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他23 過渡章
那個他23 過渡章
那么生氣,臨走前卻不忘給他把門關上,可莊河仍覺得冷,冷進肺腑的冷。整個身體蜷縮起來都無法抵御的冷。 她來的那樣悄然無息,去的也那樣悄然無息,無息的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 如他所愿了,可為什么一顆心沉啊沉啊,似沉進了深不見底的寒潭,不見天日。 夜幕中月一半,云一半,淡煙籠月,澄澄月華。 慕傾傾無心欣賞,回家,關門,睡覺。 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既然睡不著,那就修煉心法,為個男人失魂落魄有失格調,盤膝坐起運轉內功心法,寒意頓減,胡思亂想的腦子也消停下來。 紅陽大隊環山抱水,大隊東面離著山脈間有一個過渡的平坦地帶,約有三五百米的距離,平坦的土地被分割成一塊塊規則的田地,多種著晚稻,遠處地勢緩緩上升,開辟出了一層層的梯田,梯田里也是黃燦燦的一片。 進入收割晚稻的時節,不管是學生還是病患,只要還能爬起來的,全都要去支援生產建設,足足忙了大半個月。 之后的小麥播種慕傾傾沒有去,早出晚歸,外出獵尋食物,這次她學乖了,不像第一次大批量的挑去賣,而是攢個幾十斤就去,攢個幾十斤就去, 雖然要辛苦些,卻更安全。 時間就在她一趟一趟的搬運里進了年關。 生產隊來人批評過,說她沒有勞動覺悟,脫離組織等等等等一大堆,楊樹給的理由是meimei大病一場身子虛,上次收晚稻還是強撐著去的,回來就又病了,去了也干不了活,反而是占組織便宜,這種挖社會主義墻角的行為他們堅決不干云云,又悄悄給來人塞了一包大生產。 理由充分,誠意也足,來人還夸了幾句楊樹覺悟高這類的話,慕傾傾不出工的問題就此解決。 當然,不出工是沒有工分拿的,不過,慕傾傾的小腰包早就鼓起來了,對這點子工分她并不看在眼里,但為了避嫌,家里并沒有添置什么東西,她也添置不了,都要票呢,頂多給楊樹三兄弟各織一身羊絨衫御寒,有外衣遮著,也不打眼。 大隊里有個別富裕的人家買有自行車,那就相當于后世的奔馳寶馬,拉風的緊,讓人眼饞。楊杋就特別眼饞,被楊林說了幾次,后來慕傾傾也去柜臺問過,一輛的永久牌或鳳凰牌自行車就要四十張工業票外加三百多塊錢,她開銷完攢下的全部積蓄也不到三百,更別說是工業票了,賣rou至今也才得了十張,被她用來買熱水瓶和鐵鍋了。 鐵鍋是給莊河買的,說起莊河,慕傾傾暫時用的是冷處理,她也去給他送過一兩次糧食,放下東西就走,同他沒講過一句話。 讓彼此都冷靜冷靜。 而在這近兩個月時間里,慕傾傾敏感的察覺到楊樹對她的轉變,很細微,卻逃不過她的眼。 比如,當家里只剩下他們二人時,楊樹會尋借口離開,要肢體接觸時,他也會不動聲色的避開。 慕傾的自然知道是為什么,只要原先刷上去的傾心度達到及格線就不要緊。 深冬的鄉間清晨,旭日東升,平臥于白霧之下的屋舍被光線一點點在朦朧霧氣中鮮明。 今天的紅陽大隊是一年里最熱鬧的一天。因為今天隊里要殺年豬,按人頭分,一人一斤。 各家的媳婦姑娘都早早去排了隊,好先分到油肥的部位。 楊榮生家里就一個老父親,他自己去領rou,走了沒多久,在岔路口和同要去領rou的慕傾傾碰上,兩人前后腳,楊榮生慢下步子和她一道走,他偷偷去看身旁的美麗少女,臉皮微微紅起來,略帶局促道:“楊傾傾,你,你也去領rou???” 問完才發現是問了一句廢話,楊榮生的臉更紅了。 慕傾傾笑道:“是啊,我們一起去吧?!?/br> 說起來,她和楊榮生是沾了點親,不過那已經是老祖輩的事了,早出了五服。 本來兩人也沒什么交集,只一次在東橡山遇上了同來獵食的楊榮生,當時楊榮生正在追捕一只野兔,慕傾傾見他追的辛苦幫了把手,兩人才說上話。 后來楊榮生會來她家尋楊林玩,次數多了,楊林他們也看出了根由,卻沒有反對,畢竟對楊林他們來說,楊榮生知根知底,雖然窮是窮了點,但越窮越光榮不是,且,上頭沒有婆婆壓著,下頭小姑煩著,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怎么看都是一門不錯的對象。 當然,以上都是楊林的觀點。他問起楊樹的意見時,楊樹只會不清不楚的“唔”一聲,既沒同意,也不反對,然后就開始抽煙,那張臉隱在煙霧后,沒人猜得透臉上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