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他25
那個他25
慕傾傾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轉回頭,“胡說八道嗎?和你學的。楊國虹,我父母把口糧省給你,他們自己餓死,你不記恩,莊河腿腳不便,半夜趕車去送你醫病,你不記恩,你有良心嗎?還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天無良心,日月不明,地無良心,寸草不青,人無良心,不如畜生。楊國虹,和你同一個祖宗我都嫌羞恥?!?/br> 反正都撕破臉皮了,她不介意給她來一擊狠的。 周圍聽到她話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不時拿眼睛去瞟楊國虹。 楊國虹氣瘋了,以前她說小堂妹幾句她總一副受氣包的樣兒,這兩次遇上卻這么的牙尖嘴利,她口不擇言,指著莊河說,“別凈說些有的沒的,你就是和他有一腿?!?/br> 福靈心至般,楊國虹忽然想到一個多月前那晚遇上堂妹的那條路,可不正是通往牛棚? 說不定小賤人真饑不擇食想男人想瘋了。 聽到楊國虹話的周圍人看看拄著木杖殘腿的男人,又看看亭亭玉立,標致俏麗的小姑娘,覺得楊國虹的話實在夠荒謬的,這兩人怎么怎么看都配不到一塊兒去。 不少人搖了搖頭,看向楊國虹的目光帶上了不同,一些原本有意娶她進門的婦人瞬間歇了心思。這姑娘漂亮是漂亮,但說話太損,心術不正。娶這樣的人回去不是等于娶了個喪門星嘛。 慕傾傾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淺淺的靨,從容雅致,和楊國虹的氣急敗壞對比鮮明,她說:“堂姐,你會不會算數呢?我和他加起來怎么也該是四條腿,你咋就算成一條腿了呢?嘖嘖嘖,看這算數差的?!?/br> 周圍有人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緊接著,接二連三的人開始笑。 身后,莊河的唇邊也逸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甫一轉頭,慕傾傾恰好捕捉到這一抹笑,兩人視線相對,她抬抬下巴,舌尖在唇上輕輕舔舐,鍍上一層晶亮的色澤。 莊河眼神一幽,別開臉,拖起腿在另一條隊伍排起來。 楊國虹終于閉了嘴,慕傾傾樂的清凈。 到了傍晚,大隊上空炊煙裊裊,rou香四溢。 這一晚,慕傾傾也分了一斤rou來紅燒,剩下的淹了再風干做臘rou,又香又耐吃。 莊戶人家豬養的好,rou油汪汪的,楊樹他們吃的非常香,比起兔rou雞rou來,他們更喜歡吃大肥rou。 南方的冬天是陰險的冷,是滲進骨頭里的冷。晚上閑下來一般人家就會在灶間弄點碳烤著取暖,說說一天的日常。 慕傾傾坐在楊樹和楊林中間,對面是楊杋,她烤了一會兒手,心里惦記著莊河有些心不在焉,感覺到衣袖被人扯動,她回頭見是楊林,“怎么了?二哥?!?/br> 楊林道:“想什么呢?叫你幾聲都不應?!?/br> “沒想什么,噢,你叫我做什么?” 楊杋道:“二哥是問你對榮生哥中不中意?” 楊林附和:“我同阿生一塊兒長大的,他的性子我了解,是個本分人,年紀和你也般配,窮是窮了點,可哪家不窮。兩家挨得近,你有個什么事我們也好幫襯,你自己看呢?” 一想到如花似玉的meimei就要便宜了別家男人,楊林心肝抽的疼。 楊樹頭垂的低,盯著碳堆出神,手里的煙燙到手了他才似醒過神。 楊林問他:“大哥覺得咋樣?” 他默了默,說:“挺好的?!?/br> 對楊樹的話,楊林不置可否,看大哥平時對阿妹也不錯,什么都想著阿妹,可阿妹的婚事他也太不上心了。 楊林心里不滿,面上不免帶上了幾分,“你也少點煙,肺又不是鐵打的?!鞭D頭看向慕傾傾,“阿妹你是怎么想的?主要還是看你自己?!?/br> 慕傾傾當然覺得楊林的話有道理,選擇楊榮生結婚未來的路要平坦許多,只是道理終歸是道理,她用木棍撥了撥碳火,“楊榮生不行,我有喜歡的人了?!?/br> 說出來之后她才發現這句話其實也并不是那么難以說出口。 相對于慕傾傾的淡定,楊家三兄弟可就不平靜了,三人齊刷刷的看向她,尤其是楊樹,眼里閃過一抹痛色,他問:“是誰,哪兒的人?” 楊樹的話剛好是楊林和楊杋想問的,“對啊,哪兒的人,家里情況怎么樣?什么成分?多大了?” 問題一個接一個,慕傾的想到莊河的成分,眼神一黯,“成分真有那么重要嗎?” “廢話?!睏盍趾傻?“問這個做什么?你該不會真看上了個成分不好的吧?” 六十年代女主嫁人最主要的就是看成分,如果貧農嫁地主,不僅女方成分變了,就連他們的孩子也跟著受牽連,比如不能上學,不能做工人,不能當干部等等的諸多不能。 所以說,能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