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尸（4）

    第二天一早，傅止律就帶著白若若去了警局，昨晚在手術室發現的血跡已經比對出結果，確認是謝明燕的血跡，警方很快就將精神醫院7區進行封鎖，住在三樓的那些實習生也都被帶回警局進一步進行審訊。

    看來5樓的手術室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何燃看著傅止律說道，對面的人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那里明顯是被清理過了，若若帶了魯米諾測試出來的。

    那到底是誰殺害了謝明燕呢？還有那兩具尸體？何燃繼續問道。

    是誰還不清楚，7區整個區域都是沒有監控的，至于那兩具男尸，一具已經確實是誰，還有一具軀干還沒發現，或許那個頭顱只是障眼法而已。傅止律繼續說道。

    房間里一下子沉寂起來，祝晴晴不停的敲擊著鍵盤，白若若聽著傅止律的話思索了一下，便開口說道，雖然沒有監控........

    但是可以......查一下當天的進出記錄，以及發現尸體前后幾天的，對比一下時間，如果有差不多時間段的，就可以作為懷疑對象。白若若說完之后看了傅止律一眼，只見他微笑著點了點頭，一副小姑娘長大了驕傲模樣。

    案發前后半個月的車輛記錄最好都查下，雖然說沒有監控，但是汽車一般都裝有行車記錄儀，我們調查下，會不會有哪輛車有拍下來什么。傅止律補充著說道。

    何燃點了點頭，那你們兩個去醫院查，南山他們也把那些人都帶了回來。

    我和若若那天也一個一個問過，他們的口供和第一次的一致，似乎是商量好一樣，而且如果當晚有什么事情發生，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距離第一次審訊已經過去將近半個月，他們還記得那么清楚，那么串通好的幾率就很大。傅止律說完后起身拍了拍何燃的肩膀，準備帶著白若若離開的時候，被何燃叫住。

    阿律，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你說。傅止律看了身邊的白若若一眼，拍了拍她的頭，小姑娘自己先行離開，自己則是跟著何燃進了辦公室。

    那具尸體.........

    喬一言那里已經確認下來了，和謝明燕的尸體同時出現，或許和他當時的案子有關。傅止律看著何燃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說道。

    這件事不打算告訴她？

    傅止律心中了然，我會跟她說，但是這件案子的疑點太多了，一下子出現了三具尸體，那個頭骨一點線索也沒有，也沒有辦法確定身份。

    何燃嘆了一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傅止律，這些或許對你有幫助，追查到殺害謝明燕的兇手，應該就是殺害他的兇手。

    兇手不是一個人。傅止律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是胸膛中彈死亡，兇手有槍，為什么要這么復雜的分尸謝明燕？或許兇手之間有牽連，但是絕不是一個人。

    警局的走廊熱鬧的不行，鬧事的，哭訴的，除了醫院，或許這里就是另一個人生百態，白若若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看著周邊的人，身邊一重，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傅止律呢？   鄧風揚開口問道。

    他在和何隊說案子，可能是什么機密，不方便告訴我。一邊說著，一邊撅起了嘴。

    鄧風揚點了點頭，確實，他能力很強。

    你有事找他么？白若若偏頭問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來警局任職，正好看到你一個人在這坐著發呆。鄧風揚說完之后看了看手表，猛地拍了下頭，那個，你能幫我把這份材料送到6樓么？602辦公室，我有事得馬上走。

    行，那你趕緊走吧。白若若結過文件夾之后，鄧風揚就如風一般的跑走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著文件夾上了6樓。

    叩叩

    叩叩敲門聲響起，里面傳來一道中厚的男聲，白若若打開門之后，就看到一個雙鬢霜白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年級不少，但是整個人確是精神矍鑠。

    您好。白若若打了招呼之后，就將鄧風揚給她的文件夾放在了桌上，男人翻看了看對她道了謝，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問了句，你是白時的女兒？

    您認識我父親？

    男人一下子笑了起來，何止是認識，你父親那時候就在我隊里，可惜可惜，對了，你母親呢？

    白若若聞言思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我母親.........已經去世一段時間了..............

    是么........那這些年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傅止律喘著氣進了辦公室，鄧叔叔。

    阿律啊，長成大小伙了。

    鄧叔叔，好久不見了，什么時候回來的？傅止律笑著問道。

    回來沒多久，正巧今天風揚入職，我就和他一起來了。傅止律和他寒暄幾句之后，就帶著白若若離開。

    拉著她一路離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車上，白若若才忍住問道，哥哥？那個叔叔是誰？他說我爸爸以前是在他隊里的.......

    嗯.......他叫鄧旭，是鄧風揚的父親..........

    那他是不是知道我父親的事情，是不是知道我爸爸在哪里？或者說，他是不是知道我父親有沒有出事？是不是還活著？白若若一下子打斷他的話，傅止律的手忍不住緊緊抓著方向盤，雙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若若.........其實...........

    鈴鈴鈴，鈴鈴鈴。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傅止律接了電話，神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腳下油門踩的用力，一路往醫院趕去。

    越過警戒線，呂南山和趙旭東已經在勘察現場，一邊兩個老人哭的快要昏厥過去，走進一看，是楊慧敏的父母，而地上，躺著一具女尸，鮮血四濺，還有不少白花花的東西濺落在四周........

    死的是楊慧敏？白若若皺著眉說道，傅止律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走進蹲在喬一言的身邊，怎么說？

    腦袋摔開瓢了，這么高摔下來，沒有存活的可能。說完之后抬頭看了看樓頂，周邊的人不停的在指指點點，白若若已經和其他警員將人群分散，很快也來了不少護工，將病患帶走之后，家屬也跟著一同散開，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當時是怎么回事？傅止律問道。

    今天早上楊慧敏突然失蹤了，我們找遍了醫院都沒有找到，大概在9點半的時候，她的父母給我們打了電話，等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楊慧敏已經從樓上跳了下來，十六樓..........呂南山說完之后死死皺著眉頭。

    當時你們沒有上樓？傅止律問道。

    東哥上去了，楊慧敏跳下去的時候對他笑了笑。呂南山接著說道。

    昨晚送楊慧敏回去之后呢？她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傅止律繼續問道。

    呂南山想了想，沒有，她直接昏睡了過去，當天晚上她的父母一直守著她，早上只是瞇了會兒，她就跑沒了。

    兩人皆是皺著眉，另一邊，白若若蹲在喬一言的身邊，看著他的手指不停的在楊慧敏的頸脖處，手腕，腳腕及胸骨處捏按。

    有什么發現么？白若若開口問道。

    喬一言笑了笑，看得見的發現就是她已經死了，手臂，腿骨骨折，肋骨應該也斷裂了，對了，她一直在長期被注射藥品，至于是什么，要等回去以后尸檢。

    長期注射要藥品？她有的時候發狂確實會被注冊鎮定劑。白若若說道。

    不是鎮靜劑，看這里。喬一言抬起了她的手臂，在手臂內側，有幾個小小的針孔，傅止律此時也蹲在了尸體身邊，還有其他發現么？

    暫時沒有，需要等回去尸檢。喬一言很快就起身，現場的警員很快就將尸體帶走，喬一言率先回了警局尸檢，呂南山則在一邊安撫著楊父楊母。

    一定是有人害她警察同志......我的女兒?。。?！兩個老人家哭的悲戚，呂南山安撫完兩人之后就帶著他們回了警局，而傅止律則是和白若若去了7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