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關在籠子里也很容易

    會所裝潢用心的房間。

    用量精心計算過的黑色紅色，烘托起房間內神秘的愛欲氛圍。連墻上裱起的裝飾畫，細看都是男女歡愛的內容。

    房間內本應是曖昧的氣氛，卻因為沙發上的男人變得詭異。

    陸景然岔開著雙腿，不耐的點了支煙：為什么非選在這種地方？

    沈眠風伸手松了松領帶，原本一絲不茍的文雅氣質似乎產生了一隙裂縫，唇角的笑意曖昧不明：放松。

    秦默和陸景然都對他這副樣子見怪不怪。

    沈眠風是陸景然的私人醫生，心理醫生。

    平日里穿著白大褂時，斯斯文文的，一副儒雅隨和的模樣?？擅摿四菍悠?，斯文就變成了斯文敗類，是這里的?？?。

    而且這個時間算加班，得加錢。沈眠風一邊從隨身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個小本，在上面勾畫起來。

    還要記錄嗎？秦默擔心的問。陸景然的精神狀態并不好，這份記錄如果落在別有用心的人手里

    陸景然從沈眠風手里抽了本子，看都不看扔給秦默：他記憶力好得很，偷他的筆記不如找個女人含著他的jiba求他說出來管用。

    秦默翻開扔過來的筆記本，上面果然一個字也沒有，只是些亂涂亂畫的對錯號。

    被陸景然戳穿，沈眠風也不尷尬，一雙桃花眼透過鏡片盯著陸景然：最近沒失眠了。

    是個陳述句。

    秦默心說荒唐，不失眠了我們老板找你干嘛？和你談談詩詞人生嗎？

    余光卻瞥見陸景然面無表情的點頭。

    收到肯定的答復，沈眠風直了直脊背，唇角翹起來：我真是一代神醫，華佗再世。

    神醫個屁。摁滅指間的香煙，陸景然不耐得更明顯了一點，和女人上床這是用你想的治療方案嗎？

    沈眠風胸腔震了兩下，傳來兩聲悶笑。

    每到這時候，陸景然就知道自己病得嚴重了。能引起這個衣冠禽獸興趣的，除了女人，從來沒有什么好東西。

    可不是確實很有療效嗎？你好久沒有精神這樣好了。

    這倒是確實。池晚夏前幾日正好沒有課，除了吃飯和洗澡，她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床上，不是因為疲倦而睡過去，就是剛睡醒被男人抱在懷里玩到疲倦。

    而他，懷抱著疲憊而無力抵抗的她，終于能安穩的睡上片刻。

    治療有很多種。沈眠風繼續諄諄善誘，比如戒毒者身上可以裝個小電極，每次想吸毒就電一下，建立一個負向的條件反射。這也是治療。相比之下，你的治療方式，還是你喜歡的女人，不是很好嗎？

    喜歡的女人嗎？

    陸景然耳朵只捕捉到這組詞。算不上吧。

    只是個格外會勾起他欲望的女人。

    這種治療方法要持續多久？咬重了治療兩個字。

    持續到她跑掉吧。沈眠風撐著下巴，微微瞇起雙眼，不過把她的腿打斷就跑不掉了。

    陸景然終于抬眼，深深看了沈眠風一眼。

    回應的是一臉夸張的驚訝：呀！竟然被我說中了。

    接著微笑起來，一雙桃花眼彎在金絲鏡片后面：那多不好看啊。你把她送到我那兒，我可以催眠她。只要兩個星期，保證從那以后，她在這個世界上只認識你一個人，哪兒都跑不去，不是更好嗎？

    配合著他臉上的笑意，秦默身上一陣惡寒。

    這樣的人，真的不會把老板越治越瘋嗎？

    陸景然一直沒說話，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沈眠風提出方案的可行性，指尖一下下點著沙發背。

    看見這一幕，沈眠風反倒皺了眉，聲音和臉上的笑意都收了：陸景然，人的習慣是很可怕的。當初我就告誡過你不該把人領回家里放到身邊，現在你還沒明白嗎？你太習慣她了。

    前所未有的語重心長：你把她送走，我倒是可以給你開點藥。放著她在你身邊，你時時刻刻想起那件事，根本沒得治。

    既然已經成習慣了，陸景然彎腰撈起沙發上的外套，一個女人而已，關在籠子里也廢不了多大力氣。

    沈眠風抿著嘴唇，像是對回答意料之中：那你還來找我，我又能怎么治？我是醫生，不是神仙。

    陸景然已經走到門口，輕笑一下，聲音傳來：那就先按現在的方子治。

    出了包間，迎面正走來一群六七個年輕人，簇擁著中間一個。

    那被簇擁著的男人，同樣年輕，正一左一右摟著兩個女人。

    這種事情，在這間會所里，沒什么稀奇。

    秦默沒在意，側過身，為老板隔出一條通路。

    陸景然卻站定了，目光落在其中一個女人身上。

    自從池小姐被帶回來，老板還是第一次把眼睛停在別的女人身上。引得秦默也順著視線看過去，清純懵懂的一張小臉，和妖媚的池小姐完全不是一個路數。老板轉了口味？

    正想著，老板已經一步跨出去，伸手把那個迷迷糊糊的女孩一扯，扔進了他懷里。

    看著突然撞進懷抱里的美好身軀，秦默懵了。

    同樣懵住的還有那一群人。

    此刻反應過來，正罵罵咧咧的往秦默身上伸手：找事兒是吧？不看看這他媽可是顧少的女人。

    秦默一手扶住懷里的女人，一邊往前一步，擋在老板前面。

    可這樣一來，就直接站到了這群混混的頭目面前了。

    這頭目，顯然就是混混口中所稱的顧少，看見秦默，先是一愣，試探著問了一聲：秦特助？

    秦默點點頭，上下打量起這位顧少，回憶著在哪里見過這號人。

    是您啊，顧少一把推開站得最靠前的混混，給他和秦默隔出了了一點空間，滿臉堆笑，好巧，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您。

    秦默小心瞥著身后陸景然的臉色，見他毫無興趣，低頭叼起一支煙，已經往樓梯走去，把這事兒完全扔給了自己。

    那這姑娘我先帶走了。

    好，好。那顧少像是很欣喜他能這樣說似的，把女人更往秦默懷中扶好：我是宙江的顧明，這是我的名片，秦特助有什么事隨時叫我。

    還不忘自報家門。

    秦默點了下頭，收了名片。扶好懷里的女人，快步去追陸景然。

    老板，怎么處理？

    陸景然又看了一眼站都站不穩的女孩，正是昨天見過的周云云。

    想了一刻：扔這里吧，之后讓她自己回家。

    池晚夏還在家里等他。

    他不想為這么個神志不清的女人多繞一段路，耽誤回家的時間。

    秦默把人交給經理，又給這間會所的金老板打了個電話。

    金總聽說是陸先生的意思，電話里一疊聲的應好，秦特助您讓陸先生放心吧。

    等處理好，陸景然已經靠在車邊抽第三支煙了。

    秦默愣了一下，快步上車啟動。低聲向后座的陸景然道歉：老板，我以為您自己先走了。

    陸景然把煙頭扔到車窗外，神色晦暗不明：我不喜歡開車。

    秦默走了，身后的顧明臉色就沒有那么好看了。

    一巴掌拍在跟在身邊的另一個女人臉上：你他媽惹的好事。

    被扇巴掌的女人叫林姍姍，是個剛簽約不久的小明星。

    今天過來，主要是為她出氣，教訓一下周云云的。

    周云云和林姍姍報名參加同一個選秀節目，兩人風格相似，少不了被比較，一來二去就結了仇。這次林姍姍哄了自己的男朋友顧明出面，還帶了一幫兄弟，準備輪流辦了周云云。只要拍下了她和這些男人亂交的畫面，不愁周云云不乖乖聽話退賽。

    心里不滿也只能嬌了聲哄道：顧少，剛剛是誰呀？怎么連你的人也敢搶？

    匯世聽過嗎？顧明冷笑一下。

    他最愛面子，剛剛低聲下氣秦默卻愛答不理的樣子，全都被他這幫狗腿看到了，心里煩得很，一把揪住林姍姍的頭發往包間里扯：哥們兒藥也買了，攝影機都擺好了，人他媽的丟了，你說怎么辦？

    聽見這句話，林姍姍才后之后覺的真的害怕起來。

    聲音里是帶著哭腔的討好：顧少，姍姍也不知道那女人走了什么狗屎運會被匯世的人看中啊   回了家姍姍一定好好補償你，好嗎？

    一時忘記了，這種帶著哭腔的求饒最能激起顧明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