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14      \x月x日\      星期3      天氣   晴

    距這條街300米外有家小診所，人多的時候往往能排到門外去，那些免費給人坐的塑料椅子都滿滿當當坐著人，診所里面的地上貼的是灰白的瓷磚，一眼看上去就顯得干凈整潔，這里掛名的是林醫生，跑腿的僅有一個小護士。

    效果倒是不錯，這里的老人有事沒事總喜歡往哪里跑，林醫生林醫生的叫，因為正規醫院距離這里比較遠，所以我感冒也都是在那掛的鹽水，小店鋪被醫用折疊屏風截斷，整個小間一分為二，屏風后面是掛吊瓶的鐵架幾個，和木頭靠椅。

    我今天去打避孕針，早上沒吃早飯就過去了，門口的小護士正在擺塑料板凳，看到我，癟了癟了嘴，嘴里嘟囔著真倒霉。

    我沖著她笑笑，問林醫生來了嗎。

    鐵門的鑰匙只有林醫生有，所以應該是來了的。

    小護士姓梁，不情不愿的給我挪了挪身子。

    走進診所，瞬間感覺涼快了許多，像是走進了樹蔭下一樣，有些冷氣慢慢的沁進毛孔里。

    我和林醫生打了聲招呼，就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來，林醫生人很好，脾氣溫和，戴一副眼鏡，左手寫字。

    他也開藥方，有的老人嫌貴，往往會拿他的方子去別的藥房抓藥，他知道了也不會說什么，這附近的很多小姐都有來他這打過針。

    針頭一壓下去，小護士就進來了，她側著身子掃地，余光時不時從我和林醫生身上瞥過。

    我眼看地板，裝作沒看見她，心說，追人，光盯著可不行。

    林醫生手很快，打完針，付過錢，我就走了。

    我看出林醫生有什么話要說，所以我走的特快。

    回到家，我在衛生間把昨天換下來的內褲洗了，避孕針讓我的經期變得紊亂，我嘆口氣，搓洗著帶血的內褲，做小姐，吃的是青春飯，在年輕的時候還好，到了老了，就什么毛病都出來了。

    我搓著皂沫，腦子里在想別的事情，有以前的，有現在的，亂糟糟的一團，像是被關在茶壺里的鳥。

    晚上我照例去接單，今天晚上生意可以說是慘淡，但我沒有感到沮喪，我凡事都習慣往好的地方去想，生意嘛，總不會天天如此。

    2014      \x月x日\      星期4      天氣   陣雨

    早上起來的時候天就飄著小雨，我打開窗戶，感覺臉上涼涼的，都是風吹進來的雨。

    看到天氣預報上說是陣雨，我就放心了。

    今天早上一個擺小地攤的拉著我在小巷子里解決了，完事之后塞給我一大疊零錢，說少的下次付，把皮帶扣上之后轉身就走，當我數清楚后，氣個半死。

    少了50塊

    這人我接過他好幾次，每次他都欠一點，每一次都說下一次，好在是個神槍手，每次都按秒計算，不然我還真不想接這活，我舔了舔嘴巴，cao，這人是不是屬狗的，嘴唇都被咬破了。

    中午的時候就開始下雨了，隔壁的女人在打孩子，雨下的越大，她打得越狠，噼里啪啦的雨水都蓋不住哭聲，不久就有人敲他家門，哐哐哐，門吱呀地打開，兩人隔著雨聲對罵了幾句，我還想聽來的，但雨聲明顯沒有把聲音送到我耳邊，過了不久，門哐的一聲關上了，隔壁就徹底沒聲了。

    下午抽空買了點菜，這邊菜場下雨天的菜挺便宜的，因為家里沒有冰箱，所以我只買了自己吃的量。

    晚上，睡的比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