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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生在路上等紅燈的時候看到了杜浚打來的電話,她沒接,直接按斷,很快第二個電話就又響起了。 她很有耐心,電話來一個掛一個,直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她接到了林秋的電話。 看到熟悉的電話號碼后,陸生生接通了。 喂。 在加班嗎?他顯然已經很習慣她的職業,加班是常有的事,所以開口問也是直接問這些,而不是問她現在到哪了。 本來有一臺手術,不過主任后來讓劉雨顏上了。 那邊停頓了一下,像是組織了一下語言,聲音里多了幾分想要安撫她的小心:今晚想吃什么?我去買來做給你吃。 陸生生把車倒進車位,開門下車,不知是不是鎖車那滴的一聲讓他聽到了,他又問道:你到家了? 林秋,剛剛杜浚來醫院找我,說中陵那邊他朋友開了家西餐廳,鵝肝很好吃。 嗯。他應了聲,聽不出語氣里有什么情緒,還用那種語調說著:我知道了。 你突然知道什么了?陸生生已經走進樓梯間,刷卡按下了電梯樓層。 你今晚去吃鵝肝。他說。 我今晚不去吃鵝肝,我又不喜歡西餐。 陸生生過去為了迎合那套,學了很多東西,也往自己的興趣表里強加了很多根本不感興趣的東西,這些都只有林秋才知道。 不喜歡你就不去吃了么?他這話里倒是多了幾分不滿情緒,他對她不滿的時候極少,只有她和其他男人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才能看到他這樣。 陸生生斜睨著電梯反光面,里面的女人頭發溫柔扎在腦后,穿著柔軟的白色交領襯衫,卡其色高腰窄裙緊緊掐著纖腰和大腿,臀部與前胸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女性曲線。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樓層,門打開時,陸生生拿著手機看過去,發現戴著鴨舌帽的高大男人正低頭打電話,也站在電梯門前。 他穿著最簡單的全白T恤,一條黑色工裝褲,灰白色運動板鞋已經刷的有些掉了漆面。 他沒看任何人,仿佛現在只有進電梯離開這一件事是重要的,陸生生一把將他推出電梯,湊近時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皂氣,短袖下的手臂線條流暢,每塊肌rou都分明而有力。 明明長腿長手,穿什么都是衣架子會很好看,可陸生生還是對他十年如一日的隨意穿著產生了一些莫名悸動,她下面有點癢,從昨晚那個夢醒之后,她就對林秋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依戀。 電話還沒掛,她就一把抱住他撲進了他的懷里。 她把臉壓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貪戀地用力嗅他,那份體溫讓她的鼻子莫名就酸了起來。 她很想自我安慰算了,你每天都能見他,他不過就是你隨叫隨到的狗,你怕什么? 早上也是,那種奇怪的想法一直充斥著她的大腦,她怕自己還在那個夢里沒有醒,怕自己就算在家里等一天,也不會在家里等到這個人出現。 她真的怕極了,夢里的自己,獨自坐在夕陽光線籠罩的空蕩房子里,周圍都是失去他的痕跡,她真的就這么被他一個人丟下了。 陸生生張嘴哭泣,身體劇烈顫抖,她把臉完全埋到了林秋的懷里,哭得壓抑而嘶啞,幾乎快要喘不上氣,巨大的悲傷感從她的頭頂貫穿全身,她恨不得整個鉆進林秋身體里,再也不和他分開。 狗狗,對不起,我我沒有對你好,我、我真的太差了 我已經、已經和杜浚,分手了,我和他分手了 你別走,你永遠都陪著我好不好? 黑色的鴨舌帽檐在他清俊的臉上投下一片模糊不清的陰影,眉眼都隱匿在那其中,但他極為立體的高挺鼻梁卻仍有一半展露在外面,嘴唇也抿著,沒有作聲。 陸生生抱著他哀求,膝蓋都快跪下來了,他終于張嘴了,勾著她的腰不讓她真的沉下身去,低低說了聲好,然后沉默著緊緊擁住了她,嘴唇也貼上了她的發頂。 她在門口發了頓瘋,林秋也耐著性子陪她,好不容易把她哄進了屋子里,她卻還像個處于童真時期的孩子,他走到哪她都要紅著眼眶跟到哪。 他去燒水,她跟著;他去冰箱前拿出牛rou解凍,她跟著;他去廚房洗菜葉,她就站在旁邊看,像是有點想要幫忙,可是眼里的迷茫卻分明寫著沒弄過,不會做。 把可以整理的食材都放好后,林秋看了一遍,聲線平靜說道:家里沒蔥了,可以去下面超市買一把嗎? 我可以。陸生生連忙應下來,可是回過味后,心里那點被他派上用場的喜滋滋又立馬沖沒了,她委屈巴巴地抬眼看著他,手指也捏上了他的衣服,輕輕扯了兩下,一起去。 那個夢的后遺癥真的太大,陸生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還是那個林秋,可她卻怎么看他怎么心動,而且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種心動。 他明明不是那種柔和的長相,也沒有會招小孩子喜歡的性格,但他就是顧家,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想不到的事情他都幫她想到了,就連她的衛生巾用完了都一直是他去買。 她以前就只要扶好王冠,當個坐享其成的女王,在高興的時候,格外恩賜給他一點邊邊角角的東西。 我以后不會再那樣對你了,我說真的。陸生生揪著林秋的下衣擺,看著他在龍頭下洗手,然后拿廚布擦干,邊往外走邊跟上去對他這么說道。 快到門邊的時候林秋轉頭看她,我下去就可以了,你在家等我吧。 在家等我這句話現在完全就是陸生生的禁區,她一臉怨憤,可又不知道一時該說什么。 一起下去會被人看見。他說著又用帽檐半暗陰影下看著顯得格外深邃的黑眸注視她,繼續道:你以前一直很講究這些,今天突然怎么回事? 你說怎么回事?你還問我?陸生生想說,你扔我一個人走,你走了我馬上就變瘋女人了,你還敢問我怎么回事?你為什么不先說說自己怎么沒回來? 其實陸生生知道那些都只是一個夢,什么厲鬼,什么神婆,那些都是低俗恐怖片里才會有的橋段,她壓根就連一根頭發絲都不信,可她就是心悸,她真的慌得難受。 以前都覺得那些因為一個枕邊人出軌的夢,就真在現實里去打罵男朋友的女人可笑,可現在輪到她身上了,她覺得自己恐怕還要更過分。 她想把林秋鎖在家里,天天守著,只她一個人能盯著看簡直就是失智了,不過就是做了一個夢罷了。 她一懟他,高大又冷感的男人就噤了聲,被懟慣了,現在還怪乖的,但其實也就是下樓買把蔥的事。 陸生生發現林秋這些反應,其實很多時候都夠戳她心尖子,但在她以前看來,都只用呆板二字就直接點過了。 她被他寵得無法無天,眼里除了自己的事其他什么都容不下,就連愛人的魅力也毫無察覺,不如說她簡直就是一無所知,她根本就沒有深入了解過真正的林秋。 陸生生一把摘下了林秋頭頂的帽子,他黑眸定定看著她,眼底滿是不解。 那張俊朗的臉線條很好看,下顎到脖子沒有多余脂肪,所以薄薄的皮膚緊緊貼著骨骼,耳垂往下的轉折角被這么一勾勒,就顯得側臉輪廓格外堅毅耐看。 陸生生甚至還在林秋身上看到了模糊的少年感,他的眼睛在看著她的時候總是分明清澈,而那種全然的專心致志,是在走出了十幾歲后的男人身上無論如何都找不回來的。 這樣的目光真的很珍貴,可她過去從來都沒有珍惜過,除了覺得他傻,他是個受虐狂,就再沒了其他想法。 陸生生立馬別開了眼,不再看他,就像玩火又被火燙到了手指嬌嫩皮rou的小孩子,她二話不說,拉著他就出門了。 電梯里,林秋在冗長的沉默里看到電梯馬上就要到底,不得不選擇繼續開口,生生,出去真的會被人看到,這個點大家都下班回家了。 看到就看到。陸生生瞪他,雪白的面頰因慍怒染上了一層薄粉,你又不是拿不出手。 說著,她還把他的胳膊抱住了,頭yingying地往上一靠,看著就跟拿自己身體給他蓋章一樣。 可我確實拿不出手。林秋一雙黑眸被垂下的眼瞼遮去了一半,眼神無力許多,明明望著前方,但是找不到落點。 再說我就脫光了去街上裸奔。陸生生抽出一只手開始不緊不慢地解自己扣子,幽幽說道:你繼續比,看誰比誰更拿不出手。 林秋: 他按回她的手,聲音壓低了許多:我沒想比。 那你就少說兩句。電梯門開,陸生生挽著他的胳膊就從電梯里走出去了,你是我的,要記住了。 強推二月上映的電影哪吒重生?。?!嗚嗚嗚東方朋克劇情緊湊場景炸裂,國漫之光不過如此!我已經看跪在電影院里了,你們可以白嫖我的文,但是不能忽視我的斷頭安利! 關于生生這本書的結局我已經想好了,是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非常甜美的結局,接下來也不必擔心再有虐啦,畢竟兩個相愛的人能有什么壞心眼呢,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