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隨身外掛
第五章 隨身外掛
卻說送走了齊德宇后,眼看離天黑還有好久,太玄便接上了昨天沒有完成的工作占卜。這種玩意在她升入金丹后也是八個月才能用一次,多用則損傷本源,得不償失,因此怎么慎重也不為過。 擺好祭壇,靜心焚香神思被牽引向上,在太虛中遨游了一圈后,太玄也隱隱找到了自己問題的答案。 金丹期的境界提升,已經不僅僅是提升靈力儲備或磨練術法技巧?;蛘哒f,整個金丹期就是一個度心劫的過程,在這個時期中,修士將受到各種來自于過去、隱藏在記憶深處的零碎意識影響,或許會做出許多在常人眼中不可理喻的舉動,如突然暴力嗜殺、喜好美色等等。 但通關的辦法,并沒有給得很清楚,只有意味難明的順其自然四字,否則這占卜術豈不是就可以當成功法搜集術了,想學什么問問天意便知。 對于這個結果,太玄也不是十分失望。至少知道了變化的原因,不會再像之前一樣抱著對于未知的莫名惶惑。 她閉上眼睛,遙遙感應留在齊德宇身上的那一縷神識。 此時外面的天剛剛擦黑,齊德宇還沒有動身,在床鋪上默默打坐。和他共居一室的室友坐在桌子跟前翻著書,也沒有點燈,不知道在這烏漆嘛黑的到底在看什么。 時候差不多到了。室友抬起顴骨高高凸起、鼻梁兩側長了一大片麻子的臉,聲音很冷漠,像是在說該去吃飯了那樣稀松平常。 齊德宇知道麻子在說什么,但他自從昨天得了奇遇,原先的怨恨和恐懼早就煙消云散,甚至還有點小期待。他偏過頭,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好啊,那我走了。 麻子被他笑得有一瞬間汗毛直立。前幾天這齊德宇可還是一副恨不得要殺了自己的怨毒樣子,現在這是終于準備要享受了嗎? 他擠出一個笑容:我送送你。說罷,放下書卷站了起來,拉開門閂,示意齊德宇先走出去。 齊德宇也沒抗議,施施然出去了。 麻子跟在他后面,盯著齊德宇挺拔修長的背影,除了隱隱的嫉妒外,更多的是好奇。 真的會有男人喜歡這樣的嗎? 也不知道到底是用哪做。 一路將齊德宇送到了瘦猴修士的小院門口,并拉響了門口的鈴鐺,麻子才放下了最后的一點憂慮,笑嘻嘻地對齊德宇說道:夜晚愉快。 齊德宇回頭盯著他,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笑意:明天見。 他和和氣氣地說著,麻子卻莫名聽出了一絲森然,汗毛直嚓嚓地立了起來。 媽的,最好今晚這小子就被干死在床上。 如果說以前他像一只被關進籠中的暴怒野狼,看似恐怖卻毫無威懾,那么現在的齊德宇就是一條瞄準了獵物的蛇,呆若木雞卻無法預測什么時候它就會突然咬過來。 可笑再怎么樣也翻不了身了。 麻子向院中深鞠一躬,轉身退下。院門無風自動,大大敞開,齊德宇怡然不懼,抬腳跨入,剛進去幾步,門又吱呀一聲關上了。 齊德宇對這種小把戲內心冷笑,很顯然屋里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將遭受什么樣的命運。他再也不耐煩,大步走上去,雙手向前推開了屋門,冷冷地凝視著坐在正中間太師椅的瘦猴。 周圍高高低低的燭火被開門的風吹得大幅抖動了起來,齊德宇再也不打算隱藏,在心中高呼了一聲前輩! 霎時屋中陰風四起,一半以上的燭火都被吹滅了,一陣桀桀的怪笑響起,太玄cao控神識瞬間放出金丹期的威壓,瘦猴一下就滾翻在了地上,雙眼暴睜! 咯咯他有心想說點什么,但喉嚨的肌rou被恐懼緊緊鎖住,他只能發出像嗆住了一樣的怪聲。 齊德宇心中快意無比,欺近兩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瘦猴修士。 小娃娃,想好怎么處理尸身了嗎?太玄陰笑著說。 齊德宇揚起眉毛:弟子有一瓶化尸水,化在院子里便是。從今天開始,我就住在這兒了。 玉筍宗像這樣的房子都是花靈石買下的,根本不會有人管理售后。更何況出竅之下的這些煉氣、凝神期的弟子,除了被內門中人收為徒弟的,都算是外門弟子,除非資質出眾被門內前輩暗暗注意,其他都像是富貴人家的雜役一樣,打死打活都沒人關心。 齊德宇也是摸清了宗門管理的規矩,才下定決心不給瘦猴一條活路的。 太玄便不再留手,悍然發動了震魂訣,瘦猴的魂魄瞬間被震成碎片,連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太玄笑道:你說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解決了。如果你找不到我要的東西,恐怕我就得向你們的長老舉報你戕害同門的惡劣行徑了喲。 是的,雖然說是沒人管,但門規還是懶散地寫著不許同門相殘的。如果非要追究,齊德宇也沒有好果子吃。 但是太玄只是逗他玩玩,就沒有規定任務時間。 紅燭靜靜燃燒,不時輕輕跳動一下,照得齊德宇的臉龐半明半昧。 前輩?前輩? 他試著喚了兩聲,空氣中靜悄悄的,再也沒有回音。腳下瘦猴的尸體逐漸僵硬,不似真實。他待了半晌,俯身把瘦猴身上的物品一掃而空,然后拖起他的領口向門外走去。 太玄當然是沒有走的,她剛才隔空用出術法,這道神識大概損耗了將近一半,也懶得再花心思去應付齊德宇。 齊德宇在院子里用化尸水化掉瘦猴的尸身后,又呆呆地進了屋子。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太快,他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少頃便會還真。但手中的靈石是貨真價實的,瘦猴作為筑基修士也有一小筆身家,他上上下下的搜著屋子,一共翻出了四十七塊。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奇形怪狀的器具,上面有著各種可疑的痕跡。 如果不是前輩,恐怕剛才這些東西就要用在自己身上了。齊德宇深深吸了口氣,原本的敬畏和窺探之心中一股感激油然而生。 太玄附在他身上看著他翻騰,突然眼神一凝,看見了一枚黯淡的黃銅鈴鐺。 剛才她用神識掃過的時候,竟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如今借了齊德宇的一雙rou眼才看見?,F在再行試探,果然是和那面鏡子一般的材質,神識像是被屏蔽了一樣。 絕對是同源之物! 她也不在乎自己剛才假裝不在的事情,直接出聲道:小子,看見那個鈴鐺了嗎?明天拿到我那。 前輩,您沒走?! 太玄避而不答,桀桀笑道:放心,我沒興趣偷窺你這等小輩。 但齊德宇想起這位前輩曾看過自己在溪邊清洗肛門,就總覺得這話不是很可信。不過他也沒什么辦法,又不能強行驅逐,就算被看也只能忍著唄,反正又不會被印成傳單滿大街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