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嘎嘎叫的那個
03 嘎嘎叫的那個
作為當代守法好公民,知法犯法是愚蠢的。 周可也就嘴上說說,雖然待會兒她要做的事情,除了不涉及金錢交易以外,跟嫖娼也大岔不離。 倒有個專門的詞來解釋 一夜情。 只是一夜情后面總會有很多接連而來的麻煩,而且太有人情味兒,用這詞來形容,不大吉利。 權衡利弊之下,她選擇了這樣冰冷的術語,將接下來的一切定性于利益交換。 她既然付出了一件昂貴襯衫,那總歸是要爽一爽的。 至于另一方當事人清醒與否,顯然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所以就算被強制性帶上車的男人渾身酒氣,眨著眼睛滿臉疑惑瞧著她,周可也沒有要解釋剛才那話的意思。 她只是聳聳肩,一臉無辜地將話題糊弄過去,開個玩笑。 男人嘛,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就能那么湊巧被她遇見?想也知道不可能。 酒吧距離她的酒店并不遠,她掃碼給了車費推著人進了大門走進電梯。 男人今晚喝了不少,腦子轉動的很慢,到現在才感覺出些不對勁兒,我們去哪里? 周可把手揣進衛衣口袋里,按下樓層,話這么多干什么,不是你說要陪我的? 一路過來,喝了再多的人也能知道這是那兒,尤其是電梯的廣告欄里還播放著雙打大床房的標語。 他倒吸一口氣,強調,我說的是賠你哦,是賠襯衫那個賠。 周可抬眼瞧他,滿不在乎地扭過頭,反正都一樣。 男人有些遲疑,他實在不確定面前人說的,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不正經的意思。 方才上車時她附在自己耳邊的話,被大腦過濾只剩下一個嫖字。 他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胳膊,你不要誤會,我是正經的人。 唔。周可倉促地點點頭,拽著他的短袖下擺,將人帶出電梯。 我真的是正經人。他又重復一遍,看著大開的房門,目光肅然,我不是那個。 哪個? 嘎嘎叫的那個。 周可被他的認真逗笑,知道了正經人??爝M來吧,我把衛衣換下來給你成不成。 他仔細地辨認了一下她的神色,見她坦蕩誠懇不似作假,甚至開始懷疑先前聽到的嫖娼是自己的錯覺。 * 大概是借了外貌的優勢,很多人對周可的第一印象都非常好。 她處處都透露出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和穩重。與人相處從不逾矩,分寸感十足,進能接梗逗人,退能禮貌守禮。 念書那會兒就有挺多人喜歡她的。除了長得好看書卷氣濃以外,她性格和煦跟誰都相處融洽,又因為學法的緣故格外的一身正氣。 然而這都是假象。 是周可用來營造好口碑的慣用伎倆。 裝好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看到大家全都對自己的高尚深信不疑,繼而把自己夸的天花亂墜時,最為酣暢淋漓。 她拴好防盜鏈,把行李箱推到男人腳邊打開。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這會兒摘掉帽子,露出通紅的臉像一只熟透的蝦。 你成年了嗎? 當然了。男人頭暈,用手撐著墻,冷不丁扭頭就看見周可毫無忌諱地從箱子底下翻出內衣大咧咧地擺出來,連忙轉回去不敢再看。 有女朋友嗎? 沒。 周可站起來點點頭,那就行。 什么行? 他微側身體看著她有點懵,然而還不等繼續問,就見周可把衛衣一把脫下,放到玄關柜上,又解開臟了的襯衫,只著一件打底緊身背心。 她很瘦,肩頸線又長又直,鎖骨也深,領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細膩地像有光澤。 睡人是一項有學問的活兒,周可還沒喪心病狂到對未成年下手,更不屑給人帶綠帽。 她一向自詡是個根正苗紅的合法渣女,違反公序良俗的事兒,從來不做。 白色浴袍被遞到眼前,女人的臉被光暈出高高低低的陰影,去洗澡吧。 ???男人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 你不是弄臟了我的襯衫嗎?幫我洗干凈。周可頓了頓,你身上味道太難聞了,我怕會沾上襯衫。 好像有點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大對。 用于思考的區域這會兒像是卡頓的齒輪,轉的極為吃力,他本能地想要反駁拒絕,卻想不出應該怎么拒絕。 周可浸yin酒局多年,一眼看穿他還沒醒酒。這才好,哄騙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不是。 她不耐煩地把浴袍往他懷里一塞,快點啊,想賴賬嗎? 不,不是。 那就快去。周可摘下腕表,放在玄關柜上,給自己倒了杯水,你只有五分鐘,如果身上還這么難聞的話,我就報警。 男人立馬換鞋奔入浴室,等到熱水澆在身上才又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有啥好報警的。 周可是個相當注重生活品質的人,住酒店用不慣里面的洗漱用品,從來都是帶便攜裝。男人用的自然也是她的沐浴露和洗發水,這種味道最是對她審美。 洗好了? 男人點點頭,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抓住帶著往前走。 周可將人按在床上坐下,等著吧。 不多時浴室傳來水聲。 男人靠在柔軟的枕頭里,酒精的后勁兒接著襲來。腦袋昏昏沉沉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周遭一切聲音變得忽遠忽近聽不真切,眼皮上下打架最后徹底睜不開。 暗色里,有什么撫上他的臉,指腹柔軟微涼,從臉頰一路往下,緩緩刮過肌膚。腰間什么東西被扯了下,接著浴袍便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