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災
火災
有了晏會長的牽線搭橋,博奧科技接了個大單,承包了整個南城地鐵二號線的監控和安防系統搭建工程。相應的,作為技術部門負責人的寇廣忙得不知白天黑夜,早將晏宅的事情甩到一邊,直到前臺小妹通知他有人找。 誰???一旁橫屏玩吃雞的時瀅瀅嚼著口香糖問,前臺小妹小悠努了努嘴說了兩個字女的。 時瀅瀅挑高了眉,女的? 小悠點了點頭。 寇廣剛剛和技術部核心成員開完會,緊擰的濃眉之下睜著兩只遍布紅血絲的眼睛,面色冷峻地拿著一罐紅牛往前臺走。 時瀅瀅敲了敲隔離工位的茶色玻璃,對面是結束會議剛入座的技術組長成康,誒,飄柔,沒事吧? 成康喝了口水潤喉,哪有什么事,再說了,我們又打不過寇哥。 時瀅瀅: 剛走到前臺,寇廣就愣住了。 那天見到的小姑娘正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吃甜筒。關于那晚的記憶全部活了過來,不知為何,看她伸了舌頭去舔舐冰激凌,喉頭就有些發緊。 找我?紅牛被擱在前臺,微涼的秋季男人只穿了灰色T恤和軍綠工裝長褲,腳上蹬著一雙匡威1970s?;襎的上半部分被健碩的臂膀撐起,隱約能看到肌rou的起伏。肌rou到了腰部一收,衣擺才恢復寬松。 小姑娘舔了舔唇,將還剩一半的冰激凌甜筒遞到他面前:我吃不完了。 這意思是讓他吃完? 寇廣的眉頭跳了跳,甜筒已經懟到下巴,他能聞到草莓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伸舌舔了一口,沁涼的味道直入喉頭,他的眸色深了深。 前臺小悠低低叫了聲臥槽,和趕過來刺探情報的時瀅瀅四目相對,兩人石化當場。 寇哥,她,她是?時瀅瀅好久才從剛才的刺激場面回過神來。 寇廣猛地直起腰,舌尖還帶點涼,腦袋終于清醒了一點,說了聲抱歉,為的是剛才無理的舉動。 你找我什么事? 我離家出走了,可以住你家嗎? 沒等寇廣理清思路,就被身后一連串的臥槽給打亂了。 寇哥,你居然誘拐小姑娘! 臥槽寇哥你把人家咋了不怕死的飄柔作驚恐狀,連著身后一干技術人員接收到來自寇廣的死亡射線。 很閑嗎? 圍觀人員作鳥獸散。 出去說。公司規模不大,雖說收到的投資不少,只是錢都花在研發和生產上了,會客室有一個,隔音效果實在不太好。 小姑娘乖乖跟過來了。 他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長輩語氣:怎么離家出走了?和家里人鬧矛盾了? 是啊。她點點頭,將冰激凌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家里人一定很擔心,我給吳秘書打個電話吧。說完,男人拿出手機開始找號碼。 他們不會接的。小姑娘不知從哪掏出一把美工刀,拇指一前一后推著刀柄,漫不經心地玩著。 ?寇廣撥了幾遍,都沒有接通。 我送你回去吧。 小姑娘沒有說話,良久才抬頭來小聲道:可是我餓了。 那先去吃飯。 兩人去了樓下的茶餐廳,吃了四十五分鐘的飯,直到天黑時壁掛的電視開始播報新聞。 位于東升路的一家三層別墅發生火災,目前消防員正在全力搶救 寇廣抬頭看了一眼新聞,不知怎么的,總覺得著火的房子有些熟悉。 吃好了。小姑娘放下刀叉,拿餐巾擦了擦嘴,乖巧地看著他。 走吧。 大切諾基向東升路的別墅區駛去,副駕駛上的小姑娘無聊地玩著安全帶,時不時看一眼窗外的景色,最后將打量的目光停在寇廣的臉上。 寇廣自然感覺到了旁邊人的視線,心里是一團疑惑:這小姑娘認識他?為什么要來找他?還要住他家?他們也不熟啊 還沒開到東升路八號,路就被堵了,幾輛消防車駛過,警笛在耳邊回旋。 他把車停在路旁,開不過去了,走過去吧。 小姑娘不情不愿地下了車,隨他走上人行道,還沒走過七號,漫天火光就噴著熱浪襲面而來。 著火的是晏宅。 請問里邊什么情況?他逮住一個扛水管子的消防員問。 暫未發現人員傷亡,請盡量遠離現場,不要干擾救援。 寇廣下意識將小姑娘摟到懷里,胸口很快被淚水打濕,她的身子正在不停地顫抖。 一臺擔架從鐵門內抬出來,跟在后面的是一干灰頭土臉的傭人。 出事的是晏會長,因為吸入過多煙霧陷入昏迷。 小姑娘死活不肯去醫院,抽抽噎噎哭了一路最后在車上睡著了??軓V無奈,只好將她帶回家安頓好,再去醫院看望晏會長。 半夜回到家時,小姑娘已經在臥室睡熟了,他洗了個澡躺沙發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時他還想先請個假帶她去醫院看看情況,走到臥室卻見床上空空,人已經走了。 時青,現在有空嗎,去東方醫院一趟。 聽說了,我到那大概八點半左右。 嗯,我這邊過去差不多四十分鐘。刷牙洗臉后,叼了根煙下了樓。 晏會長膝下三個兒子,大兒子晏崇和小兒子晏吉目前都在海外拓展房地產業務,二兒子晏安前年車禍去世,只留下一個女兒,也就是晏姜。 晏姜從小和母親一起生活,直到七歲才被晏安尋回,起先晏家并不承認這個野種,畢竟晏安已經有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晏安本身有嚴重的抑郁癥,為了不刺激晏安,晏家人對這個野種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接受。 寇廣知道的也只有這些,等他和時青在醫院碰了頭,還沒尋到病房呢就聽到一陣難聽的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