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煉心(情色版)(25)
腦里亂亂的,不知如何 是好。 薛瑤光畢竟是個聰明的女子,一會兒,她忽地腦中清醒起來,從情欲中醒過 來,不由羞愧欲死,心想:「我怎幺這幺下流了,居……居然想這些事情,都是 李瑟這混蛋害的?!辜钡溃骸富╩eimei,今日的話,你記得以后不許對別人說,否 則,會被人看輕,瞧不起的。什幺原因,我日后再告訴你,好不好?」 花如雪道:「好吧!我記得就是,做人真是難呢!」 兩人越說越是親熱,兩人都是美麗的女孩子,都有接近討好對方之心,雖然 偶爾有不合之音,不過仍是成為了朋友。 薛瑤光有心從幾個女子身上,探出她們為什幺喜歡李瑟,李瑟為什幺討人喜 歡的原因,因此有意無意的,悄悄打探李瑟的一些消息。 直到傍晚,花如雪才興沖沖地回到了棲香居。一進門,就道:「公子,jiejie, 我回來啦!薛jiejie人很好,她很喜歡我呢!還教我很多東西?!?/br> 古香君攬住她坐在床上,道:「這幺可愛的meimei,誰人不喜歡呢?」 花如雪道:「什幺可愛的meimei??!公子的meimei才可愛?!?/br> 李瑟道:「你們都可愛,我都當做親meimei看待的?!?/br> 花如雪道:「嘻嘻,那好??!你是我的親哥哥!」 李瑟聽她聲音極媚,蕩人心魄,不禁害怕起來,見她媚眼如絲,花容帶暈, 又聞到些酒味,道:「你?你喝酒了?」 花如雪道:「是??!喝了一點,薛jiejie讓我喝的,她說喝一點,沒關系?!?/br> 李瑟見她有些醉意,便示意古香君照顧她,自己往外間去了。 一會兒,忽聽門響,見花如雪臉上帶著笑意,開門來到他的身邊,容顏煥發, 身上帶著醉人的香氣,那種味道和古香君身上的香味大大的不同。 李瑟攬被慌忙坐起,道:「你……你怎幺出來了?」 花如雪也不答話,低頭含羞忽地把披在身上的緞被解下,嚶嚀一聲,撲入李 瑟的懷里,身上居然竟是赤裸的。李瑟抱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巨乳美人兒,腦中轟 的一聲,差點把握不住,就要和懷里的美人親熱起來。 不過李瑟到底定力深厚,只片刻就冷靜下來,扶住花如雪的身子,嚴肅地道: 「花姑娘,你這是干什幺?你知道我只是把你當親meimei看待嗎?」 花如雪埋頭道:「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喜 ★最◇新╗網╚址◇百?度▲苐?╒壹↑?╒主╛綜◤合¨社Δ區2 歡你呢!」 李瑟一怔,道:「知道你還做這樣的事情?快點把被單披好,今日的事情, 就當沒發生?!?/br> 花如雪奇道:「為什幺??!你對我好,為什幺不要我?」 李瑟怒道:「我是把你當meimei??!你把我當什幺人?」 花如雪抬頭愣道:「當meimei才要這樣親熱??!我是你的最親的人啦!來吧! 好哥哥,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我很喜歡你的?!?/br> 李瑟這才想起花如雪甚是單純,很多人間的事情都是半懂不懂,嘆道:「我 把你當親meimei,就不能做夫妻的,你懂不懂?兄妹是不可以像我們這樣的。你還 是離我遠一點好了,快點回房去睡?!?/br> 花如雪道:「兄妹為什幺不可以這樣,我偏要這樣,我讓你抱著我睡?!拐f 完張開雙臂,把李瑟緊緊抱住,再不說話。 李瑟呼吸急促,心里做著激烈的斗爭,想起師父教給的口訣,連忙默念起來: 「女色猶如臭皮囊。視之不動不搖,不迷不昧,遇如不遇,見如不見,時時防備, 刻刻返照,不使有毫發欲念,潛生于方寸之中……」 李瑟等心里平靜如水,睜開眼來,發現懷里的花如雪已經睡著了,發出均勻 的呼吸聲,李瑟輕輕松開她的雙臂,把她放好,蓋上被子,悄悄的下床進里屋去 了。 古香君在屋里已經睡著,李瑟也不打擾她,只是自己思索,想著花如雪和碧 寧的事情,竟是一夜未眠。 天明,他去拜訪薛瑤光,他知道薛瑤光平日很忙,雖然她有空的時候經常去 棲香居看他,但要是拜訪薛瑤光,就不容易遇到她有空閑的時候,因而去的早些, 才能見到她。 李瑟被丫鬟帶到薛瑤光的閨房,見一個丫鬟正在幫她梳頭,道:「來的太早, 打擾姑娘了,姑娘忙吧,不用理會我?!?/br> 薛瑤光輕笑道:「那好,你就請坐或者自便好了?!?/br> 李瑟「嗯」了一聲,見碧寧不在,心里大喜,便坐下來看著薛瑤光。 薛瑤光碟起如云的秀發,又淡抹了些脂粉,瞥見李瑟怔怔地望向自己,只覺 心里砰砰直跳,便心里告誡自己:「不要怕,難道還怕他看不成?難道他還能吃 人不成?」 可是心里雖這幺想,手上卻不聽使喚,比平時梳妝竟多用了一倍的時間不止, 打扮完后,丫鬟識趣地走了好一會兒后她才醒悟過來,心中既覺奇怪,又覺悲哀,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他了不成?可是他又沒什幺好的! 薛瑤光想了一會兒,見李瑟仍是呆呆地看著她,忽然大怒,心想:「你真無 禮!」 她喊道:「李大哥!」這聲音聽起來頗大,仿佛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她自 己也是嚇了一跳。 李瑟這才恍然道:「哦……」然后注視著薛瑤光,道:「姑娘,我求你一件 事?!?/br> 薛瑤光還沒等從方才的震驚中醒過來,忽然聽見李瑟這句話,心里竟然「咯 登」一下,心里叫道:「糟糕,他……他莫非要求婚不成?我……我可怎幺辦?」 薛瑤光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李瑟繼續道:「唉!這事有些難以說出 口,不過只有你能幫我了,我看花姑娘還聽你的話,昨天回來對你大加贊賞呢! 你是有名的才女,聰明的很,幫我這點忙,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br> 薛瑤光怔了怔,看著李瑟,不明白他說什幺。 李瑟道:「花姑娘我只把她當做親meimei看,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令她知曉, 不再糾纏我,你愿意幫我嗎?」說完凝視著薛瑤光的眼睛,大有懇求之意。 薛瑤光微微有些失望,道:「我試試看吧!我笨嘴笨舌的,不一定辦的來的?!?/br> 李瑟聽了大喜,道:「有你幫忙,那是一定成的啦!我先多謝你了?!拐f完 站起,鞠了一躬。 薛瑤光連忙還禮,急道:「你曾救過我,這樣待我,我可擔當不起?!?/br> 李瑟笑道:「我這也是救命的大事,你當的起的,再說我哪里救過你什幺, 你怎幺還放在心上?我今日特意來,就是為了此事,事情既了,那幺我就告辭了?!?/br> 說完爽朗一笑,告辭而去。 薛瑤光見李瑟走的灑脫,連忙去送他,剛到門口,忽見照顧李瑟夫婦的一個 丫鬟被小青帶到近前,那丫鬟道:「公子,夫人叫我把這個請柬交給您。說是楊 榮楊大人派人來請您的,請您午時賞心樓一聚,陪同的還有解縉解大人,請您務 必前往呢!」 李瑟聽了先是一怔,接過請柬,隨即大喜道:「別人倒還罷了,解先生我是 久仰了,定要去見?!购脱Μ幑夤笆侄鴦e,匆匆去了。 薛瑤光熟知朝廷內情,知道這楊榮楊大人,字勉仁,建安人,起初名字叫楊 子榮。建文二年進士。授編修。 當今皇帝成祖永樂皇帝,經靖難之變,打敗了建文帝,剛到京師之時,楊榮 迎上前去,攔住馬首道:「殿下先謁皇陵乎,先即位乎?」 永樂皇帝聽了大為震驚,知趣地先拜皇陵。 這事之后,楊榮就深受皇帝重用,永樂皇帝一即位,就招他入文淵閣,為他 更名為楊榮。 前年楊榮因為小過,下任杭州知府,可是最近調任來京,和編修楊士奇,檢 討金幼孜等人,又同入文淵閣直預機務,稱為內閣。 內閣之名自永樂皇帝始。永樂皇帝時已沒有宰相,這內閣就相當于宰相的職 務,直接供皇帝咨詢,不過和別的朝代相比,實權要小的多。 原來明代初年,在中央設立中書省,有左右丞相總理吏、戶、禮、兵、刑、 工六部事務。 隨后,明太祖朱元璋又對中央統治機構進行了改革。當時中書省大權掌握在 左丞相胡惟庸等人手中。他們作威作福,獨斷專橫,「生殺黜陟」,不向皇帝奏 明就直接執行。朱元璋曾命「奏事毋關白(告知)中書省」。 這顯然是裁抑中書省權力的一個措施。 但胡惟庸等人卻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組織黨羽,在外招集軍馬,并派 人勾結倭寇,又向蒙古貴族殘余勢力稱臣,請兵為外應,陰謀武裝政變。 洪武十三年,朱元璋殺掉了胡惟庸等人,并廢除中書省及丞相制,分中書省 及丞相權力歸屬六部,相對提高六部職權和地位,由六部尚書直接對皇帝負責。 薛瑤光見楊榮這位當今的重臣,居然下帖請李瑟赴宴,陪同的都是當今的重 臣,不由萬分驚訝。 李瑟處處出人意料,真是越接近越見其神秘,他答應毫發無損的救碧寧回來, 果然不出一日,碧寧就神秘地回來了,不過她總是一個人發呆,問什幺也不說話, 連南宮喧也是不見,問急了就哭道:「jiejie你別問了,我沒有被人侮辱就是。不 過這口氣我一定要出的?!?/br> 薛瑤光問不出別的,只好作罷。也不知碧寧是不是李瑟救的。 薛瑤光想了良久,也沒什幺頭緒,先派人跟蹤李瑟,瞧他到底和當今的幾個 大臣做些什幺,直到下午,想起李瑟求她的事情,便吩咐丫鬟去請花如雪來玩。 花如雪是個愛熱鬧的人,李瑟一走,自然愿意來逛,一進門,就笑道:「我 正想找jiejie玩呢!不過古jiejie說你忙,沒想到你派人來請了?!?/br> 薛瑤光起身拉著花如雪的手,道:「就是再忙,也有見meimei的空??!來,我 給你件禮物,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拐f著拉著花如雪,到閨房中去,打開一個 精致的小盒子,里面現出一串珍珠。 花如雪笑著戴上,道:「謝謝jiejie了,我可以戴著它,不怕人笑話嗎?」 薛瑤光道:「不用謝我,你這幺美麗的姑娘,戴它更美了,沒人會笑你的, 只會羨慕你?!?/br> 花如雪大為高興,薛瑤光道:「嘖,嘖。meimei這幺好看,可是為什幺喜歡李 大哥呢?真是叫人惋惜?!?/br> 花如雪奇道:「他很好??!為什幺可惜?我喜歡錯了?」 薛瑤光道:「他人是很好,可是他有妻子了,你再喜歡他,就錯了?!?/br> 花如雪搖頭道:「我不明白,jiejie能否說明白?!?/br> 薛瑤光道:「你??!真是什幺都不懂,你想??!他有妻子了,你再喜歡他, 只能當妾了,這多慘??!」 花如雪噘嘴道:「這有什幺慘??!我喜歡他,在他身邊就行,管他別的什幺 呢!嘻嘻,其實我賣身給古jiejie了,做她的丫鬟呢!她疼我,還把我當小姐看待! 不過其實也沒什幺的,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要欺負我??!我就叫她好看?!?/br> 薛瑤光吃了一驚,道:「什幺?」隨即笑道:「哦!這樣??!那就沒什幺了, 不過你想的還是短淺,不夠長遠,你沒想過你將來的孩兒嗎?」 花如雪喜道:「想過??!可是李公子不理我,我怎幺能生小孩呢?」 薛瑤光臉上一紅,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將來的孩子??!會受氣 的,因為不是嫡出,會沒有多少家產的,就像這個項鏈,將來你的古jiejie的孩子 可以戴很名貴的,你的孩子就沒有錢戴貴重的,多幺不平等??!你定沒想過吧?」 花如雪聽了咯咯笑個不停,薛瑤光道:「你是怎幺了?」 花如雪道:「你說不能當小妾的原因就是因為錢財嗎?那我可不怕,我財寶 很多的,像這樣的項鏈,我多得很的,要不是jiejie送我的,我才不稀罕。不過李 郎和我說什幺要裝窮的話,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有錢,要不別人就會害我們啦!」 薛瑤光聽了,小嘴再也合不攏,道:「真的?哦……真的有趣,那幺你們為 什幺那幺有錢呢?」 花如雪道:「山里好多寶物??!我自己找到的,不過李郎說那樣不算什幺本 事?!?/br> 薛瑤光慢慢地定了心,想著:「他們處處離奇古怪,我老是以常理看待他們, 害自己老是吃驚,我以后可得留心了。這丫頭我就不信不聽我話?!瓜肓T,道: 「嗯,既然你一定要喜歡李大哥,我就教你個乖吧!否則,他不會喜歡你的?!?/br> 花如雪道:「??!太好了,jiejie快點告訴我吧!」 薛瑤光道:「你對他要不冷不熱的,端莊守禮,他慢慢的才會喜歡你,如果 你太熱情了,他就瞧不起你了,不會喜歡你?!?/br> 花如雪道:「難怪我老是要他和我親熱,他都不理,原來是這個道理。我現 在明白了,你真是我的好jiejie?!?/br> 薛瑤光這才松了口氣。 花如雪又道:「他去什幺賞心樓玩了,jiejie知道那地方嗎?我們一起去玩好 不好?」 薛瑤光道:「好是好,可是我脫不開身,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做。改日我們再 去玩吧!」 花如雪眼珠一轉,道:「那我就不打擾jiejie了,這就告辭?!?/br> 第五章何為好官 李瑟回到家中,快到午間的時候,古香君幫他換了身衣服,請人帶路,就直 奔賞心樓去了,出門前花如雪非得要去,李瑟說了好久,是正經事,她不能去的, 她才罷了。 賞心樓是秦淮河邊的一座酒樓,在樓上可以看到秦淮河的風景,乃是京師有 名的酒樓,李瑟被店伙引到樓上的雅座包間,座中三人一起站起,一人哈哈笑道: 「李公子來的正是時候,來,快請入座?!?/br> 李瑟見說話的人中等身材,身軀微胖,笑容可掬,正是楊榮。他旁邊兩人, 一人風采瀟灑,風骨高標,正是曾見過的大才子解縉,另外一個儒雅文靜的高瘦 老者也大是面熟,不過不記得哪里見過,李瑟看了一怔。 李瑟拱手道:「三位大人屈尊召見小子,小子一介草民,怎敢入座呢?豈不 是折殺小子?!?/br> 解縉撫著三寸短須道:「處野草之日,不可將此身看??;居廊廟之日,不可 將此身看大。我們都是朋友,不必在乎俗禮,況且龍潛于淵,待其時也,我們幾 個老家伙可不敢小窺你的,快請座吧!」說完爽朗一笑。 李瑟見解縉和藹可親,只覺如浴春風,道:「如此,小子放肆了?!贡闳胱?/br> 中坐下。 楊榮道:「聽說你曾見過解兄,不過這位大人你可曾見過?!拐f完手指了指 那個微笑的老者。 李瑟一愣,苦笑道:「略有印象,似乎哪里見過,不過小子愚笨,想不起來 了?!?/br> 那老者一笑,然后神色一黯,道:「噫!瑟也狂生 ?尋▽回△網址╝百∴度△苐▼壹◣◥主△綜◇合社╚區╔ 耳,妄想得道,到頭灰飛 湮滅如塵土,心灰意懶欲如狂,哀,春草暮兮秋風驚,秋風罷兮春草生。綺羅畢 兮池館盡,琴瑟滅兮丘壟平。自古今生皆有死,莫不飲恨而吞聲?!?/br> 李瑟聽了,驚道:「我記得了,我們是在那品玉樓遇到的,還曾喝過酒?!?/br> 老者道:「正是?!?/br> 解縉道:「這位是楊士奇大人,他在杭州見過你一次后,多次和我言及你, 推崇你為當世英才,上次聚會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李瑟不料這老者乃是當今號稱宰相的楊士奇,不由吃驚不已,要知楊士 奇常侍皇帝身邊,參與軍機大事,深受信任,料不到竟然是這樣一個謙虛的老者, 難怪他英名傳遍天下! 他私居不言公事,雖是至親至厚不得聞。在帝前,舉止恭慎,善于應對,對 人寬宏大量,別人有小的過失,他都為別人掩蓋、彌補,最是德高望重的大臣。 李瑟忙站起道:「小子何德,居然當世賢人都被小子見著了,真是榮幸,我 ……也不知道該說什幺了,就敬三位大人一杯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失禮?!?/br> 三人也一齊站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落座之后,解縉見李瑟大是惶恐,便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其實最該見你的人,不是我們,要說當世賢能者,他 才是呢!他最該見你的,不過被我們三人搶了先,哈哈,他要知道,恐怕鼻 子都要氣歪了呢!」 楊榮和楊士奇也跟著大笑起來。 李瑟沒想到解縉居然會開玩笑,心情便放松了許多,道:「天下還有比三位 大人厲害的人,我不信?!?/br> 楊士奇道:「確有其人,他文武雙全,行于出世入世之間,流于仙凡之沿, 觀歷代高人,無有第二人和他相仿。他和你淵源頗深,不過我們也不便泄露,他 日后必會見你的,你到時自知?!?/br> 李瑟點頭道:「是?!剐闹衅婀?,不知當世除了師父,還有誰認識他,且居 然這幺得楊士奇推崇。 楊士奇又道:「你定是奇怪,我為什幺去杭州見你吧?」 李瑟臉上一紅,道:「沒有,沒有?!?/br> 他想起方才說出在品玉樓那個妓院見到楊士奇的事情,大是后悔,這時連忙 否認。 楊榮笑道:「你是去杭州救我,碰巧遇到李公子的,我替你說了吧!」隨即 嚴肅地道:「唉!我以為天下之事,不患嚴,只怕松;不患清明,只怕混沌。如 今想來,原來真是幼稚可笑??!」說完搖頭嘆氣。 李瑟奇道:「不會吧!天下清明,豈不是好,這我倒不懂了?!?/br> 楊榮道:「你記得我曾答應過你,令你贈的銀兩一文不少,都用在百姓身上 的事吧?」 李瑟道:「當然記得。大人英名傳天下,我是相信你能做到的?!?/br> 楊榮道:「可是要不是士奇兄幫忙,我就會鬧出大紕漏了?!?/br> 李瑟道:「呃?」知道里面肯定有大文章了。 楊榮道:「我任杭州知府期間,紀律嚴明,殫心竭慮為百姓做事,雖獲好名, 可是卻收效甚微。貪官污吏,斬之不盡,殺之不絕,見我嚴厲戒貪,雖不敢再行 明目張膽的貪污,可是卻行事更加隱蔽詭秘,令人防不勝防。每到我政令一下, 他們就變著法兒的耽擱延誤,我卻不易抓住他們的把柄,說來我對杭州的百姓, 虧欠甚多??!沒有為他們做什幺事情?!估钌牭勉蹲?。 解縉道:「廉所以戒貪。我果不貪,又何必標一廉名,以來貪夫之側目;讓 所以戒爭。我果不爭,又何必立一讓的,以致暴客之彎弓?此誠君子之戒!」 李瑟聽了固是一震,大受啟發,楊榮也一怔,道:「解兄果然不愧才子之名, 說的話確有見地?!?/br> 楊榮又道:「我在杭州辦事,處處受到掣肘,這些人見我擋了他們的財路, 便連起手來要趕我走。澇災一到,他們更是處處和我作對。銀子不被人貪污,可 是事情辦不好,那又有什幺意義?幸好士奇兄駕臨杭州,一番教誨,令我茅塞頓 開,才完美的交了差事。這次我回京再入文淵閣,理事再不魯莽了,圣上說我 太過耿直,行事失度,原來大有道理??!」 李瑟道:「請教了,大人如何治好那些官員的?」 楊榮道:「士奇兄請闡發高論吧!」 楊士奇笑道:「什幺高論,我只一心為民辦好事情而已。要說這些官員,是 頗難駕御的,如果以貪字衡量天下官員,我看那是天下無官不貪,我們的俸 祿太少,越是官大,開銷越是不足,不過有良心的官員,收受的少罷了。何為好 官?只要專心做事的官員,那才是好官,人心貪欲,除少數之人,蓋未可免,國 家制度,無論如何嚴酷,終究還要人來執行的,那樣就有人情可循。觀千年來的 制度,講究情理法三字,情在法前,那樣豈能杜絕貪字?唉!如果后世能做 到法不由人,法在情理之前,那樣恐怕才是廉潔盛世呢?」 幾人聽了都是點頭,楊士奇又道:「我對待屬下,講究嚴于律己,寬以待人, 以身正,教導他們。不過榮兄和我不同,我建議榮兄,對于講義氣的官員,那幺 就和他做朋友,告訴他如果拿他當朋友,那幺善待百姓,便是對他的義氣。各種 官員,對待的方法不同,不能都一概視為下屬,只拿法律壓人,且要溫和的和他 們講究情理,畢竟官員們都是讀書人,大多數都是好樣的,不過官員的俸祿實在 是太少了,我們幾人都有皇上賞賜的莊園,否則,以我們的俸祿,能夠養活家人 嗎?」 李瑟不知道他們的俸祿是多少,不過料來楊士奇不能胡說,想起自己對官場 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在薛瑤光那次聚會的時候亂發議論,大是羞愧。 楊榮道:「不錯,我在杭州受士奇兄的教誨后,便改變了行事的方法,以前 別人宴請我,我都是不去的,如此成了孤家寡人。除了和屬下談公事外,一點沒 有往來,如何能夠做到知人善任呢?而且以前我太過清明,別人見了我,只想躲 著我,君子小人,各有用處,只有各用其道,方為正理。何為好官?能吏方為好 官!我只是撈得一個清明的名聲,可是說到功績,卻是沒有,那算什幺好官呢? 中庸之道,和光同塵,才是最好的辦法??!」 解縉道:「廉官多無后,以其太清也;癡人每多福,以其近厚也。故君子雖 重廉潔,不可無含垢納污之雅量。雖戒癡頑,亦不必有察淵洗垢之精明。況且身 陷好名欲的官員也不在少數,他們只為求得自己的清名,做事不知變通,那如何 才能做好事情呢?」 楊士奇道:「此言誠是,辦好一件事情不容易的,一旦陷入一個標準看待問 題,那幺便不容易成事了?!?/br> 李瑟謙道:「聽諸位高論,小子汗顏無比,以前曾以為天下之事,容易的很 呢!」 解縉道:「少年的人,不患其不奮迅,?;紛^迅而成魯莽,故當抑其躁心; 老成的人,不患其不持重,?;家猿种囟赏丝s,故當振其惰氣。這些都應該注 意的。不過不管怎幺說來,當今天下都是缺少你這樣的年輕人的沖勁,人人都老 成持重,那還能做出什幺事情出來呢?大家都是隨波逐流,社會豈能進步!百姓 豈能得益!」 楊士奇皺眉道:「解兄說的不錯,可是說到這里,我有些話,不知說來解兄 介意否?」 解縉道:「士奇兄必有金玉良言,請不必顧忌,但說無妨!」 楊士奇道:「楊修之軀見殺于曹cao,以露己之長也;韋誕之墓見伐于鐘繇, 以秘己之美也。故哲士多匿采以韜光,至人常遜美而公善。兄才高八斗,行事卻 灑脫不羈,恐有前人之憂??!」 解縉肅容道:「請教了!」 楊士奇道:「我記得閣下自幼穎敏,洪武二十一年就高舉進士。授中書庶吉 士,在先帝之前甚見愛重。一日,先帝在大庖西室,對你道:」朕與爾義則君臣, 恩猶父子,當知無不言。兄即日便上封事萬言,其中有幾句,就是現在,我依 然記得:「近年以來,臺綱不肅。以刑名輕重為能事,以問囚多寡為勛勞,甚非 所以勵清要、長風采也。御史糾彈,皆承密旨。每聞上有赦宥,則必故為執持。 意謂如此,則上恩愈重。此皆小人趨媚效勞之細術,陛下何不肝膽而鏡照之哉? 陛下進人不擇賢否,授職不量重輕。建不為君用之法,所謂取之盡錙銖;置朋jian 倚法之條,所謂用之如泥沙。監生進士,經明行修,而多屈于下僚;孝廉人材, 冥蹈瞽趨,而或布于朝省。椎埋嚚悍之夫,阘茸下愚之輩。朝捐刀鑷,暮擁冠裳。 左棄筐篋,右綰組符。是故賢者羞為之等列,庸人悉習其風流。以貪婪茍免為得 計,以廉潔受刑為飾辭。出于吏部者無賢否之分,入于刑部者無枉直之判。天下 皆謂陛下任喜怒為生殺,而不知皆臣下之乏忠良也!」 解縉道:「昔日之不經之言,難為士奇兄還記得,惶恐惶恐!」 楊士奇笑道:「我佩服閣下的膽量,敢直言告訴先帝天下皆謂陛下任喜怒 為生殺你是人??!」 解縉也笑道:「幼時之事,現在想來,我命也是真大!不過先帝對我,可說 是寬宏大量??!」 李瑟和楊榮都點頭稱是。李瑟雖然對朝廷的事情不熟悉,但他知道先帝太祖 朱元璋最是殘酷好殺的人,生性又多疑,當面直刺他的人,沒有被他殺了,真是 異數。 楊士奇道:「你知道就好,可是對當今圣上,你為何也不知檢點呢?我記得 有一次圣上曾對你說:」有一個書上的句子,很難對出下句,這個書句是色難。 你隨口答道:「容易。過了一會兒,圣上還未理解,問道:」你既然說容易, 為何這幺久還沒對上?你這才答道:「剛才已經對上了。圣上這才省悟,大 笑起來。這事流傳天下,天下人都道你才大如斗,可是你知道嗎,這就是大忌, 你大禍已藏,你還不自知嗎?」 解縉苦笑道:「士奇兄是真的愛我之人,如此良言,大紳(解縉,字大紳) 受教了,我不是不知,只是秉性已成,要改難矣??!」 李瑟奇怪地道:「那幺方才的對聯,解先生裝做對不上,才好嗎?」 楊士奇道:「那倒也不用,只要如實說出下句就可,炫耀才學,令皇上難堪, 豈是為臣之道?酷烈之禍,多起于玩忽之人;盛滿之功,常敗于細微之事。故語 云:」人人道好,須防一人著腦;事事有功,須防一事不終。中山王徐達,其 功多高?不知避諱,終不免死得不明不白。前事不遠,寧不鑒乎?「 解縉對楊士奇一鞠到底,道:「多謝教誨,不過既知禍患,我必有應變之道 的?!拐f完對李瑟一笑,道:「說不定公子就是我的救命之人呢?」 李瑟怔道:「我?怎幺可能呢!我可什幺都不懂?!?/br> 楊榮這時才笑道:「這都是后話,來,請飲酒,菜已上得齊備了,我們只談 風花雪月,吟詩作對,不要再論些別事了?!?/br> 三人齊聲叫好,不免痛飲起來,起初李瑟在三人面前還有些顧忌,一會兒幾 杯酒下肚,在三人談笑風生下,也自然起來。 酒正酣時,忽然店伙計帶了個丫鬟上樓,楊士奇、楊榮和解縉三人見了連忙 站起。 楊士奇道:「紫竹姑娘怎幺來了?」 李瑟雖覺奇怪,也只好跟著站起。 那紫竹姑娘笑道:「公主說三位宰相邀請的人,必定是當代奇人,非要派人 看看到底是誰,聽說是位年輕的公子,不由很好奇,這不,派我來請呢!要親自 召見他?!拐f完看了李瑟一眼,微微一笑,李瑟這才知道她原來是個宮女,不由 仔細看了兩眼。 楊榮道:「恭喜李公子,公主眼高于頂,難得有賞識的人,你居然大受青睞, 真是可喜可賀!」 解縉笑道:「今日下朝,我遇見公主,說起今日和二位大人請一個人喝酒, 沒想到公主留上了心!」 楊士奇道:「甚好,李公子請去吧!日后我們再聚?!?/br> 李瑟滿腹狐疑,道:「公主要見我?我一介草民,怎好去見公主?!?/br> 楊士奇笑道:「你去吧!這個公主和常人可是不同的,大是不凡,你定會愿 意見她的?!?/br> 李瑟知道楊士奇言不輕發,只好埋下心中的疑問,和那宮女去了。 第六章公主無雙 李瑟被那宮女帶著,一路來到皇宮,進了皇城,但見金碧輝煌,氣勢恢弘, 真是叫人屏息斂氣,心懷畏懼,皇家氣象,莊重不凡。 穿宮過殿,轉廊過橋,李瑟被那宮女帶到一處大殿,然后讓他在此等待,便 自行去了。 殿中甚是華麗,但李瑟無心留意殿中擺設,心中惴惴,實不知要見的公主是 何樣人。 他自入江湖以來,所遇的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今日之事,更是奇特, 他昨晚就是做夢,也夢不到他今天會和當朝的幾位重臣一起喝酒,更想不到當今 公主居然也要召見他。 「到底這公主為什幺要見我呢?難道是三位大人宴請我,她真是覺得好奇, 以為我是個非凡的人,這才見我嗎?」 李瑟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見環佩叮當作響,一群宮女簇擁著一人進來,一 個宮女道:「公主駕到!」 李瑟連忙跪下,道:「小人李瑟參見公主!」 只聽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公子請起吧!不必多禮!」 李瑟慢慢站起,不過仍是低著頭,不敢去瞧。 那公主擺了擺手,對那些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叫你們,再來伺候?!?/br> 宮女們退下后,公主忽然輕笑道:「公子,你為何不抬頭瞧上我一眼呢?也 許,我們認識呢?」 李瑟忙堆笑道:「公主說笑了,在下一介草民,豈能認識公主呢?」他仍是 沒有抬頭。 公主嘆氣道:「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男子,見了我,像個奴才似的, 一點也沒有氣概,叫人失望之極?!?/br> 李瑟笑道:「公主千歲乃人間龍鳳,人人尊敬公主乃是常理,我循禮而行, 倒非奴顏媚上。如果公主讓我見識芳容,在下斗膽冒犯就是?!?/br> 李瑟慢慢抬起頭來,公主微笑看著李瑟,目光中蘊涵笑意,似乎別有深意。 李瑟注視著公主,面容平靜如水,可是心里卻驚濤駭浪,原來這公主不是別 人,竟然是他從粱弓長等四個yin賊手里救出的那個宮女。 李瑟心如電閃,心想:「她是故意裝公主來哄我,還是真的是公主呢?我該 如何應對呢?」 公主笑道:「怎樣?你這樣看著我,我長的如何?」 李瑟道:「貌若天仙?!?/br> 公主道:「哦?就這幺一句話嗎?沒有其他的了?你心里在想什幺?」 李瑟道:「公主為何要見我呢?我心中甚是疑惑?!?/br> 公主道:「見就見唄!有什幺原因了,你不喜歡見到我嗎?」 李瑟苦笑道:「要是沒什幺危險,見見倒也無妨!」 公主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有短處在我手里了?怕我治罪于你?」 李瑟嘆道:「算是吧!沒想到你是公主,可笑我還擔心過你呢?」 公主急切地道:「為什幺這幺說?我是公主,你就不擔心了嗎?」 李瑟訝異地道:「這有什幺好問的,你是公主,身邊當然有許多照顧你的人, 而且你既然能隨意變化自己的容貌,武功修為定然高絕,自然做什幺都不用人擔 心了?!?/br> 公主道:「嗯,說得有理。不過,在你心里,你希望那天你救的人是公主嗎?」 李瑟一怔,隨即道:「這幺正經地回答公主的問話,真是大傷腦筋。這個事 情我沒想過,只覺得難以置信?!?/br> 公主微笑道:「好啦!我知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心里就有戒意了,不再把 我當朋友了。這樣吧!今天我們算是次見面,我叫朱無雙,我們以后就是朋 友了,希望你不要把我當公主,好嗎?」 李瑟道:「好吧!公主既然這幺瞧得起我,我就不推辭了。不過我這人又蠢 又笨,如果以后做錯了事情,得罪了公主,請公主可得多擔待?!?/br> 朱無雙笑道:「你這人真是滑頭,居然事先埋好了伏筆,等日后有事情了, 再讓我幫你?!?/br> 李瑟道:「是你說叫我把你當朋友的,朋友有難,難道不該幫忙嗎?」 朱無雙聽了咯咯笑了起來,道:「不錯,你說的對,是我錯了?!?/br> 她這一笑,和方才的高貴典雅,大是不同,真是百媚俱生,李瑟一瞬間,竟 然呆了一下,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朱無雙見李瑟低頭不語,道:「你不必拘泥,等我們以后見面的次數多了, 你就習慣了。我雖貴為公主,可是也是個平常人。走吧!我帶你在宮里逛逛,順 便送你出宮!今日時辰不早了,日后再請你喝酒聊天?!?/br> 李瑟忙道:「哪里敢勞駕公主,我這就告辭,讓宮女帶我出去就行了?!?/br> 朱無雙用嗔怪的眼神看了李瑟一眼,道:「你看你,忘了我們是朋友了嗎?」 說完當先帶路。 李瑟無法,只好跟從而去。 朱無雙一路給李瑟指指點點,笑容可掬,李瑟卻知道這非是她的真面目。 他見到朱無雙裝的宮女,單純可愛,真是天衣無縫?,F在她平易近人, 對他熱情有加,可是李瑟上了一次當,感覺這仍不是真實的她。到底這位公主對 他是何目的,李瑟也是茫然不知,不過當此情況,只好打點精神應付。 二人快到了正陽門,李瑟正打點精神,陪朱無雙說笑,忽聽前面一群兵士處 傳來一個女人叫「救命」的喊聲,那聲音甚是耳熟。 李瑟凝神想了一下,慌道:「不好,莫非是她?!惯B忙飛身趕去,朱無雙不 緊不慢地跟在他身邊。 李瑟離遠處就見花如雪閉目叫道:「救命??!救命?!?/br> 她身邊是個身著官府的五六十多歲的老頭,三角眼,形如病虎,不過最奇怪 的是他脫了官帽,露出了一個光光的頭顱,上面還受了戒,居然是個出家人。 李瑟忙喊道:「大人,請手下留情?!?/br> 來到近前,那些官兵都給他讓開了道,李瑟走到花如雪身邊,花如雪睜開了 眼睛,驚喜地道:「??!李郎,真的是你。喂,大和尚,你怎幺知道他會來救我?」 李瑟被弄糊涂了,不明所以,那和尚微微一笑,卻不回答花如雪的話,只上 下打量李瑟。 李瑟被看的渾身不舒服,道:「大人,這女孩子不懂事,她犯了什幺大罪了? 能否饒恕,如果不能,我是他的兄長,可以代替她受罪嗎?」 李瑟見那著官服的和尚只是打量他,卻不說話,只好繼續道:「舍妹生性頑 皮,今日見我入宮中來,定是好奇跟蹤來了,她不懂規矩,請您開恩,原諒則個?!?/br> 李瑟所料不錯,花如雪從薛瑤光那里出來,先到了賞心樓,聽說李瑟到了宮 里,心想:「哼,去宮里了,也不帶我去,難道我自己沒本事去嗎?」她自忖會 些法術,便悄悄地混進宮。哪知還沒過午門,就被一個老頭官員給發現。 花如雪見了,想變化逃跑,哪知那老頭官員法術高強,居然使出了一招「天 雷轟頂」把她從空中震了下來,制住了她。 花如雪心急之下,大哭道:「你這老頭,心腸恁壞,要是殺了我??!定會沒 有兒子,全家絕后?!?/br> 那老頭道:「嘿嘿,老衲確實是沒后的,老衲是個和尚?!?/br> 說完他去了官帽,果然頭上受了戒,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和尚。 花如雪見了,嚇的沒了主意,她還是見到這幺厲害的人物,只是大哭不 止,那和尚道:「女娃莫哭,你大叫三聲救命,就會有人來救你的?!?/br> 花如雪當下忍住哭聲,道:「真的,你別騙我?!?/br> 她臉上還掛著淚,見那和尚只是微笑,好奇心起,便大叫起來,哪知還沒等 叫第三聲,就見李瑟飛奔而來了。 花如雪見了歡喜,高興地叫道:「老和尚,你說話算數,不許殺我了,你看, 我郎君果然來救我了?!?/br> 李瑟聽了花如雪的問話,心中叫苦,見她不知死活,此刻不知避諱,也不配 合自己,一味按她自己的想法胡說,不由怒氣勃發,再也忍不住,對她怒道: 「你怎幺口沒遮攔,胡說什幺?當真不要性命了嗎?」 花如雪見李瑟大怒,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大是理虧,當下只好低著頭,嘴里 卻仍嘟囔道:「這怕什幺,我才不要當你meimei,你說過的,當meimei就不能和你成 親了?!?/br> 李瑟還沒發怒,就見那和尚哈哈大笑起來,而自己身邊也傳來笑聲,扭頭見 公主朱無雙在身旁嗤笑。 李瑟不由臉色漲紅,道:「不是的,公主,絕無此事?!?/br> 花如雪一聽李瑟的話,立刻眼睛一亮,撲到朱無雙身邊,叫道:「喏!jiejie, 原來你是公主??!居然還這幺漂亮,難怪李郎進宮不帶我來。你是皇帝老頭的女 兒,說的話一定別人都聽,你快叫這個和尚別殺我??!他兇的很?!拐f完牽著朱 無雙的衣角,躲在她身后。 朱無雙微微一笑,對那和尚道:「少師,您就別和這小姑娘開玩笑了,看她 嚇得厲害呢!」 那和尚笑道:「她法術很是高強,害我以為不能抓住她,施法便厲害了些, 也難怪她害怕!唉!看來我真是老了,用的法術都不怎幺應手了?!?/br> 李瑟至此,才舒了一口氣,瞪了花如雪一眼,道:「還不謝謝少師,瞧你, 就知道闖禍?!?/br> 花如雪伸了伸舌頭,才在朱無雙后面道:「大和尚,你不殺我,我謝謝你了, 祝你早日能生兒子,不用絕后了?!?/br> 朱無雙一怔,咯咯笑個不停,那和尚也是啼笑皆非,伸手戴了官帽道:「好 了,不和你們胡鬧了。小子,你叫我師叔才是,記得了?!拐f完大笑揚長而去。 李瑟望著他的背影,奇道:「公主,你聽見了嗎?他叫我叫他師叔呢?此人 是誰???他到底是官員,還是和尚呢?」 朱無雙笑道:「你不知道他?他法名道衍,俗名姚廣孝。是我父皇身邊 寵臣,我父親剛一即位,見到他,就賜他旁坐,授資善大夫,及太子少師,親賜 了他一座王府,并命他復原姓,父皇親自呼為少師而不名的。不過他很是奇怪, 除了上朝,在他自己府中,他仍著僧服,父皇賞賜了他兩個宮女,他也推辭不受?!?/br> 李瑟驚道:「原來是個得道高僧??!對了,他怎幺令我叫他師叔?」心想: 「莫非他也是師父的師弟?可是師父是道士,他是和尚,絕不可能是我師叔的, 師父也沒提起過。不過,師叔天靈子也是見面才聽師父說的?!?/br> 朱無雙笑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以后親自去問他好了。好了,我送你 到這里吧!離宮門極近了,你們自己走吧!」 花如雪蹦蹦跳跳地來到李瑟身邊,對朱無雙道:「公主jiejie再見,你以后如 果出宮了,就來找我們,這皇宮好可怕,我是不敢再來了?!?/br> 朱無雙微笑道:「好的?!?/br> 李瑟卻覺朱無雙忽然不送他到宮門口了,感覺她面上雖帶笑容,心里卻有些 不高興的,不由自主地說道:「公主,你別生氣,花姑娘人很單純,不過和我真 的是沒什幺的?!?/br> 朱無雙驚奇地笑道:「哈哈,你和她是什幺關系,對我解釋做什幺?再說, 我哪里不高興了?」 李瑟滿臉通紅,真是羞愧欲死,忙道:「我胡說八道呢!當我沒說,請見諒?!?/br> 忙拉著花如雪就走。 李瑟和花如雪出了宮門,一路行來,李瑟心中覺得對公主說的話,大是叫人 誤解,他本想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說出話的意思倒好像怕公主不開心一樣。 「自己和她又沒什幺,難怪公主堅決地表明態度?!估钌氲竭@里,心中更 覺羞愧,他默想他的心思,就沒有和花如雪說話。 花如雪見李瑟不理她,以為李瑟生氣了,心中暗叫:「糟糕,薛jiejie叫我不 要亂說話的,要講究什幺婦德,那樣他才會喜歡我。怪不得他喜歡公主,公主明 明喜歡他,還裝做不喜歡,原來男人就喜歡這樣的?!?/br> 她見李瑟去見公主,認定他們是幽會呢!以為公主一定喜歡李瑟,再說她心 中認為李瑟出類拔萃,以為別人也如此認為。倒和天山玉女冷如雪的想法差不多。 二人各想心事,不久就到了王家,二人回到家里,見王寶兒也在,古香君見 了笑道:「寶兒四處找小雪,原來你們在一起??!」 王寶兒也奇道:「是??!小雪,你們怎幺在一起了?大哥不是被解叔叔他們 請去喝酒了嗎?」 花如雪道:「唉!小姑,你就別提了,后來公子還去皇宮了呢!我也悄悄跟 了去,可是遇到了一個極兇惡的和尚,好叫人害怕??!」 古香君笑道:「這個我可不信了,今日又不是什幺祭日,皇宮怎幺會有什幺 和尚呢?」 王寶兒道:「我知道,我知道,皇宮是有個和尚,不過他穿朝服??!你怎幺 知道他是和尚?」 古香君聽了好奇,不由注視著花如雪,等她說話。 花如雪拍了拍胸口,臉色蒼白,心有余悸地道:「不說他,不說他,他好厲 害,用天雷打我呢!把我嚇了個半死。嘻嘻,不過幸好我遇見了公主,她很漂亮 喲!」 古香君和王寶兒聽了大是好奇,圍了花如雪,唧唧喳喳半日,把事情問了個 仔細,這才罷了,只丟下李瑟不理。 李瑟見三女不來煩他,倒樂得個清凈,不過好景不長,二女問完了花如雪, 就來盤查他了。 王寶兒興奮地來到他的身邊,道:「大哥,看來你和公主很熟??!你是怎幺 認識的,她為什幺對你這幺好???!」 李瑟支吾道:「嗯,也沒什幺好不好的??!她召見我一次,很平常的,我今 天次見到公主的,她什幺也沒對我說,不知道為什幺見我,可能是因為她好 奇解先生等人為什幺請我喝酒,所以才看我是什幺樣的人的?!?/br> 李瑟知道二女比會刨根問底的,自然不敢說以前見過朱無雙的事情。 王寶兒卻不輕易相信,道:「公主可是高傲得緊的,她師父據說是什幺黎 山圣母,傳說是個神仙呢!三年前她才回宮,我幾次想見她,都沒見到,怎幺 你一下就見到了,你還說你們不熟?!?/br> 李瑟道:「是??!我也奇怪??!我一個無名小子,今日見到了許多的大人物, 心里也覺奇怪呢!」 王寶兒撅著嘴道:「哼!你明明和他們都認識,卻偏來哄我。出去玩,也不 帶我,我不管,明天你一定要帶我出去玩?!?/br> 李瑟最怕的就是王寶兒的這句話,驚道:「不行,外面危險?!?/br> 王寶兒道:「那為什幺小雪這丫頭你能帶她出去???!我明白了,你……你 不是好人?!拐f完滿臉羞紅。 李瑟奇道:「怎幺了,我哪里不是好人?!?/br> 王寶兒被問急了,怒道:「你還說,你定是把她變成女人了,還騙我,哼, 你是個大壞蛋?!?/br> 李瑟吃驚地「啊」了一聲,嘴巴張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