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春夏秋冬

    德育的教學樓設計非常有趣，實驗樓教學樓和科技樓這三棟大樓是連著的，雖然不是同時建造的，但是這三棟大樓各個樓層間緊密連接，可隨意穿梭，乍一看就像是少一條邊的長方體。

    大課間時間，學生大都一窩蜂涌進小賣部，實驗樓這邊顯得格外冷清。

    實驗樓的拐角立著兩個人，男生低頭對著女生說著什么，女生的回應淡淡的，氣氛稍顯古怪。

    這幾年過得好嗎？陸衡舟心里憋著很多問題，恨不得一股腦全倒出來，問個清楚。

    過得挺好的。林青沅答道。

    什么時候搬到b市的，為什么不來找我？陸衡舟抓著她的手臂追問到。

    回應他的是死寂般的沉默。

    她總是這樣，問道自己不想回答的事情就默默的不吭聲。

    她不愿配合，陸衡舟也問不出什么。

    準備上課了，我要先回教室了林青沅掙脫被他抓著的右手。

    陸衡舟走在她后面，跟著一起回到了教室。

    我去，舟哥，你不會真的喜歡人家姑娘吧，這么快就下手了？小胖賤兮兮的湊過來問道。

    要你多嘴陸衡舟拍掉搭在他肩上的胖手。

    最后一節課是語文老師，老師是個老太太，人挺和藹，講臺上孜孜不倦的講解課文，臺下的人大都昏昏欲睡。

    舟哥，剛才六班的李恒約咱們放學打球。于遠把語文書立起來，擋住自己，貓著腰問陸衡舟。

    不去，今天還有事，叫他改天再約。

    行行行。怎么開始神神秘秘的，球也不打了。

    語文老師還在不停的講課，聲音嗡嗡的響林青沅抬頭看向講臺，夕陽透過窗簾照在黑板上，映出斑駁光圈。

    昏黃的顏色，映得秋天好像溫柔了起來。

    林青沅忽的想起了那個小小的老院，一把被坐得光亮的搖椅靠在墻邊，旁邊生機勃勃的爬墻虎把墻面映的綠油油，夕陽的余暉映在那個少年的臉上，纖長的睫毛彎彎翹起，纏進心頭，也溫柔的不像話。

    秋風吹動窗簾，光圈被打散，也打斷了少女的思緒。

    放學鈴聲一響，學生們呼朋引伴的沖出去了。林青沅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也沒急著走，坐在座位上等了一會兒。

    教室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陸衡舟匆匆從班主任辦公室趕回來，看到林青沅還在，松了一口氣。

    走吧。他走過去拿起她的包，挎在肩背著。

    林青沅想自己背，但是搶不過他，只好妥協。

    放學時間的公交車總是格外難等，10分鐘過去了，總算來了一趟，林青沅現行上車陸衡舟跟在后面，把兩個人的車費投進去。

    座位上滿滿當當的坐著人，林青沅和陸衡舟被人群擠到公交車后門處，他一手抓著扶手，另一只手環住林青沅的背部把她圈在懷里。

    久違的親密感讓她一下子不能適應，想往后退一步，卻被后面背著大書包的人頂了回來，一時間兩人貼的更近了。

    男生上了高中發育的很快，他長高了很多，林青沅個子168，在女孩子里不算矮，但是站在她面前，也只是堪堪到他的肩頭。車子搖搖晃晃的，她的發絲掃過他的唇角，癢癢的。

    陸衡舟微微低頭看著她，懷里的女孩，身材勻稱，幾縷頭發被風吹的掉在耳邊，稱的耳垂愈發小巧銀白，發香飄散。公交車開開停停，異常顛簸，可他偏偏卻覺得格外舒心，恨不得這趟車開到地老天荒才好。

    林青沅住的是老城區，附近是成片參差不齊低矮的樓房。對面那片區已經慢慢開始拆遷，現在還剩下著她們這一片，不知道哪天政府一通文件發下來，這片老房子也會被拆掉。

    晚飯時間到了，旁邊的菜市來來往往都是買菜的人和叫賣的攤販。

    路上顏色深淺不一，攤販清洗東西后剩下成片的廢水積在凹凸不平的地面，顏色渾濁的污水順著地勢慢慢流向下水道。

    秋天還好，天氣漸漸變涼，味道沒有那么重，但也不好聞。

    我到了，把包給我吧。林青沅停住腳步，指著旁邊一棟七層高的居民樓對陸衡舟說道。

    陸衡舟把包遞給她   ，林青沅接過包包，背在肩上。

    兩個人就這么站了一小會兒，林青沅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開口我先上去了，你也回家吧。

    陸衡舟在樓下站了幾分鐘，直到看到4樓某個房間的的燈亮了，他才把手里的煙掐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