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了
戀愛了
江酬的工作調度全憑他自己安排,可溪曦不一樣,她一旦忙起來,那是真的忙。 Susan也兌現了那句諾言,行程的緊湊程度遠比她所預計的更為夸張。 你試過一天來去三個城市嗎。 一個雜志封面拍攝,一支廣告采片,最后還要回公司開一個選片會。 短途飛機眼睛一睜一閉就到了,想補眠是不可能了,這一天全靠化妝和強撐著 好容易結束了外地的行程,在飛回A市的途中,溪曦有一種今天終于結束的圓滿感。 回到公司,見到了許久未謀面的公司高層孟赤道。 他們是真的好久不見了,溪曦粗粗一算,記不太清,總之是有些日子了。 孟赤道習慣了天南海北追著她的步調,這一回隔得太久,再見面兩人都有些相對無言。 溪曦是困的,他則是心思重了。 上回見面,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她負面纏身,孟赤道發飆之余,也想著避諱點。 方知然說得對,要么有益于她,要么清凈于她,總之別拖累她。 話糙理不糙,他難得聽進去了,也知道收斂了。 收斂完了,還是想見她。 你怎么來了。他一扭捏,反而是溪曦落落大方,打破了尷尬。 這我哥公司,我還是掛名的總經理,我想來就來。孟赤道嘀嘀咕咕地一大堆廢話。 他少爺脾氣上來,最容易人來瘋,溪曦不理他了,轉身進了會議室。 本來就是為著工作來的,可不能跟他瞎耽擱,早點結束,早點回家。 她一冷臉,孟赤道就欠欠的不自在,找話討好。 這邊結束了你準備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回得不留余地。 城南新開了一家館子,出了個藥膳火鍋,據說特別適合你們女孩子,待會兒一起去啊。 不去。 干什么不去啊,你又沒安排,孟赤道腦子一轉,又補了一句:叫上方知然一起,咱仨一起。 誰說我沒安排的。 一句話把人堵得死死的。 我有約了。溪曦說得認真。 這陣子忙,越忙越貪戀某人的味道。 他們有三兩天沒見了,想著明天的行程安排在下午,至少今晚可以去陪陪他。 江酬何止有少爺脾氣,還有少爺架子。 哪怕他想見你,不會抱怨不會要求,嘴上只字不提,可視頻電話里那臉是一天比一天臭,哄不好的程度。 她也愿意慣著他,喜歡本就是心甘情愿地寵愛啊。 孟赤道看著她,不像是開玩笑。如果不是玩笑話,那就是真的了。 劉溪曦從不騙人,也沒必要扯瞎話來搪塞什么。 所以,孟赤道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故作輕松:誰這么大面子能請得動劉大小姐啊。 他非問,溪曦就坦言:男朋友。 孟赤道裝不下去了,生理性的面紅耳赤,是急的,好像一件寶貝還沒來得及搬回家藏著,半道上被人搶了去的那種著急。 下一秒就撥通了方知然的電話。 喂,問你個事。 你在哪兒呢,怎么這么吵,找個能聽得清楚話的地方。 方知然正在陪投資方的客戶,順便結了季度合同的余款,她這陣子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成日里也是見不著人。 走到KTV的洗手間,終于是安靜了會兒。 什么事。 孟赤道直截了當:劉溪曦交男朋友了。 不是問句,他故意的,等著聽她什么反應。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說:你知道了? cao,那他媽就是真的了,合著她們倆都知道了,就瞞著他一個人。 掛了。男人都語氣冷了八個度,直接撂了電話。 確認了?信了。溪曦看著他這一出,心里五味雜陳,說不上是抱歉還是心疼,對知然。 當然不是對孟赤道。 他們倆之間,從一開始就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沒可能的事。 只是知然,太被動了,因為她受了許多平白無故。 孟赤道每欺負她一分,溪曦就想揍他一頓,連鎖反應。 我說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偷摸交男朋友不告訴我,怎么說我也算是半個娘家人啊。 上一秒還在傷春悲秋的人,話鋒一轉,開啟了調侃模式。 溪曦看著他努力藏起失落情緒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下回帶他出來見你們。 是你們,是孟赤道和方知然。 她習慣把他們捆綁在一起,其實他們就該捆綁在一起才對。 會議室里陸陸續續進來了人。 私人話題結束,收起不想干的情緒化,下面該正正經經地投入工作中了。 另一邊,KTV的豪華洗手間里。 倚在金碧輝煌的洗手臺邊的女人神色冷清,籠罩在繽紛的霓虹燈下顯得迷幻莫測。 聽著耳邊只剩嘟嘟聲的電話音,直到斷線寂靜,手緩緩放下,垂在身側。 溪曦談戀愛了?是和上回那個為了救她以一敵眾的人吧。 沒錯,這事她不知情。 這段時間大家都忙,他們也許久沒聯絡,偶爾微信聊天,也沒刻意提起感情的事。 或者說,關于愛情,是方知然和劉溪曦之間的禁忌話題。 是啊,自己喜歡的人全心全意地喜歡著她的好閨蜜,但凡有點考慮的閨蜜,也不會耀武揚威地炫耀到她跟前。 更何況,劉溪曦算得上是一個貼心且周全的閨蜜。 她們之間,反而是她提及孟赤道的次數更多,溪曦從沒有將孟赤道掛在嘴邊,方知然知道,是為了顧全她的心思。 剛才電話里,明明是不確定的事情,被她一句反問,好像順水推舟地認了。 方知然覺得自己挺狡詐的,還有些拆散人的惡毒。 可那又怎么樣,能讓他死心,能成全他逃離這場無疾而終的單相思,她什么瞎話假話都愿意說。 像溪曦心疼她一樣,她也無比地心疼著孟赤道。 還有一點,她得承認。 對孟赤道,她的的確確還殘留著一些不甘心。 - 我喜歡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