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25:督軍X舞娘
民國25:督軍X舞娘
“jiejie,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不難受?”顧滿集見她一直在干嘔,自己又幫不上忙,在旁邊急得團團轉。 “沒事?!彪x音緩過來了,掬一捧水漱口,然后把了一下自己的脈門,頓時喜上眉梢,“阿集,你要當小舅子啦?!?/br> 顧滿集一下沒反應過來,頓了好幾秒之后才驚喜地望著離音肚子,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摸,一直問離音真的嗎真的嗎。 離音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之后,顧滿集咧嘴嘿嘿笑兩聲之后,笑聲戛然而止,臉上一副憂愁之色:“姐夫不在家,我能照顧好你嗎?” 家中出了變故之后,對顧滿多少都有一點影響,離音來了之后和他相處不久,就知道了,這小孩比同齡的小孩要來得早熟。 早熟并沒有什么不好,但過于早熟,享受不到童年的樂趣,就不好了。 所以離音便時常陪他玩些小游戲,效果很顯著,顧滿集現在已經比以前開朗多了,不過愛cao心這個小毛病仍然改不掉。 “家里有仆人,有什么事仆人可以做,那用你cao心。以后啊,你就每天陪你家小外甥說說話就行?!彪x音笑道,“走,我們上樓寫信給你姐夫,給他報喜?!?/br> 上輩子無法要孩子,某人雖然不說,但是挺遺憾的。 離音倒沒什么遺憾的,畢竟這輩子不能要,可以下輩子再要。 出了盥洗室,離音和蘇珠說一聲讓他們母子兩先吃,又吩咐仆人準備兩份糕,一份送上樓,一份先留著,便拉著顧滿集上樓。 把信寫好,離音直接出門找那天伺候季彬吃飯的士兵,這個士兵叫張明義,之前還給離音抓過人,離音和他也算是熟識了。季涼深臨走之前就曾下過令,讓他聽候離音差遣。 這段時間,離音給季涼深傳信,也都通過張明義之手。 “又得麻煩你了?!彪x音笑著把信和手中的糕點交到張明義手里,囑咐了一句,“這幾天讓人多留意一下季彬,有什么情況,記得及時向我匯報?!?/br> 離音應付起季彬沒落下風,也是因為每次都有人給她通風報信,恐怕連蘇珠都不知道,他們現在腳下踩的這塊地的地底深處,是一處軍事秘密基地。 季涼深臨走的那晚,就帶離音下去過,并送給她一把防身用的槍。 張明義看了離音一眼,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最后卻是什么也沒說轉頭走了。 季涼深收到信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季涼深把信攤開,一邊聽送信的匯報這段時間季公館的情況。 離音沒來之前,除非有人來季公館鬧事,不然一些家庭瑣事,是無需向季涼深匯報的。 離音來了之后,季涼深便多了份牽掛。因為局勢緊張他無法回家,就只能從送信的口中了解離音的近況。 信很短,只有一行字,卻字字讓季涼深無法平靜。 輕飄飄的泛黃信紙,在此刻卻讓他拿著信紙的手泛起顫來。 李副官見此,心里一凜,揮手讓送信的先退出去,小聲道:“長官,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季涼深抬起頭,眼里有水光劃過:“老四,我要當爹了?!?/br> “我當是出了什么大事?!崩罡惫匍L松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你剛才那個樣子,可把我嚇了一跳?!?/br> 季涼深執拗道:“這就是大事,天大的喜事!”他站起來,在帳篷內走了一圈,停了下來,偏頭看著李副官,重申一遍,“老四,我要當爹了!” 說著,他自己先笑了起來,蒼白的唇,也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升了一點紅。 李副官看著他,想起媳婦兒當初懷孕時自己高興得手舞足蹈,失去穩重的樣子,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分。 兩個大男人在此時不約而同地想念家中的妻子,因為連日來在戰場上和敵人交鋒的疲倦,似乎也因為心里住著的那個女人,一掃而空了。 氣氛正好的時候,帳外有人來報軍情了。 “報告長官,我有緊急軍情要報告!” 等季涼深一臉疲憊坐在案前回信的時候,已經是三天過后了。 前線戰火連天,祁省卻萬家燈火齊開,季公館內也是燈火通明。 離音扶著扶梯站在樓道,兩個女仆拿著去油污的清潔工具,清洗樓梯。 樓下,張明義壓著一個男仆,靜聽吩咐。 不一會,蘇珠和季彬,也被人叫著下樓了。 蘇珠看看離音,又看看樓梯上燈光反出的油光,眼皮一跳。 季彬沒注意到樓下的兩人,看到站在樓梯口的離音,眼里浮現一絲慌亂:“大晚上的,叫我們下來做什么,我這正打算睡覺呢?!?/br> 離音沒說話,張明義踢了踢跪在地下的男仆,那男仆就猛地嗑了一下頭,季彬聞聲看了下去,又開始慌亂了起來。 男仆不用任何人問,就竹筒倒水一般將他什么時候收到季彬的命令,內心又如何掙扎,最后因為家人的性命被季彬拿捏在手里,而不得不妥協的心理歷程也說了出來。 季彬似乎沒料到對方會出賣自己出賣得這么干脆,楞了。 和離音斗智斗勇這么久,他每次都沒討到好,也開始學會反思,學會用計謀了。 聽到蘇珠說離音懷孕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讓離音生下來,想的卻不是離音的孩子會不會和他爭父親的寵愛。 而是他母親,這個溫柔,從來不會對他說一句重話的女人。 若是讓離音母憑子貴,一飛沖天,爹爹心里恐怕再也沒有娘的位置了。 所以他開始想,想方設法想要弄死離音肚子里的孩子,然后他終于想到了。 季彬沒想過自己會失敗,因為他都計劃好了。離音摔下樓之后,大家肯定一擁而上忙著關心她的身體,不會有人想到去查她是怎么摔的。那么,他的人便可以趁亂毀尸滅跡了。 “夫人,您饒過我吧,我也不想的,我都是被逼的……”男仆不斷地磕頭。 沉重的咚咚聲終于將季彬從這變故中拉回來,他梗著脖子,指著樓下的男仆,暴跳如雷道:“他胡說,我根本沒有指使過他!他在說謊!” 男仆道:“夫人待我們這些下人這么好,我有害夫人的心,那簡直是天理難容!” 季彬還想再狡辯,離音突然出口:“蘇珠,我們聊聊吧?!?/br> 季彬擋在蘇珠面前:“聊什么聊!我不許,我說不是我指使的就不是,不許你為難我娘!” “是不是你指使的,你我,包括在場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彪x音神情一冷,“張明義,把他拿下!” 樓下的張明義得令,抓住樓梯扶手三兩步跨上來,季彬見已清不清自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埋頭朝離音這邊撞。 離音就站在樓道口,若是按他這力度撞過來,必然討不了好。千鈞一發之際,站在季彬身后的蘇珠伸手用力拉住季彬。 “夠了!”蘇珠說,“你鬧得還不夠嗎?還嫌我不夠鬧心嗎!” 季彬茫然地回頭看著蘇珠,我這是為了誰…… 我這都是為了誰啊。 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男孩,突然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茫然又無措的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