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破碎
第三十三章 破碎
第三十三章 破碎 一幢幢的高樓披上鑲滿寶石的外衣,在夜晚莊顯自己的風采,一條條街道仿佛夜空璀璨奪目的銀河。 黎之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的繁華,卻華麗得十分空虛的樣子,好像渺小的自己走進了一場場無法預知的盛宴。 今天是高考完的最后一天晚上,席月然一出考場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她,說要帶她去酒吧酣暢淋漓一番。 而黎之這段時間以來因為自己對哥哥的貪念的郁悶得不到紓解而越發煩躁。 自從那天回了自己房間睡覺以后,哥哥好像對她冷淡了許多,他甚至沒有問她為什么要回自己房間睡,這問題看起來本是沒什么的,可是黎之卻氣哥哥這樣就輕易讓自己離開了,她就這么可有可無嗎?還是說已經發現她內心不倫的想法而厭惡自己呢? 雖然哥哥還是時常會溫柔地關心她的學習生活,但是那樣忽遠忽近的距離令黎之產生了巨大的不安。 出租車按照指示來到一條街,街上霓虹燈色彩紛呈,仿佛進入了一個復古的朋克世界。 黎之一下車,就看到酒吧外面早就站著等待著的席月然。 這是祁瀟一個朋友開的酒吧,是不是很酷!席月然邊走邊介紹這家酒吧的創立。黎之心不在焉的聽著。 酒吧的格調十分高雅,并沒有大呼小叫肆意放縱的人群,也沒有煙云繚繞。 席月然拉著黎之坐在酒吧臺前,然后就有一個氣質斐然的調酒師出現在他們面前為他們介紹各種酒,席月然輕車熟路地點了一款好看度數不高的雞尾酒。 眼前的調酒師像魔術師一般,便將悲傷與孤寂化為坦誠的提升溫度的酒精。 席月然悄悄在黎之耳邊說:這個調酒師是這里最帥的,我特地查了今天他上班才帶你來的。 那真是謝謝了。黎之也是無奈笑了笑,又看向那位調酒師,不得不說是真的氣質獨特,狹長的眼睛極有韻味,高挺的鼻梁,殷紅薄唇,干凈利落的下頜線,在這間酒吧里竟是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干嘛盯著人家看這么久,這么好看嗎? 黎之聞聲轉過頭去,發現祁瀟和沈斯博才來,邊說道:你們兩位男生居然比女生還晚到。說完責備似地搖了搖頭。 席月然卻說:你們怎么來了。她并沒有叫他們來。 倒是沈斯博先開了口:你們女生來酒吧很不安全的。 說著兩人已經坐到了黎之的另一側。 大家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聊天,他們都在聊畢業的事情,即使是豪門世家也會對大學生活感到一絲期待。黎之卻比較驚訝他們竟然都沒選擇出國留學。 看著大家侃侃而談的樣子,黎之只是在旁邊聽著,沒有說一句話。 她似乎可以預見未來的他們該是怎樣的出類拔萃,想必在一眾青年才俊中也是佼佼者的存在,不禁替他們有些欣喜。 可黎之又想到自己,她一個準高三生,卻還在為她的情感問題煩憂,是不是太過忘本了。 她撐著下巴,手里搖晃著雞尾酒,略微出了神。 旁邊的席月然和祁瀟早就注意到了黎之情緒不太高的樣子,正想著有什么游戲可以調動氛圍的時候,酒吧的老板就來了,于是祁瀟和沈斯博就被叫走了。 黎之你怎么啦?席月然有些擔心她。 黎之喝了一口酒,甜甜的還夾雜著一點辛辣,是令人忘掉煩惱的味道。她又喝了一口,感覺比起剛剛的酒味更濃了一些。 席月然看她一直悶聲喝酒,搶去了黎之手里的酒杯,你怎么啦,跟我說說唄。 黎之迷離的雙眸有些失神地望著席月然,笑了一下,道:我難受,我們一起喝吧。 你不說我就不喝。席月然倔了起來。 結果黎之卻頓時潸然淚下,聲音卻極其冷淡:你別問了。 這一哭,席月然看見瞬間就心軟了,她抱了抱像個迷失小鹿的黎之,又給她擦擦眼淚,輕聲細語:好好好,我陪你喝,別哭了。 說是要席月然陪黎之喝酒,但是黎之大概是第一次喝酒,兩杯以后就趴下了。席月然看了眼黎之,笑著搖搖頭,又喝下一杯酒。 借著酒吧里昏暗的光線,席月然看見黎之毫無防備的睡顏,卻不知夢見了什么皺起了眉頭,然后唧哼哼地像是哭泣了一樣,席月然又伸手過去安撫她,又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心疼極了,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黎之竟然被人傷害了,她定要查出那人是誰,好給他一個教訓。 席月然輕輕撫摸著那雪白細膩的臉蛋,臉上因為微醺泛起淺淡的紅暈,帶著微微的嬰兒肥,像極了一個可待采摘的水蜜桃,誘人可口。 她看得有些入迷了,不知不覺間已經俯下身,與黎之只有幾厘米之隔。 好想親她。 席月然這樣想著,便真的去親了黎之的臉頰,小心翼翼地。她的眼里沒有太多額喜悅,反而是哀傷更多。她閉上眼睛,嘴唇沿著臉頰往耳垂移去,慢慢地親嘗著。 當祁瀟和沈斯博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席月然那樣溫柔地親吻著黎之的側臉,眼底也是抹不開的柔情。 祁瀟愣在原地。那樣赤裸的飽含愛意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可不就是他平日里看黎之的眼神嘛。 沈斯博對事情早有了預料,他早就對席月然是同性戀有了猜想,但是即便是女生,他也不容許有人覬覦他看上的人。 席月然卻在看到他們向她走去的時候,無所畏懼地與他們對視一眼,然后笑了一笑,又猖狂地低頭去親吻黎之,全然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祁瀟先沈斯博一步走向了席月然。他抓住席月然的肩膀,陰沉著臉,目光幽幽地凝望著她:起來。 席月然拍掉祁瀟的手,站了起來,笑了一下,破罐子破摔道:沒錯,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祁瀟怒視著她。 我為什么不可以,你們又懂什么? 你已經沒有資格待在她身邊了。 憑什么?席月然覺得很好笑,他們也是覬覦黎之的人,大家都一樣啊,沒什么不同。 你以為她就會喜歡你們嗎?她早跟我說過不會喜歡你們的。 你們知道她為什么喝醉了嗎?因為男人啊,是因為其他男人。 席月然在不斷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你在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祁瀟使了勁地抓住席月然的手。 沈斯博無視掉席月然,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動作輕柔地將黎之抱了起來。 席月然眼看他們想要帶走黎之,立馬想要攔住沈斯博,可是她被祁瀟死死地抓住了,甩不開,又動不得。 你們要帶她去哪?你們不可以帶她走。席月然她不甘心。 沈斯博停了下來,目光沉沉地與席月然對視,眼睛微瞇著,希望你不要為今晚的行為后悔,回去好好冷靜一下吧。 那樣冰冷而寒冽地目光,仿佛有一把尖銳的銀劍刺入席月然的心臟,她突然就害怕了,她了解他,意識到了此刻他是真的生氣了,她見識過沈斯博那瘋狂的一面,曾經有人觸及過沈斯博的底線,而那人及其家人從此以后也沒出現在帝都過。 是啊,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容許得罪他的人輕易離去卻不付出一點代價呢。 這一害怕,便沒有了再往前一步的勇氣。若是席月然知道她這一退縮,便已經將黎之推離她身邊,往后也只能像旁觀者一般遠遠看著她,她說什么也不會放任沈斯博和祁瀟將人帶走的。 只可惜到時候的她也只能怨恨年少的自己弱小沖動了。 沈斯博說完那句話便沒有在看席月然,穩穩地抱住沉睡的黎之便走出去了。 祁瀟也甩開了席月然的手,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眼神里沒有絲毫顧念往昔的友情,只留下一個背影,便也去追沈斯博了。 席月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眼眶紅了紅,拿起吧臺上的剩下的酒喝起來。 也好,她終于不用再裝了。那樣隱晦地喜歡著一個人太苦了。 車上。沈斯博將黎之安置好在后座上。 可醉酒的人是不可能老實的。黎之開始東倒西歪,十分難受地唧唧哼哼。 沈斯博坐在她旁邊,手臂環過黎之瘦小的身軀,又將她的兩只手攥住,禁錮住黎之的行為。而后又長長嘆息一聲。 黎之在混沌中覺得自己倍感束縛,感情無法被告知,就連身體也不受控制,這讓她委屈極了,為什么,她總是無數次捫心自問,為什么總是她在承受這些,不管是他人強加在她身上的惡意,還是企圖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她統統都不想要。 黎之不安地扭動著腰肢,又小聲地啜泣著。 這樣軟弱又嬌氣的聲音,使得和黎之緊靠在一起的沈斯博渾身一陣酥麻。懷里的醉美人全身都軟綿綿的,炙熱的體溫烘烤著他,像一團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貓兒蜷縮在他懷里,卻又不安分極了,沈斯博從沒這樣強烈地接收到黎之的生命力,無比真實地感受到她此刻就依偎在他的懷里。 他又想起那個旖旎的幻夢,那令人柔軟的哭泣聲漸漸與夢里嬌媚的呻吟哭泣聲重疊在一起,心里一面是自己黑暗深淵里濃郁的欲望,一面是他長久以來在黎之面前維持的好形象,這樣不斷反復來回跳躍。 風暴間,沈斯博聽見黎之好像在呢喃著什么,他低頭將耳朵湊過去,黎之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往前一倒,那沾滿香甜酒氣的蜜唇便親上了沈斯博的臉頰,一劃而過那冰涼的肌膚往下,便抵上了沈斯博的嘴角,然后停住了。 沈斯博渾身一振,臉蛋迅速發燙起來,他愣愣的眨了眨眼睛,絲毫不敢動,卻又控制不住地悄悄移了頭,他的兩瓣嘴唇便貼上了黎之的嘴唇。 兩人的嘴唇緊挨著,摩挲著,他仿佛感受到那柔軟彈滑的嘴唇,絲絲酒氣排山倒海涌進沈斯博的鼻子里,嘴唇里,好像舔得要醉了一樣。 可他剛想張開嘴巴,去品嘗那甜美的柔軟時,便清清楚楚地聽見了那聲呢喃。 哥......哥哥。 甚至還帶了輕薄的酒香,那么輕柔,又滿含悲傷的語氣。卻叫他振聾發聵。 是什么情況下才會讓一個心情不好的女人醉酒下喊出心里的名字,沈斯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么,可是黎之來來去去只吐出了哥哥兩個字。 沈斯博錯愕著,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彷佛有什么東西破碎在胃里,沿著血液,刺穿他的內臟。 這時祁瀟已經打開了車門,見到是沈斯博,又關上車門走向另一側,打開車門,坐到黎之的旁邊。 一坐下,祁瀟就已經俯過身來查看黎之的狀況,而黎之也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安靜得仿佛剛剛一切都只是幻聽。 她還好嗎。 睡得很沉。此時沈斯博已調整過表情,面色如常。 祁瀟卻覺得他的語氣異常冰冷,表情甚至比剛剛在里面還要難看。 (今天突然想起我還沒有加更,抱歉抱歉,爭取今晚寫出來吧,大概會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