,搖頭說沒事,趙欽偉無情戳穿他:“得了吧,還說沒事,別騙人了?!?/br>自從伏城搬回宿舍住,這幾天時不時就變成這副樣子。趙欽偉一雙眼雪亮,能猜到個大概,只是實在不會安慰人,想了好久,決定拿自己開刀:“之前我跟妹子表白失敗的時候,陶正就勸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話很有道理啊,你要想開……”趙欽偉搔著腦袋,正琢磨怎樣勸慰不冒犯,不知伏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低低笑起來。這一會難過一會又笑的,搞得他一臉懵,伏城歇夠了,站起身俯視他:“這話不是高中語文課本就有?虧你一個學文的,不好好背詩詞,高考漏網之魚,還輪到他來教你?!?/br>好心想做心理疏導,結果一悶棍,給人打成了文盲。趙欽偉無語仰望,伏城看一眼表,拍拍他說:“中午了。我下午還有兼職,得走了?!?/br>走遠幾步,又回頭輕說一句:“謝了啊?!?/br>跟趙欽偉道了別,他走出球場,回宿舍換上工裝,領帶懶得系,暫時塞進褲子口袋里。坐一路地鐵到酒吧附近,下了地鐵步行,還沒走到門口,遠遠看見崔晉罵胡婷婷儀容不整,領帶系成了花。目睹前車之鑒,伏城倒抽口氣,飛快躲到旁邊一輛車后。頂著灼熱日光,他借那車的反光膜做鏡子,仔細將領帶系好,才放心走出去。預習功課果然重要,伏城順利通過檢查,路過咬牙重系領帶的胡婷婷,從旋轉門進去。玻璃反射光怪陸離的街道映像,他推著門一步步走,而馬路對面,剛才那輛黑車啟動,徐徐駛向路盡頭。一絲微弱感應,他心頭一悸,回過頭去——可惜視野只剩下一個空曠車位,路上人車往來,春日的輕風揚起沙塵。他佇立凝視片刻,抬手摸摸剛系的領帶結。轉身投入工作,他低著頭自嘲一句,癡心妄想。-新項目開展的第一周,公司上下全部加班。茶水間提供充足的速溶咖啡,辦公室角堆滿泡面,歡迎無限取用。希遙出趟短差回來,在各樓層逛一圈,只見餓殍遍野,一個個瀕臨過勞死的模樣。鑒于項目運營穩定,她當即通知,下午放假半天,只留幾個核心人員,其余全都回去補覺。歡呼聲掀了房頂,一個個陸續走人。希遙倚門輕笑,忽覺這場景有些熟悉,忘了多久之前,好像也有過這么一回。是她這次出差太累,還是真的過去太久,總之那一回是什么原因,她現在記不太清了。隱隱的疲倦感,讓她保持原狀發呆,過一會走來一位實習生,她直起身聽他講話時,才發覺腳跟痛得厲害——沒留神,她站了太長時間了。新來的實習生見老板總是緊張,磕絆半天,才講清楚有客人來訪,正在大廳等。又多講幾句那客人信息,希遙聽完就沉默。實習生見狀,聲音放輕,小心解釋:“這位先生非說有您的預約,可明明……”“我知道了,”沒說完,希遙輕輕打斷,“謝謝,你去忙吧?!?/br>-高跟鞋聲由遠及近,清亮緩慢,帶著回音。大廳會客角的沙發里,半老男人聞聲抬起頭來,面前居高臨下,是一張冰冷的臉。分明是陌生的,可又那樣相似,乍然一眼,他恍惚以為見到故人。他惶恐起身,連連點頭問好。希遙淡淡打量他,雙臂抱在胸前,任他伸出的右手懸在半空。漫長的靜止后,她慈悲開口。語氣不算太冷,卻滿是諷笑:“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沒福氣見到你呢……”紅唇微啟,她念出他的名字,“周郁宏?!?/br>見他神色僵滯,她停頓一下,又補充,“舅舅?!?/br>C57辦公室外的走廊彌漫歡聲笑語,伴著一陣陣輕巧足音,是公司員工結伴下班回家。辦公室內,希遙跟周郁宏被一條長幾隔開,她仰身陷在沙發里,無聊旋轉翹起的一只腳腕。聽男人殷勤絮叨了半天,無非就是上演骨rou重聚戲碼,跟她打感情牌,她不耐煩,替他引到正題:“聽小魏說,最近家里有困難?”一句話如救命稻草,周郁宏雙手松開茶杯,趕忙賣起慘。先講破產的公司,再講老人的病,加上女兒上大學,正是用錢的時候,家里已經變賣不少東西,夫妻倆為這些吵了小半年,眼見就要離婚……說得聲淚俱下,以為能博得些同情??上涣私馑@位外甥女的脾氣,偷眼看向她時才發現,她的臉比較幾分鐘前,并沒太大變化。憐憫自是一絲沒有,甚至,還隱約著些不明笑意。這對他來說是預料之外。本以為血脈相承,希遙定會像她mama,是個牙硬心軟的感情動物,此刻才覺不是——她表里如一,人跟臉一般的冷。周郁宏啞然。而見他終于收聲,希遙輕輕笑道:“你的公司我有了解,前幾年發展得不錯,我還以為是上升期。真沒想到,怎么突然就垮了,”略一停頓,她挑一下眉,“這么不小心?!?/br>話里并沒帶多少善意,再加上強大氣場壓迫,周郁宏腦子發木,背好的臺詞全忘干凈。他支吾著,低頭去看杯中淡綠的茶水,彼此靜了片刻,希遙忽然又問:“徐逸州給你的錢,也都花完了?”“什么錢?他沒有……”周郁宏猛一抬頭,本能地裝傻??蓪ι舷_b銳利的目光,才醒悟大概裝也沒用,她早已經知道。表情收斂起來,他認命地吞咽,重新低下頭去:“……是,花完了?!?/br>從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到唯唯諾諾如實招供,總共用了不到半分鐘,前后一對照,他此前表演太滑稽。空氣中一聲輕嗤,又聽皮沙發摩擦一陣,希遙換了個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