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驚天相談
33、驚天相談
這場談話以奇怪的氛圍結束,薛川碧自己都談不下去了。大家懷抱著不同的心情睡去,唯一忘記的就是顧如溫應該早點起床離開。等到第二天霍山吟到了門口,他們還沒起床。 門是顧如溫開的,據說當時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羯揭髦浪砩蟻?,卻沒想到他早上沒走。顧如溫則是完全忘記自己應該早點走這回事,醒來時還盯著薛川碧看了很久。這場事件里最鎮定的就是薛川碧,她快到吃中飯才醒,對外頭已經發生了三四件事情一概不知。 她下床倒了冷茶喝,轉頭又去找盆洗臉。一切完工后,肚子就餓了。這正是吃飯的好時候,太陽暖暖的光照射在身上,讓身心都愉悅了??床坏交羯揭?,她反而有點生氣,要是在別的地方應該早就有人來招呼她吃飯了。 站在院外等了一會兒,就見顧如溫遠遠跑來。他看見薛川碧后就一直表現得神采飛揚,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消失了。薛川碧為他這變臉速度感到驚嘆,心想那些精于此道的人大抵年輕時就該是如此。 你吃過了嗎? 還沒吃呢,就是為了叫你一同吃飯才來的。 吃什么? 這里沒什么可吃的,我看他們都吃得很素,就下山給你帶了點吃的??礃幼?,顧如溫還是精心準備過的。這很難讓人不感動。 要是放在過去,薛川碧都要以為顧如溫喜歡她了。畢竟這么體貼,還是對自己的師姐,著實有點奇怪。他們關系好起來,是因為有些事情是薛川碧幫他解決的。 都是你愛吃的,還有綠豆糕。 挺好的,快走吧。薛川碧的腳程都比之前快了,只希望快點吃到午飯。 昨晚我們什么都沒做。 是啊,怎么了嗎?薛川碧覺得昨晚什么都沒做才叫正常,怎么著人反倒一臉失落。 這和李曼青不一樣。 李曼青說了什么嗎? 嗯反正不只對我說了,還有別人。顧如溫顯得有些局促,關于談話的內容一點都不肯透露。 他找那么多人說是什么意思?薛川碧有點不明所以,感覺自己被標記的了身份似的,今后和人說話都要注意。她這下又得確認李曼青究竟和誰說這件事了:都和誰說了? 陸舟承,我和霍山吟。 薛川碧有點品位不出來李曼青的意思,這三個人,只能講跟誰說都是玷污耳朵。她打從心里鄙視李曼青,這種事也是能隨便亂說的。房里尋歡作樂,到屋外就是秘事。 是不是感覺有點惡心,如果是我的話,聽到這種事會特別反感。 阿碧會覺得很反感嗎? 當然,這種游戲是私密的事情,亂說的人實在有點惡心。 假如,你喜歡的人也樂于聽呢? 排除他,我不喜歡這樣,就算他再優秀都要忍痛割舍。畢竟,想要兩個人好好相處,所思所想總不能差太多。 說的不錯,但兩個人生活也是需要磨合的。 這種事情是以兩個人生活在一起為前提,之前就知道了,也就沒必要磨合了。 顧如溫流露出十分抱歉的表情,可他剛剛應該沒說什么冒犯人的話。 萬象宗地方很大,總能找出兩三個空屋。他們吃飯的地方是霍山吟整理出來的,因此,走進屋內也理所應當地看見了霍山吟。他坐在屋內唯一的桌子旁,手上捻這綠豆糕,享受似地品嘗。 這是準備給我的,你吃什么?薛川碧發現桌上那只烤雞唯獨少了兩條腿,頓時心痛得無以復加。 屋子是我整理出來的,吃幾個也沒關系吧。 哼,原來你也需要吃東西啊。 吃東西又不犯法。 你可是犯了清規戒律,還叫不犯法,看我不告訴你師父。 他沒看到就不算數。 你要是做了和尚,第一天就會破戒。 正所謂心誠則靈,只要心中有神佛,破戒也能做和尚,霍山吟說的一本正經,再說了,那些破規矩說到底都是給外人看的。做和尚待遇那么好,我要是有機會,也去做和尚。 說的有道理。顧如溫不住點頭,聽得津津有味。 你不去茶樓說故事真是屈才,看來等到時候無一派倒了,也不是沒去處。薛川碧恨鐵不成鋼,轉而對霍山吟冷笑。 說到底還是心不夠活絡,規矩雖有,明面上遵守,私底下不守有什么關系。 一個家族、組織,甚至是國家的滅亡,往往缺不了這種人,尤其是這種人數量還很多。他們往往形成一個巨大的團體,中心人物總有強權,排擠那些不肯進入的人。他們打壓具有不同意見者,最終形成一道強大的利益鏈條,將觸角伸向每個角落。腐爛的氣味就此生根發芽,經過多年,最終擁有足以摧毀一切的負面力量。 還是你有道理,我吃飯了。薛川碧不想和他討論這些,成熟的大人總是避諱與人爭執的。反正這個國家都到窮途末路了,在吵也沒用,就算建立了新的國度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這個世界用不缺想走捷徑的人,也不缺會被利益攻破的人。想到這里,薛川碧問了個意味不明的問題:你們覺得,當今世界誰才是真英雄? 還沒到逐鹿中原的時候,評選英雄未免太早?;羯揭骺礃幼有睦镉械?,不過不說。 只有死了的喬時橫才算英雄,他為了王朝戰死沙場,就最后的血脈都沒保住。 他是英雄的開端,血脈也并非沒有保住。薛川碧說得極為篤定,就像她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看來你心里有底?;羯揭鬟@下來了精神。 當然,那些妖把手伸進腐爛的世界,也要承受被屠殺的代價,你們追查柳拜石的時候也不查清楚,跟在她身邊的三個人都是什么身份。 一個是她的師父,一個是逃兵還有個落魄少爺?;羯揭魅鐚嵳f道。 逃兵,叫什么名字?顧如溫的反應強烈,手中似乎抓住了希望。 不是喬時橫,再說喬時橫就算還活著也該和他夫人在一塊兒。逃兵叫竇寇征,看上去不太能干。 竇寇征,我記得喬家遠房親族就有姓竇的,難不成顧如溫立即看向薛川碧,心中打鼓,企圖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 局勢馬上就要改變了,再追查我的事情也于事無補,很快事情就不是你們能掌控了的。 那是誰?霍山吟看樣子知道,還非要問這么一嘴。 新王。 新王?顧如溫看著兩人,不敢確認。 怎么了?顧如溫。你害怕改朝換代嗎?薛川碧這話問得很溫柔,仿若坐在臺上的老講師。 不知道,我生于這個國家,這一切對我來說都很熟悉。 每個人都是害怕的,但這件事仍舊可以預見。 你害怕嗎?霍山吟盯著她,帶著復雜的神情。 我會盡快適應,對任何人來說,最令人恐懼的,不過是適應的過程。 誰有可能稱王? 我朝能讓女皇名正言順,就是出兩位猶如文景的女皇,一位統一天下,一位溫養國家。新的王朝將會迎來真正意義上的開國女皇,新的時代,馬上就要來臨了。 你知道是誰?;羯揭魇执_信。 我確信,而且你也見過她。 啊是鄭銀橋嗎? 誰知道呢? 趙銀橋不是喬時橫的妻子嗎?說到這里,顧如溫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竇寇征一定會幫她。 不光是他,有很多都會幫她,薛川碧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見到鄭銀橋的事情,她吃了很多苦,不論是在逃亡的路上,還是最后下定決心 你都在場?;羯揭鬟@下應該知道為什么她三個月前如此忙碌了。 實際上,她不光三個月前忙,這一整年都很忙:勢如破竹,你們擋不住了。 你們要霍亂整個國家嗎? 不,我們是名正言順?;羯揭?,你去外面走過嗎?知道現在什么情形嗎?問過民眾的生死嗎? 看來是有名正言順的理由了? 勢如破竹。 真厲害,不愧是你,我早該知道的,霍山吟站起身,在屋中走了兩圈,最終坐下,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但這件事就當我沒聽說過。顧如溫,你帶她下山。 薛川碧沒想到他會如此決斷,不過,這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她不想管柳河成的死活,畢竟這人看樣子也不會死。 ww薛川碧也是要做大事的人,不過,她只不過是湊成大事的一塊拼圖,平時都在跑腿 我不太想把事件寫的太大,畢竟每件大事都是由很多人才能辦成的 霍山吟就是知道她很努力才喜歡薛川碧的,不過,這次給了這么大的驚嚇,他得緩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