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問話
警局的問話
姓名?一間顏色陰暗的屋子里,坐在桌子前的,擁有女性人類外表的警官開始了例行的談話。 林醉。從外表上看也毫無疑問是女性人類的林醉定了定心神,雙手扶著桌子向前看去,在她銳利的瞳孔下不假思索的回答了每一個問題。 性別? 人類女性。林醉回答道。 出生年月日? 神歷日1530年10月10日。 女警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態度更可親的些。 林醉知道,這是因為她的生日當天正是主宰光明的神祇的誕辰,祂不是第一位降臨在世上的主位神祇,在祂前面的還有九位,可這位神明一降世就以無敵之姿主宰了一切,讓眾神黯淡失色。 當世傳說能夠有幸和神明同一天降生的,便是所屬主神的寵兒,但實際上,林醉心里猜測,當世有數千億的生物存在,這些生物無論是否有智慧,能夠和神明同一天出生的,最少也會上億吧。 如果不是因為林醉所在的地方曾經數千年的狂熱信仰過光明神,那這個生日根本就什么用都沒有,就算是現在,也只能讓最狂熱的信仰者態度稍微好上幾秒鐘多的就別想了。 職業?女警看她態度和煦的原因其實不止是因為林醉和光明神同一天生日,更是因為坐在她面前的這個小家伙雖然在各種資料上都成年了,但光看外表,既瘦小又柔弱,眼睛倒是又大又圓又黑,身子骨卻活像幾根火柴組裝在一起,臉上倒是白,可惜正是別人說的病態的蒼白,一看就營養不良的那種。 雖然長的也很符合人類的審美,但毫無攻擊性,倒像個沒發育成熟的人類幼崽,讓人只想化身班主任,讓她好好的吃上幾頓飯,否則就罰抄寫作業10遍。 女警很確定,自己一只手就能把坐在自己身前的小家伙從皇城前的警察局扔到聯邦的議院估計都用不著費力氣。 我是學生,現在在聯邦第一高校讀書,還差兩年多畢業。 女警微微皺了一下眉,林醉看到后聲音也小了很多。 她知道其實帝國的很多人是非常反感她這樣的人,明明出生在帝國,卻不尊敬皇室,反倒去他國讀書,日后也多半會為聯邦效力。 但林醉不喜歡帝國,因為她的家人們,也因為,如果哪一天她見到皇室成員的話雖然很難有這個機會是要跪下去吻他們的手,然后發誓永遠會為皇室忠誠的。 這世界上當然不只有帝國和聯邦兩個國家,還有許多以各種形式組織在一起的人類聯盟,只是它們也確實更強大一些。 而聯邦建國這么長時間,貪污、腐敗、權利交換絕不下于帝國,只是水都在地下,便顯得清些,沒有那么理所當然。 只是林醉真的不想給人下跪,雖然能夠給皇室下跪本來就是一種榮幸,普通人連見到他們的資格都沒有,她也未必能夠在有生之年見到皇室,但現在年輕人中自由思想泛濫,不光是林醉,其實大多數人也在質疑這一項。 畢竟給神下跪也就算了,給人下跪算是怎么回事? 這么漫長的時間,無論是人類、是精靈、是獸人、還是別的奇怪的生物都有叛逆者忍不住開始質疑起自己的君主來。 林醉也聽說過帝國皇太子要進行改革,取消下跪的禮節的消息,但那是路邊酒館醉漢們的戲言,怎能當成即將發生的事情? 所以現在還是沒譜。 女警事無巨細,又問了她幾個問題,林醉一一回答了。 過了一會女警繼續開口,你已經知道林溫遇害的事情了吧,14號的時候,你在哪里? 林醉的心突然提了起來,知道前面都算不上什么,這才算真正開始。 14號,也就是昨天。 林醉放慢了語速,昨日,我剛從聯邦回來,因為14號是林溫的生日,我父親命令我回來,參加林溫的生日聚會。 據我所知,你們關系很不好。 是的,林醉點了一下頭,林溫是私生女,我父親很寵愛她,再加上我mama早早就過世了,有個同胞的兄長,但也不熟悉,反倒對她還行。 林醉如實答,這些她撒謊也沒有意義,一問別人就都清楚了。 你剛上大學前,她女警的聲音低沉了些,找了五個男性,想要強暴你? 她緊緊盯著林醉的面孔,幸好當時你被路人救了,可那路人也因此而死。你很憤怒吧。 憤怒都是最輕的一個詞。 林醉眼里蒙上一層水霧,好像是痛苦,又好像是委屈,本就顯得幼小清純的女孩看起來更加可憐,她抿著唇,一句話都沒說。 好久,才沙啞著開口,我確確實實很痛恨她,但林溫真的不是我殺的,你們也應該能查到我的行程,當天上午我一直在奔波,直到下午才回到帝國首都,回到林家后一進門時林溫就已經死了,頭也消失了,女傭和仆人們圍著她剩余的尸體。 女警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本來他們就不認為會是林醉所為,因為她的身邊始終有人,根本就沒有作案時間,而且林溫死的時候沒有掙扎,以林醉和林溫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林溫不可能對她沒防備,只是林溫父親強烈認為林醉就是殺手,讓他們嚴查。 既然在林醉身上始終沒有什么大的疑點,女警放下了手中的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后續情況,請繼續配合。 她做了一個手勢,說到,感謝光明神。 感謝光明神。林醉同樣說。 她起身,手按向門把手,往下施加力度。 林醉走了出去。 她路過身穿著警服的精靈男性和讓兩只白白的兔子耳朵露出的獸人女孩,以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不良人類青年 最后,也是最關鍵的屈尊來到警察局卻是為了能第一時間看到警察給林醉定罪,好把她關進監獄的牢籠的林父。 還有站在林父身邊露出不耐神色的年輕人,林述。 從血緣上看,林述是林醉同父同母的兄長。 林醉看著他對自己點頭,示意自己趕快離開。 而實際上,他們是從未說過一句話的陌生人。 林醉聽從他的勸告毫不猶豫的走出警察局。 她回頭看。 神明的圣像擺在警局進門處四十步的中心,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純金色的光芒更是能照射到人內心深處的黑暗。 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里,又瘦又弱的林醉想。 和之前很不一樣。 不一樣到,讓她從心底里,生起了某種被人類命名為愉悅的情感。 注:跟她哥是真不熟悉,兩個人就是連見面都見過幾次,不會存在什么我一直記掛你之類的情況,因為我覺得比起想對你好但各種情況不允許所以什么都沒有做,還不如兩個人就是不熟,就是血緣上的親人,實際上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