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當你是大哥你卻想上我

    自從那個早上目睹了齊遙撲向藍灝璟的懷抱，蕭憬衡甩袖而去后，蕭王府里一片小心翼翼的氣息，蕭憬衡渾身絲絲散發著冷氣，讓這個冬天雪上加霜，苦的可就是蕭王府里的每一個人。后來阿喜送來情報說藍灝璟和齊遙不過說義兄妹的關系。蕭憬衡卻不這么認為，至少在看到藍灝璟看齊遙的神色里就有著不該有的感情。

    整個蕭王府冷冰冰的氣氛稍有轉機還是在距離過年還有一個星期，齊遙送來了一個福寶才讓蕭憬衡這個閻王收斂了渾身的寒氣。

    北都有個風俗，正月的時候女子都會用綢布繡些小小的福寶，其實就是個護身符，送給親朋好友、上司長輩，和腰間的玉絳或是荷包掛在一起，過了正月到了驚蟄，便把這些在新年為主人收集了晦氣的福寶燒了，灰埋在花壇中，取的就是灰盡結福果的意頭。

    所以從月下坊回來后，齊遙就一直待在齊家跟齊夫人學繡福寶。齊遙干啥啥都行，女紅不咋行。每年過年前都跟著齊夫人學繡工，怎么學都繡不好，兩天才勉勉強強繡了一只，但齊夫人手起線落已經繡了足足一打。算了，還是不自取其辱了。但好歹自己辛苦勞動繡出來一只，也不能浪費，送誰好像都不合適，這個歪歪扭扭的福寶會不會漏晦氣，過年也不讓人好過??？

    藍灝璟來齊府送年禮時，齊遙隨口說了自己繡的福寶被薛見桃恥笑，說齊遙這輩子繡的福寶都不可能有人愿意要，因為誰會要一個會漏晦氣的福寶啊。聽罷，藍灝璟就開口問齊遙要了那個福寶。齊遙開心之余，但也說出了她的擔憂，藍灝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他去算卦了，今年福運特別好，晦氣不侵，所以無妨。齊遙就羞著臉地把自己繡的福寶給了藍灝璟。

    哈，終于推銷出去了，她齊遙突破了自繡福寶0個送出去的記錄，可喜可賀。齊遙美滋滋地提著一袋齊夫人繡的針腳整齊、做工優良的福寶去拜訪一些仁醫堂里走得近的同學，還有一些教導過自己的夫子們。蕭憬衡嘛，也送；好歹他確實在過去一年幫過自己不少。不過送去蕭王府的時候他剛好不在，就由阿喜轉交了。

    蕭憬衡拿到齊遙送來的福寶后，心里暗爽。一直掛在玉絳上不離身，帶著上完朝，大臣們都在偏殿聚一下、吃吃點心聊聊家常。而那些愛妻寵妾的臣子們就在顯擺自己的福寶，比繡功、比香料的搭配。

    蕭憬衡碰見藍灝璟，看見他腰間也掛著一個福寶，但藍灝璟那個繡得歪歪扭扭的。想到他和齊遙抱在一起又怎么樣，自己身上才是掛著齊遙對他的記掛，特意為他做了一個精美的福寶。

    藍大人，你的福寶可也夠別致的。蕭清衡玩味地說。

    藍灝璟低頭看了一眼蕭憬衡垂在腰間的繡工精美的福寶，就把自己的福寶拿在手里，笑著回答：

    確實是比不上蕭王爺的福寶。但這是我小妹親自為我縫制的。我家遙遙確實不擅長繡工，十個指頭都刺破了才繡得那么一個，讓王爺見笑了。

    藍灝璟的回答無疑平地一聲雷，炸得蕭憬衡五雷轟頂。他聽阿喜說過，是知道藍灝璟話里的小妹是指齊遙。所以他腰上那只福寶不是齊遙繡的，齊遙繡的唯一一個福寶給了藍灝璟？！

    不爽，蕭憬衡很不爽。怎么他蕭憬衡這個幫齊遙收拾爛攤子好幾年、又盡心盡力為她解惑的大哥都比不上這個半路出現半年后又消失的璟哥哥？

    就在年二八吃完晚飯后，齊府的門被敲響。齊遙去開門看見是薛見桃，還有其他一起去西嶺支援的學子。說是趁著過年，買了些禮物去蕭王府拜訪蕭憬衡，答謝他在西嶺時的領隊和照顧，齊遙雖萬般不情愿，但也確是不能失禮數便也跟去了。

    學子們來到蕭王府，這頭才在門口通報完來人，那頭蕭憬衡就已經知道齊遙也來，今天無論怎么也得討個說法。作為回禮，蕭憬衡給每個學子都準備了年禮，每人都是一袋裝著御貢級的筆墨硯臺，十個學生哥跟著阿喜去庫房，排隊領完就走，齊遙是最后一個，其他人領完都已經出去在王府門口等著她。落單的齊遙正想轉身離開，卻被一股無法拒絕的力度拉走，反應過來便被蕭憬衡堵在墻角，蕭憬衡雙手支墻把齊遙困在自己的胸膛和墻壁之間，像一個牢籠鎖住了齊遙的動向?？粗娇吭浇氖掋胶?，齊遙趕忙雙手抵著蕭憬衡的胸膛制止他下一步的動作。

    你喜歡藍灝璟？

    一頭霧水的齊遙抬起頭看到蕭憬衡在盯著自己看，趕忙移開眼神，一聲不吭。

    所以你喜歡藍灝璟？蕭憬衡再問了一遍。

    瞎說什么，怎么可能。

    那你為什么只做了一個福寶還送給他？

    哎？那個原本要扔的，但我哥他覺得浪費了就拿走了。

    嗯，看來還不算忘了輩分亂了倫理。聽到齊遙這么稱藍灝璟，蕭憬衡的心才稍稍安定。

    嬈嬈，你還在恨我是嗎？

    齊遙實在是被蕭憬衡跳脫的思維給搞迷糊。

    嗯？

    劉五的事情是我草率了。但我本意不是如此。雖然現在已經晚了，但我還是想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為你找到蕭然和蕭恬

    齊遙也知道一直拘泥于過去的錯誤其實是在懲罰自己，時間已不可返回事實已不可改變，但未來還是有機會的?，F在當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回弟妹蕭然和蕭恬。齊遙清楚，按照養父母的能力要找兩個人是難上加難，他們只是普通人家只能靠官府尋人，但是時隔已久別說官府了，可能這世上就剩齊遙還記得蕭然蕭恬的模樣，但是誰又能保證兩個小娃娃長大后模樣變成什么樣的？最好的情況還有義父藍忠卿的人脈，但齊遙自知少時自己已經很麻煩藍父，而且藍父工作一向繁忙，近年身體也是不如從前，也不想再麻煩他老人家。這下，聽得蕭憬衡要贖罪，加之他背后的勢力和人脈，似乎找到弟妹的機會會大很多。

    唔。。再說吧。

    齊遙沒有明確拒絕也沒有肯定，但在蕭憬衡聽來就是他還有機會。也不作多糾纏便放了齊遙回去。反正，來日方長。

    就這樣，如常一般，齊遙一直待在齊家和齊父齊母過了一個平淡但溫馨的年。轉眼間，春分到，該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