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姐是我童養媳
22 你姐是我童養媳
再醒來,已經凌晨2點多了,客廳的燈是開著的。 計萌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空蕩蕩的,直起身,不知道什么時候穿上的睡衣,她開始納悶,這男人什么時候這么貼心了?她很隨意的穿了一雙拖鞋,躡手躡腳的往那束亮光的方向走去。 是荀音坐在餐桌旁看書,好像很難的樣子,頭發凌亂,眉心緊皺,右手夾著的煙都忘記抽了。 倒了兩杯果汁,推給他一杯。又在看醫學類的書? 荀音皺著眉抬眼看她,嗯,有個國際合作項目。 面對計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他又低頭看書,翻了一頁。 那個獲得性凝血功能障礙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聲音有多大,只是說到一半不說了。 荀音正研究著書本上的內容,沒顧得上她說的什么。 她還想張口說著什么,對方先開口了,這月的錢已經到了,你查收下。 計萌半天沒回神,瞪了他一眼,扔下果汁杯走了。 給錢你也不高興,我說娶你還不高興,你要我怎么樣?荀音也不管她聽沒聽到,反正他沖著她離開的方向說了。 你趕緊找個可愛又懂事的姑娘娶了吧,我才不嫁你。 計萌往洗衣機里塞著衣服,一邊氣鼓鼓的說著。 你可愛,也懂事。 這話他媽的怎么會從您嘴里說出來?荀音是個睜眼瞎? 計萌懶得聽,開了洗衣機,因為噪音,手機響都沒聽見,打了第二個才接起來,主要是時唯來匯報的。 她本來聽著電話往出走,就因為賤得慌,往客廳瞟了一眼,荀音一個眼神示意她過來。 計萌頓了一下,xiele氣聽著電話走到他身邊,被他強勢的拉了過去,眉骨差點磕在餐桌角上。她擠眉弄眼的表示著憤怒和埋怨。 荀音也不管,看她那樣就好笑,摟緊,讓她坐在腿上,繼續看書。 計萌換了只手接電話,時不時地嘆氣,感覺就是不高興。 過了十幾分鐘才掛電話,琢磨著怎么消化這些消息。手機叮咚叮咚的,消息推送像瀑布。 手機。 計萌反應過來,看了下消息,那個人的照片和基本消息,時唯致力于尋找這個男人和季楓之間的聯系。 人都在手里了,也不怕了。 我出去一趟。 腰上的手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語氣也有些不快,這么晚了,去哪兒? 我回店里。 荀音嘆氣,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說,伏禾在呢,你怕什么? 好好陪我,看書。 看書是假,他心里的算盤怎么敲的,她還不知道?回去,這一宿就回不來了,萬一這個老流氓又想睡她,那就麻煩了。 剛才我得到的消息,有人就是想通過我來找您的茬兒,想拍到一些不好的照片,具體要挾什么,我想不通,威脅醫生做什么? 那人交代了,手里有您和我出入醫院和我們店的照片,不過都很規矩,暫時沒能達到預期而已。 我總想和季楓找到些聯系。 計萌把手機里的照片給他看,荀音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抬眼,隨后又接著看書。 停頓了幾秒,計萌剛想埋怨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大概是我這雙手吧,天才外科醫生不是白叫的。 不說還不要緊,計萌下意識的去看他手上被自己劃的傷,真不是故意的。 要是以往,肯定會嫌棄他自夸! 那您的手 給我看看你的胳膊。荀音完全不在意,拉起她的手臂,被針頭劃的那道還是那么嚴重,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又流血了,還不好止得住。 荀音一直試圖止血,就是沒有一點減弱的勢頭。以前也這樣止血慢嗎? 去年開始這樣的,不過沒事,一會兒就好了。計萌拿起繃帶笨拙的纏著。 這不是大傷,她沒放在心上。 您別在我稀里糊涂的時候打針就行,會傷著您。 好,下次給你打麻醉。 沒有下次了。 荀音往回拉了拉她的手臂,纏好了繃帶。 其實,不難懂,她在暗示著什么,她這次被人下藥,首先懷疑的就是季楓了。而且,手里都拿到間接的證據了,那條同款裙子,那慌張的態度,還有那個人交代的供詞,也多少涉及了要針對他們倆。 具體要查到什么層面,要怎么查,她不用參與,都是伏禾以及時唯在運作,她不確定要不要實錘在季楓身上。這些擔心的尺度,大概那兩個人都會替她cao心。 小丫頭,你多注意身體,你手上的傷,再加上流鼻血,我都怕你哪天血虧歸天。 兩人坐在汽車后座,伏禾遞過去的煙,她擺手拒絕了。 你叫我來,就囑咐這一句? 查明白了,給你下藥的人就是季楓的人。他們手里沒什么有價值的照片,你們倆不用再回使館路了,想回家就回去吧。 結果呢? 哦,那個男人我處置了。伏禾輕飄飄的話和語氣,就好像處置的那叫一個輕松,一閉眼那男人就消失了似的。季楓那邊有些麻煩,不能立刻動,你再等等。 結果和真相都聽了。 我不知道怎么處理她,我只是覺得她別來招惹我,別礙著我的事就行。 嗯,徹底除了就不礙事。 伏禾還是那個樣,什么事都趕盡殺絕,要不然就不是他了。 但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反而覺得這個點子不錯。 計萌剛一伸手準備開車門。 對了,你知道這期間有人給我提供了一份很有價值的信息。 計萌轉頭看他嘴角的笑容,耐人尋味。 你金主,是他提供了曾經跟季楓有染那些人的基礎信息。 那又怎樣?聲音很平靜,也只是聽上去平靜,因為也礙著他的事了,他這么做 他這么做完全為你,荀家二公子還真犯不著自己動手干涉這種對他來說的雞毛蒜皮。 計萌故意轉過頭,盯著窗外,還在琢磨荀家二公子這稱謂的意思。 你別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兒,做個醫生,整天吆五喝六的,傲嬌上天。實際上很有本事,凡是跟他能沾邊的疑難雜癥都會叫上他會診給個意見什么的,基本只做難度超高的手術,他的一場手術天價,手比金子還珍貴。 他哥挺寵他,讓他想做什么就去做,替他繼承家業,他爸就不行了,想把他培養成商業精英,不過他也真是可塑之才,天賦異稟。 某種程度上來說,就跟你差不多,當然命比咱們倆好太多了。 計萌心里一陣翻騰,按理說這些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心結吧,就那么難受。我倒沒覺得多差。 他應該跟你說了吧?伏禾故意停頓了一下,他說要娶你。 那一刻,眩暈感和心跳加速的感覺同時襲來,她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下意識的攥拳抵在心口。我拒絕了。 沒事,我不用知道細節。 伏禾的話跟他的人一樣,欠揍。 金主娶床伴,怎么聽也奇葩。說白了,兩個人身份倒是云泥之別,本質腐爛不堪,除了金錢的關系外還往一起湊,不難受么?不覺得惡心嗎?要是無所顧忌,還真他媽喜歡死他了。 我身份復雜,地獄里爬回來的人,杜冷丁戒斷,獲得性凝血功能障礙,中度抑郁癥患者,我這輩子就輕松點吧,吃喝玩樂,哪天活得不開心了,你就把槍留給我,死個痛快。 伏禾嘆了口氣,我打心底倒不希望你死原因么?以后再跟你講。 我知道你不想我死,表面上欺負我,實際是在吊我的命,我能感覺得到。至于根本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放心,咱們倆之間不會是愛情。 絕對不是!計萌說完下車,摔上車門,消失在伏禾的視野里。 伏禾在猶豫,計萌也查到了一些關于計月母親的消息和下落,她模仿計月恨不得都能把他騙過去,要不是計月真的死了,他會相信,眼前的甜美又可愛的姑娘就是計月。 如果,一旦跟她說了計月的死因,未來的一切都回不到現在這個程度,計萌會不會承受不住壓力。 他這么做,一定會讓荀音也崩潰了,荀音是真喜歡上計萌了。倆人死鴨子嘴硬,誰也不承認。 可伏禾心里清楚。他要當這個罪人嗎? 所以,這個事情要不要繼續下去,或者說開弓沒有回頭箭? 答應計月要保護好計萌,一旦她以計月的身份出現在大家面前,就再也變回不來了。 那這承諾不就白費了嗎?她很愛計萌,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 伏禾讓司機停車,下車抽了好幾顆煙,雖然他不怵任何選擇,一涉及計月和計萌,他就害怕。 他還記得邊境上無數個崩潰的日子,她的戒斷反應的時候,她反復被那些殘忍又恐怖的記憶折磨的時候,反復高燒記憶受損,他守在身邊也束手無策。 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嗎? 說白了,他也自私,不希望計月換回來的計萌尋死,那樣他覺得計月還活著罷了。起初,計萌的內心其實十分渴望解脫。 不過,這些就當都過去了,至少現在的計萌還挺正常的,嗯,看上去。 其實,都是表演罷了,伏禾對那些糟糕的記憶閉口不提,計萌理解他的心思,表演的平靜又正常,對于計萌來說,正常兩個字就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 伏禾以前也不是現在這種輕浮又帶些冷漠的人,甚至有些溫柔和謙和,把計萌從邊境上送回來以后才變了。他們兩個的關系也變得奇怪。 計萌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她今天可以去取上周的結果。 她又算了下哪天掛趙醫生的號,早都成了老主顧,信息回的很快,特意幫她留了一個號。 趙醫生特別貼心的給她安排在了第二天下午的號了,這樣她不用跑兩趟,下午早點取結果去看就行,其實取不取都行,趙醫生已經調到她的檢查報告了。 荀音已經離開了使館路這個房子,而她還需要收拾一下才能回家。 【想好了嗎?一旦開始就不能停?!?/br> 手機推送來伏禾的消息,說的沒頭沒尾。 【天底下真有認不出女兒的媽,我想見識下?!?/br> 回復來的內容倒還是那么個風格,看來她也知道伏禾也痛恨她那個媽。 【我覺得你也很討厭那個媽?】 計萌又發了一條消息給他。 也許是默契,也許是伏禾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體質,他也沒多說,只發了一句。 【她要不是拋棄你們姐妹,會不會比現在過得好呢?】 隨后,計萌緊接著的消息,【理由不夠充分?!?/br> 伏禾的消息編輯了又刪,刪了又寫,始終不知道怎么告訴她真相。 【我養了你jiejie幾年,童養媳。我們馬上就要回國進行結婚認證,使館通過了?!?/br> 只有一部分。 計萌接到消息那一刻手機都摔了,腦子一陣暈眩,伏禾拿計月是當女兒養著了,為什么為什么兩姐妹都是這樣路數?心口很憋悶,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索性獨自在陽臺上吹風,直到伏禾再回來看她的時候,抽煙才停。 難怪,他說計月也會理解她的選擇? 地上一片煙尾,家里的煙味很刺鼻,伏禾進門第一件事就是開窗通風。 我們兩姐妹走到現在根本原因就是我爸媽的拋棄,才讓我們選擇了相同的路數是不是?計萌不相信,他口中的溫柔又甜美的計月是以這種方式生存下來,并且她也差不多! 你聽我說,你爸媽拋棄你們姐妹罪大惡極,但你jiejie在走之前說她得到了應有的愛,不管親人的還是愛人的,她都有了,是我恨你媽,因為她你姐吃了那么多的苦。 我他媽不需要那玩意兒,我只要錢。計萌渾身發抖,這就是我和計月的根本區別,她愛這個世界,我他媽恨透了這個世界,我巴不得馬上去死! 沒有回答的質問,整個空間就剩他們兩個的呼吸,伏禾咬著后槽牙,都能聽見咯吱作響的聲音。 你的命,是你姐換回來的,你現在給我說你要去死!你對得起我們倆嗎? 你姐走了,我守著你,邊境上多少個崩潰又疼痛的日子我都挺過來了,回來你說你想去一個特別混亂的地方墮落到死,我答應了,讓你去了時唯的店,后來,你要跟荀音,我沒管你,你做什么我都不攔你。你為什么還要去死??? 計萌的肩膀被捏著,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想要生生把她掰斷一樣。 你為什么不攔著她?你不是很愛她嗎?計萌的理智都被狗吃了,腦子里漲的要命,胸腔里一直在翻滾! 伏禾氣的揚手打了她一巴掌,很重,她比我愛她還愛你!你要我說多少次? 她只剩下心臟千刀萬剮過一般的疼痛,為什么想活的人活不下去,而不想活的人偏要她茍延殘喘? 當悲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根本不會哭,只有發呆,直到伏禾也蹲下來,還囑咐她地板上涼時候,才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伏禾的眼淚拼命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他也太想計月了啊。 睡吧,早點睡。 伏禾又給她拉了拉被子,哭累了,她就會睡著。 還想著要不要循序漸進的告訴她真相,這下全都說了。 ps:啊,又更晚了,我今天開車出門,人差點沒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