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不能輕易相信

    周四周五連著兩天顧嬌都保質保量完成了任務，連她自己都覺得驚奇，甚至有些擔心這樣不是沒有懲罰了嗎？

    但是他說過懲罰實踐可以不需要理由。她其實期待實踐吧？

    周六早上顧嬌很快就收拾好東西坐公車回了家，一路上雖然擁擠，但是不妨礙她心中的雀躍，雖然這其中其實還有些緊張的成分。

    顧嬌，你遇到什么高興的事嗎？乘坐同一趟公交的同學隨口問。

    顧嬌愣了一下，隨即臉紅起來，她是在想著和他的實踐

    沒因為放假了。

    看她又縮回到一向拘謹的樣子，仿佛剛才神采奕奕不過是錯覺，   同學也沒有再打趣。只嗯了一聲。

    顧嬌倒是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了，一回家和爺爺奶奶打過招呼不要來打擾她做作業就說回房了。

    李奶奶收回手，看顧嬌背影消失在轉角，她轉過身，這孩子！今天怎么這么急？我還想和她說說話呢。

    顧爺爺擺弄他的釣魚工具箱，寫作業好呀，認真是好事。

    你就知道弄這些個破爛，能釣幾個魚上來？還在河邊一吹吹一天！

    顧嬌關好房門，把兩人的對話隔絕在外，想了想又上了鎖。

    這是個位于郊區的農村老房子，和學校距離不遠不近，典型一層的中國南方村落建筑，白墻黑瓦，標準的四室一廳，完全對稱，其中一間是廚房。

    顧嬌小時候是和奶奶一起睡的，從初中開始因為被奶奶嫌棄睡覺愛翻身動彈，所以有了自己的臥室，和爺爺奶奶的我市隔著一個寬闊的大廳。一開始她還不習慣，奶奶雖然實在很喜歡嘮叨她自己的過往和各家各戶的瑣事，但是顧嬌還是依戀她的。

    但是，漸漸的，學校放假少，她歸家日子越來越少，她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和誰也不親近了?，F在還有了這么一個看起來似乎可以稱得上是變態的癖好。

    想到這些，顧嬌有些失神，書包還沉重地壓在肩上也不覺得。

    直到手機在口袋里震動，她才猛得驚醒似的。

    她連忙拿出來看，是路上的消息：到家了？

    顧嬌馬上把書包放下，又去拉上窗簾，開了燈。

    小?。亨?，到了。

    小?。何覀儸F在視頻嗎？

    路上：我先給你打語音。

    小?。汉?。

    語音過來后顧嬌心跳有些急促，馬上按了接聽。

    hello？有些清越的男聲。

    顧嬌緊了緊手，嗯，您好。

    那邊傳來短促的輕笑，顧嬌騰得一下子臉紅了，習慣性的咬著下唇。

    小小，怎么叫我？

    顧嬌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

    叫不出口？

    嗯······

    你說出口我們再繼續。他說。

    顧嬌抿緊了嘴唇，一手攥緊手機，一手無意識地捏皺了校服。那頭很安靜，似乎是很有耐心地等待，可是她卻只覺得急迫。

    雖然門窗已經關了，還是能隱約聽到外面村落間高聲呼喝笑鬧。

    右耳的手機似乎變得像是某個虛幻世界的載體，左耳的喧囂又連接著現實，是有些讓人暈眩的飄渺感。

    主······主人······她躊躇道。

    嗯，這次先算了，下次叫得再肯定一些。

    嗯。聽到他這么說，顧嬌不由得彎了彎嘴角，心里也覺得踏實下來。

    主人，我們現在視頻網調嗎？

    小小，你知道視頻網調你要做什么嗎？

    知道一些。

    他輕笑一聲。顧嬌心里緊了一下。

    他問：里看的？那我再詳細和你說一遍，你需要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至少赤裸下半身至全裸，做他要求的事，包括，翹著屁股自己SP，做深蹲，下跪，等等······完全有私處被看到的可能，甚至，視頻的另一邊，很可能不止他一個人在看，也許過段時間你會在某個網站或者論壇看到你自己的視頻被販賣流傳，甚至，有人會拿著這個威脅你做他想要你做的一切事情，比如性，比如錢財，比如接受他一切的折磨，小小，這樣的話你要怎么辦？

    他語調很慢，一字一頓，顧嬌除了呆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原本只以為是和他開始她無比好奇向往的事情，由他來命令和教導。

    怕了？

    為什么？顧嬌問，卻不知道自己在具體問什么。

    因為人是不可靠的，在不熟識的情況下把自己完全交付給另外一個人本身就是危險和冒險。

    可是你說我應該相信你。

    是，所以我不能讓你留下錯誤的印象，你剛入圈，人又過分單純，圈里可不是你以為這么平和干凈。玩兒圈子是為了滿足各自的欲望，能好好享受的前提是知曉和安全，你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也包括你嗎？

    那邊沒有停頓，是。

    顧嬌一下子安靜下來，久久地才又說：那······那他們兩應該怎么辦？

    這是你需要學會的第二件事，不要給人威脅你的機會，即便要錄隱私視頻也要在兩人足夠了解和信任的情況下，不過，我的建議是別錄，翻臉不認人的話，困擾的還是你自己。

    嗯······那主人，我們······

    他似乎知道她想問什么，DIY部分我們先語音就行，小小，你要保護你自己，尤其在圈里，況且你又不是為了性來的，就更要防范。

    嗯·······主人······她心里有某種情緒滿溢，想對他說些什么，卻到嘴邊說不出來。他們認識才三天多，她莽撞地一頭扎進來，可是他卻處處都為她考慮，明明，他們幾乎算得上是陌生人啊。

    可她為什么那么相信呢？顧嬌只覺得，他對于她而言，像是久別重逢般想要信賴和依賴。

    想說什么？他語氣還是淡淡的，電話那頭聽不到任何嘈雜，顧嬌想象不出來他是在哪里，一個人在家里嗎？

    她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主人，我覺得很安心，很幸運。

    那邊頓了一下，小小，你······算了，作為管教主，我的確算是比較有經驗耐心的。

    顧嬌本來想問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什么，但是既然他都不想說了，她再追問是不是有些不識趣??？只好問：主人，我能問你的年齡嗎？

    20，在B市的大學。

    哦······B市好像不遠，而且他原來沒有比她大很多啊，還以為他可能是已經出了社會的人呢，畢竟真的感覺很穩重又可靠。

    離得不遠，但是最近有些事走不開。

    嗯。顧嬌已經記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幾次笑了。

    我待會兒有事出去一趟，你今天的任務別忘了，晚上驗收。另外，會帶著你做第一次語音網調。

    好。顧嬌很高興地答應。

    然而樂極生悲，回到家里她似乎就閑散了，加上為了即將到來得網調而期待，吃了午飯后拿著手機翻看聊天記錄，想象他是怎樣的人。

    然后又開始刷劇，拿起筆沒多久就開始犯困，勉強把學校布置地作業完成了點，自己定好的整理任務壓根兒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