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張先生回座,司月轉過去坐正,然后慢慢后移身體,把全身的力氣用在耳朵上。趙子川也轉了過去咳了幾聲,傾傾聽到咳聲看他背影。 張先生坐下,把練習冊放下,剛好壓著信封。司月余光看到嘆了聲可惜。傾傾去看他,張先生見她目光,問她怎么了,班主任找你們倆干什么?她說。 說競賽。 是嗎?她看著桌面問他,你剛才和游南瀅說了什么? 沒什么。 那她為什么笑得那么開心? 嘶嗞司月撥開一粒糖,糖紙發出聲音,傾傾轉移目光看她,她趕快把糖放進嘴里,裝作沒發生過。 傾傾不被打斷又問,你為什么幫她搬練習冊? 我把我們這組的拿了過來。他去看練習冊。司月想,他說的在理,但沒關系,還有大招。對了,練習冊,孫菲菲呢?快來發掉! 孫菲菲人不在,但她前面的前面是課代表啊,經過一番波折,司月和課代表說上話,課代表見其他組都在發,組長又不在,就來到張先生座位拿走練習冊來發。司月在心里叫了一聲,課代表,威武! 信封就突兀出現在他眼前,傾傾又去看,也看他,說,你怎么回答人家? 嘣司月咬開糖,誰的目光也沒吸引到。 不回答。 她佯作好奇道,為什么? 沒有意義。 她佯作傷懷道,那她該多傷心?張先生看她。 他說,你就因為這個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 他拿起筆做題,你不看看寫了什么? 不用。 她嘆氣,怎么沒人給我寫情書? 你想要別人給你寫什么?他問。 情書寫什么他就寫什么。 我給你寫。他說。 司月嘆雷聲大雨點小,不過最后還是以甜蜜收場,這狗糧,我吃了。 最后一節課,張先生撕下筆記本的一頁,思慮好久寫下幾句話。然后把它折起來給傾傾,她打開看,上面寫著,莎士比亞說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海邊的王國,住著一位姑娘,叫安娜貝爾李,這位姑娘來到世上,只因來愛我、和被我珍愛。而今天,中國某個城市的某個地方,也有一個我,我來到這世上,源于愛你。她看完對他說,太簡陋了,不算。 晚自習第一節課間,張先生打開手機,翻到傾傾的號碼,給她發了條短信。游南瀅看張先生,見他低頭在玩手機。 張先生:在做什么?她回準備洗澡。然后發兩張兩套內衣圖片給他,一套是黑色,一套是紅色。問:哪個好看?哥哥。 張先生:黑色的。你今天是不是生氣了?她回沒有。他打了一句話,又刪掉,這時候老師進教室了。 張先生:老師來了,稍后再聊。收起了手機。 第二節課間,他去廁所打電話給傾傾。她在喝水,他聽到了咕咚聲。傾傾問,還在上課?他說還有一節。 她想起什么問,你和游南瀅坐在一起? 沒有,我一個人坐。又說也一個人回家。 你在哪兒?他說廁所。 你回去吧。 嗯,再見。 晚自習結束,游南瀅有道題想問他,一回頭,他早走了,她想明天吧。 晚上,張先生回到家洗漱完坐在床上,已經十點多了。他發信息給傾傾,睡了嗎?沒有回復,他又發好夢,就熄屏了。 同時,游南瀅坐在書桌前,回想白天的事情。她和他被班主任叫去說了一些競賽的事情,回班路上她想離競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雖然準備了很久,但她還是有些擔憂和不安。張先生見她雙眉緊蹙就安慰她,讓她放松心態。班主任也說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競賽是一時的,不要影響學業。他的話讓她感到溫暖,他替她分擔一些練習冊,她就對他笑了笑。她想,我們共同努力,取得好的成績。然后又去看題。 凌晨,傾傾醒來看到信息,回復睡了,又回沒睡,最后說,你也好夢。 中午,張先生對傾傾說,你對這篇文章有什么看法? 林暖在廣播結尾讀誦校內部分學生的優秀作文,每日1~2篇,活動為期兩周,之后會貼著布告欄里展示,今天她讀的是藺初陽的,題目是 林暖讀后張先生放下筆問傾傾,她措辭一會兒說,引經據典太冷僻古典,讓人聽不明白看不懂,舉的例子也老舊。主題偏于一隅,有些深奧,文學性略重,不貼近現實。通篇平平敘來,缺乏激情。最后朗誦者個人感情過于強烈,與文風不符。 照你這么說,一無是處。又說你倒是聽得認真。 他又說,你對藺初陽這個人怎么看? 不太熟,沒什么看法。傾傾說。 是嗎?張先生看她,似乎要將她看透。 他太有名了,很多人趨之若鶩。惹眼,高調,我不喜歡這種方式。而且,他這個人,太干凈了。 你分析的很全面,好像你們認識了好久一樣。 不久,幾天前才認識。他目露懷疑。 你不相信?她說。 你說的我都信。 他柔聲問她,你們怎么認識的?她笑容暈開。 誰不知道他? 知道是知道,認識是認識。他說。 那你剛才是在笑話我? 我不敢。 他思忖道,你怎么看當官的? 她想了想說,官不要太太,官大了受掣肘太多,牽扯深,官小一點好。 學生會會長官大嗎? 她了然道,大。 什么官小? 副班長。 夠小么? 夠。 官小怎么好? 官小能以權謀私,欺上瞞下,搜刮民脂民膏,魚rou百姓。司月剛好回座位,傾傾問她是不是?小百姓。司月莫名。 卻有一樣不好。傾傾又說。 哪樣? 不能養小老婆。你說呢? 有你還要什么別人。 司月問,你們在說什么? 忽然,兩三個人從前門進來進行衛生檢查。女生們瞬間被點燃,哄叫一堂,七嘴八舌了起來。司月激動的抓傾傾胳膊說,藺會長耶。張先生看她,傾傾皺眉撥開司月的手。他問她,你不激動? 為什么要激動?她淡然。 檢查完他們從后門離開,司月又說,這么快就走了,都沒和他說上話,林暖呢? 不為什么。張先生看了看傾傾說,你覺得我和他 你。 什么我? 什么都是你。他聽后笑逐顏開。 林暖回來,司月告訴她藺會長來過,她問司月什么情況,司月說早知道她今天廣播站應該請假的,她說,事業是事業,愛情是愛情。 是嗎?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司月說。 孫菲菲也問閔柔,你之前不是說羅傾傾和藺會長有什么嗎?我看他們沒說話也沒看對方,好像不熟啊。 張先生在這里,她能和他眉來眼去嗎?而且你知道,她一貫會裝。你上次去陳司月家有發現嗎?孫菲菲說沒有。閔柔懷疑起來,想難道是個烏龍?去看游南瀅,見她低頭做題,并無其他。又想,女人啊,真可怕。 不過,藺會長的作文寫的真好,我什么時候也能閔柔贊同點頭。 女人,真可怕!剛才藺會長來,女生一叫,嚇掉我半條命。楊逆同桌對他說。 不是還有一半?他說。 良久,同桌對他說,你不覺得你和羅傾傾挺配?楊逆看他問為什么,你們都是一樣的把人往死里懟。 傾傾到家,看到mama在裝之前腌好的醬菜,她拿起一塊放進嘴里。mama道,吃完飯,給楊逆家送去一罐。她說好。 飯后她去楊逆家,楊mama很高興的接過醬菜,給了她一個橘子。傾傾來到楊逆房間,他坐在電腦桌前,在看視頻講課。傾傾說,你也很忙?楊逆看到她調低一些聲音,問她怎么來了。她看一圈他的房間,選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把手臂放在扶手上仍拿著橘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愜意地靠著。促進外交友好。她說。 傾傾再把腳放在腳踏上,環顧四周。她看到矮茶幾上有一本雜志,她拿起翻開看,內容一般,她就去看底下的笑話,倒是有趣??戳艘粫?,傾傾對他說,講個笑話給你聽。 一個人問另一個人,你知道什么是笑里藏刀嗎?那個人說不知道。他說,笑笑笑笑笑刀笑笑笑笑笑。說完幾秒后楊逆說,我看過了。傾傾覺得沒勁就把雜志放下,手抓著橘子來回拋,拋了一會兒,她起來,走近楊逆,把橘子放在他桌上說,送你。又說,你房間的沙發很不錯。說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