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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北愛爾蘭的巴利納欣奇,天色還大亮,除了私人飛機的交通方式,也有不少人是由直升飛機、汽車送來的,當費利克斯被恭迎入外表普通、內里奢華的莊園府邸時,至少有3輛直升飛機依次降落在府邸前的停機坪上。 進入安排給他的豪華套間,保鏢們謹慎的四處排查監視與監聽設備后,詹尼斯的通信終于被接通:你怎么跑北愛去了?顯然沒有一個人往英國北面的小島分撥半分關注。 他垂下眼,注視著微微顫抖的手指,派人過來,我感覺伊洛娜就在這里。心臟跳動得劇烈萬分,他不敢想像在這1個多月的時間內,沒有被救出來的伊洛娜遭了多少罪。 他又活了一道不就是為了讓她過得更好么?為什么這樣的事情還是會發生在她身上?她上輩子自閉的痛難道又要來一遍?她從出生起就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手上沾滿了污穢的是他??! 詹尼斯沒有廢話:立刻。 管家服侍他換上了新的禮服,他沒有再開口,安靜的坐在輪椅里等待著宴會的開始。 7點,盛宴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開始,8點半,接近200多客人移駕到另一處演出廳,寬闊的空間,錯落有致的小圓桌,干凈華美的桌布一直垂到地面,精美的酒杯、昂貴的葡萄酒、精致的小點心,讓所有人嘖嘖稱贊。被邀請來開場演唱的竟然是歌壇上世紀出名的女歌手,悠揚的經典歌曲,引來全場人的引吭高歌。 9點,就在眾人歡聲笑語間,舞臺上被推搡著上來了六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修女,當頭套被取掉,當費利克斯看清楚最后最矮小的那個修女時,他得耗盡全身的自控能力,松開手里的酒杯,才能不一把將它捏爆! 在等待白尼利.亨特公爵敲著酒杯講述規則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要拔搶崩了他的頭!一再逼著自己放緩呼吸,一再告誡自己耐心再耐心,可所有的冷靜都在第一個女人被現場調教時,灰飛煙滅。 從小被寵愛到大的小姑娘怎么可以直面這世界上最骯臟的勾當?她被會嚇壞的! 他心痛欲裂,想要立刻上臺,卻不得不忍著,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敲擊的動作愈發輕緩,半垂的眼睫遮掩了黑眸中濃稠的殺意,渾身的冷冽和漫不經心倒是將主人給吸引了過來。 興奮的笑和議論聲中,白尼利.亨特公爵來到他的桌子邊坐下,笑容滿面的觀賞著光束集中點一男一女的動作,刻意試探的用意大利語問道:[G先生,您覺得我這宴會可以得到推薦么?] SM圈子內最高格調的鑒賞宴會每年只在羅馬舉辦,如果這位甘比諾是真正的G先生,能夠討好他,便能夠獲得舉辦鑒賞會的資格,再不濟,如果可以推送他們準備的masochistic,帶來的利潤和人脈也是無可計量的。 費利克斯用食指點了點扶手,沒有回答。 白尼利.亨特公爵的笑容有點僵,[G先生,男性的masochistic還在準備,您] 費利克斯慢悠悠的抬起眼,昏暗的光線下,面具上雙眼黑洞內的眼睛深邃得可怕。 白尼利.亨特公爵打了個寒蟬,立刻笑得更親切了,[其實這一次的六位修女也是極品呢,您瞧,其中有位還不滿18歲,德國慕尼黑大學生物專業的天才,最有挑戰性的是,她雙耳失聰,一般的調教手段恐怕根本沒用,您要不要玩玩?] 雙耳失聰?! 費利克斯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力量才能維持住表面的平靜,心碎的痛楚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疼痛!怕自己失控露出破綻,他只是深深瞧了白尼利.亨特公爵一眼,便撇開了頭。 白尼利.亨特公爵難掩失落的自嘲輕笑一聲,剛喝了口酒,費利克斯身后跟隨的管家就端著pad送到他面前,上面是一個有著十位數的瑞士銀行賬戶。管家用的同樣的意大利語,恭順又和藹:[公爵,請。] 白尼利.亨特公爵哪怕努力掩飾,都沒藏住眼底的貪婪和狂喜,暗自又數了一遍那些零,確認了單位是英鎊,才假惺惺的客氣笑道:[G先生太破費了,這么個小玩意,也就送您打發下無聊而已。] 低沉的拉丁語平緩又傲慢:{美的事物都是無價的。} 完美的拉丁語一出,白尼利.亨特公爵的心又踏實了幾分。吞咽了好幾下,將手心的汗悄悄擦在褲子邊緣,[G先生,關于推薦函] 費利克斯心不在焉的瞥了他一眼,{噢?} 白尼利.亨特公爵立刻笑道:[您先慢慢享受,不急。]說著,急切在pad上按了指紋,盯著那個賬戶的信息傳輸過來,這才起身敲擊酒杯,在引來大家的注意后,朗聲笑道:[下一個游戲開始。] 有人笑喊:是誰? 白尼利.亨特公爵驕傲的回答:是我最好的朋友! 輪椅被推動,緩緩的朝舞臺上行駛,而角落里的小姑娘也被強制的拉扯過來。費利克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珍寶,盯著那個呆若木雞全身顫栗的女孩兒,心都碎了。 她嚇壞了。 她一直在哭,神色惶恐,眼神渙散,當她被拖拽的時候,她尖銳的嘶叫著。滿場的人都在興奮的叫好,而他心里的戾氣則全部被死死的壓制住,他會挖掉所有在這個場合看到她的人的眼睛! 而在那之前,將她安撫好才是最重要的。 她聽不見,所以他試圖以觸摸喚醒她,失敗了,她像只沒有理智的小獸啃咬著他的手指,可皮rou的痛怎么能夠匹敵心臟的撕裂?他小心的擦掉她的眼淚,抱她起來,盯住那雙驚慌失措的藍色眼眸。 他安靜的注視著她,看著她慢慢的凝聚焦距,看著她如死灰的雙眼點亮了光芒,看著她的眼淚又溢出來,看著那對蔚藍的瞳孔里終于有了他的存在。 她認出他了! 他扣住她的后頸,有些失控的將她用力按入懷里。他其實還有些擔心她在驚慌失措下會說出暴露身份的話,壓制她的力氣大了些,想多少遮掩掉她的聲音??伤谷贿@么聰明這么乖巧,哪怕全身都在顫抖,也沒有發出一聲嗚咽。 撕碎的心得到了彌補,空蕩蕩的胸膛獲得了完美的鑲嵌。他心疼于她的乖順惶恐,卻只能垂下眼,克制住狂喜和急切,敲了敲扶手。 輪椅立刻被推動離開,滿場對于馴服成功第一步的叫好轉為高聲質問,全部被拋到了腦后,他朝著遠處舉杯的白尼利.亨特公爵微微點了點頭,從容離場。 回到套房,保鏢們嚴陣以待,管家在用儀器檢測伊洛娜身上是否佩帶有監控設備時,滴滴滴的警報聲讓費利克斯皺起了眉。管家馬上將儀器留下,安靜的退出臥室。 在不確定是否被人惡意監控的情況下,他不能與她做出太過親密的動作,只能拍了拍依然被抱在懷里的她的肩膀,示意她抬起頭來看他。 當對上那雙依然帶著驚惶的濕潤藍眸,他的心絞痛了一瞬,閉上眼,平緩了下呼吸,先用眼神瞥向放置在一邊茶幾上的儀器,然后抬手點了點她的領口,示意她脫衣服。 她反應有些遲鈍,怔怔的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明白怎么回事。蒼白著臉,抬起被麻繩纏住的雙腕給他看。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狹長的眸子里戾氣十足,可很快的被壓制下去,垂下眼睫,仔細的將那個繁復的捆綁束縛解開,纖細雪白的手腕已經染上了一條條紅色的勒痕,他心疼極了,握著細細的腕子,竟然有些顫抖,拇指緩慢的順著那些鮮艷的紅痕滑動,在瞧見她左手上漆黑的金屬環時,倏地瞇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