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好(3500+)
第八章: 和好(3500 )
紀碣妥協了。 踢完足球,他接了一捧水洗臉,林煜和曾野嘻嘻哈哈地過來,紀碣頓了下,把劉海往后捋了一把。 他們倆也是來洗臉的,到了跟前,兩個人變得異常嚴肅,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 誒。紀碣眨了眨眼睛,晚上一起擼串? ?。?! 林煜和曾野聽到這話都覺得難以置信,他以前可從來不會跟他們服軟的。 你們兩個互相看什么看,是爺們兒就給痛快話。最看不慣他們倆干啥事還要商量著來的樣子。 好好好。林煜好說話,抽出兩個指頭,我要兩百串。 爺有的是錢。紀碣笑了下,下巴點了點曾野,你呢? 我才不稀罕什么串兒。曾野翻了個白眼,以后叫我野哥就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這句話,他就開溜跑,紀碣二話不說,立馬追了上去,不過幾十米,就把他按在綠茵場上開揍。 紀碣:說,誰是哥? 曾野:服了,服了,碣哥,碣哥,啊別捶雞兒,快廢了啊 離期末還有一周,所有的課都成了自習課。格黎的自習在下午第一節,剛剛睡過午覺,同學們還很困。 吊扇在頭頂呀支呀支地轉,同學們睡眼惺忪地動筆,窗外的樹上憩著不知名的小昆蟲,藍天白云,再明媚不過。 紀碣靠著椅背,手里的英語試卷剛落了筆,慢慢暈開一個小黑點,他不太專心,在想些什么。 想的是格黎。 她坐在講臺上,腿上攤著一本英文著作,微微歪著頭,幾縷發絲垂在胸前,白膚唇紅。 看到需要回味的地方,她總是咬著大指姆的指甲,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陽光照進來,兩片臉頰仿佛飛了一排小蝴蝶。 他突然覺得心很癢,就像就像有人悄悄在撓,有時候感覺得到,有時候又感覺不到。 但是它不會走,就停在他心上。 他看得如此細致入神,竟不知道過了一節課的時間。 小黑點變成了大黑點,墨水浸濕試卷,融了一個洞。紀碣看著那個洞,突然有些難過。 已經結束了呀,他怎么還念念不忘。 同學們一個個交了試卷,輪到紀碣,他雙手空空,走到格黎面前,從褲兜里掏出一團揉皺的紙,攤在手心,喏。 格黎看了看那團紙,又抬頭看了一眼他,他滿臉的玩世不恭,頑劣地勾著嘴角。 于是,她從很多試卷底下抽出來一張新的,署了她的名字的試卷,遞給他。 什么話也不說。 紀碣接過來,從鼻子里噴出一個嗤音。 物理自習,他就更沒心思了。坐在座位上不動聲色了大半節課,他抽出桌屜里的英語試卷,看了看,鬼使神差地覆在她名字上重新摹了一遍。 黑紅兩色交纏,他默默感受她的筆鋒交錯,她的手原來那么小,小到就算他一筆一劃,還是會把黑色寫到紅色之外。 筆落很久,紀碣覺得手臂酸疼了,才發現四開的試卷上寫滿了她的名字。 大小不一,五花八門。 呵,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像課文里面的那個女之耽兮的怨婦。 他一下午都沉浸在這種情緒當中,只有在晚上約定和曾野、林煜他們擼串之后,才偷得片刻的閑隙。 幾瓶酒過后,又浮了起來。 此時他已有了醉意,知道自己情緒可能會控制不住,害怕再遷怒到身邊人,便找了個借口到沒人的陰影處抽煙。 曾野尋過來的時候,他腳下積了一堆煙屁股。他抽得兇,滿身煙味,耷拉著眼皮,從鼻子里噴出兩道煙,你怎么來了? 來看你唄。曾野搶過他手里的煙,怎么啊,心情不好? 嗯。他看著曾野,悶悶地說。 紀碣。 嗯。 他叫了紀碣一聲,停頓了很久,才開口說話,你 什么? 是不是喜歡格老師? 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 曾野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之前只是隱約察覺出紀碣對格老師有不一樣的想法,那天打球紀碣說他有女朋友了,他就以為自己想錯了。 上周紀碣沒來,格黎找他去辦公室問話的時候,他不經意看見了紀碣的答題卡,壓在格老師的英語書里,露出來的一角寫著我愛你,格黎。 他突然就理清楚,紀碣為什么會突然賭氣離開火鍋店,為什么放學后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你說的女朋友是格老師?曾野端詳著他的臉色,問道。 紀碣看他一眼,埋下頭,用腳踢地上的小石子,他想了會兒,嗯。上周分了。 曾野忽然很可憐他這位兄弟,于是撞了撞他的肩膀,沒啥,我紀老板不缺女孩兒追喔。 男人間的安慰,點到為止。 紀碣勉強笑了下,曾野。 他正色道,我從未像喜歡她那樣喜歡過一個人,我很難過,你知道我最難過的是什么嗎? 曾野看著他,聽他傾訴。 當我最暴躁的時候,我居然能控制住我自己,寧愿傷害自己也不愿意傷害她。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完了。 紀碣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我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忘掉她。 看著這樣的紀碣,曾野覺得難受,他走上前,抱住紀碣,紀碣,你真的特別喜歡格老師嗎? 我喜歡到快要死了 哎。他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告訴你有沒有用,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 你要說什么? 那天我們在火鍋店見到的那個男人,不是格老師的男朋友,是她的親弟弟。 林煜手里拿著羊rou串擼得正歡的時候,看見紀老板像條瘋狗一樣躥了出來,他嚇了好大一跳,酒瓶子都弄倒了。 我天,他怎么了?他問笑著走過來的曾野,猛地一下,突然想起來,靠,不會是沒錢付賬跑了吧。 啪曾野一巴掌拍他腦門上,得了,紀老板留了錢的。 那他 哄女朋友去了唄。他神態自然,不像作假,林煜一下就迷惑了,好幾周都沒見紀老板跟他女朋友玩兒了,這女朋友還能上了他的賊船嗎。 能哄好嗎?林煜存疑。 害,誰知道呢。 半夜時分,一聲轟鳴將她弄醒了。她剛躺下沒一個小時,睡眠淺得很。 格黎拉開紗簾,隱約雷鳴,天空陰霾,看樣子一場大雨將至。 她這樣想著,樓下忽然傳來了叫她名字的聲音。 一聲比一聲大,格黎伸出頭探看,樓下正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紀碣。 他兩只手臂揮舞不停,看見她以后,瞬間喊得更加起勁兒。 格黎 開門 懶得理他。格黎收回目光,關上窗,躺回了床上。 叫喊聲還回蕩在她耳邊,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起白天辦公桌上收到的那張試卷,寫滿了她的名字,她的心亂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天空一聲響徹的雷鳴,接著是樹葉嘩嘩的聲音,雨棚頂被雨點砸得噼啪作響。 這場雨下得大,淹沒了紀碣的呼喚。 她以為紀碣等不到她,就會乖乖回去。 沒想到,格牧過來敲她的門了,姐,你睡了嗎? 格黎故意沒回答,拉高被子蓋住頭,將自己蜷成一個團。 樓下有個人一直叫你的名字,我去看看。 他果然下了樓,還把紀碣給帶了回來。他倆坐著喝了會兒熱茶,小聲講話,然后格牧領著他去洗了澡。 一個小時后,客廳里沒了動靜。 格黎從被子里鉆出一個腦袋,她看了看門口的方向,起身下床,將門拉開一條縫,打算偷偷觀察一下情況。 紀碣就躲在門邊,見她把門開了,立刻撐住門框,靈活地閃了進去。 落扣反鎖,抓住格黎的手,一步步緊逼,將她推倒在了床上。 紀碣。她萬是沒有想過,他不僅進了她的門,還把她推倒了。 你說過你不會再纏著我。這件事是他親口說的,她說出來,就是為了提醒他。 是。紀碣跨在她身體兩邊,身上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但我現在反悔了。 反悔也沒用。格黎不甘示弱地掙扎道,我已經和別的男人上過床了。 放屁,格牧哥都跟我說了,你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做飯,連夜店都沒時間去,你跟誰上床。他講到這里,痞痞地笑了下,除了我,你他媽以后別想再有其他的男人。 格牧這個笨蛋。 她在心里罵人,忿恨地瞪著身上的紀碣,你以為你是誰,能管的住我? 紀碣低下頭,細細密密地親她的發鬢,用可憐巴巴的口氣跟她道歉,格老師格老師格老師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 叫得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她仍然心有戚戚,呡緊了嘴不講話。 我不應該亂發脾氣不理解你,我不應該跟你生氣惹你不開心,也不應該不去上學,還當著同學的面,把試卷揉成團不給你面子。 他誠懇極了,一樁一件地數落著自己干過的壞事,我脾氣暴躁,不成熟,還凈給你添堵。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委屈,我從下午就開始期待和你的見面了,誰知道你放我鴿子了嘛。打電話發信息你也不接,我都快急哭了。后來我還看見你和一個男人一起吃飯,我就更生氣了。 紀碣。格黎無奈得很,那是我弟弟。 嗯。我當時不知道嘛。要不是曾野告訴他,他估計現在還耿耿于懷呢。 我錯了,格老師。他蹭著格黎的頸窩,像只撒嬌的小動物,格老師最好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嗯格黎沉吟。 以后我一定聽話懂事,您說什么就是什么。紀碣簡直把臉皮扔到地上當毯子踩,我知道現在格老師只是把我當成床伴。 沒關系,我會繼續努力的,一定會讓格老師喜歡上我的。 紀碣。格黎聽不下去了,你臉皮可真厚。 嘿嘿。 她的意思就是原諒他了,紀碣高興,在她脖子上親了好幾口,格老師原諒我了嗎? 嗯。 格黎本來就沒生多大的氣,紀碣性格沖動但卻是個聽話的炮友。 除此之外,他年輕身體好,長得帥,她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更何況,她的身體比她的思想更渴望rou體之歡。 紀碣來了,上了她的床,也喚醒了她的身體。 格黎:還是饞他的身子啊,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