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11）

    為了不讓人起疑，栗汀刻意和沈椋錯開了去學校的時間。被訓斥幾句之后她到座位上坐下，雙腿有些酸軟。

    同桌悄悄問她:你怎么遲到了呀？

    唔睡過頭了。她含糊其辭。對方不疑有他，繼續聽課去了。

    栗汀卻什么都沒聽進去。和沈椋的事、家里的事亂糟糟地壓在心頭，她盯著黑板上的字，有些茫然。

    一切都發生得很倉促。

    整個上午她都在神游。直到最后一節課、數學小測驗的成績發下來時，她才意識到情況不妙。

    63。

    大禍臨頭。

    沈椋向她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果不其然，包括她在內的幾個人被數學老師點名叫去了辦公室。

    栗汀靠在辦公室墻角，一手試卷一手筆記。包括她在內，被點名的都是數學差生。她其實別的科目成績還可以，就是數學死活不開竅。

    而沈椋不僅是班里第一，還是數學單科第一、數學課代表。

    她忽然就有點自卑。

    數學老師抖著試卷喋喋不休，墻上鐘表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期間沈椋還進來了一次，領走了今天的數學作業。人到中年的數學老師與他交談時和顏悅色，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在看自家兒子誰不想要這么優秀的兒子呢？

    栗汀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

    少年抱著試卷離開時，又若有若無地掃了她一眼。

    直到放學鈴響后二十分鐘，數學老師才滿意地放他們離開。栗汀偷偷揉了揉后腰，慢吞吞地最后一個走出去。教學樓里已經空蕩蕩的了，外面的天空一片陰沉。

    少女緊了緊衣領，一步步下樓。樓梯平臺的墻角處靠著一個女孩，兩手抱臂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吹嚼跬〕霈F，她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和我聊聊？

    栗汀盯著她的臉，還沒有從吃驚中回過神來。這個漂亮又高挑的女孩身穿高三制服，正是那場真人AV的女主角。

    難道她也發現自己那天做了現場觀眾？

    呃你有事嗎？

    栗汀下意識地回答，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女孩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你和沈椋上床了吧？

    這句話足夠直白，讓栗汀瞬間不知所措。她望著那張白皙明艷的臉，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早上看見你和他一起出門了。以前沒有女孩子去過他家，但如果去了肯定不可能不做吧。仿佛看出了她的窘迫，女孩補充道，我住他家對面，從小就和他認識。

    哦。

    你是高二的？女孩露出一絲微笑，別緊張，我就是想告訴你一些事而已。小學妹，你知道沈椋有性癮嗎？

    知道。他一開始就告訴我了。

    哦，那你知道他和多少女孩子做過嗎？一個人根本滿足不了他，連我都經常被他拉去泄欲呢。

    女孩做了個夸張的表情，語氣也夸張。

    是不是很可怕？不少人都很喜歡他呢，結果都是一場空性癮患者只沉迷zuoai，根本不會動心。

    學姐和他很熟悉嗎？

    栗汀忽然問道。

    當然熟悉啊，怎么？

    那，學姐他為什么會有性癮嗎？

    女孩瞇了瞇眼睛，沒有立刻回答。

    聽到腳步聲，沈椋合上了手里的書。他站起來，果不其然看到少女低著頭走進教室。

    怎么這么久？

    聽到他的聲音，她好像被驚醒一樣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教室里只剩他們兩人。

    你怎么還在？

    在等你。

    他坦誠，幾步走到她面前。她又一次抬頭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這句話一出口，少女的眼神立刻閃爍不定起來。

    沈椋。她好像下定決心一樣，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表情很認真。

    ?

    走一下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