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通靈了?
第一章 我通靈了?
正午,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間。 同事們大多結伴出去吃午飯了,僅留在大樓內的幾位也都安靜地著手于自己眼前的工作,互不打擾。 辦公室里充盈著詭異的寂靜,讓人莫名地心慌。 今天是三號。 賀漪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什么明顯的異常,然后她將自己的背包從座椅后背上拽下來,手在里面來回摸了幾個來回。 充電器。 口紅。 筆記本。 摸到的物品輪廓清晰而熟悉,賀漪小小地松了一口氣,開始大膽地查看起來,腦袋都要鉆進包包口袋里了,急迫地想要證實些什么。 忽地,就在她尋找的時候。 一股涼意順著她的后背擴散開,冰冷而堅硬,賀漪心跳加快,不由得僵直了脊背。她的頭還埋在書包里,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黑暗,黑暗降低了人的安全感,同時提升了恐懼程度。 賀漪一面安慰自己精怪妖魂之類是不可能選擇在中午十二點出現的,千萬不要慌;另一面卻控制不住地打起顫來,物極必反,若是陽氣在此刻戰勝陰氣,必然為極兇。 她膽子本來就小,經歷了幾番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件之后更是小心翼翼起來。 在她打算仰起頭顱跟那個東西決一死戰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聲音,賀漪被嚇得一哆嗦。 -- 你是不是不嚇人會死?賀漪一邊扒著蛋包飯,一邊心有余悸地控訴,我剛才還以為自己要被帶走了,現在我只想把你帶走。 有些凌亂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剛才的始作俑者一瓶確實很冰的冰紅茶。 唔好意思啦。李和蘇訕訕地笑了,腦袋從隔板上方探出來,吐了吐舌頭,誰知道你那么膽小,一瓶飲料嚇得臉跟刮了大白一樣。 唉。賀漪搖了搖頭,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苦惱地皺眉,我也覺得最近有點大驚小怪了,但是沒辦法啊,還是小心點吧。 李和蘇還欲多說點什么,不料撞上了前來巡視的主編的眼神,她趕緊將頭低下,小聲提醒,快別吃了,主編來了。 賀漪將飯盒往旁邊一推,蓋上了兩張白紙稍加掩飾,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敲擊。 主編站在她身后凝視了片刻,幽幽開口,別裝了,你對著黑屏敲什么呢? -- 別具一格的建筑物屹立在最繁華的地段,酒店大門旋轉不停、迎來送往,樹木的陰影灑下來落在賀漪的秀氣的側臉上,她神色認真,一只手拿著黑色的單反相機,另一只手舉著手機同李和蘇打電話。 距離她不足一米處,是一臺三腳架。 李和蘇剛從主編的辦公室出來,悄悄溜到樓道接起電話,怎么樣,還順利嗎? 賀漪一臉苦悶,無奈地抱怨,我在這蹲了一個小時,明星沒見到,長得像大猩猩的倒是見了不少。 賀漪懷疑主編就是看她不順眼,故意放出假消息讓她飛蛾撲火,最后她還得傻乎乎地感謝主編照顧。 這可太正常了,藝人又不是得你的空出來約會的,哪兒能那么容易被拍到。李和蘇拿出前輩姿態勸慰道,一個小時算短的,想當年我可是在酒吧外邊躲了八個點,但是最后也沒有蹲到大新聞 賀漪心不在焉地應了幾句,耳朵聽著李和蘇講述她摸爬滾打換來的血淚教訓,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酒店大門。 雖說她志不在狗仔,但是做一行愛一行的職業cao守還得有,做好了上司一高興,沒準兒就把她調回社會新聞部了。 驀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出現在視線中,賀漪神色突然認真起來,她把電話掛掉,舉起調整為夜景模式的相機靜候,直到相機鏡頭中出現了一個身姿頎長的男人,男人身著西服,側臉完美無缺,渾身貴氣。 氣質不像是普通人,但是當賀漪在腦海中搜刮一番之后,發現竟沒有能對的上臉的小鮮rou,男人一轉身就進了盛殷酒店,賀漪則翻看起剛才的照片,耐心地等待下一個獵物。 圈內情侶在沒有公開的時候一般不會選擇同屏出現,果不其然,幾十秒鐘之后,一輛保姆車緩緩停駐在酒店門口,下車的女子被人圍得嚴嚴實實,簇擁著進去,賀漪毫不遲疑地按下快門。 賀漪認出了女人,是組合fime的成員莫緣。 一男一女前后腳進入酒店,憑借著敏銳的嗅覺,賀漪認為二人關系非同小可,大約三個小時之后,兩人又相繼離開,不同的是這次女生在前,男生在后。 賀漪滿意地拍了拍三腳架,連明天娛樂版的新聞頭條都想好了當紅女團成員莫緣約會神秘男子,酒店共度三小時。 她拿著工具往家的方向走,她現在住在哥哥家里。賀漪剛畢業半年,膽子小,不敢一個人住,于是干脆搬去和賀洲一起,家里有個男人在她不至于太害怕。 在公交車上的時候,賀漪將自己拍到的照片發給了主編,這樣她的任務才算完成。賀漪在外面呆了一下午,天漸漸地黑了,她拿出手機問賀洲有沒有什么需要買的東西,蹭吃蹭住總得有點眼力見。 消息剛發出去賀洲就回撥了電話過來,他的聲音有些疲倦,衣衣,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局里突然有點急事,你自己弄點吃的,別吃泡面啊,讓爸知道又得罵我。 知道知道,啰嗦死了。賀漪應付著,刻意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道,出什么事了? 有個小明星死了,還沒調查到死因。 賀漪心里一驚,誰啊,我能去看看嗎? 你一個狗仔湊什么熱鬧,不能去。 賀洲公私分明,不留情面,賀漪撇了撇嘴,說了句注意安全。 車內響起報站聲,身后有人起身走到了后門,賀漪下意識地朝那邊看了一眼,只瞥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她突然覺得,與做警察的哥相比,該注意安全的是她自己。 賀洲不在家就沒有人做飯,賀漪拿出從超市買的青菜、番茄,隨便切了幾刀悉數丟進了正在煮方便面的鍋子。 看了幾秒之后,覺得不夠吃,又從冰箱里拿出兩顆雞蛋磕了進去,陶瓷小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沸騰的泡泡爭先恐后地往上涌,賀漪一邊刷手機一邊等著面煮好。 叮咚一聲。 微信下拉出一條對話:【賀漪,你是不是把我的錄音筆裝到包里了?我找了好久都沒看見,那可是我新買的啊啊啊】 消息是李和蘇發過來的,兩個人的座位挨在一起,拿錯東西的情況時有發生。 賀漪關了火,從沙發上把背包拎過來,李和蘇還在發:【你快檢查一下,找到了告訴我一聲?!?/br> 賀漪將包里的東西都翻出來檢查,沒有發現李和蘇的錄音筆,她正要給她回信息時,眼睛無意間瞥到了夾在筆記本里的東西。 僅露出一個小角,但是看材質賀漪已經知道是什么了。 一個空白的信封。 從她畢業的第一天開始,每個月三號賀漪都會收到一個這樣的信封,牛皮紙材質,沒有寫任何有關收件人的信息,打開信封就是一張紅色邊框的信紙,什么內容也沒有。 第一次收到的時候,賀漪以為是什么人的惡作劇,甚至很自戀地以為是某個暗戀她的男孩子寫的情書。 但是事實證明都不是,賀漪有些自暴自棄地把信封打開,抽出里邊的信紙。 這次卻奇跡般地看到了署名,準確地說只有署名。 衛里巷325號。 賀漪將信紙反復檢查,甚至拿著在燈下面照,心頭無語大于疑惑。 怎么會有人只留一個地址? 用鋼筆寫的,紙張有點發潮,藍色的墨水暈出一個小藍點,顯得莫名可愛。 賀漪晃晃腦袋將這種奇怪的認知甩出去,然后把這個地址寫進記事本。 總有一天得去看看。 跟賀洲一塊兒。 夜里八九點鐘,盛殷酒店外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救護車和警車鳴笛互響,醫護人員擔架抬著一具被蓋好白布的尸體往外走。 顛簸之中,一截雪白的腕子從白布里露出來,毫無血色的手腕上掛著一條顯眼鉆石手鏈。 周圍是亂哄哄的人群。 這些人大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來湊熱鬧,其中一個女孩子費力地從人群中探頭,眼神飄了幾番之后落在那條手鏈上。 那條鏈子她很熟悉。 因為鏈子的主人前兩天還在網上跟粉絲認證,說自己很喜歡這個禮物。 而就在一周之前,女孩還去看過她的演唱會。 她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鼻腔里像被塞上了注水海綿一樣喘不過氣,眼眶里瞬間聚集了水汽。 與此同時,賀漪正坐在沙發上吃泡面,電視里大聲的綜藝節目讓她忍不住發笑。 賀漪不小心落在廚房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李和蘇】:楊之盼死了。 【李和蘇】:社會新聞那邊正在跟,懷疑是自殺。 盆友們猜男主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