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封印
82 封印
手掌揉了她的頭頂,指尖插入發絲滑下,又觸在脖頸的皮膚,最終落在一顆尖刺上。 這是什么?何寧粵蹙眉,沒好氣地問。不管是什么破玩意,沒去援交也算謝天謝地,封印嗎? 嗯差不多吧。 整個上身神經都幾乎疼到麻痹,李藍闕只想在舅舅懷里尋覓多巴胺的慰藉。 弄個刺是什么說法? 就是師傅說,這里不能扎眼,那就必須扎手。 否則疼完了還有什么意義。 她如實回答,何寧粵也隨心地嗤之以鼻。他無法理解,但也不會苛責。他覺得自己可能經歷了一場脫敏治療,面對她的別扭和無常,暴躁的閾值降了又升,到現在都快免疫了。 事已至此,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喜歡這丫頭什么,找虐嗎? 能不能走? 能。李藍闕撅著嘴,但是但是想抱著。 何寧粵嘆一口氣,無奈拿開死死粘在腰身的小手,又俯身掛在自己頸后,隨后摟住她的后背和膝彎一把抱起。 室外,密布的陰云突然已經散了一半,露出了天空原本的澄澈。 舅舅 嗯。 你說人遇到困難,為什么一定要克服呢? 李藍闕如愿以償地趴在舅舅肩上,手臂擠著自己的左臉,說起話來嘶嘶漏風。 何寧粵嘴角揚起,一半笑含混不清的口音,一半笑她不著邊際的問題。 你想怎么樣? 懷中的呼吸起伏沉重了幾下,他感覺她換了姿勢,抱緊了他的脖子。 我就想躺下,讓困難克服我不行嗎? 李藍闕望著緩緩遠去的公寓大門,抬頭可以窺見樓體全貌,以及玻璃幕墻中瓦藍配潔白的晴空,刺目的光線灼得她眼睛發酸。 何寧粵走至車前將她穩穩放下,監督她坐好后,仍靠著車門沒有離開。 那你有沒有想過,躺下之后可能再也起不來了。 有些人在不停掙扎,都還深陷泥潭,有些人只撞了一次南墻,卻在打算著躺平乘涼了。 他關上車門繞到駕駛位,李藍闕發現了他的認真。 那還有你啊,你可以抱我起來即使只是虛擬的探討,她也著急地依賴他。 我可以,何寧粵系著安全帶,但是沒法可以一輩子。 我也有倒下的時候,有誰抱我起來了? 李藍闕終于被辯駁得無言。 她早就意識到了這件事,卻仍在幻想每一次他都無所不能。她將所有的沉重和脆弱都給了他保管,換取了他的愛護作盔甲輕裝上陣。 她撞碎的哪是自己的殼,分明是他無條件的等待與接納。 舅舅以后你摔倒了,我抱不了,但是拉你起來可以嗎? 何寧粵終于坦然開懷地笑起來,保持的時長和嘴角翹起的弧線,都是李藍闕見所未見,她都不知道他竟然會咧嘴露齒,她也不知道他真正的笑容里還有這么好看的眼睛。 嗯,他抽了紙巾按上她的眼角,先謝謝你了。 補習學校門口的雨傘七零八落,泥濘堆積,靜靜躺在陰涼的墻根,等待隨時又來的大雨。嬉笑吵鬧的學生熙熙攘攘,只打算趕在最后一秒前及時返回。 剛剛有個何老師問我你女朋友去哪了。 頂樓的私教班格外安靜,周衍趴在桌上補覺,裝聾作啞。瞇開的左眼被陽光刺痛,天氣的突變似乎陡然扭轉了他的心態,他決定回應一下。 暫時不是了,他沒起身,抬手遮住側臉,女朋友。 嗯嗯,你還記著,真是難得。 被直白諷刺后,周衍內心似乎有根弦被撥動,他慵懶起身,空洞地直視前方。白板上一張磁吸貼紙歪斜著下滑,每秒墜下微乎其微的距離,不一會卻已經快達到筆槽。 白溪,她為什么要去那里。 正要出門的女生停了腳步卻沒回頭,短裙下墜掛的金屬細鏈一起一落,拍在大腿上。她早上提起李藍闕想去穿孔時,他仍然一副隨她去吧的死魚樣,這下回光返照了。 不知道,你的女朋友別來問我。 我說了不是 你根本就不想分手不是嗎? 白溪不耐煩地打斷,回過滿是冰冷輕藐的雙眼。她看見他落寞的神情,總算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最近怎么越寫越雞湯。。 時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