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替身
她只是替身
微風徐徐吹起窗邊透明的白紗,陽光擠進縫隙映射在墻面上。 電話震個不停,平坦到看不出人形的床鋪上露出一只細白的胳膊,床頭柜上無辜的瓶瓶罐罐因她的掃射,倒得亂七八糟。 白幽蔓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頂著起床氣坐起來,四處看了看又摸了摸,最后抖了抖被套,手機掉到地毯上,她趴在床上夠著手撿起,未看清來人開口就是一頓噴。 煩不煩??!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病去醫院,給爺爬! 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手機被扔到床尾。 她倒頭繼續睡,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回籠覺就快成功回籠了,一聲低沉陰森的男音在安靜的臥室響起。 白幽蔓。 聲音被風吹的有些散開,字里行間的陰沉也不大明顯了。 好像有點熟悉,她只當是白斯佑又一次闖入她夢里,直到她的名字第二次在臥室里傳播。 白幽蔓彈跳式坐起來,眼珠子四處搜尋:誰? 她朦朧著眼看著空氣里浮沉的顆粒,試探的喊了句:白斯佑? 床尾陰森森的飄來一句,你活的不耐煩了? 白幽蔓順著聲源摸索過去,她什么時候開的免提? 手機屏還亮著,屏幕上的哥哥兩個字瞬間把她的瞌睡趕跑,她欣喜的把手機舉到耳邊,甜甜的喚他:白斯佑! 男人沒應聲,她看了眼通話顯示,沒掛呀。 額那個我罵我自己呢,哈哈哈。 臥室里回蕩著她的尬笑,這份尷尬延伸到了電話那端。 白斯佑捏了捏眉心,對她有點無語:一點半了還沒起床,你是豬嗎。 怎么啦?白幽蔓倒在床上,翹起筆直的大白腿,順著他的話笑問,想你的小豬豬啦? ...... 中午想吃什么。 話題轉的真生硬,說句想她會死啊,白幽蔓翻了個白眼。 嗯想吃......正琢磨著,那頭車鑰匙和腳步聲傳過來,她也下床走到她臥室里的衣帽間。 前晚在酒店大鬧一場,她不知道心里的問題有沒有得到答案,但她也不想追問,就這樣迷迷糊糊下去,似乎也不差。 白斯佑上了車:等我二十分鐘。 好! 白幽蔓飛速洗漱完,回到衣帽間挑連衣裙,五顏六色琳瑯滿目的樣式看的她當場去世。 最后她小公雞點到誰點了一條黑色吊帶裙。 白斯佑回來的時候,她正在化妝,一抹黑色入鏡,正好是他腰間到大腿的部位,她瞥了眼,沒打腮紅,臉卻紅了。 上次就是在這里......她生理性夾緊了膝蓋。 出息!都過了多久了,看看也能濕?她暗自吐槽自己的敏感體質,余光卻又反復掠過她惦記已久的大寶貝。 沒有看到白斯佑揚起的眉,勉勉強強涂好口紅,她挽上一旁看著她的白斯佑:走吧。 白斯佑蹙眉拉住她,十指交叉摟住她后腰,白幽蔓有些疑惑:被我美到了? 白斯佑盯著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看了幾分鐘,溫柔的吻了吻她的下頜,裙子不好看,換掉。 白幽蔓掙開他,蹦跶到全身鏡前,撫著自己纖細的腰肢轉了個圈。 挺好看的呀,so sexy!說著她還比劃了一下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 這下白斯佑的臉更黑了,把她拎到衣帽間,想找件稍微正常點的衣服。 打開柜子他就震住了,一柜子的什么破布,遮了上面露下面,遮了下面露上面的,她差這點買布的錢嗎? 他眉眼間浮上一層兇意:你每天都穿這種衣服在外面逛街? 白幽蔓扒拉著性感的小裙裙,心里有點失落,他又不是第一天看到她這樣穿,就這么不喜歡她的風格嗎。 白斯佑一言不發的離開,轉回來時,手上多了件白色的連衣裙。 穿這個。 白幽蔓接過,僵硬了幾秒,她拿到鏡子前比劃,裙長及膝,泡泡花邊袖,領口有點Lolita的味道,該遮的不該遮的全遮了。 她多少年沒穿過這么保守的衣服了,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她怔愣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很好看,裙子也很好看,她穿上一定很仙很甜很可愛。 可這應該出現在她身上嗎? 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白斯佑年紀大長得帥還有錢,俊男配靚女,西裝顯然不該配這種長裙。 況且她也不喜歡。 正要把衣服還給他,身后募地一熱,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白斯佑看出她的不樂意,抱住她,濕熱的吻一個一個落到她裸露的后肩上,一路掠過,白幽蔓低著頭,身子緊繃。 他明知道,他一碰,她就濕。 白斯佑輾轉在她耳側,性感的嗓音誘哄著她:寶貝,穿給我看好不好? 她穿。 白幽蔓心臟砰砰跳的順口就嗯了一聲,聽不出是答應還是呻吟,白斯佑全當她答應了,對準她的唇啵唧一下。 一句寶貝,一個簡單的親親,不愉快都煙消云散了,她的七情六欲都由他牽著走。 這種顯腿短的裙子如果不配個恨天高,白幽蔓會抓狂死,偏偏白斯佑不讓,他的原話是,上次腳崴了還沒長記性?穿平底鞋...... 她為什么會腳崴,他心里沒點b數?想是這么想,還是踩著一雙馬丁靴出了門。 白幽蔓本來就高,腿玩年,再配上無敵顯長的八孔馬丁靴,那絕對稱得上jiejie的腿不是腿,是塞納河畔的春水。 ...... 包間內,白斯佑有條不紊的給白幽蔓布菜。 白幽蔓有點煩了,她幾年前看的那些瑪麗蘇言情就是這樣,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霸道總裁非要給女主布菜喂水baba的,感冒發燒了還要哄著喂喝藥。 無語,沒手沒腳三級殘廢?智障劇情看了就煩,現在還搞到她身上來。 我又不是殘廢,你別給我夾了。白幽蔓見他放下了筷子,問他,你不吃? 我吃過了。 她點了點頭,眼睛掠過腕表,額......快三點了,那她這屬于中飯還是晚飯啊。 白斯佑在一旁敲手機,她盯著他琢磨許久,試探的問道:你,不會是專門回來陪我吃飯的吧? 他抬頭,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她,不然他閑的? 白幽蔓瞬間樂了,小碎步蹬過去,坐到他腿上:你真的是特意回來陪我吃飯的??? 白斯佑見她眼里的喜悅都溢出來了,心里莫名的柔軟,他摟上她的腰:是。 要親親!她噘著嘴。 白斯佑當下內心一萬個拒絕,她那油光發亮的嘴巴,誰親的下去,白幽蔓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故意為難他: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這樣你就嫌棄了我了嗎,男人果然都是無情沒有心的大豬蹄子!難道你說過的喜歡我脫口而出卻戛然而止,本是她說著的玩笑,她卻發覺一點都不好笑了,哦我忘了,你也沒說過你喜歡我。 喜歡。 ???唔 下巴被捏住,濕熱的吻落上來,不是蜻蜓點水也不是淺嘗即止,是他們彼此間最喜歡最狂熱的舌吻。 白幽蔓清楚的感覺到,他下面,他硬了,正在戳著自己的屁股,她把白斯佑推開:我要吃飯了。 說著,她便拿起他的筷子繼續吃飯。 你...... 這回換成白斯佑滯住了,他看著腿上還能認真夾菜的小女人,懲罰的捏了把她的腰。 她坐在白斯佑腿上,白斯佑根本沒辦法分心做別的事情。 干坐了幾分鐘,白斯佑覺得無聊,把她頭發被撩到一邊,拉下她背后的拉鏈,扯開一邊的衣領露出一大片玉肌,炙熱的胸膛緊緊挨著她,在她后肩頸上種草莓。 這頓飯吃的是相當困難,他一碰她,她就敏感的瑟縮,捏著筷子的手止不住的發顫,那塊糖醋排骨已經第五次掉回盤子里了。 她是他的籠中雀,永世無法逃脫。 不到一分鐘,白幽蔓就濕的一塌糊涂,她捏著拳,忍無可忍的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回頭望著同她一樣滿眼情欲的男人:你屬狗的?舔什么舔,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她怒瞪著男人。 媽的她都水流成河了,他又不跟她現場來一炮,一個勁的撩撥她算什么事兒,有本事來cao死她??! 白幽蔓臉頰微紅,整個肩膀都露在外面,肩上還掛著白色內衣帶子,被蕾絲胸罩兜的溢出來的乳rou若隱若現,雪白肌膚上的一串串紅印,沿路向上往耳后走。 白斯佑抿唇看著她衣衫不整,遍地吻痕的樣子,眼底的火燃的更旺,她屁股緊挨著他的地方繃得很緊。 隨后,白斯佑眸色有些暗淡的幫她整理好衣服和長發,輕聲道:我不弄了,你好好吃飯。 等等!是她看錯了還是她聽錯了,她怎么覺得白斯佑現在好像有點小委屈? 她想起無數個夜晚,白斯佑弄她弄到一半把她丟下的場景,呵,管他呢,活該。 白斯佑說不弄就真的沒再弄了,她依然被他圈在懷里,下面杵著她的棍子也稍有收斂。 她差不多吃飽了,補了個妝,挽著白斯佑的胳膊出門。 好巧不巧。 白幽蔓正眉飛色舞的與他說笑,余光中闖入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襲長及腳踝的白裙,她嘴角還掛著甜甜的笑容。 純。 這是文師師給她的第一感覺。 笑容僵在臉上,不自覺的捏緊了裙邊。老實說她很嫉妒文師師,甚至在她面前有些自卑。 白幽蔓看了看她的白裙,又垂頭看了看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她想把自己藏起來,誰也看不到。 這個時間段,餐廳很少有人,走廊更是連服務生都沒有,這樣的場面好似修羅場。 文師師早就看到他們了,與他們同時停下腳步與白斯佑相望,白斯佑的笑有所收斂,他本就笑的淺,這下更摸不清情緒了。 白幽蔓無暇顧及其他,她分明看到了文師師眼里溢出來的愛意和白斯佑深不可測的神情。 連她自己都一團糟了。 她只想離開這兒,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這個讓她失去自己的地方。 她收回挽著白斯佑的胳膊,捏著裙擺的手指泛白:我,我有點不是很舒服,我先出去等你。 一長串語無倫次的話落下,她疾步離開。身后,白斯佑沒能拉住她的手僵在空氣中,握成了拳。她沒有看見。 白幽蔓昂首走過白斯佑,走過文師師,走過這比一生還要漫長的過道,旁人看不出異常,而她轉角時陡然垮下的肩,刺痛了白斯佑的心。 白幽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來的,她很煩,想抽煙,翻了翻包,沒帶。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自信心爆表,可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慫了,只敢躲在角落,連情緒也不敢發泄。這不該是她。 她笑著從嘴里吐出兩個字。 很輕很輕,卻直擊心靈,風還未吹,散了。 喵~ 一只rou嘟嘟的布偶貓趴在她腳邊,蹭她的鞋頭,她蹲下,忍不住摸了摸她柔軟的小腦袋,布偶半瞇著眼舒服的往她掌心蹭,一聲接一聲喵個不停。 白斯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陽光撒在她烏黑的卷發上,散發著金色的光澤,長發擋住側臉卻擋不住嘴角淡淡的弧度,白斯佑沒有上前打擾她與貓的悠暇時光。 白幽蔓像是和他有心電感應一般,往他的方向看去,被發現了,他也不偷偷摸摸了,笑著朝她走近。 喜歡的話我們就養一只。 她的眼瞼動了動。 十分鐘前,在她沒有見到文師師前,他若是說我們養一只貓,她怕是會激動的整晚睡不著,不是因為養貓,是因為那是他們養的貓。 他和她的貓。 但現在她沒什么感覺了。 白幽蔓起身,看著那只被她溫柔撫摸過的布偶,它仍在討好的蹭她。 不喜歡。 她不喜歡。 她不喜歡跟可愛甜美搭邊的一切。 我們蔓蔓內心真的好脆弱好敏感,心疼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