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醒了

    我貪婪的嗅著他懷抱的味道，長久以來飄蕩的心如鯨向海，無法阻擋。

    他輕輕拍著我，我愈發的不愿意離開他，莫名的溫情讓我有些想哭，可是急促的腳步聲愈發的近了，一定是來找他的。

    我戀戀不舍的放開他，盡力掩蓋濕潤的眼眶，好丟臉，我窘迫的轉過頭去，他體貼的不再看我，快速移去辦公桌邊假裝瀏覽病例。

    護士拉開門，急促的叫道醫生，他醒了。

    我立刻看向卡萊爾，他飛速撇了我一眼，我們一起沖了出去。

    途中，我好像要飛起來了，卡萊爾不得不偷偷拉住我，讓我注意速度，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這個人，我想知道他還記得多少關于那天的事。

    眼看著轉過彎就要到達病房了，一股香檳玫瑰般的颶風把我帶到了旁邊，羅莎莉！

    嘿！我不滿的瞪著她！她挑釁的沖我抬了抬一邊的眉毛，妖艷的臉上掛著令人不爽的壞笑。

    愛德華說讓我監督你去參加你們的學習小組。別這么生氣嘛！她略帶沙啞的聲音低沉的在我耳畔震動，我不禁身子一麻，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她哈哈笑著離我遠了一點，我臉紅的沖她嚷道你搞什么！

    我怒氣沖沖的轉身就走，羅莎莉跟在我身后用只有我們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這個小孩記得東西不少，他記得你。愛德華正在樓下監視他。

    你最好先不要露面。

    我腳步一頓，她快走兩步拉著我離開了醫院。

    我心里很亂，任由羅莎莉帶我去了卡倫家，直到他把車開進車庫，我才反應過來。

    你們打算怎么對付他？殺掉？我急切的追問，沃爾圖里不會允許的，人類并不適合保守秘密。

    羅莎莉盯著我的眼睛打量了一會兒，你想殺了他嗎？

    當然不！我叫了出來，她為什么這么問？

    我不想要他死掉，否則我為什么救他？我覺得這個問題很愚蠢。

    羅莎莉漫不經心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誰知道呢，畢竟你還很年幼，想當個超級英雄什么的？

    我憤憤的怒視她，一字一頓的說道，為了救他，我差點死掉！

    那么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如果他活下來，你和我們都得暴露。羅莎莉一改嘲諷的神情，冷酷的盯著我。

    暗金色的眼眸此刻仿佛陰沉的黑貓在夜里潛伏著，不知是敵是友。

    或許，她一開始也想殺了我。

    這個想法令我退縮。

    我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看向旁邊停著的紫紅色奔馳。這車很漂亮，我猜是埃斯梅的。

    抱歉。我轉過頭重新看著他，但是我不得不這么做。我沒辦法見死不救。

    羅莎里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顯然她對此不以為意。我知道，她完全有資格也有理由這么做，獅子為什么要在乎羊群的想法呢？

    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她依然選擇了卡倫家族，就像吸血鬼并沒有的擴張。在現世的叢林法則里，他們完全有能力活的更肆意，卻依然選擇了更隱秘低調的生活。

    我們走進熟悉的灰白色建筑物,埃斯梅和艾美特等候已久，我注意到埃斯梅今天化了妝，玫紅色的唇彩看起來很適合她，羅莎莉走向艾美特親吻了他，我去廚房拿了水和零食，卡倫家的人根本不吃這些擺設，他們甚至專門開辟出一間房間來氧化食物，只為造出更逼真的生活垃圾。

    我的到來多少緩解了這種浪費，我拆開一罐巧克力醬用曲奇沾著吃，埃斯梅對我的進食過程報以極大的興趣，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我開始很不適應，現在已經習慣了。

    羅莎莉在我去廚房掃蕩的時候已經把醫院的情況告訴他們了，埃斯梅桃心般的臉上毫無擔憂，她溫柔的攬住我，別擔心，親愛的，卡萊爾會處理好的。她話語中的篤定與信任令我有些不快，這種不快甚至加重了焦慮。

    艾美特在旁邊沒心沒肺的笑著，嘿，放松點，沒準他會是下一個你這樣的怪胎。

    我并不想理會他，埃斯梅瞪了他一眼。

    如果他記得一切，你們，不，我們要怎么辦？我輕輕的掙開埃斯梅的懷抱，看著她問道。

    她愣了一下，繼而略帶歉意的彎彎唇角，卡萊爾會看著辦的。

    下午，我們默契的絕口不提此事，各自找事情打發時間。

    羅莎莉和艾美在客廳眉來眼去的有些意亂神迷，吸血鬼的性欲不是一般的強烈，這對尤其放肆，一想到原文中他們初嘗性事就時不時發情躁動了十年之久，此刻的我對于他們沒有在我面前開車心懷感激。

    埃斯梅把他們兩個趕了出去，我總算自在起來。

    她貼心的沒有打擾我，自己在樓上消磨時間，我也無所事事的晃進愛德華的房間找點書看。

    老實說，我現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埃斯梅。她總是恰到好處的照顧我，不令我感到冒犯。我想，如果她更有領地意識，是的，我是說在關于男人的問題上，對我表現的更激進一點的話，或許，我反而會更會輕松一些。

    盡管我很相信卡萊爾對于他們關系的定義，可是長達百年的陪伴是這么簡單就可以定義的嗎？這中間有太多事可以發生了。

    我不是非談這個戀愛不可，尤其當這段感情要建立在破壞別人關系上時。我心中涌出深深的厭倦和退縮。

    我也很討厭自己這個樣子。這個時候我可真羨慕貝拉啊，她意志一直十分堅定。盡管她和愛德華是那么的不般配，可是她從來都不懷疑自己。

    晚上，愛德華和卡萊爾一起回來，所有卡倫家的人都到齊了。