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的誘惑(十一)悍婦
狐貍的誘惑(十一)悍婦
蘭澤愣住。 他做事全憑喜好和本能,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 恍神的工夫,蘇錦書已經掙脫他的手,越步而出。 他看著空蕩蕩的手掌,那里逐漸染上寒氣,再無她的溫度。 像一陣風,什么也沒剩下。 自初具靈識之時,他便將修煉成仙當成自己唯一的目標,實力和運氣也都肯眷顧他,這一路順風順水,早就達到了別的兄弟姐妹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度。 他忽然想起他的三哥,那個一直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也是最早得窺天道的蘭溆。 三百年前,蘭溆忽然迷戀上一個人類女子,為之不惜違逆父命,離經叛道。 他和那名女子在一起生活了五十年,女子身故后,亦殉情而死。 當時,蘭澤只覺得蘭溆很傻,有什么比飛升成仙更具有誘惑力的呢? 情愛之事,不過如夢幻泡影,轉瞬即逝,有哪里值得留戀? 可現在,蘭澤似乎有些明白了。 且說鄭玉林興高采烈地回了公主府,和鄭張氏密談一番,兩人皆是喜出望外。 鄭張氏另有一層隱憂,道:公主是何等的金枝玉葉,若是她不愿容人,又該如何? 鄭玉林滿不在意:娘您太過多慮了,公主再怎樣使性子,也都是因為太把我放在心上的緣故。迎貞娘回府,對我有百利而無一害,我與她好好說一說,她會理解的。 就算公主出身皇族,地位高貴,沒有他在外面為她遮風擋雨,又能得意多久? 鄭玉林的心中,已經做起嬌妻美妾左擁右抱、仕途亨達權傾朝野的美夢,俊臉帶笑,志得意滿地去尋公主。 公主正斜倚在矮榻上聽戲,身穿絳紅色織金輕紗衣,頭戴珠翠,耳著明珰,端的是錦衣華服,貴不可言。 看見鄭玉林進來,她斜睨著掃了他一眼,百媚千嬌道:喲,狀元郎這是打哪兒回來呀? 她是皇后嫡出的小女兒,自幼便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上,但凡她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飛揚跋扈的個性。 但這位相公,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方方面面都十分合她心意,兩人新婚燕爾,她不免遮掩著些真性情,在他面前做出些溫柔體貼的情狀。 鄭玉林揮手令戲子們下去,又屏退了一干侍女,然后坐在她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隔著輕透的紗衣撫摸她的玉腿兒,直撫弄得公主媚眼如絲,嬌喘微微。 公主還要拿喬,嗔道:相公,不要這樣白日里宣yin,讓人知道了不好看相 看見她這副愛嬌的模樣,鄭玉林也有些情動,伏在她身上低笑:公主,你就可憐可憐小生吧 說著,一只手已經探入花間,果然摸到一片泥濘,手指剛送進去,便被她緊緊裹住,十分舍不得的模樣。 公主喘著氣,以手遮著臉,含羞帶臊:相公你你又欺負我 說話間,鄭玉林已經將她身上的衣衫扯得七零八落,自松了腰帶,放出那不甚雄偉的物事,頂送進去。 公主嚶嚀一聲,抱緊了他的肩背,隨著他上下起伏,又配合他說一些yin聲浪語,兩人共赴巫山云雨。 抽送了十來下,不知怎的,鄭玉林突覺后繼乏力,腰眼一松,精關失守,竟直接xiele身。 公主不過剛來了些感覺,不免有些郁郁,道:相公今日這是怎么了? 鄭玉林也有些下不來臺,尷尬道:只怪公主太過勾魂攝魄,令我一時沒忍住 他又溫柔小意地哄了公主半日,直哄得公主轉嗔為喜,這才開口切入正題。 公主,我做了一件錯事,希望能求得你的諒解。他握住公主的手,言辭殷切。 公主的面色變了變,壓住火氣問:怎么,你是看上我哪個丫鬟了?還是迷上哪個勾欄名將了? 鄭玉林連忙否認:公主說的哪里話?自從遇見你之后,我的心里眼里便只容得下你一人。 公主心氣稍平,哼聲道:那是什么? 鄭玉林道:實不相瞞,上京趕考之前,母親曾一力做主,定了門親事給我。對方是個鄉野村婦,我原是不愿的,可你也知道,我娘守寡這么多年,含辛茹苦,我實在不忍拂她的意,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公主柳眉倒豎:什么?你! 鄭玉林連忙爭辯:公主你聽我解釋,雖然迫于無奈娶了她,但我心里委實對她沒有半點兒感情,后來考中狀元,有緣見到公主芳容,不由對你一見傾心,神魂顛倒,這才覺得之前二十多年都算是白活了! 你少拿這些話來糊弄我。公主以手指戳他的頭,你可知道,你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讓我父皇知道了,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鄭玉林額角滲出汗珠,連忙賠笑道:公主,我說的如有半句虛言,必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得蒙公主下嫁,我喜不自勝,連忙寫了封休書,已經把那村婦休棄了! 公主這才緩了臉色:算你識相。 又頗大度地道:前塵往事,我不與你深究,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也就是了。 鄭玉林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到底抵不住貪婪之心:多謝公主寬宏,只是 他將蘇錦書的身世一一道來,又歪曲事實,說成是蘇錦書對他糾纏不休,以他停妻再娶的把柄做為要挾,堅持要進府為妾。 鄭玉林央求道:所以,我求公主救我一命,這不僅僅是救我,我與你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不答應她,鎮國侯勢必要鬧到御前,逼迫皇上主持公道,到時候,皇上要么治我的欺君之罪,要么令她入府為妾,甚至以他家的勢力和兵權,說不得要抬做平妻 既如此,還不如我們直接答應她的要求,左右不過一個妾室而已。公主,我向你保證,我們只是給她一個虛名,我這輩子絕不踏進她的房里半步 公主忽然直起身來,手掌一拍矮幾,怒道:鄭玉林,你把我當傻子來糊弄嗎? 從未見過她這等兇悍的模樣,鄭玉林一時懵住。 我是什么人?那個賤婦又是什么人?想進我的公主府,她也配?公主冷笑,再也不愿掩飾自己的本來面目。 鄭玉林磕磕巴巴:公主,他們顧家 少拿顧家來壓我!公主一語戳穿他的謊言,鄭玉林,我看不是她想嫁進來,是你想娶吧?堂堂鎮國侯府,想招個什么樣的女婿招不到,非要把女兒巴巴兒地送過來給你做妾?豬油糊了心了嗎? 我我不是鄭玉林心中生懼,蒼白地否認。 若他家真的敢鬧到御前,父皇發了話,我也就捏著鼻子認了,除此之外,想讓我主動迎她進門,做你的春秋大夢!公主啐了他一口,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