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綠帽子
男女皆可同xue
元黎夫婦離開了京城,這對沈季同來說沒什么關系,但他總覺得他們走得太突然,怎的都不來皇宮告個別就走呢。 更出奇的事元靖非但沒有介懷,還把太醫院最得力的太醫派去與他們同行。 沈季同正按照輕重緩急把奏折分成幾個部分,元靖正歇眼,一杯熱茶下去有些困頓了,瞇著眼睛靠在軟座上直直地盯著沈季同的動作看。 憋著什么話呢?元靖懶散開口。 沈季同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見他拿起了筆,便把最緊要的折子遞到他面前,緩緩開口:黎王妃可是有喜了? 元靖發出一個反問的鼻音,示意他說理由。 林太醫確實醫術高明這不假,可我怎么聽說聽說他入宮前是當地有名的婦科圣手,皇上你是知道的吧? 元靖雖無意欺瞞他,但思前想后,覺得這事沈季同還是不知道為好,事關皇嗣,少一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 他含糊回道:不知。 不知黎王妃有孕還是不知林太醫是婦科圣手?沈季同張張嘴,再想問時他已經開始重新批折子了,那股投入勁兒倒讓沈季同不忍打擾了。 又在一旁陪了一會,沈季同便被元靖趕回寢殿休息了。 知道桌上那幾摞高的折子至少還需要幾個時辰才能看完,沈季同已經哈欠連連了,也不想強撐著一起熬了,順了他的意出了御書房。 剛踏出大門,沈季同一拍腦袋又把柳尚閔所求之事拋諸腦后了! 柳尚閔之所以肯全心全意站在沈季同這邊,實則是想得個人情好把女兒送進宮里來。 元靖不好女色,這件事別人不知可沈季同是知道的,他不能以怨報德把人家女兒往火坑里推,他旁敲側擊打探過柳尚閔的意思,他是想讓女兒后半生有個倚仗,做不做妃子都可。 那沈季同還有什么好說的,當即同意幫忙搭個橋。話說的含蓄,其實沈季同也知道只要他提一句,別說在宮里塞個丫鬟,就是塞個女官也不是問題,當然,是在他覺得不會讓元靖為難或者對他沒有損害的前提下。 沈季同想到后,扭頭折返。 御案上方才那些各色封皮的折子都被推到了邊緣,元靖正在一堆雜亂的宣紙上寫寫畫畫謀劃著什么,見沈季同又回來了,也沒遮掩,繼續寫著東西,問他做什么。 沈季同把請求說了。 元靖頭也沒抬,反問:下月初五選秀,宮人也會在其中選,懷御忘了? 倒也不是,沈季同有點難以啟齒。 實際上他也問過柳尚閔這個問題,通過選秀做妃子的話難上加難,可是做奴婢的話就沒那么多要求了,可柳尚閔說他家女兒恐難入選,求沈季同務必幫幫忙。 見過人后,沈季同理解了柳大人的擔憂并不是多余的,宮中丫鬟容貌雖不要求角色,但柳大人愛女著實太過平庸了些。 答應了的事,辦不到沈季同怎能輕易罷休,他又坐回元靖對面的位置,撐著下巴盯起他來。 如此一來,元靖也集中不了精神了。 他擺擺手,送了他這個恩典:罷了,想送進哪個宮直接同管事的說一聲便是。 沈季同但笑不語。 元靖:要送到朕這兒? 這件事以沈季同犧牲色相結束。 完事后沈季同迷迷糊糊的坐在元靖懷里,隱隱約約看到他講給自己聽的那些字跡,改革十二則,第一句:廢棄休妻舊制,統歸合離,酌情減免合離婦女稅款 沈季同滿腦子都是元靖描述的有關改善婦孺境況的字眼,唯一一句不相關的還是他說等一切修改妥當后要沈季同親自去做百姓的恩人。 三日后柳氏入宮。 臨近五月,選秀被突然取消,皇上休朝多日,未曾出過寢宮門,滿朝猜測紛紜時,后宮傳來消息皇后有喜! 連日未被召見的丞相忽得風寒,朝中大臣前去探望,只見到面無血色臥床不起的病秧子。 表面一如往常的皇宮,一夜之間變得暗波洶涌起來。 槐公公埋頭趕著路,身后跟著一連串太監打扮的名醫,他們藏在偽裝衣袍下的身軀,皆暗暗顫抖著。 元靖往日清凈的寢殿里此時充滿了雜而不亂的腳步聲,巨幅屏風后偶爾傳來幾聲驚恐的贖罪聲,微弱的咳嗽聲被沒入下跪的聲音中,無力感籠罩了殿內每一個戰戰兢兢的人。 雁九模仿皇上字跡聽從指示慌忙的批著皇上病倒期間連綿不斷的折子,到底年輕,邊寫邊抹著眼淚。 盧云州數月無雨,官倉余糧尚足以支撐至至明年春,皇上,如何回? 即日起、修建咳溝渠、引、琉河水至 雁九的筆尖頓住,他抬頭望向面前那扇君子蘭的屏風,似乎似乎聽不到皇上的聲音了。 雁九大喊了一聲師父,槐公公匆忙沖到了屏風后。 皇上! 元靖用僅剩的力氣死死的拽著帷帳。 槐公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常日的隱忍一經爆發,便再難自控,他聲音哽咽:皇上放心,各地區均未發現時疫癥狀,皇上、說不定您也不是 里面的人已經沒有足夠中氣的聲音打斷他的話了,只等他哭完才微弱開口。 替朕守好皇宮,若有第二人朕去后將尸體焚燒以絕疫癥召元黎回宮,咳 槐公公跪著往前急走了幾步,想去拍拍皇上的胸口,幫他順順氣,想到這些天他的痛苦,槐公公差點又繃不住,但他知曉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他屏住呼吸,重復元靖交代了數遍的話:召黎王回宮登基,需延續今制十載,廢除殉葬,皇上,奴才都記得。 里面靜默了片刻,而后元靖平穩的聲音傳來:朕心有一絆,若未償,終難瞑目,懷御傳朕口諭,令丞相前往荊南地區頒布新律,監督實行三年。 若十二則得以普遍實施,或許數代之后,東隴地區不論男女皆可同xue的佳境便能出現在所有地方。 他做不到的,就讓懷御代他做吧。 在元靖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里,大部分都在等槐公公的消息傳來。 得到丞相接旨,即日啟程的消息后他才閉上了疲憊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