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未完片段集錦2(未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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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天使坐在寢室里,把訊息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捏著那張車票,想起了很多很多事,那些在拉特蘭的時光。她始終還是拉特蘭人。 能天使起身去往博士辦公室,她需要一個長假。 假期很快批了下來,博士大手一揮直接批了半年。 阿能你要回家我當然不可能阻攔!我還沒去過拉特蘭,記得回來時給我帶些特產! 企鵝物流那邊,她也向大帝打了一份申請報告。大帝神出鬼沒,更多的時候,企鵝物流也不知道這位老板的行蹤。 申請報告發送至老板郵箱,短短一日便有了回應。 是該給我優秀敬業的能天使放個帶薪長假了。 能天使收拾好行李,在龍門火車站與企鵝物流其他人一一道別。 她的行李只有一個箱子,箱子里除了不離身的銃,就只有一些貼身衣服。 德克薩斯是第一個知道她要回家的人,早點回來。,她對她的黃金搭檔這么說著。 很奇怪,拉特蘭才是能天使正兒八經的故鄉。德克薩斯卻一本正經對著能天使說,早日回來,仿佛羅德島才是能天使真正的家。 空可頌依依不舍和她擁抱道別,能天使等你回來,我們給你開迎接派對! 能天使聽了直笑,派對上必須要有很多很多蘋果派!,她揮揮手,轉身踏上了去往拉特蘭的列車。 沿途并不顛簸,風景也很無趣。能天使基本呆在自己的房間不出門,一等車廂全是個人單間,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服務也十分到位。侍應生會準時將餐點送進房間,臟衣服有專人收取及清洗后送回。 能天使在企鵝物流工作兩年,因任務遍歷各個城邦,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和搭檔一起。她們并不講究衣食住行,必要時,野外露宿也是可以的。如此精致的服務已經是許久沒享受過了。 但她并不陌生。 出了火車站,中年薩科塔將能天使引導至一輛轎車前,打開車門請能天使坐在后座上,又把行李箱放在后備箱,隨后自己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離去。 轎車車頭上家徽清楚可辨,是一對纏繞的比翼鳥。 轎車緩緩駛離火車站。德叔開車一向平穩,能天使在后座上神色淡淡,間或望向窗外。 十分鐘后,一位白發藍眸的年輕薩科塔離開了火車站,他拎著得赫然也是羅德島特制行李箱。 (原定的結尾 能天使沒看他,只偏著頭把玩著自己的白色蕾絲手套。 那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印象? 強。送葬人瞇起眼睛想起那些一同作戰的場景。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看輕眼前這位女孩的實力。 事實上,每一個拉特蘭人都會有一把守護銃。貴族小姐聚會上,也會互相攀比彼此的技藝。沒有通過考核獲得守護銃的薩科塔貴族女孩,都沒臉參加茶會。 但也僅此而已了,鐘鳴鼎食烈火烹油的貴族出身少女,一生都不需要將此種技藝付諸實踐。 而能天使不同,她手上的鮮血,說不定遠勝送葬人。唯一的不同是能天使不殺害任何一個拉特蘭人。而送葬人恰好相反。 多謝夸獎。 愛吃蘋果派。送葬人又給出一個答案。 哈哈哈。是的。我的最愛。 能天使側過身子,和煦的晚風沒有吹亂她今日特意打理的發型,紅色發絲輕輕揚起,此刻的她像一只精致迷人的人偶洋娃娃,擺在櫥窗里或許會讓人一擲千金。 只因太過美麗。 那現在呢? 能天使盯著送葬人。 看見庭院里那片玫瑰花圃了嗎?送葬人回避能天使的目光,手往遠處指指。 最盛最艷那一朵,擁有攝魂奪魄的美,但誰都知道枝蔓上有刺,需小心采摘。 能天使默然,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她總覺得是有什么悄然改變了。 就像這拉特蘭,她不過走了五年,如今回來卻覺得,這陳腐的空氣也沒那么難熬,這加身的桎梏突然松動許多。 她確實是長大了。 在外的這五年,她過上了與家鄉截然不同的生活。 她剪掉了蓄了很久的一頭長發,她嘗試著靠自己謀生,她加入了企鵝物流,東奔西走看過了很多很多的風物,她有了完全不知道她過去的搭檔。她被派遣到羅德島,聽從一個整天戴著面罩從來不取的怪人老板,又結識了更多更多以前不可能接觸到的人。 那些畢恭畢敬叫小姐的人終于遠去了。 她從來都懂得如何獲得快樂,身在何位就恰如其分。 快樂從來不是偽裝,而是一種選擇。她只是因為喜歡快樂,從而長成了這樣的人。 那個拉特蘭貴族長發玫瑰小姐是她,她感謝著優渥的家庭和尊貴的身份帶給她的一切。 同樣的,那個在派對上在戰場上大喊蘋果派的超度天使也是她。 誰說一個人不能有完全相反的兩面呢。 她向下兼容也向上生長。她有不可逃避的責任,也有從始至終都要追尋的信仰。 我們是同類人。能天使下了一個結論。 送葬人不置可否。 這個帥氣的薩科塔男性將手搭在欄桿上,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們本就是同族。 能天使聞言哈哈大笑,再也沒顧忌形象。 你在我面前,倒是很放松。 是啊。畢竟你看過我邋遢的樣子。不過不如說你很幸運,我如此美麗的狀態,你也看見了。能天使沖他眨眨眼。 我們合作一次吧。 好。 樂團奏起音樂,舞會正式開始了。 一對對拉特蘭天使牽著手滑入了舞池。 氣氛正好。 送葬人左膝略彎,嘴角上揚,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美麗的能天使小姐,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 能天使左手提著裙擺,將右手放入送葬人的左手,一臉笑容陽光明媚。 榮幸之至。 拉特蘭的春天,今年似乎比以往,來得早很多。 九 雨(忘記想寫什么了 明日方舟 送葬人X能天使 葬能 直到春天過去 *私設捏造 OOC歸我 不喜點叉 一 能天使這家伙,和我不一樣,雖然表面上能和任何人打好關系,但真正能被她承認的人很少。德克薩斯 PM7:00,羅德島干員檔案室。 凜冬悄然消逝,春天的到來讓泰拉大陸的日夜時長逐漸偏向均衡。 夜晚七點,天色微弱。按照陣營與種族雙規則劃分放置的檔案室亮起了一盞小燈,有人就著這些許微光正在翻看某位干員的資料,他面前的架子上,PL字樣隱約可見。 偌大的檔案室很安靜,可以聽見來訪者的呼吸聲以及書頁翻動聲。這是羅德島需最高權限才能進入的地方之一,若非博士與凱爾希的雙重許可,任何人想要進入此地都會被檔案室門口的防御措施頃刻間化為飛煙。 書頁翻動的聲音時不時響起,一份檔案并沒多少頁,很快就見底。高大男子的視線久久停留在最后一頁,燈光打在他的側臉,無從分辨神情。如果有別的干員在場,毫無疑問,能瞬間判斷出來訪人的身份。 背生光翼頭懸黑環,是與羅德島簽訂了清理協定的拉特蘭公證所法定專業執行者,送葬人。 能天使檔案的最后一頁,只有寥寥數語,是來自她的老搭檔同時也是企鵝物流駐羅德島行動小隊隊長德克薩斯的評價。 真正能被承認的人很少...? 送葬人面色依舊淡然,他又翻回檔案首頁。首頁的構造異常簡單,名字職業身高等信息配套一張入職時拍攝的照片,就是全部。照片上的能天使左手提著銃,右手比了一個瀟灑的手勢,面帶淡淡的笑容,一側的頭發遮住了一只暖橙色的眼睛。能天使來羅德島時間不短了,年輕女孩子愛好潮流,把一頭頭發折騰來折騰去,檔案上的紫紅色發色已經是過去,她現在的發色紅如烈火。 送葬人將檔案合起,放入專用防塵防水檔案盒中,擱回到原位。PL是企鵝物流的縮寫,能天使的檔案就存放在這個架子上,她的檔案盒旁邊寫著Texas,不過送葬人沒什么興趣,當然了,他也打不開。 送葬人此次來只是為了查看能天使的檔案,這位和他出身地一樣的拉特蘭人擁有精湛的持銃技藝,在某些方面連他也自愧不如。 檔案室的管理嚴格他自然知曉,送葬人仔細過入職合同上的每一個條款,最后一頁上的禁令,白紙黑字寫著:檔案室不對任何干員開放,除特殊情況準許外,禁止進入。 是以博士在聽完他的請求后,沒立刻回復。這個羅德島指揮者常年不以真面目示人,厚厚的面罩隔絕了所有的情緒,片刻后送葬人才聽聞他出聲。 你查看能天使的檔案做什么? 送葬人不慌不忙,拿出準備好的說辭。 除去為羅德島供職外,我的本職工作依舊是拉特蘭公證所的一員執行者。在外派途中,若是遇見同族,也有權利隨機調查她們是否在外違背了律法。 送葬人向博士遞出了一本執行者守則。他說的話當然屬實,但真實的目的與守則上的要求大相徑庭。 博士沒接,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他深知面前這個狙擊干員的性格,像臺機器一樣嚴密,也許是執行者的職業病,他的行事風格干凈利落的同時卻又按照章程一板一眼,絕不出格。 檔案室管理嚴格也只是為了防止干員隱私外泄,真正的私密信息并不是太多。我可以讓你去查看,既然是公證所有所要求。凱爾希那邊你不用再去申請了,我會替你說明。博士今天似乎是極度勞累,說話的聲音都帶有困倦。今天的戰斗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以至于他都忘了島上的拉特蘭人還有翎羽和安德切爾,而送葬人只字未提。 謝謝博士。送葬人收回手里的守則,垂下眼。 恩。你先回去吧。時間我定好后通知你。 過了幾天博士讓阿米婭送來了通行證。只可專人使用一次,查看權限僅限于開啟能天使檔案盒。 送葬人關掉小燈,檢查好室內并無其他人跟隨他潛入后,離開了檔案室。 啪嗒聲響起,大門鎖上,檔案室又回歸寂靜。 檔案室位置處于羅德島的中心腹部,離干員寢室頗有一段距離。送葬人走得很慢,他在思索檔案上的兩句話。他來羅德島的時日還不算很長,這個拉特蘭人不知道是不擅長與人打交道還是不愿意與人有交情,總之大多數時候都是孤身一人,就連分配作戰任務時也往往要求單獨行動,理由簡單明了,我不擅長與人共事。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沒有那個有著紅玫瑰發色一般的女孩子執意打亂。 對,在他看來是打亂,送葬人眉頭蹙起。 距離寢室區還有三個轉角,遠處傳來一陣女孩子喧鬧聲。他停下腳步凝神細聽,像是企鵝物流小隊。 今天餐廳的蘋果派都不太新鮮啊...是有點沮喪的聲音,能天使。 幾人嘰嘰喳喳,話語間聽得不是很清楚。 送葬人腳下轉了個彎,往聲音來源相反的方向走了。他不是很想直面能天使,他不太知道知道怎么應對,即使是看了她的檔案后。 檔案是古板的是片刻的,甚至是不那么客觀的,但能天使是活生生存在的。如果給送葬人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在能天使的檔案上添上一筆的話,想必這個薩科塔人會這么寫。 與大多數拉特蘭人不同,她熱情地像一團火,恰是她的發色。過于活潑時常讓你感覺自己處于烘烤的微妙狀態中。 那是一種怎樣的狀態?送葬人無從表達。 十 繭 (忘記了... 能天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神父生活滑鐵盧來得太快。 時值盛夏傍晚七點,夜色尚未傾吞寰宇。龍門郊外偌大的教堂,只有位于右間里側的懺悔室傳來低低的人聲,仿若露珠入水,蕩開淺淺、淺淺的漣漪。 能天使定定看著自己手中涼掉的蘋果派,烘焙食物過了最佳賞味期,特有的香氣已然變得油膩。 所以,什么是愛呢?我感到迷惑。清朗低沉的男聲隔一道門板傳進能天使的耳朵里,古板無波,從他的聲音里你并不能分辨出夾雜的困惑。那男聲片刻后又隨之響起,似乎并不在意能否等到一個完美解答。 我不能理解圣經上那一段長長的解答。這也許有于主。我懺悔。 接著便是長久無言的沉默。 能天使輕輕得嘆了氣,她眉頭蹙起,嘴唇翕動,想說些什么,掙扎片刻又最終歸于沉寂。 能天使在這里當神父已經有一段時間,其實她對這個兼職工作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起初是因為她常到這里祈禱,龍門的教堂不算多,而這一處地理位置很是優越,她便尤其心喜,久而久之也與這里的薩科神父關系匪淺。前段時間,薩科有要事要回拉特蘭,便囑托能天使幫他代理一下事務。礙于朋友情面,能天使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下來。這個教堂距離龍門主城區距離不算近,平時來訪的人的確很少,她倒也算落個輕松,休憩之余放松心情也算是不錯。在龍門真正駐扎下來的薩科塔不多,而能天使所屬的企鵝物流業務里又有情報工作,在她充當神父的那段時間里,她用自己所掌握的情報信息半真半假幫了不少前來告解或是尋求幫助的人解決了不少問題,在龍門這帶幫這個教堂歪打正著算是搞出了一點名聲。 出于低調,能天使每次都是在告解室的另一端用變調聲氣回答那些問題,無人窺見過她真容。大多數人只知道這座教堂來了一位厲害的神父,深居簡出。 今天是她羅德島的休息日,理所當然變成了教堂上班日。她在教堂后廚哼著歌 她認出了那一端告解人的真實身份。 是能天使外派處的新后輩,也是她的同族,送葬人。 他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問如此超脫于常理的問題?能天使百思不得其解。 十一 翼(想寫浴室py 莫名其妙前面寫了這么多也沒開車 能天使醒過來的時候,十月的龍門正夕陽西下,斜暉灑進室內,她瞇著眼睛適應光線。 她這幾個月跟著博士還有其他幾個干員去了一趟萊塔尼亞,時間緊任務重,身心俱疲?;氐阶√?,沒歸置行李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睡的時候沒拉窗簾,囫圇間被子都是隨手扯蓋在身上的,悠悠醒轉時卻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枕在那人臂彎里。 能天使凝神盯著自己身旁人的臉,滿心歡喜。這張臉,她看過千萬遍,也吻過千萬遍,然每次都還是忍不住感嘆真是太養眼了。 對方沉靜睡容可以窺見勾起的嘴角,大約是做了個好夢。 紅發薩科塔看著看著,心情愉悅,忍不住用指腹輕輕摩挲他的臉頰,一戳一戳,上了癮。她是累極了,但也沒有到放松戒備的程度,他從身后抱上來的時候,能天使半夢半醒,但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后,散掉了心底的一絲警惕,又舒服睡了過去。 她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幾個月不見,她是真的有點想他了。能天使左戳戳,右戳戳,玩得不亦樂乎,指節似蝴蝶一般翩躚在他如畫眉眼間,最后停駐在他唇間,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她當作人形玩偶逗弄了半晌的男人見她忽然沒了動靜,萬般無奈之下睜開眼,聲線帶著睡后特有的慵懶,玩夠了?他一向較能天使更加警覺,加之本就沒什么睡意。 這處是能天使與送葬人兩個人在龍門租住的房子,兩個人進展不錯后就單獨搬了出來。這幾個月,她不在,故他也不常來。能天使給他說的回程時間含糊,但送葬人習慣了提早打算,幾個月沒住過人,他就想著先過來收拾下。大概是戀人間特有的心靈感應,他開門時就覺得悸動不安,等打開一看,玄關處她的鞋子歪七扭八放著,行李箱隨意扔在一旁。房子里很安靜,他徑自走到臥室,果不其然見到能天使衣衫整齊睡在床上。 沒換衣服,沒拉窗簾,被子隨意蓋著,側身安安靜靜睡著,一頭紅發毛茸茸的。他嘆了口氣,心底柔軟得不行,幾步走過去想替她好好蓋被子,等走到時又情不自禁想抱抱她。女孩子柔軟身體散發的馨香氣沁進鼻腔,她感覺到有人擁住她,還往他胸膛蹭蹭。 送葬人繳械投降,這一抱竟然也跟著睡了過去。 能天使沒問他他怎么在這里,也毫無作惡認錯的態度:還沒有!分明是他包庇她,他早就醒了,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哦?還在想什么時候他才會不裝了呢。 送葬人伸出手揉她的一頭亂發,她發質好,手感極佳,軟綿綿的,像是觸到棉花糖,還困嗎?到了怎么不先通知我。 沒必要嘛,反正很快就能見到啦!她醒來時,他不就在眼前么? 城邦間通訊沒那么方便,偶爾有機會聯絡也就匆匆說上幾句又繼續奔赴工作。 能天使沒有一點要起來的意思,賴在他懷里問東問西,兩個人耳廝鬢摹,低聲說著話。 說來也神奇,羅德島很多人都很疑惑,狙擊部的能天使和送葬人怎么就在一起了。明明看起來不搭調,你能想象冰火相融么?交際最廣的派對女王和公私分明的公證所執行人,放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和諧。 緣分真是奇妙。 起初大家都以為是一場玩笑。就連能天使,都那么以為。 她和送葬人雖是同族還在同一個部門,可除了共同執行任務和一起訓練外,并沒有多少交集。唯一一次算得上親密接觸的是她生日那天,送葬人送了一個自己親手做的蘋果派。她朋友多,生日派對熱鬧非法,禮物都堆成山,他送來的那個蘋果派孤零零放在桌上,直到結束時才被忙著應酬饑腸轆轆的能天使給吞食掉。 隔天她前去道謝,只得到對方淡淡一句不客氣。 那會兒的能天使很迷惑,她自認為和送葬人的關系還沒好到他會送她禮物的份上,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之后忙別的去了,也就拋之腦后。 直到那天,去狙擊訓練室的能天使不巧撞到了表白現場。 她不好意思訕訕說打擾了,正打算關門離去給別人創造空間,就聽見送葬人說他已經有了女朋友。能天使一聽差點夾到手,她怎么沒聽說過?這瞞得可真嚴實。島上不少女干員都對這位執行人芳心暗許,她是知道的。還有人向她孜孜不倦請教如何追薩科塔人,從來沒有過戀愛經驗的能天使一臉懵逼,搓著手說投其所好送送他喜歡的?拉特蘭人都喜歡甜品什么的。 沒想到送葬人下一句話真的讓她夾了手。 他向關門打算離去的能天使遙遙看了一眼,氣定神閑:就是能天使。 以為自己是個電燈泡欲逃之夭夭的能天使腦門上冒了一排問號。 告白的女生聽他的語氣不像是說假話,臉上有點掛不住,點點頭拉開門就走了。 只留下站在門口被夾了手欲哭無淚的能天使和室內突然宣布有了女朋友的送葬人。 手還好嗎?他走過來關切問道,送葬人沒疏忽掉她那聲驚呼。 能天使立馬后退三步,一臉你別靠近我,她腦子轉得飛快,不滿道你要拿人當擋箭牌好歹跟我說一聲吧? 拎著銃的男人沖她走來,挑眉道:不是擋箭牌。 ?這是在干什么?難不成他來真的?還要來一場深情表白? 送葬人在她跟前站定,高大身影罩住能天使。 他吐字清楚,神情認真,看不出半分玩笑意味:能天使小姐,請問你愿意當我女朋友嗎? 能天使沒回答他,落荒而逃。 開什么玩笑?!他一定是吃錯藥了吧?得趕緊找醫療部的人給他治治!能天使按住怦怦跳的胸口,回想起他的神情,不由得滿臉緋紅,又回憶起那個蘋果派的滋味,不得不說他手藝很好。 從宿舍里走出來接水的可頌看見她滿面桃花靠著墻,喘著粗氣,好奇問道:能天使姐你怎么了,你不是去訓練了?跑這么急后面有洪水猛獸追你??? 可不是洪水猛獸么!能天使想。 原本能天使想這事兒應該就這么悄悄過去了,可是她完全低估了眾人的八卦之心。 能天使是送葬人女朋友這事兒一夜之間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全島。 愛湊熱鬧的人從早上起就追著她問個不停,手機上的消息連環爆炸。連德克薩斯都頗為疑惑。能天使只好統一冷著臉回復說不是真的。她想著都過去一晚上了,某人就算吃錯了藥,藥效也退了吧。 誰知道送葬人對來問他的人一改前態,據說還春風和煦般全盤承認了。 能天使:?不是,他喜歡她什么??? 對此送葬人的回答很直男:不知道,但就是想和她一起。 那天他看著她笑瞇瞇出現在門口,又一臉尷尬關門,心念一動,就那么說了出口。 喜歡她什么呢?送葬人是真的想不到。 只覺得和她待在一塊就很舒服,四肢百骸像泡在溫泉一般暢快自在。 感情或許就是這么奇妙的東西。送葬人以往從未體會過,他是個理性的人,思維邏輯與感性二字從無關聯。 上島之初,他甚至往檔案里寫自己移情能力缺失,引來醫療部好一陣關注。 送葬人看著眼前跑來質問自己的女孩,心底抽根發芽,綠意攀爬:對不起,昨天是我唐突了。 能天使看他好聲好氣道歉,態度軟了幾分,正想說那你趕快解釋是在開玩笑啊,她可是很困擾的。困擾什么?她也說不清。還沒開口,就又看見他嘴唇開合。 每一個字她都懂,也聽清楚了。 所以能天使小姐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他勾起唇角,聲音朗然補充道:我很誠心的。 那雙藍湛湛眸子凝視她,能天使沒來由氣勢弱了幾分。他大大方方,倒襯得她扭扭捏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要說她對他沒好感,那當然是騙人的。能得能天使幾分青眼的人,自然是優秀的。 可是等等?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明明都昭告天下了??!這這這太突然了吧,不是,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我???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能天使氣呼呼,雙頰鼓起。 戲弄她的人可沒什么好下場,他最好如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犯人送葬人答道:我以為你上次收到蘋果派就知道了。 能天使支支吾吾:大家都知道我喜歡吃蘋果派???送蘋果派是最保險不會出錯的吧,這能有什么深刻含義?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她左思右想,終于想起自己曾經給人支招,她說了什么來著?投其所好?送喜歡的甜品? ...不是吧?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能天使徹底大腦短路傻了眼。 銀發薩科塔趁機追擊:我是真的喜歡你的。要不試一試? 直男一旦直球情話來,殺傷力真是要命。 一個英俊男人深情款款看著你,還有誰能抵抗? 試試好像也不錯?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后,越想忘記就越是屏蔽不掉,也無瑕追究是怎么萌發的了。 能天使抬起頭輕聲問:你真的是認真的? 送葬人點點頭。 她沉默幾分鐘,迎著他澄澈目光點了頭。 一場質問結果以收獲了個男朋友收場,能天使暈乎乎回到宿舍,企鵝物流其他三個人湊上來圍成圈,問她到底什么情況。 能天使還是很迷惑:是我真的太神經大條了嗎?真沒發現他喜歡我啊。 追能天使的人其實也挺多的,她能感受到好意,大部分時候都忽視了。她擅長和人打交道,人情世故上很通透,更多的時候不是看不上,只是覺得沒對上腦電波。 德克薩斯抱著手說:你不是夸他做的蘋果派好吃?拉特蘭人在甜品制作上天賦異稟,這不算什么吧? 可頌跟上:好像最近你的銃維護都是他負責的。那不是博士安排給他的工作么? 空回過味來:你們兩人任務時貌似也蠻多的?話說應該算是特殊對待了吧? 不是能天使遲鈍,是在她看來這些都光風霽月,沒摻雜什么感情。那個人看向她的時候,大方自然,饒是她,也沒覺出什么私情。 三個人一合計,最后空的一番話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因為愛就是很莫名其妙的東西。 能天使默然,最后說那就先試試吧。反正她也答應了不是?有問題日后再說。 事后能天使常說送葬人那是拐帶她,她應該去公證所舉報他。 送葬人每次不急不惱,微笑應道好的,什么時候?他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幫她遞交材料。她就惡狠狠瞪他一眼,口中說下次等她的時候。 這一試,這一等,就是兩年。 兩人感情愈發水到渠成,他包容她居多,也很享受她的撒嬌,她則享受他的體貼溫柔,也完美擔任了女朋友這個職務,合拍得簡直不可思議,連紅臉都沒有。 兩個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蓋著棉被純聊天。能天使絮絮叨叨說著在萊塔尼亞的事兒,送葬人聽著,偶爾插話一兩句。 不知不覺天色都暗下來。臥室里沒開燈,能天使那盞日光燈管充當了全部光線來源。 能天使說著說著就想起自己回來也沒洗澡,頓時覺得自己身上肯定臭烘烘的,她愛干凈,當即表示要去洗澡,她眨眨眼,沖著好幾個月沒見的男朋友撒嬌:抱我去洗澡!說完在他臉上親了一記。 能天使當然說的不是單純的洗澡。 針對這事兒,這兩位天使也是格外有默契。俱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情到深處水rujiao融,沒有什么比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更快樂的事兒了。 兩人幾個月不見,年輕男女情動似火,他當然會意,打橫抱起能天使就往浴室去了。 十二 忒修斯之船(葬無限輪回救能 多次輪回后互相愛上 一 能天使莫名吃了一嘴冷風。 身旁匆忙而過的女干員帶著一股濃郁的郁金香香氣,她沖舉著手準備敲門的能天使點了點頭,隨即疾步離開了。她沒看清她的面容,島上干員眾多,饒是交際廣闊的能天使也并不是認識每個人。 宿舍大門敞開,一覽無余,能天使站在門口往里望。 八月傍晚,斜暉盡灑,高大的銀發薩科塔瘦削背影透著幾分孤傲,他站得筆直,像冬日里堆積厚雪的松柏。他手側的柜子上放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包裝精美的禮盒上斜斜插著一封信??上У氖?,這浪漫的花束與黑白色調的房間格格不入,冷與清才是底色。 能天使抱著手淡淡出聲:我來的不是時候。是陳述句,她不湊巧撞到了表白現場。 送葬人聽到她的聲音,轉過身來。逆著光,能天使無法分辨他的神情,在她的不多的印象里,他總是沒什么表情,一雙藍眸幽深。 他看著她:我拒絕她了。不是第一次,也許也不是最后一次,他對這些前來表明心跡的人總是拒絕,每每都來不及將她們帶來的花束遞回她們手中,那些女孩們便奪路而逃,彷佛他這個心儀之人瞬息間就成了洪水猛獸。他沒想讓她們難堪,但難免讓她們失望而歸。 房間內的尷尬氛圍似乎被他這無足輕重的一句話給解決了,又抑或只是錯覺。 她回望他,只幾步的距離,明明觸手可及,能天使遠遠回應道:你不用向我報告。,她歪著頭,露出一絲微笑,慣用的能天使招牌微笑,如果不方便的話,那我先走了。 她只是看著他,就沒來由透不過氣來。 很方便。進來坐吧。送葬人抬手將那束玫瑰扔進垃圾桶,印著火漆的信連封口都未開,就沾上塵土。 能天使只盯了一眼,就斂回目光,好。 要從哪里問起?能天使沒想好,她坐在輪轉椅上,捏緊了他遞給她的那杯白水。面前的人也遲遲不開口,她目光亂轉,驀然觸到床頭柜上一本翻開的筆記本上。頂格的時間記錄下,是一排排正字,起初有序而工整,視線往下便逐漸凌亂潦草,赤裸展現著書寫者的心緒。沒蓋蓋的簽字筆放在一旁,墨水干涸。 能天使像是猜到了什么,試探著開口問:這是...這是你記錄的次數么?還是...從那天起的天數? 送葬人答道:是次數。他頓了頓,補充道:其實...我不太記得多少次了。往復中,他只能記住無法忘卻的事。他閉上眼,無數碎片在腦海里奔跑而過,送葬人神色安寧:我以為你今天是想問我更多。 更多的關于這場荒誕的永不結束的夢,它周而復始,像個不愿遠離的幽靈。 它每每出現,伴隨著送葬人的死亡。 可當他從極致的痛中驚醒,枕邊的通訊器永遠顯示著同樣的時間,分秒不差。窗外鉛灰天空不透出一絲光,天色晦暗。 他又重獲了新生與陳舊的時光。所有親歷過的事情,會有跡可循,像精密嵌合的齒輪,順著既定的軌道,一圈圈重播。偶有插曲,可指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 能天使愣愣道:那你疼嗎...?出口才覺問題幼稚,紅發女孩斟酌措辭,才又開口:你應該試過解決辦法吧?我有什么能幫到你嗎? 穿著白襯衫的執行人睜開眼,被輕風吹散霧氣的眸底,能天使觸及到濃重的哀傷。 她聽見送葬人一字一句答道:暫時沒有。 恍然間,能天使忽然覺得,這樣類似的場景,是不是已經發生過千百次? 她無法判斷,只感受到面前這個許多人眼中強大孤傲的執行人,脆弱似琉璃。 能天使是羅德島第一個發現送葬人不對勁的人。 她堵在送葬人去往控制中樞的必經之路拐角處,在他波瀾不驚的眼光注視中挑著眉質疑他:你有問題。 很像無理取鬧,更像堵著這位極其受歡迎的帥哥干員表白。 她特意挑的時間,正值中午休息時分,大多數干員都去食堂就餐了,沒有什么人會經過此處。 能天使手上不離身的銃槍默默散發著威懾的氣息,她開門見山:你有問題。 被她擋道的送葬人全無慍色,他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片刻后輕笑一聲:我有什么問題?能天使小姐,說話可不能空xue來風。 他整暇以待,甚至極為放松的靠在墻上,勾起一絲唇角:嗯? 能天使越發覺得他奇怪。她與這位習慣獨來獨往的同族交集不多,唯一的印象是他隨時都像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F下慵懶的姿態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她既然做好準備在這里賭他,就不會是心血來潮。 我有很多問題向送葬人先生請教,麻煩不要避重就輕。眾所周知,當能天使安靜不再輕佻時,往往是有大事發生。 送葬人靜靜聽著,笑意越深。 前天作戰會議前,你為什么會提前知道博士在會議室將就了一夜還給他帶去了合口的早餐?明明他在簡訊里,只通知了我一個人給他順手捎帶一份早餐。昨天下午出任務時,你超前解決了埋伏的幾個整合狙擊手,出聲替星熊警告預警。還毫發無傷擋下隱匿術士的一擊,預判了他們的走位。而今天...能天使把才維護完畢煥然一新的銃槍展示給他看,鑄鐵主動找我問我需不需要保養維護。我想著反正沒什么事答應了,剛剛我去取的時候,她告訴我,好險,內里有一顆零件運轉不良。如果按照我的習慣再使用幾次,恐怕有炸膛的風險。我聽見鑄鐵念叨說幸虧送葬人先生提議將今天狙擊部所有銃槍都檢查一遍。 能天使目光銳利,斬釘截鐵:你太熟練了。我可不記得你擁有了遠山小姐那樣的預知能力。他如魚得水,像開了上帝視角。起初一樁樁巧合,能天使不以為意,只當是送葬人作戰能力過硬。直到她在宿舍順嘴說了一句送葬人體術不錯,踹突然竄出來術士那下,帥極了。 一旁當時目睹現場的德克薩斯若有所思:確實身手很好。當時情況危急,那個術士還差幾秒大概就施法成功了。他的目標是正忘情過載的能天使。若那一擊得手,她負傷可能會極重,只不過...我以為他會用銃制裁那個人呢。畢竟是你們狙擊部的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能天使也頓時感到了疑惑。用慣了銃的人,怎么會突然回身踹上那么精準的一腳?能天使回想了下當時的場景,如果用他近距離極有爆發力的銃會怎么樣? 紅發女孩一愣。術士會一擊斃命,但術法也會成型,無可挽救。送葬人的處理辦法,是最好的。 她怔怔問來自敘拉古精通殺人術的狼:如果是你在旁邊,能做出那樣果斷的判斷嗎? 德克薩斯搖搖頭:我有很多種讓他死很快的方法,但我無法立馬反應出哪一種能保證你毫發無傷。怎么了么?灰狼擔憂的看向好友。 這就對了,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呢?熟練的彷佛他已經經歷過很多次,而他只是從數個解決方案中擇優選了一個最好的。 一次巧合是湊巧,那么多次呢?能天使想不通,只好來逼問本人。 能天使偏著頭,語氣生冷,不解釋解釋么? 那個高她二十分鐘的銀發薩科塔收斂了笑意,開口答道: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問我為什么我一點不意外你在這里賭我?他側過頭,認真盯著能天使,她沒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任何惡意,卻被逐漸盯的喘不過氣來。 能天使鎮定道: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作為羅德島的雇員,有必要 有必要調查清楚你的所有動機,確保博士及其他干員的安全。如果你拒絕的話,我會把你的所有可疑行為及現在對話的錄音一并遞交給博士。送葬人驀然出口,搶走了她接下來的臺詞。 能天使一頭霧水,難道這位執行人真的一夕之間擁有了預知天賦? 送葬人緩緩開口,他還是看著她,眼底涌動著能天使無法分辨的情緒:你不是第一次對我說了。他語似懷念。 能天使:? 送葬人接下來的話將能天使腦子攪成一團漿糊。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在經歷很多事情后死去了,大腦卻又突然回復意識,睜開眼拿起枕邊的通訊器看著上面現的清晨時間,會是什么想法? 一場噩夢? 送葬人點頭,是,一場噩夢。醒來后就好了。 他最初也是這樣想的。睡眠良好自制力超群的執行人,不以為意,噩夢驚醒后,按部就班,洗漱晨跑,就餐開會。直到他驚奇發現,夢境的一切正在重現。 拎著給博士帶的早餐因而在會議遲到的能天使,莫名走神導致多挨了幾下毒打的星熊警官,偏里草叢竄出的導致能天使及多位干員受傷的術士,大的小的,細枝末節,與夢境纖毫雷同。 真的是夢嗎?送葬人平生第一次知道惶恐是什么滋味。就那么一步一步往下走,疑心越重,夢境越真。 他的死亡也與夢境中別無二致。 整合運動在整個作戰場地安裝了數以萬計的炸彈,不惜舍棄自己部隊,也要這群人一同化為灰燼。 喪失意識的剎那,他想,誰知道這不是一場夢中夢呢? 我在宿舍床上又一次醒來。清晨六點,一切安靜。送葬人看向能天使的眼光幽深,像徹骨冰冷的地下泉。 你...?能天使欲言又止,她想說這也許都是幻覺,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送葬人接著說:我以為我太累了,需要休息。我向博士申請了一周假期,并主動向他透露了作戰疏漏。分歧就在這里出現了。 星熊因博士額外提示,盡責職守;預料以外的術士雖造成了小小sao動,但沒有大的意外傷亡。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我想也許是主給我的機會,讓我可以改變這一切。 但送葬人沒有想到的是,往前跑的時間里,他并不是真的全知全能。 在那場我死去的戰斗前,我被臨時額外安排了一次作戰任務。我的搭檔是你。即使從登島之處,送葬人便很抗拒給他安排搭檔這一行為,但是博士的指令他也并不真的違抗。我們被安排遠離大部隊去清除整合調派的無人機,你主力輸出,我從旁清除其余人員。一切進行順利時,你的銃槍出了問題。 槍聲本就轟鳴,炸膛那一剎,近距離的送葬人耳膜都被震出血。 你就倒在我懷里,血淌了我滿手。受傷太重,醫療干員救治無效。 能天使聽著他陳述著她的死亡,只覺得難以置信。 我不可抑制的自責。我救了你一次,卻無法救你第二次。我向博士預警了那一次即將會出現的慘烈任務,博士將信將疑,派出了先遣部隊打探,可結果是沒有可疑現象。我不愿意相信,深夜獨自前往探查。 那一次,他遭遇了布置場地的大部隊整合運動,身中數槍而亡。 當我醒來時,晨光熹微。 世界線又一次被重置了。 走廊上來往的干員越來越多了,不時有人打量這兩人。 送葬人問:你信嗎? 往復的夢境里,他選擇向博士和盤托出,只得到你該休息的回答。他一遍又一遍在既定的劇情里奔跑,用正字記錄下次數,用盡手段更改著不為人察覺的細節。漸漸的,他摸到了一個殘忍規律:只要他死去,故事就會即刻重來。 命運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后,又憐憫賞下一顆糖,但卻沒告訴他,吃下糖后,還有更苦的人生懸在前方。 他所能預知的線總有盡頭,規避一個又一個的風險后,怪獸在黑暗里伺機而動,時刻準備吞吃他顧及不到的角落。 他有時能救下能天使,有時不能。偶爾能預判整合的陰謀,偶爾一敗涂地,更多的干員成為亡魂。 沒有人知道他發生了什么,執行人送葬人的名聲更加響亮,因他在場的戰斗,總能護下更多人。 我逐漸習慣了一個人按下重播鍵。不與任何人分享他所知的一切。 直到那個陽光正好的正午,一個紅發女孩拎著銃,在拐角處,言辭不善,你有問題。 她看向他的眼神,輕佻不屑,片刻后又轉為驚詫。 能天使面前站著的這個高大薩科塔,回應她的目光里,滿是驚喜。 二 能天使喝了一口水,又開口道:那沒辦法了。她吞下了原本想說的話。 天災之下,人皆螻蟻。你又能救下多少人呢? 路好像走到了盡頭。 送葬人的凝望也終于到了盡頭,他蹲在能天使跟前,突然湊過去嚇了她一跳,水險些灑了出去:你右眼下這顆淚痣,什么時候有的? 他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偏差。 能天使聽他這么一說,頓覺奇怪,急忙沖到衛生間,對鏡細看:我...我不知道。她的臉從小生的白凈,皮膚細嫩,別說小痣,痘痘也不常長,空對她的好膚質經常表示艷羨。 她走出衛生間,茫然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也是才發現的嗎...?以前那些重來的經歷里,有過嗎? 送葬人搖搖頭。并不是每一次能天使都能發現他的不對勁,而世界線重置后,他所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會引發不同的后果。 畢竟,人心的細微顫動是無法預判的。 他只是私心的一次又一次,故意讓她察覺。 送葬人說:我也不清楚?;蛟S是哪里出了問題。他思索了一會兒,從枕下摸出一把小巧的手銃,啪嗒一聲拉開了保險。 以防萬一那我先... 等等你要做什么?能天使幾步沖過來一把搶下銃,利落關上保險。她抬起頭不可思議看著他:你為什么這么熟練?你...不痛嗎?難道每次都這樣嗎? 如果他所說的一切屬實,能天使是沒有以往的記憶的。 眼前的男人點點頭,他的表情很淡,彷佛剛剛要提槍自殺的人不是他一樣,我習慣了。 習慣了從疼痛中醒來,面對空無一人的宿舍。聽窗外零星的鳥鳴,隨著時間流逝走廊上漸漸鼎沸的人聲。我不必去看時間,永遠的周四,2093年,7月13日,六點十二分二十四秒。 從來分秒不差。 習慣了迎著博士詫異的目光遞給他喜好口味的早飯,習慣了看你卡點到會議室揉亂滿頭紅發在角落里坐下,習慣了一切一切...習慣了那天去往控制中樞的路上,遇到十七個干員,其中五個會說中午好,三個會目不斜視當我是隱形人,六個只淡淡點頭,兩個面紅耳赤問我餓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她帶了手工巧克力。 還有一個,言辭不善,來勢洶洶,挑著眉說,你有問題。 反復心理斗爭后,送葬人和盤托出。他說到最后,聲音完全低下去,嘶啞難聞。 送葬人一扭頭,看見女孩溫柔至極的眼神,那雙橙金色眼眸說:我信你。 企鵝物流小隊的其他三個人有點擔心能天使,最早發現異樣的是她的搭檔德克薩斯。 針對能天使與同族干員送葬人接觸變多這一事實,空的想法充滿桃色,而可頌則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